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分了男宾席和女宾席,皆是对面而坐。陆潇潇有些无奈的抬头对上那道一直都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发现竟是皇上凌晨天在看她。她不禁有些微微错愕,忙移过自己的目光,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却是她刚醒来时见到的那个人,也想必就是她的名义夫君定王爷了。
只见他今日亦是身着一身玄色长袍,袖口间依旧是绣着繁复的花案,便是上次看到过的那种花纹。他今日看起来倒像是一身正装,忖着他那张异常完美的面容,更是平添了几分恢弘的气势,在这大殿之上想也是最夺目的一道风景。
对上她的目光,凌夜泽却是微微撇开了眼,伸手拿过桌上的玉杯,急促的一饮而尽,眉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莫名其妙。
陆潇潇亦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腹语了一番,看来这王妃还真的是不受这位王爷的待见啊!
他身边身着宝蓝色长衫的凌文渊却是微微一笑,亦是紧紧的盯着对面正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品茗着茶水的陆潇潇,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盈满琼浆的玉杯,唇边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有意却又似无意的说道,“今天这母老虎怎么化身为小绵羊了?”说着,附一抬首,尽嗜冰凉。
凌夜泽没有搭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着手中的玉露,眼中尽是一片冷然,不回答也不理睬。
倒是一旁身着墨色长衫的凌飞歌望着端坐在位的陆潇潇接过话去,“二哥看错了吧,这哪里是只小绵羊,分明就是一只小狐狸!”说着,本是暗黑色的瞳孔里悄悄地闪着莹亮的光芒,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明究竟。
一时之间,诡异的气氛流窜在周围。
陆潇潇安静的坐在原地,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此时看来,倒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袖珍花,真真让人移不开眼去。
陆潇潇虽是早已察觉到那些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目光,但她却仍然坦然待之。
反正她现在是不怕别人看的,反正看也看不去什么,现在她只关心自己所面临的事情,这太后说是太过想念她、想见她而把她接到宫中来,可为什么会在开宴会的时候,平时不可以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这高太后是真的想念自己才急急地在这个时候将自己传唤进宫来,而且,她总感觉刚才见到那太后的时候有些不太舒服。也许是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就像是见到皇上的时候的一样感觉。
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一般。
“落荷,你瞧,今天有人装病不来,这个时候是又在玩什么把戏?”陆潇潇正抿了一口清茶,耳边便想起了一道满是挑衅的声音。
她淡淡的挑眉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眉若烟柳,眼波流转,唇红齿白,虽是语气咄咄,却也是个尚有姿色的小美人。
陆潇潇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也听着绿莹简单的说过一些这里的这些小姐们的事情,而这个敢如此公然挑衅她的女子想必就是一直以来就和这宁安郡主对着干的当朝左相莫非生之女莫雨幕了,传说的第一大对头。不过,现在在她看来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被叫做落荷的女子只是微微一笑,眉目间尽是风情,宛若黄莺般的声音缓缓地流泻了出来,“雨幕,你别乱说话,定王妃可没什么意思?”说完,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依旧淡然坐定的陆潇潇身上,分明是将莫雨幕挑明的空缺生生的安在了陆潇潇的身上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的女眷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不怀好意的目光全数都聚集在了陆潇潇的身上,但这声音确实真真切切的恰到好处,因为这话对面男宾席和上座高台上的人完全是是半点也听不见的。
陆潇潇却是依旧不插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心中却是一秉,这莫雨幕的确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属于没脑子的人,而被叫做落荷的女子却是不同了,心思也自是不是一般的了,想必这必是吏部侍郎的之女文落荷了。
以前的宁安郡主是很张扬,可是不代表现在的陆潇潇是个好欺负的人,只要你别太过分。当然,目前两人的小把戏还引起不了陆潇潇的怒意,她纯粹就当是看戏好了。
陆潇潇浅笑,却只是淡定的吩咐宫女添茶,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自己,也不去注意那来自四周那些满含鄙意的目光。
悠然自得,仿若无人!
“怎的没有,落荷,你是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可是歹毒的不得了。”莫雨幕忽的转过脸来气愤的望着陆潇潇,似是与陆潇潇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眼中尽是厌恶。只见她再次指着陆潇潇说道,“听说是因为定王看中了她的陪嫁丫鬟,而她心怀愤恨,便对那丫鬟施以车裂。”
“啪!”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方才刚加上的滚烫的热水连着茶叶全部都泼在了陆潇潇的身上,而她却是浑然不知,耳中只余留了刚才莫雨幕那句话。
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