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弟,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到底在威胁你什么,你是觉得我做不到呢?还是以为我不敢做?亦或是叶倾睿在你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尔尔?
看见楚珏那样的神色,叶倾睿立马走到倾狂面前,无形中将她挡在身后,也挡住了楚珏那愤怒的视线。
“不知楚太子说的是什么事呢?狂弟年级尚小,若有得罪,望楚太子多多包涵。”
“没事。”楚珏努力压住自己的愤怒,勉强笑了笑,没有告辞就拂袖离去。
叶倾睿转身,屈膝蹲下,搭着倾狂的双肩,让她正视自己,表情严肃。
“狂弟,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大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这世上还没人能奈何我叶倾狂。”半真半假的话语,随意无谓的神态,叶倾睿倒也没再问下去了。
“菜伯,你将菜卸在这就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卸完就自己出去吧。”丫鬟指着储菜房,笑着说道。
“呵呵好好,菜伯我自己卸,不麻烦玲儿了,你先去忙吧。”菜伯一脸慈爱,笑着应和着。
“那菜伯我先走咯,下次见。”一脸天真的玲儿笑了笑,即转身离去。
玲儿刚转身,菜伯那一脸慈爱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他五官丝毫不搭的阴狠笑容,脸部因为某些拉扯而使表情有些僵硬,若倾狂在这一定会发现,此人脸上戴了人皮面具!
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将军府的后花园里,柳盈盈一身鹅黄纱裙,站在花丛中,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和沁人心脾的花香,眼微眯,红唇挂笑,脸上满是幸福。
不远处的树下,“菜伯”右手扶树,五指不自觉中深深抓入了粗壮的树干之中,青筋暴起,沧桑的老脸上那僵硬的表情很是狰狞恐怖,与年龄不符的清亮黑瞳中闪烁着嫉恨的嗜血光芒,周围杀气很重,甚至微微卷起了树下的落叶。
叶璟凌,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吗?这就是集你万千宠爱于一身,呵护备至,不忍心她受丝毫伤害的女人吗?
好,很好,果真是国色天香,姿态高雅,人见尤怜。
此刻,柳盈盈脸上那碍眼的幸福无疑让“菜伯”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更是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他的宠爱?凭什么他说非你不娶?凭什么你能笑得那么幸福,我却……
想到这,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直接将她打晕劫走,却突然感应到空气中稍许不寻常的气息波动。
有高手!
这个认知让她顿时冷静下来,重新隐身于树荫之下,收敛着自己身上的气息。
想不到将军府除了明里内外守卫成群,暗里更是有高手严密监视保护着。
呵,叶璟凌,你到底是有多宠爱她,才会为她一人安排下这么严严实实的保护圈。
压下心中疯长的嫉妒,她又恢复成一个普通种菜老伯的形象,慢悠悠地向花丛中的柳盈盈走去,待就快靠近时,她立马感觉到好几束锐利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似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
她内心冷笑一声,顿时茫然地望着柳盈盈,出声怯懦地唤道:“夫……夫人。”
闻言,柳盈盈转过身来,看清来人,顿觉疑惑。
这是柳盈盈第一次见“菜伯”,毕竟她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又怎用和一个小小的菜农打交道呢。只是此刻她却疑惑,一个老农怎么进了将军府的后花园?
像是看懂了柳盈盈的疑惑,“菜伯”尴尬地挠了乱糟糟的头发,低着头,双手不知该摆在哪里,拘谨不已,神色不安,沙哑低沉地小声问道:“夫人,我,我是送菜的菜伯,我,我刚靠丫鬟带着去了趟茅房,一出来就没看到人了,到处乱转,找不到回厨房的路了。”说完忙将头低得更低,像是怕对方责骂似的。
“呵呵,那我带你去吧。”柳盈盈丝毫不介意对方打扮的穷酸和身份的低微,笑得温婉,高贵圣洁之气随着笑容在她身上散发开来。
叶璟凌午膳后出门与人议事去了,她想一个人静静,晒晒太阳,赏赏鲜花,就让下人都退了下去,所以现在后花园中就剩下她一个人,当然,还有“菜伯”。
“菜伯”像听到什么吃惊的事似的,惊慌地抬起头来,连连摇着头答道:“不不不用麻烦夫人了,夫人告诉菜伯,菜伯可以自己找到路的。”
“呵呵,原来你叫菜伯啊,没关系,我带你去吧,反正现在没事可做,到处走走也好。”柳盈盈说着也不待对方拒绝就转身向厨房走去,走出三步,回头,轻笑道:“跟上哦。”
“菜伯”失神地看着柳盈盈的背影,这才醒悟过来,忙忙跟在后面,头微低,也往前走去。
果真是一个善良热心的好“夫人”啊,呵呵,可惜,这会成为你致命弱点!
在没人看见的角度,“菜伯”一脸奸笑,神情愈发阴狠。
远处的倾狂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心跳突然加速,太阳穴像被重击了一下,神经紧绷,内心渐渐不安起来。
她为了老爹要对付我,这几天来,她派出了上百名杀手,却都没成功,那现在,她会不会……将目标……转移到娘身上?
想到这,她猛然一惊,急急提气,用十成内力,最快的速度,往将军府赶去。一路上疾风呼啸而过,耳边呼呼作响,脸被刮得生疼,她却仍像没感觉似的,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娘,你千万不要出事!南宫玉,你最好不要动我娘,否则我定会血洗绝情宫,更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将军府,两人已来到了厨房前,柳盈盈转过身,笑语道:“到了。”
对方看她那不打算进去的样子,立刻神色为难,支支吾吾地道了声谢,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柳盈盈不禁问道:“怎么了?”
“夫,夫人,菜伯我……我……”“菜伯”标志性地挠了挠头,不知是否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