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菜伯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在这说不方便,夫人能随菜伯进屋吗?”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貌似艰难地蹦出这句话。
“可以啊,菜伯进来吧。”毫不设防的柳盈盈迈开步子,率先进了厨房。
见状,“菜伯”再次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来后,才急急跟了进去。
柳盈盈进了厨房,扭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一片白色的粉末扑面而来,而后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柳盈盈啊柳盈盈,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愚蠢好呢,竟对外人这么不设防,是你被叶璟凌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了吗?现在你落到我手里,就等着无尽的折磨吧,我一定会把我当年所受的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再次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她才动手将柳盈盈装入了一旁空了的木桶里,拿菜覆盖在上面,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再盖上木桶,将一切都打点好,才把所有木桶都搬上了木轮车,而后假装厨房内仍有人似地憨厚地笑着说道:“谢谢夫人,那夫人我先走了。”停顿片刻,用腹语模仿柳盈盈的声音说道:“嗯,你先走吧。”这才转身,若无其事地推着木轮车离开了厨房。
木轮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后门处,再次被拦截了下来。两侍卫刚想上前检查,她顺从地放下木轮车,左右两手却各自射出一粒细小的石头,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击中了两人腰间的穴位,两人顿时定在原地,仍保持在站门的姿势表情,却如木偶般没了反应。
她对着两人笑了笑,道了声“辛苦二位爷了”,就推着车走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半刻钟后,叶倾狂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将军府,一路往柳盈盈的房间狂奔而去,边跑边喊着:“娘!娘!娘,你在不在?娘!”
喊了许久,人都快接近房门了,却仍然没人回应。她顿时心跳得更快了,强压住内心愈发扩大的不安,一步一步地走近,沉重地推开虚掩的房门。
一室无人。
咯噔,倾狂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夹杂着极致的怒火与杀气,仰头大叫:“娘!”
声音悔恨痛心,在将军府一圈圈消散开来……
一刻钟后,叶璟凌、叶倾睿、叶倾遨全都闻讯赶了回来,急急忙忙,一进大厅,就看到坐在上首的倾狂,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她身上那强烈得令人窒息的杀气,连多年征战沙场杀戮无数的叶璟凌都不禁吃了一惊。
“狂儿!”
“狂弟!”
三人同时出声,唤醒了神智已有一半魔化的倾狂。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大厅前方的三人。
嘶。
三人同时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睁大,似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此时的倾狂表情冷酷残暴,双目一片赤红,连瞳孔都是血一样的颜色,里面流转着浓浓的嗜杀之气,如地狱里的撒旦,让人看着都心惊胆战,忍不住想退后,以逃离她恐怖的视线。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叶家父子三人。
“狂儿!”
“狂弟!”
三人惊呼一声,不退反进,齐齐快步走上前去,叶璟凌双手紧握倾狂的双肩,神态焦灼,担忧不已。
狂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杀气?甚至远远超过了我的,还有她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么可怕的血色?
饶是三人心中有再多的疑问,都比不上唤回倾狂的理智来得重要。
叶璟凌使劲地摇晃着她的双肩,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终于,倾狂的瞳孔缓缓聚焦,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叶璟凌焦虑的脸上,血红慢慢褪去,渐渐地恢复了一片清明,墨瞳如往日般黑亮。
“爹?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倾狂看着忧心不已地望着自己的三人,疑惑出声。
“狂弟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刚才眼睛会变成红色?”叶倾遨最先急急出声,没有质问,没有怀疑,只有一如既往的关心。
“我没事,那是很正常的现象,爹,大哥二哥,你们不用担心。”倾狂一带而过,显然不想多谈。
刚才她的双眼如前世一样,在愤怒不已的时候变成了红色,只是这次比以往更严重,竟差点夺了她的理智,让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杀!杀!杀!
三人见她不想多说,即使心里再担心,也不再逼问。
“盈盈呢?盈盈到底怎么了?”叶璟凌最先想起赶回来的初衷,抓着倾狂就急急问道。
“爹,你冷静点。”倾狂看着焦灼不已的爹,最先镇定下来,冷静说着。
这个时候,我不能乱,能与绝情宫对抗,救下娘的,就只有我了,所以,我一定不能乱!
“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说你娘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饶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毫无慌乱的镇国大将军在娇妻失踪的这刻终于慌了神,什么镇定,什么冷静,全都丢到一边去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怕输赢,不怕折磨,不怕生死,却独怕自己最爱的人受到丝毫的伤害,在战场上,即使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即使被暗算被围困,即使九死一生,他也不曾慌过,怕过。
然而此刻,狂儿说盈盈失踪了,说她被人劫走了,他还怎么镇定得下来。
“爹,娘不会有事!”倾狂扶着叶璟凌的双肩,眼神望进他双眼深处,一字一句,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莫名地让他狂乱的心沉静下来。
“爹,狂弟说娘不会有事,你就相信她一次吧,你这样慌乱也于事无补。”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叶倾睿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再如往常般温润,而是带上了一丝冷酷与嗜血的味道,一直温柔的眼神也顿变锐利无比。
敢伤他娘的人,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看到三个孩子都这么冷静,叶璟凌也终于恢复了镇定,坐在倾狂左边,沉声问道:“狂儿,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