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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绝非传奇(1)

一九八二年。初夏。

曾是六朝圣地、十代名都的南京城。

一条古朴、静谧的小巷,一问古朴、静谧的书斋。

主人是一位耄耋之年的长者。

来客是一位已过而立的女人。

“姑娘,我的眼睛不好,请坐过来些。”

女人搬张椅子,在长者对面坐下……

长者姓姜,南京某学院的副教授,土木建筑专业。但他似乎对本专业兴趣一般,却对看人骨相如痴如醉。

也许是小人物如雪爪鸿泥,在历史的进程里太卑微了,他爱看大人物的骨相,尤其是那些正走红发紫的大人物的骨相。

“江青此人没有好下场。那张嘴是覆船状,这嘴好播弄是非,兴风作浪……”

“林彪战堂骨高,确是一员拥兵百万的战将。可看那扫帚眉,将来下场也很惨……”

“毛主席他老人家该寿终于一九七六年内第二个闰月……”

看了就看了,他却未把它们沤烂于腹里。有人报告了,在“万寿无疆”、“永远健康”如夏日蝉雨般倾泄的时节,他以“恶攻罪”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进了大牢,他仍作冯妇。他看了监狱长,又看看守长,诸多的狱卒们也没少要他给自己摸摸骨骼。如果说此时人们尚乍信乍疑,那么“九·一三”事件一出来,人们被震慑了,也动了恻隐之心,向有关方面递了报告,以年高体衰为由,请求让其保外就医。待到天安门城楼上老人家的巨幅画像裹上了一圈黑绸,旋即大街小巷上涌满了手提美酒和三公一母螃蟹的人流,姜公一案也就顿成明日黄花……

这是被他批“死”的,还有被他批“活”的。

他曾给在牛棚里落难的某省两位领导同志看骨相:“两位务请自珍。你们均有东山再起之势,待河清海晏,一位官将做去堂堂京都,一位官将迁至煌煌异域……”

也许当时后者是闷极无聊,不过姑妄听之;可十几年后仕途的变幻确被前者一一言中。

长者一只眼是睁眼瞎,另一只眼视力勉强及零点一。他看了女人半个多钟头,不时还用上了放大镜,俨然这探视的是一幅百万分之一的军事地图,抑或是哪个时代的出土文物。

“姑娘,让我摸摸你的骨骼。”

从脑前额到脑后额。从耳跟到两肩。从胸骨、背骨到肘关节、手关节、指关节。从胯骨、膝盖骨直至脚踝骨。

“姑娘,我有两个印证。我想你这三十几年的命运,逃不出这两个印证。若我有讲得不对之处,听完后你尽管讲,帮助我来研究,好吗?”

女人点点头。

“恕我直说,你很可惜,你的两只耳朵长反了。不然我不能坐在这里同你说话,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女人笑道:“我耳朵怎么长反了,不是长得挺好吗?”

“此意差矣。在骨像学上,讲人耳朵长反了,是讲人的命运阴差阳错。我给你的第一个印证便是:你这一生有三次机遇,你已错了两次。第一次是十五六岁,在异国他乡,你有个机遇可以冲上去,若冲上去了,现在你在海外是位荣华富贵之人;第二次不是十七八岁,就是十九岁时,此次机遇本势不可阻,龙虎凤三魁聚首,犹如平地里响起一声炸雷,若冲上去了,你就是国家第一夫人……”

长者唏嘘一声,伸手去女人两眉间的印堂摸道:“你这里有一个不明显的陷洼。它告诉我,这两次机遇你都没能冲上去。岂止是没冲上去,二十四五岁时,你又从天上掉下来,掉在烂泥塘里,有一番在社会底层的曲折遭际。姑娘,这第一个印证说得对吗?”

像个怕火又玩火的孩子,女人带点神经质地追问:“姜教授,请再说第二个印证。”

“你幼年丧父。十岁左右离家出走,自谋生路。你的同胞兄妹中,女孩子仅你一个。”

“我的婚姻呢?”

“不出今年年底,你要与现在的丈夫离婚,他不是你的本命丈夫。我看你是三夫命。”

“我只结过一次婚。真要再婚,也会吸取教训,怎么还会有三夫命呢?”

“不。姑娘你忘了,你前面还有一个要结婚而未结婚的,他死了。他才是你的第一个。”

响在女人耳畔的,不是长者几乎轻如烟岚的话语,而是历史的鼓棰在心头撞击出的阵阵轰鸣……

坐在女人对面的,不是一位颅顶雪峰、仙风道骨的长者,而是影子般紧随女人、又残酷得发出钢青色冷光的命运……

心灵不是牛皮鼓,那鼓棰上鲜血淋淋。

你沉埋于心中的一层又一层惨痛被剥露无遗了:从幼年时嚎啕于父亲的灵前,到今天众说纷纭,汗牛充栋,政治色彩之上又蒙一层桃红,没有比这更能刺激人们的肾上腺了!你成了一碟下酒的南京闻名的盐水鸭。你成了一支解闷时高雅的“三五”。百万的文字撕啃你的骨头,泄洪般的传说灼烧你的灵魂……

你榫头般打人心底的一个又一个隐秘,顷刻里雨珠般纷纷弹起。由于种种可以理解的原因,或者难以理解的原因,你打算沉默,或者你必须沉默。历史的恢宏进程常常无视于小人物们的悲哀,又尤其是这类小人物——当他们被舆论划为一个旧时代的殉葬品时,舆论便不时以压路机的肆无忌惮,企图将他们踩人永远的沉默。此刻,当长者挑破了你心头的诸多隐密,甚至挑破了那件当时只有最高层几个人和你本人知道的隐密,这就犹如长夜里亮起了一盏烛焰,浓丽而又温暖,你有了靠近它的欲望,你有了呼应它的冲动……

“姑娘,你看我说得对不?”

“姜教授,您听说过张宁这个人吗?”

“我想想。好像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

“您知道‘文革’中林彪家里在全国挑选女孩子的事吗?”

“这知道。噢,想起来了,听说在南京挑走的女孩叫张宁。”

“我就是张宁,就是最后被林彪家里选中的那个人……”

长者不自禁拍了一下女人的手,“姑娘啊,真有幸见到你。不是你来,茫茫人海里哪去寻你?骨相学就需要你这样的研究对象。现在我能肯定,我说的两个印证都是对的。不过尚存两点疑问,你若不说,我这般凡夫俗子再怎样也揣摩不出。一点是在十五六岁时,你碰到谁了?”

“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加诺的公子。”

长者伸出二指,“再有一点是龙虎两魁,除去一魁是林立果,还有一魁是谁?”

你清弱苍白的脸上,那含着苦涩的嘴角抿紧了,良久,咬出了三个字:

“毛——远——新”

长者布满梅花斑的脸上,不见半点惊异。像是岭岩上一株枝虬节错的老梅,许是它处于面临八方的博大地势,许是它的根系坚韧地扎进了深深的岩间,地平线上没有什么变幻的风云能让它眩目,没有什么涌动的雨雪能叫它震悚……

十九世纪中叶。一个以看骨相为生的人走在桂林街头。放眼看去,挑担的,设摊的,卖草的,卖艺的……满街的三教九流之徒从骨相上看都该是当朝的二三品官。他恍惚了,揉揉眼,依然如此。若说有一个、两个,尚可相信,韩信也有胯下之辱,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何况日后的前程?可眼前熙熙攘攘这一大片,好似春令时节田垅里窜出的一大片萝卜缨子,二三品官们哪有这般廉价?他愤然了,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干什么不成,非得干这骗人也骗己的勾当?他改行做了篾匠。

三年后,“太平天国”风起云涌。最早起事的老营便是在桂林附近的紫荆山下。“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这批人都做了二三品官。他恍然大悟,甩去篾刀,操起了旧营生,并收了一名徒弟,悉心授以真传。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日寇蹂躏,举国兵荒马乱。徒弟居身重庆,已是银须冉冉的长者,也收了一名徒弟。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心猿意马,六根难断,一天竟向师傅提出要去英国留学。师傅道:“不要去,你去了便一去无回。”徒弟想,师傅的话不过是恐吓自己,自己虽正生肺病,但依治愈的可能性讲,难道去英国不比留在国内更好?他偷偷买了船票,而且上了船,在起锚前几分钟,师傅气喘咻咻赶到船上,就是降格跪求,也要让徒弟下船。百般无奈,徒弟悻悻然下了船,心里却在盘算下一个航程的日期。两个月后,一封来自英国某家轮船公司的电报,扔下了一个噩耗——此船在太平洋滚滚的浪涛里失踪了……想想就阵阵后怕的徒弟,精神上完完全全匐伏于师傅的门下。此后骨相学一研究就是四十年,并历九死一生而不悔。

此徒弟姓姜,现在是南京某学院的副教授。

女人问:“姜教授,恕我冒昧,街上算命测字的和您看骨相,区别何在呢?”

“他们那一套我也不相信。我这是科学,骨相学在发达国家已是一门公认的学科,可惜在国内认识还没到这一步。往深讲,得有时问和一定知识,我给你打个浅显的比方吧:研究一棵树活了多长,经历了自然界多少磨难,你就得锯开它,看看它年轮的圈数和形状。人也是这个理,世界上数十亿之众,可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反映在每个人的骨骼和生理磁场上也不一样,这就是我研究每个人命运的依据……”

女人似懂非懂点点头,“那有一双好眼睛对您这一行太重要了。姜教授,我在医学界有些朋友,若您愿意,我可以请位好大夫给您看看眼睛。”

“姑娘,多谢你的好意。治也治不好的,我心里明白,因为洞悉、泄露人间的秘密太多,这是上天对我的警示和惩罚。我的师傅,还有师傅的师傅,我该叫师爷了,老来都成了瞎子。这不,我现在差不多也是瞎子了……”

科学?伪科学?抑或是真理间杂有愚昧?可以断定的只是这是一位颇有传奇色彩的长者。

宿命?非宿命?抑或是偶然却伴生必然?可以断定的只是这是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然而,下面将要记叙的绝非是一篇传奇。

在玫瑰色的故事里

抗大毕业后,你父亲来到抗日战争的前线——山东胶东地区。在军区所辖的主力十三团任政治处主任。

在你父亲已经三十好几了的一九四二年,娶了文登县妇联主任田明为妻。

一九四七年,你哥哥呱呱坠地。四九年,你在母腹里躁动了,父亲又盼着是个小子,小子长大了好接老子的班,扛枪打仗保国家。你一下地,他傻眼了,是个丫头不说,还通身的黑毛,从手臂、胸部、背部,直至腰部、小屁股,他开玩笑地说这是个毛猴子。你因此有了个小名,叫“毛猴”。

由于张国焘闹分裂,在红四方面军五军团任教导员的你父亲,多次翻越雪山、草地,全营官兵里只有几个人到达延安。长期的军旅生涯,身体垮了,建国时伤病已很严重。从你懂事起,他就常住医院,母亲也整天陪在医院,家里四个孩子,由警卫员、公务员、保姆管着。每到星期天,别的孩子不是坐父亲漂亮的小轿车进城去玩,就是一串串五彩的蝴蝶结摇在一起,结伴上葱郁的紫金山,放飞一颗颗泼剌剌的童心……你一大早却和哥哥、弟弟来到军区总医院,一呆就是一天。

“孩子们,你们这个星期的成绩怎么样?”

总是你甩动两条小辫跑过去,也甩亮两个红扑扑的梨涡:“爸爸,我的成绩最好!”

父亲多少次地搂着你:“还是我的毛猴子将来有出息!”

四岁时,你一身的黑毛奇迹般消失了,皮肤又白又亮,像刚磨出来的豆浆,似花萼上的朝露。父亲对你的爱更加炽烈……

父亲病情恶化了。不能说话,一天二十四小时鼻子里都插有氧气管,消化功能坏得每餐咽不下半两饭,人脱形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你还听到他在说话,他的眼睛会说话。也是一个星期天,一个盆子里,哥哥在洗父亲的袜子,你在洗父亲的手帕,你看到他哭了,一位即使身处绝境也从不垂泪的将军哭了……

弥留时,四个孩子站在父亲的榻前,依次叫着“爸爸”。听到你的声音,他颤颤地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发,看了一眼妻子,又转向在场的南京军区司、政、后首长,竭力撑开已经有如铁闸般沉重的嗓门:“田明,首长。小毛猴长大后让她学医,我这辈子被病魔缠苦了,我希望她学医,好为人民治病……”最后又对着孩子们说:“别忘了,你爸爸是杀恶霸的。”

军区首长一字一句道:“老张,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会负责的。”

这位出身贫寒的军区首长是一位身经百战、痴情重义的将军。

当时是如此:追悼会开得很隆重。送葬时,从军区总医院所在的解放路,沿大行宫、新街口,直至中华门,都实行了戒严。开路的是一辆卡车,一车的士兵一律的崭新制服,一律的白手套,一片刺刀的寒锋。再是一卡车的军乐队,一路奏着徐缓、沉郁的哀乐。第三辆是灵车,灵柩放在当中,覆盖着庄严的八一军旗,四周的警卫战士胸膛挺如峭壁。家属们坐的大轿车后,是军区司、政、后各机关首长、干部们的车队,鳞次栉比,宛如长龙……墓地在菊花台的一个山包上,地势雄拔,青松覆盖,右侧一口清凌凌的池塘,左侧一片开阔的草地,放眼望去,能见不尽长汀里的点点帆影。这是你父亲选定的,一次打猎,他与军区刘政委在此小憩,他说:“这里的风水好呵,我死了就葬在这里。”棺木则是由军区首长特意从四川调来的,厚厚的楠木,漆成油亮的棕红色,棺木外又用水泥垒了个圆形的墓穴。七年过去,直到一九六四年军区在菊花台西面另辟一地集中安葬作古的将军时,打开你父亲的墓穴,棺木还完好如初,抬起来也不闻声响……

日后也是如此:十岁那年,你穿上了军装,在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开始了专业舞蹈演员的生涯。军区首长得知这一消息,大为光火,他要你母亲立即通知你停止训练,准备转入军医学校学习。母亲有口难言,她并非忘记了丈夫的遗言,当初找上门来几乎是将你“绑架”走的,是前线歌舞团。这回团里的理由更充分了:其时,我国舞蹈艺术的权威学府——上海芭蕾舞学校表示愿以同等学历的五个优秀学员,与前线歌舞团换你。你的归宿被提到军区文化部的议事日程,经过反复权衡,一个意见上报了军区首长,你是团里建国后培养出的第一批演员中的尖子演员,次年春天将在北京举行我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全军文艺会演,此时若让你卸甲退阵,无论对歌舞团,还是对你的前程,都将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在少年时代,张宁的不幸与幸运相比,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将军们的厚爱,军区首长们的喜欢,而且大抵军区司、政、后的部长、政委、主任们都熟悉她,见了面,她都是“叔叔”、“阿姨”地叫着。尽管是文艺团体,见首长的机会不少,但就是首长心境恬适地和你说着俏皮话,中间还是有一堵墙,在那里结结实实地竖着。但她面前却从来没有一堵墙,后面永远跟着一个活泼泼、暖融融的春日,无论是谁一头栽进那春日里,都会拾起早已在严峻的战火硝烟里失落了的童心,都会忘记自己肩上扛有几颗沉甸甸的金星……她要撒个娇,权当是给父亲、母亲撒了,她要办个什么事,也易如反掌。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会有什么事要办呢?需要她那天津鸭梨般甜脆的嗓子进出口的,常常是大人们的声音:“小张宁,这件事给首长讲讲,”“你去首长家里,看看首长对我什么印象?”……

优雅的艺术氛围和良好的学习、生活条件。

南京城东,出中山门,有个卫岗大坡,坡上有座大院,前线歌舞团就在这里。满院的法国梧桐、冬青、雪松,荫硕如盖,下小雨淋不湿地,炎夏拂去暑尘,漫人一身清凉。几乎四季有果香:桃、李、杏、樱桃、葡萄;几乎四季花开:白玉兰、紫玉兰、玫瑰、日本海棠、樱花、桂花、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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