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慕清自然是不会忘记自己有在云安寺帮过沈戎的,只是这事在沈戎和那位神秘夫人看来,不是应该要求她保守的秘密吗?沈戎今日此举是?
“呵呵,想来慕清姑娘已经忘记了。”见状沈戎一笑,随后又跟诸葛慕清解释起来:“慕清姑娘,那日沈戎在云安寺后山幽潭被歹人袭击,当时沈戎躲在一颗桃树后,幸有您出手相助,指了歹人错误的方向,才让沈戎侥幸逃过一劫。”
沈戎明明是来道谢的,却将当时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改了。
诸葛慕清听着沈戎的述说,一时间觉得这沈戎真是太麻烦了,他这趟道谢之行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怎么样?慕清姑娘想起来了吗?”
“多谢沈公子提醒,慕清想起来了。”诸葛慕清点了点头。“其实沈公子不必专程为了此事来侯府找慕清的,慕清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实在承受不起沈公子今日这番特意前来道谢。”
“救命之恩,沈戎怎敢不重视。”可沈戎却摇了摇头。“当日沈戎在云安寺本就该重谢慕清姑娘的,但因当时情势紧急,容不得沈戎久留,所以这道谢之说才会拖延到今日,还望慕清姑娘原谅。”
“沈公子言重了。”
这日祺盛将沈戎留在了侯府用午饭,饭宴上沈戎正式朝老夫人赔了罪,言辞恳切,话语真诚,说得老夫人一阵满意的连连点头。
不过这饭桌满意的人的却不只有老夫人一个,护安侯府中的其他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沈戎沈公子,在对沈戎一阵观察和话语探测后,最后他们也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不错,这沈公子为人真是不错,跟我们的慕清妹妹很是般配。”
于是,自沈戎这一番亲自上门拜访之后,整个护安侯府中,除了祺岚和祺袔两人外,其他的人更加认定了沈戎这个未来表妹婿。
“这孩子不错,顾娘,明年开春以后你去打听一下他的情况,若是他没有定亲对象的话,就找人说给我们家慕清吧。”祺老太太的房间内,祺老太太亦是一锤定音的朝顾娘吩咐道。
过了小年便是除夕,这日诸葛慕清一大早便被祺霜吵醒了。
“慕清姐姐,快起来,快起来,外面下雪了,可漂亮了。”
诸葛慕清不喜欢屋里的光线太亮,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每到诸葛慕清睡觉前馨儿便会把诸葛慕清用一块暗紫色的布料做成的窗帘拉下来,以挡住屋外的光线。
所以虽然屋外的清早被白雪映得一片明亮,诸葛慕清却浑然不知。
诸葛慕清听着屋外祺霜激烈的敲门声,一边不慌不忙的从床上爬起,一边吩咐睡在隔间外的馨儿为祺霜开门。
似乎,自从祺烟和诸葛乘定亲之后,她的院子就不再是曾经那个安静的院子了。
先是祺烟为了防她而三天两头的往她院子里跑,后是诸葛乘和祺袔两人为了警告她不许喜欢梁少风或者沈戎而隔三差五的前来‘串门’,而最近则是祺霜为了撮合她和沈戎而整日出现在她的院子,一直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沈戎的好。
而且还不只是祺烟和祺霜,貌似这两个月来,她与侯府中的很多人都走得近了许多,跟她以前一贯的低调风格有些悖逆而行的味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纯儿把洗脸水打进的时候诸葛慕清随意的问道。
“回表小姐,还不到辰时。”纯儿答道。
“对了,表小姐,今日屋外下了雪,天气会比平日里更冷,奴婢为你挑件厚实点的衣服吧?”将洗脸的毛巾递给诸葛慕清,纯儿说道。
“不用,跟平常差不多就成了,”诸葛慕清一边接过纯儿手中的毛巾,一边答道。“下雪的时候不冷,化雪才是最冷的时候。”
“好的,奴婢知道了。”
答话的同时纯儿也走到了衣橱旁,她推开了雕花衣橱门,对着里面的衣服挑了挑,最后取出了一件淡紫色的棉袍。
而这个时候馨儿也正领着祺霜走进屋。
“慕清姐姐,外面下雪了,可漂亮了。”一进屋,祺霜便朝兴奋的朝诸葛慕清喊道。
“我听到了。”闻言诸葛慕清浅笑。“十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外面下雪这件事吧?”
诸葛慕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梳妆台前,由着馨儿为她梳发。
“当然不全是。”祺霜被冻红的笑脸露出一个俏皮笑,接着继续说道:“慕清姐姐,大家约好了等下用完早膳之后就一起去院子里打雪仗,你也来吧。”
“我?不行,我等下还得去姨奶奶屋子里给她请安呢。”诸葛慕清摇了摇头。
“呵呵,早就料到慕清姐姐会这样说。”闻言祺霜又是俏皮一笑。“慕清姐姐,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奶奶今天一大早就让兰姑过来给大伙传话了,说今日本是除夕,又难得下了雪,所以让大家今早都不用过去请安。”
“真有此事?”闻言诸葛慕清问了身后的馨儿一句。
“回表小姐,确有此事。”馨儿点了点头。“奴婢本是打算你一起来就告诉你的,但是看你和十一姑娘谈得欢,不想打扰,所以这才还没来得及开口。”
“哦。”
“就一个‘哦’字?慕清姐姐,你还没答应我要出去跟大家一起玩雪仗呢。”祺霜不满意嘟了嘟嘴。“慕清姐姐我告诉你,今日来找你去玩雪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十一我只是传话人,我们全家的兄弟姐妹都让我来拉你过去呢,你可不许拒绝。”
“好,我不拒绝,马上就去。”闻言诸葛慕清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诸葛慕清换好衣服的时候纯儿正端着她的早点过来,诸葛慕清料想祺霜这么早过来找她,定是没用早膳就来的,所以便开口让祺霜留下与她一起用。
想来是担心等会儿诸葛慕清会找借口不去跟大家玩雪,自认为负有重大使命的祺霜一听便连客气的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在诸葛慕清的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