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几个村民又称好几次在那屋子附近看见一个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自此,再没人敢去拿附近晃悠,莫老头的这间屋子彻底被村民归为“鬼屋”。
傅之晓听完,只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去看看罢。”
村长除了觉得女人死得不明不白,完全不相信所谓的闹鬼一说。可听了傅之晓对那房子有兴趣,还是有些诧异,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关系,他也没所谓,便道:“那跟我来罢。”
两人随即起身,走到门口,刘桂花见两人出来,以为是傅之晓怕那鬼屋而谈崩了,上前安抚道:“姑娘也别害怕,不喜欢那个屋子,咱们村儿还有别的地儿。”
傅之晓还没开口,村长便眉毛一拧:“胡说八道些什么!好好的屋子被你们折腾成鬼屋了还瞎闹!”
刘桂花被噎了一下,随即看两人行走的方向,不禁愣了愣:“村长,姑娘,你们这是去哪儿?”
傅之晓和村长几乎同时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去那间屋子啊。”
“什么?”刘桂花失声惊呼。
“桂花!你一惊一乍做什么!”村长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这位姑娘要去看看房子,你要去就一起去,不去就赶紧回去!”
刘桂花瞠目结舌,扭头看向傅之晓。
傅之晓点了点头,她是唯物主义者,什么怪力乱神的言论她自然不信。
刘桂花自然不敢去,只得看着村长和傅之晓往那“鬼屋”的方向而去。
因为傅之晓的到来,不少村民都注意着这一方的状况,眼看两人往“鬼屋”的方向走去,都惊愕不已。
“我说桂花!”一个大婶拉住刘桂花,压低声音问道,“那小姑娘作甚啊要去那边?莫不是那两口的孩子?”
刘桂花摆了摆手:“那哪儿能啊,是那小姑娘要在咱村这儿住下,好像是要看……”
“在咱们村住下?”大婶忍不住惊呼道。
“三婶!你小声点!”刘桂花还记着村长说她一惊一乍,忍不住拉了拉大婶的袖子。
“哎,你说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城里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好好的来着?”大婶又问道。
金苗正好走过来,听了忍不住嘲讽道:“还能怎么?多半是被家人赶出来了,或者家里人都死了呗。”
“金苗,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刘桂花皱了皱眉道。
“大家姑娘都是别人伺候她的命,别说进厨房了,这柴米油盐几斤几两也许都弄不清楚,到这里来,如果哪天饿死了,算谁的?”金苗冷哼一声道。
“金苗,我看小姑娘老老实实,挺乖巧的。你也别把话说这么难听罢,什么饿死不饿死的。”三婶有点看不过去了。
在她看来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来这么远,若非是有什么麻烦,哪里会来这穷山村住着?
金苗又是冷哼一声,瞟了傅之晓的方向一眼,又慢悠悠扭着腰往回走,一边道:“还不知道这个姑娘出不出得起银子呢!”
刘桂花愣了愣,和三婶面面相觑。
的确,村长家有个很是恼人的婆子啊。
而傅之晓一路跟着村长来到了那间所谓的鬼屋。
一到大木门有些破烂,门上好几道豁子,村长解释说这是当初那个青年用锄头劈的。
而推开门,屋内似是很久没人来过,满满的灰尘落叶铺地,一院子颓败感。
但屋里大部分物件十分完好,除了灰尘落了好几层,傅之晓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而且院子非常宽敞,青石板铺的路面十分整齐,房子修葺得十分牢靠。
傅之晓转了一圈,走回来,对村长笑道:“这房子不错,我要了。”
村长瞧了傅之晓几眼,在傅之晓说要来看,他便知道傅之晓铁定会挑这地儿。
毕竟这房子当初莫老头修得真很好。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你一个姑娘家,我也不讹你,这房子,我看……”
“老头子!”刚说了一半,门外一个焦急地女声响起。
“恩?”村长诧异了一瞬,随即扭过头。
从门口疾步走来一个老妇,虽然头发花白,却看起来十分精神,一双苍老的眼隐隐泛着精光。
傅之晓瞧见老妇人来,微微眯了眯眼,那婆子长了张精明脸,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心生警惕。
“老头子!”婆子将村长拉到一旁,“你要卖房子?”
村长淡淡应了声:“小姑娘要买,我自然就卖喽。”
老妇人挑了挑眉,视线在傅之晓身上停了停:“老头子,你要了多少银子?”
村长睨了她一眼:“三十两。”
老妇不明意味的惊呼一声,瞥了傅之晓一眼,又低声道:“不是说是个孤女,能出得起银子么?”
“出不出得起跟你个老婆子有什么关系?”村长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莫老头子拿了村里的地,人死了土地自然收回来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老妇拍了村长的胳膊一下,又道,“你可要跟里正吱一声,这房子怎么好,怎么能便宜了人去?”
里正一直觉得这房子修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却是不知道拿鬼屋的传闻,因而价格方面是毫不松口。
“三十两不就是里正要的数量?”村长不耐烦地说道。
傅之晓走过来,笑着道:“我看村长不如将里正请过来,咱们还得好好商量商量房子和土地的事儿。”
村长也觉得自己做不了主,走到外面叫人去请里正。
老妇细细打量傅之晓许久,试探着道:“姑娘是从城里来的?”
“算是城里罢。”傅之晓漫不经心答道。
这个回答有点模糊,老妇只是方才从几个村民那儿听了点大致,也弄不明白傅之晓的底,沉思片刻,又道:“这屋子可要四十两银子,姑娘可出得起?”
傅之晓一听,顿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农村妇女都有个特点,就是大大咧咧惯了,说话比较大声。
久了便养成了习惯,有时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音量大,是以方才她和村长的说话内容,傅之晓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