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娘娘根本不知道皇上在生什么气。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穆君麟指着大门口说道,言语里的怒气依然不减。
“是,皇兄。”穆煜轩暗暗送了口气,拉着鄢思妍就往外走。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地吧,等皇兄消气了再来。
“舒妍冰,谁准你走了,煜儿,你和小兔子两个出去。”穆君麟看着煜儿与鄢思妍两手交握的手,眼底怒火更声,似要将他们相握的地方烧出一个洞来一般。
听到穆君麟的话,已经向外走的鄢思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我?”有没有搞错,难道他想来个私下行刑?自己要不要反抗呢,留,还是不留?可是要想得到玲珑七色玉,就必须接近穆君麟。
所以,还是留下来吧!鄢思妍如是想到,松开了穆煜轩握着的手。
穆煜轩感觉手空荡荡的,嘟起粉嫩嫩的红唇,娃娃脸上满是不满,控诉般的看向穆君麟,“皇兄……”
穆君麟抬手制止了穆煜轩即将出口的话,眼带寒光的瞪视着他,“出去!”丝毫不理会撒娇中穆煜轩的请求。
穆煜轩从没见过皇兄这样对他,愣了下,一股委屈顿时从心里涌上来,瘪瘪嘴,踏着重重的步伐向殿外走去。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皇兄,煜儿要姐姐好好的。”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警告。
哼!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听到煜儿的话,穆君麟诧异的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独有一片衣角擦过门沿。
煜儿的心思很单纯,但是若他想保护某样东西时,却很执着,会做出连他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抬眸看向站在大殿中央垂首看不清表情的鄢思妍,深邃的漩涡里闪过无数的星点波光。
一张冷峻的面容,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眉宇间隐含着君王的霸气,对着兀自颔首的鄢思鄢沉声道:“过来!”带有着明显的帝王威严,还有隐约的别扭意味,只是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啊……哦,好。”正在纠结留与不留的鄢思妍听到穆君麟的话,愣了下,回过神来后,条件反射的回答,自动将穆君麟带有命令的口气忽略掉。
抬眸看了看周围,怎么一下子人都走光了?没义气的家伙,留着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独自抵抗弱势力,她容易嘛她。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不用考虑了,亦不用做选择题了?
鄢思妍一边在心里思量,一边往穆君麟的方向走去。
待站定在穆君麟面前时,鄢思妍眨着大大的灵动双眸,非常纯真的问道:“伟大的皇帝陛下,您有何相询?小女子只要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不管怎么样,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话谁都喜欢听,更何况这位自大骄傲的帝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要不是自个儿惦记着他手里的玲珑七色玉,她大小姐才不用这样委曲求全,呃,貌似有点过,应该是低声下气,呃,好像也不对,算了,管它是什么。
穆君麟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瞧着她眼里的狡黠、灵动、不耐烦、不满,甚至是不屑,各种神色在她眼里滑过,却独独没有他的影子。
这让他内心感到极其不舒服,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他希望她的眼里有他,时时刻刻映照着他的身影,而不是无所谓将他搁置在别处。
他能感受到她此时的乖顺并不是从心里发出,而是对自己的敷衍,敷衍到连掩饰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完完全全的表现在她那双独特的瞳仁里。
该死的!看着她那毫无畏惧、桀骜不驯的眼神,他很想折了她羽翼,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也只能有他。
从来没有人都忽视他这么彻底,她是第一个。
女人之于他来说只是附属品,是摆着好看的花瓶,娇柔做作,无事生非。
他从不认为女人有什么能力可以与男人相匹敌,觉得女人附属于男人是天经地义。
可是,那天,在冷宫长谈后,他对自己的想法不确定起来。
不管自己在做何事,她的话语总是萦绕在自己心头,仿佛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魔。
她的聪慧,她的智谋,她的张扬,她的洒脱,她的不拘小节,她的……总之,她的一切一切都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一张张表情各异的画面从脑海中掠过,有张狂的笑颜,有生气撅着嘴的表情,有面上虽阿谀奉承,眼里却闪着算计慧黠的模样,有庸庸懒懒的撩人姿态。
现下,穆君麟再依依回想这些之时,即使再笨,他也知道自己二十年来冷心冷清的心动摇了,更何况他并不笨。
相通这些,穆君麟突然觉得他一直心绪不宁的心似乎轻松了很多,这几日来,压抑许久的心,似得到解放般,放下了沉重的包袱。
再瞧了眼面前懵懂无知,眨巴着眼睛的鄢思妍,突然觉得她这张看起来非常平凡的脸可爱异常,比后宫里的那些嫔妃们还要漂亮美丽,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抬手轻抚着鄢思妍滑嫩的脸颊,穆君麟蕴含情意的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鄢思妍被穆君麟那样红果果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鸡皮疙瘩‘噌噌’的往上冒,干笑的问道:“那个,大哥,呃,不是,是伟大的皇帝陛下,请问……您有何贵干?”
“做朕的皇后如何?”穆君麟深邃的瞳仁里闪烁别样的色彩,一双眸子坚定的盯着鄢思妍瞬间愣神的表情,双手紧握着她的双肩,语气虽带着询问的意味,却霸道至极,理所当然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呃?皇……皇后?”鄢思妍眨眨眼,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你没有搞错?”顺带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瞧着他呼痛的神色,明白他并没有在做梦,神智也还清醒,没有进疯人院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