“走开!快走吧一,又要被她溜走了。吗,赶紧四处追。”嘶哑的嗓音被恶臭刺激,蹙紧峰眉,匆匆离开。
“哇——好臭,这是什么鬼地方。”凭住呼吸忽然松开,大口带着恶臭腐肉味道的空气拥进身体,白如尘刚刚感觉松一口气下来,紧跟着就翻江倒海的吐出来。
“你怎么样?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委屈自己,以你的身手谋略,哪里需要这样子躲躲藏藏?何苦呢。”无形本能的伸手抹去额头渗出的大批冷汗,看见白如尘吐的一脸煞白,赶紧跑过去给她捶着背后。
为什么要这样?不就是为了不要强出头,得到心目中那片宁静么,是不错,依她的能力,争取一下,就会是一片阳光锦绣的前程,可那是她需要的么?是她心中真正想要的生活么?不是,有江湖的地方就会少不了纷争,有尘嚣的地方就会永远没有平静,她不要,不要活的这么累,她只要平静简单的快乐,哪怕这种生活要付出一些代价,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争取得到的。
“呵呵,是你高估了我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没你说的那么神奇。”好不容易吐完的白如尘努力的直起腰身,一只手扶住腰骶部,一只手背擦了擦嘴角,给了无形一个温馨的笑。
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眸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如同花瓣一样逶迤散开,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袅袅婷婷,娇柔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想必她这样的一笑,天下之人无人能拒绝,无不敞开心扉,锁住心神了。
无形在瞬间迟凝惶恐目光,不由的倒退了几步,努力平静着心神,双手合十在胸前眷恋不舍的低垂下目光。
白如尘看透无形的心思,说是和尚,到底是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妙年美少年,面对自己都会心,动的绝美裙钗,哪里会有不心动的道理。
“呵呵,无形,我们走吧,那些人说不定一会想起来不对劲,还会回来的。”白如尘有意转移了话题。
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她都是用一种感激的心情去看待的,毕竟,人家看中自己,喜欢自己是一份难得的情缘,这种情况,不小心处理,很容易就会变成伤害,她不希望这种美好的情愫会演变成伤害。
既然没感觉,就不要杀害一份难得纯净的感情,注意好自己的行径。
“好!”看着别过身子的白如尘,无形暗暗的松开一口气,不安的心情稍稍平静。
他跟上去,发现身后拖着什么东西,紧跟着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后退中,不小心脚下勾到一块白布的边角,这下一动腿,把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阿弥陀佛!罪过。”死者为大,无形身为出家人,更是注重对以死之人的尊重,转身蹲下身子,拿住白布准备盖好停尸台上的尸体。
“怎么啦?”走在前面的白如尘听见身后无形话语说的凝重,同时的转身把目光投了过来。
“啊——”
“啊!”
重叠的两声惊叫,喊出的同时被各自捂在嘴里,不能大声,到时候把那些人迎回来就不好了。
被扯开的白布下,死去的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满身伤痕处,不止一处可以看见裸露的狰狞白骨,凝结的黑血结痂中,是深浅不一,却是同样残忍的致命伤痕。
从尸体的娇小长度看,该是一个不到五六岁的孩子,而那些伤痕上的粘稠液体,散发出的恶臭,一下子让白如尘想起来当日,在宫廷中攻击过她的人狼怪兽。
心!在这个时候嗖的一下紧缩了一下,极快的速度,她飞快的揭开剩余的几个尸体上血迹浸透的白布。
一个个伤势如出一辙的尸体,露出阴森狰狞恐怖的摸样,即使是她这样见惯了生死,对生死看的很淡的人,也被微微震惊,脑海中预想出当时惊恐嗜血的一幕。
一个简单快乐的家庭,一对淳朴的农家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们正在洋溢着幸福的夕阳中准备着晚餐的桌子,大点的孩子帮着爸妈准备着一切,小点的孩子三两成群,绕膝在桌下,欢快的嬉笑游戏着。
一声带着死亡气息的恐怖嘶声踏着恶臭忽然惊现在简陋的院子门口,打破了夕阳下的宁静幸福,撕碎了所有的美梦般憧憬生活。
一只带着孤狼野性的嗜血人狼兽,挥动着它一双飞舞着血滴的尖锐利爪,狂啸暴躁的咆哮中,撕裂了挡在孩子面前的朴实夫妻,滴着鲜血的利爪,毫无感情可言的利爪,刺穿孩子的身子,在孩子的绝望惊恐惊叫声音中,已经飞快的划碎开了他们的稚嫩的身子。
丢在还有温度的血泊中的孩子,被划破的身子可以看见依然跳动着的心脏,瞪大的瞳孔中,可以看见新一轮的撕扯在自己的兄弟姐妹身上。
从尸体的肉质分析,白如尘知道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前一天的傍晚时分,而这里的尸体,从大小,和零碎残破的骨骼,细节上看,她知道这里应该是一个幸福家庭突遭其害,惨状不堪入目。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门口跌跌撞撞走进来的一个醉汉衣衫褴褛,摇晃的身子拿住一个酒葫芦,从他坚定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该是这个义庄的守灵人。
他忽然出现的嗓音惊醒了震惊中的白如尘和无形,他们刚才太过吃惊,居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哦,这位大哥,我们随便看看,听说有一家人遇害,我们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蛮可怜的一家人,给他们烧点纸钱吧。”转身看轻来人的身份白如尘没有做一刻的凝滞,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醉汉的手里。
烧纸钱?这么多银子够好几天的酒钱了,每天守在死人身边,孤单寂寞,满身孤寂不说,到晚上更是手脚冰凉,不靠点酒精麻醉,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