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08400000009

第9章 鼠牙(1)

——鲁彦

“我的谷子少啦!”

一天早上,阿德哥到谷仓里来拿谷子的时候,凑巧碰到阿长嫂也在那里拿谷子。

她看见他进去,不打一个招呼,劈头就是这末一句,眼光锐利地盯住了他,仿佛在怀疑着那没良心的勾当是他干的一样。

阿德哥气忿地揭开自己的谷仓,里面一个角落里,周围约有三寸宽,凹下了寸把深;——他的谷子可真的少了!

这在十天前,是和外边一样平的,甚至可以说,还要高了一点,因为他总是就近边的拿,拿不到里面去。若说是外来的贼,一定夜里进来,成箩成担的偷了,决不止这一点;偷到了手,便得开开大门抬出去挑出去。然而大门是他开关的,可没有一天早上不好好关着。里面的贼呢,别的人家没有婚丧大事,也没有砻谷做衣服,没有缘由进祖堂。谷仓就在祖堂的后面,不走祖堂是没有别的路的。后堂只有他和阿长嫂两家有份,别人家即使进了祖堂,又谁敢走进后堂呢?

他这样想着,脚底下忽然踏到了一粒一粒的谷子。低下头去,他看见在他的谷仓和阿长嫂的谷仓中间,散落着很多的谷子。阿德哥抬起头来,也用锐利的眼光盯住了她,气忿地说:

“鬼偷的!”

“可不是鬼偷的是什么!”阿长嫂噘一噘嘴,恶意地笑了一笑。

这嘴脸叫他受不了,倘若阿长嫂是男人,他早已拍的一个耳光打过去了。——然而她是女人,阿德哥只得按捺住了。

“大家锁起来!”

“你锁吧!我是孤孀,不怕人家吃掉我!……”

他跳起来了:

“你不锁,我也不锁,我也不怕人家吃掉我!”他气得谷子也不拿,丢着箩走了。

“明明是她拿了我的,故意把里面的扒一点到外边,又假装着她自己的谷子也少啦!”他回到家里,气汹汹对他的妻子说,“少了谷子还不要紧,我阿德活了四十多岁,今天却被那恶婆诬做贼看啦!”

“她仗着孤孀的势,你怕她,我就不怕!……”阿德嫂咬着牙齿说。要不是她的大女儿阿珍拼命扯住她,她便跑到阿长嫂那边去了。

阿德哥的房子是在祖堂的西边,前后两间,阿长嫂的在东边,也是前后两间。

后堂正在他们两家的后房的中间。后堂外的一个院子,是两家有份的。他们的曾祖父这样的分给他们的祖父,祖父传给了他们的父亲,父亲又传给了他们。他们都是三代单丁。阿长哥已在三年前死了,只剩下阿长嫂和一个十三岁的儿子阿生。阿德哥这边倒有两个女的,两个男的。自从阿长哥死后,阿长嫂时常到阿德哥家里来麻烦,今天讨这样,明天借那样,还时时哽哽咽咽的诉苦,说她穷,过不得日子。阿德嫂早就够讨厌她了。论财产,阿长嫂的田比她多。论人口,比她少。论家事,比她清闲。然而阿长嫂还不知足,老是借着孤孀为名,想从她这里拿些什么东西去。

一只碗,一根草,都要借,借去了就不归还。

“现在又拿我们的谷子啦!”阿德嫂对着阿德哥狠狠的说,“都是你这老不死,老是说算啦算啦,她是孤孀!你得了她什么好处?……我可不答应!再不准借什么给她——一根草也不答应!……阿嫂,阿嫂,少喊些吧!真肉麻!

“算啦,算啦!好好的同你说,老是先自己吵起来!——你想个什么方法,谷子不再少呢?她可不愿意我们锁起来。”

“不中用的男人!到你的田里去吧!我自有办法的!”

第二天早上,阿德嫂床边的板壁上挖了一个小小的洞。从这洞里,可以望到后堂的两个谷仓。

“偷吧!好偷啦!”她故意大声的说着。

这时后堂那边忽然发出声音来了,好像是切切的语声,蹑着脚走路声。

阿德嫂跪在床上,贴着板壁,贯注了精神,往后堂的上下左右搜察着。

“妈!……”后堂那边有小孩子在叫。

阿德嫂忽然看见了那边板壁上也有了一个小小的洞,洞边正贴着一只灵活发光的孩子的眼睛,随后脚步响,那边就换了一只大人的眼睛,恶狠狠地正对着她这边望着。

“还不是做贼心虚,早已在那边挖了洞探望啦!”阿德嫂心里想,禁不住重重地拍着板壁,尖着嘴,像赶什么似的,发出一种声音来:

“嗤——!”

那边阿长嫂也拍了一下板壁,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嗤——!”

“鬼偷我的谷子!”阿德嫂骂了。

“畜生偷的!”阿长嫂在那边应着。“吃了我的谷子烂舌根!”

“偷谷子的烂肚肠!短命鬼!”阿德嫂在这边拍着手掌。

“断子绝孙!”阿长嫂在那边拍着床沿。

有一夜,阿德嫂突然把阿德哥推醒了。

“贼又在后堂偷谷啦!”她低声的说。

阿德哥没有听清楚,只听见一点尾声,随后就很静寂。他们屏息的过了一会,后堂里的声音又起了。像是脚步声,开谷仓声,畚谷子,倒谷子声。

“妈!”小孩子的低低的叫声。

“不要做声!轻轻的!”阿长嫂的很轻的声音。

“你看!还不是那孤孀……”阿德嫂附着她丈夫的耳朵说。

于是他们秘密起来了,不点灯,也不穿鞋子,轻轻的开了门,一个往后堂外的院子,一个往祖堂的门口。阿德嫂相信阿长嫂一定从祖堂进来,阿德哥是男人,有点不便,所以她独自挡了那一路。

这一夜正是秋尽冬来的月底,天气很不好,外面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阿德嫂很小心的蹑着脚摸索了过去。

“做贼方便,捉贼可也方便!……现在可落在我的手里,怎样也逃不掉啦!”

她暗暗想着:心里非常的痛快。

出了前房,转了一个弯,阿德嫂渐渐走近祖堂的门口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见她自己心头的跳动的声音。

她摸到了祖堂檐口的第一根柱子。

她知道祖堂两边的门都是上着闩的,只有中间的两扇可以进出,她便又着手斜对着中门栏了过去。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伸了过来,正触着了她的手……“贼——啊!……”她惊骇地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倒退了几步,无意中仿佛觉得那贼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一样。

就在同一个时候,那只冷冰的手也惊骇地倒退了几步,发出战栗的声音:

“贼——啊!”

阿德嫂清醒过来了。那是阿长嫂的声音,一点也不错。果然是她!阿德嫂又立刻胆壮起来,恶狠地向那发声音的地方扑了过去。

这时阿长嫂也已对着她这边扑了过来。

两个人抱住了腰,拦住了手,你掀我,我掀你的搅做了一团,一面叫着捉贼,随后就倒在地上滚着打着。

同时,后院里的喊声也起了。阿德哥在黑暗中追逐着阿生,阿生在躲着骂着,都喊着捉贼。

阿德哥的一家人点着灯起来了,大门内同住的邻居们也起来了。有的背着棍子,有的拿着刀,都大喊着捉贼,往祖堂前和祖堂后奔了去。

“贼在哪里?”

“不要放他走!”

“绑起来!”

“打!打!打!”

有些人叫着寻着找着,有些人躲在被窝里喊着助威,闹得隔墙的邻居们也点着灯起来了。

“捉到了吗?”隔壁有人问着。

但是等到拿着灯宠走近祖堂和后院里,大家都惊愕地呆住了。

阿德嫂和阿长嫂在地上滚着,打着,撕着,衣服都破了,脸上手腕上流着血。

那边是阿德哥和阿生扑来跳去的追着骂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贼没有捉到,却自己先打起来啦!”惠生房长大声的问着。

“她就是贼!……她偷我的谷子!……”阿德嫂一面厮打着,一面叫着说。

“她偷我的谷子!她是贼!……”阿长嫂叫着说。

“唉,真没道理!有话好好说!你们两个人发疯了吗?”

“放手!放手!大家放手!”

几个女人叫着,劝着,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扯开了。但是她们还拍着手掌不息的骂着。

“好啦,好啦!到后堂去看!”惠生房长提着灯笼走近了祖堂的门边。

门关得紧紧的。惠生房长拉着开来,便呜呜的响了。

“真是发疯啦!”他喃喃的说着,“门关得好好的,谁进过祖堂!”

“我听见她在里面!”然而阿德嫂和阿长嫂都这样说。

后堂门也关着。里面并没有什么痕迹。揭开谷仓来看,两边都说少了。

“你们看吧,我用谷扒画的记号在这里!”

“你们看这地上的谷就知道,不是从我这边到她那边?”

“你看你们都弄错啦,”惠生房长摇着头说,“半夜三更,好冷的天气,害得大家睡不得!她们是女人,阿德,难道你也这样糊涂吗?哼!明天把那一只角爬开来看看吧,你们就会明白的!”

“房长的话不错!那很像是老鼠偷的!”

“我从前的谷仓也正是这样!房长的话很对!”

大家说着劝着,推的推扯的扯,总算都回去睡了。

“哪里有这许多老鼠——还不是她那边过来的!”阿德嫂气忿的说。

三天后,她从妹夫家里捉来了一只小猫,它咪咪的叫着,长着一身很美的玳瑁毛。“冬狗夏猫”,它正是在夏天里生的,会捉老鼠是毫无疑义的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阿长嫂房里也来了一只猎,它的叫声宏亮而且凶恶,苗呜苗呜的叫着,却是一只老猫。

过了几天,阿长嫂把绳子一松,它就首先跑到阿德嫂这边来。那真是一只可怕的猫。和野猫一样,又大又黑,两只眼睛和狐狸的一样,炯炯地发着可怕的光。阿德嫂的小猫见着它就吓得躲藏起来。

后堂里的老鼠现在不安了,时常吱吱吱的叫着,成群的奔跑着,逃到阿德嫂这边的楼上来,楼板上像有几十个人在那里跑着,楼板就要穿了似的。

“现在老鼠要给它捉光啦!”阿德哥高兴的说。

但是阿德嫂却不相信这个,她觉得这于她家更不利。

“哪里捉得光!”她撅一撅嘴说,“你看吧,它把那边的老鼠全赶到我们这边来啦!”

阿德嫂的预料很准确,从前她家楼上很少老鼠的动静,现在一天比一天闹了。

那只老猫一到夜里很少到这边来,只在阿长嫂那边苗呜苗呜的叫着,不大管这边。

这边的小猫年纪轻,只会咪咪咪的叫,老是捉不到一个老鼠,日子多了,在楼上的老鼠愈加胆子大了。

勒勒勒勒,噶噶噶噶……

它们在楼上咬着柜子,橱子。

叮咚叮咚,乒乓乒乓……

它们掀着桶盖。

有时它们又咯辘辘的滚着什么。

每夜,阿德嫂眼睛才闭上,楼上的响声就发作了。她唤着猫,小猫咪咪答应了几句,楼上也就沉寂了一会。但等她朦胧地又将开始做梦的时候,楼上的响声又起了。

“这怎么过日子呀!”阿德嫂气得拍着床大骂起来,“都是那鬼东西把老鼠统统赶到这边来啦!”

于是睡在她身边的三岁男孩就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得哭了,接着便是那六岁的女孩也哭了起来。

这时阿德哥和那两个孩子也睡不熟了。他叹着气,埋怨似的说:

“啊呀,算啦,算啦!你这么一来,就天翻地覆啦!我白天要到田里去做工的哩!给我好好的睡吧!”

“难道我白天不要煮饭,洗衣,喂奶?——我几时白天睡过觉吗?我不爱在夜里睡觉吗?哼!谁弄的我们天翻地覆的!你得了她什么好处,不怪她倒来怪我?……”

“又来啦!……老是这么一套!……明天再说吧!……”

“这许多老鼠,你总要想一个法子啦!……”

“忍耐一点吧,小猫大了就有办法的。……”

“老是小猫小猫,亏你一个男子汉还抵不上一只小猫!”

“啊呀!算啦!算啦!我说!”阿德哥终于因了日间过度的疲劳,打着呵欠睡熟了。

阿德嫂也够疲乏了,口里咒诅着,也渐渐睡熟了去,梦中犹听见老鼠的各种各样的响声。

楼上本是堆积东西的地方,现在各样东西都破的破,烂的烂了,不是在这里给你咬上几口,就在那里给你啃几下。箩及福绳,畚斗和风箱,几乎都不能用了。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阿德嫂一走到楼上就像发疯似的团团转了起来。

这里那里全是尿臊臭,真叫她作呕。

“给那鬼东西害的够啦!害的够啦!”

然而这事情似乎还不止如此,阿德嫂这边是一祸未除,一祸又来了。

那就是那只老猫。

它现在只拣着白天来了,好像它第一步驱逐老鼠到这边来的使命已经完成,接着就开始它的第二步的工作。

它追逐着小猫,又追逐着小鸡。一天,竟把阿德嫂的一只小鸡赶到了阴沟洞里,死在那里。阿长嫂很像故意不喂它,所以它总是饿鬼似的跑到这边来抢小猫的饭碗。

这还不够,它还要顶食罩,开橱门,推锅盖,翻瓶甑。

砰浪,砰浪!

它时常打破阿德嫂家里的碗盏。

“你这畜生,我和你前生结了什么冤呀!你要这样捉弄我!”阿德嫂跳着叫着,几次背了门闩追打它。

然而它并不怕。它跑的快,跳的高。无论阿德嫂家里的人怎样追打它,一个不注意,它又在翻碗盏找食物了。

“我不结果你这狗命,我不是人!”阿德嫂发誓说。

她不再赶它了,她想着种种的方法,要捉到它。

于是,这老猫终于给她捉到了。

她故意在食罩下摆下几块连骨带肉的鱼,用一根小棍子支起了食罩的一边,让它刚刚可以进去,但在食罩上却压着一条很重的硬木方凳,足足有十来斤重。

乓!……

老猫一进食罩,触着小棍,食罩就压了下来,只剩着一个尾巴在外面。

喵呜!喵呜!喵呜!……

它大声的号着。

阿德嫂便把它捆了起来,拿着铁锤,当头击了下去。

老猫抖动几下,不再响了。

当天晚上,它被丢到了后墙外的田里。

阿德嫂现在心里痛快了。除去了老猫,好像已经除去了所有的老鼠一样,她的小猫现在也出来赶老鼠了。她每天只喂它一顿,而且只在中午,其余的时候让它饿着去找老鼠。

她听见它在楼上狠命的追逐了几夜,老鼠的声音果然渐渐静了。

吱,吱,吱,吱,吱,吱!……

后堂里渐渐热闹起来,又渐渐冷静起来,仿佛在阿长嫂那边吵闹了。

她时常听见阿长嫂在半夜里咒骂的声音,拍着床沿驱吓老鼠的声音。

“一报还一报!”阿德嫂得意的说,“你会赶过来,我会赶过去!”

然而老鼠赶走没多天,阿德嫂的小猫也不回来了。

瞄——瞄——

阿德嫂的大女儿听见它在阿长嫂的厨房里凄惨地叫了两声,以后便寂然。

第二天,阿德哥在后墙外的田里找到了小猫的尸体。

“没有办法的!算啦算啦!”阿德哥说,“忍耐一点吧!”

“你叫我受罢。倒叫她去快活吗?”

“大家一样的。这边有老鼠,那边不会没有。老鼠不是死东西。你仔细的听吧,她还不是在叫着赶着?——真要只是我们这里有,也是见得我们的兴旺,所以赶不走它们。你不记得从前林家阿婶怎样说的吗?她说她家里火烧前半个月,就不听见一只老鼠的声响,它们已经先搬了家啦!我祖父也常说,哪一家老鼠多,哪一家必定兴旺,老鼠是有灵性的……这样想想吧,做什么要自寻苦恼呢?……”

“好啦!好啦!你总是给她辩护!给人家弄得天翻地覆,也是我自寻苦恼!——我以后不管啦!无论什么事情不要来问我!……”

“又生气啦!啊呀!就算我说错了好吗?”

同类推荐
  • 世界最具可读性的短篇小说(3)

    世界最具可读性的短篇小说(3)

    我的课外第一本书——震撼心灵阅读之旅经典文库,《阅读文库》编委会编。通过各种形式的故事和语言,讲述我们在成长中需要的知识。
  • 原来的世界2

    原来的世界2

    讲述中国数千年来,传说与现实之间纠缠不清的迷。在这诡谲的世界背后,究竟隐藏这什么隐痛和玄机?现实的终极历险,灵魂的深度苏醒……如果你感到日子越过越难,那是因为你离原来的世界太远。
  • 西界雪

    西界雪

    十年后,林宇海外归来,在风雪中妓女街的路灯下和诗诗重逢。痛苦不已……,林宇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不幸殒命,三口之家家破人亡。身心受重伤的林宇被富豪郑泽世收养,打算利用郑家的势力报仇,他与郑家小姐诗诗一见钟情。晚宴,舞会,学校,一系列风波中,林宇和仇人的儿子郑查理缠斗不休,最终在西界湖底抓住郑查理贩毒把柄,欲置郑查理于死地。谁知郑查理挟持诗诗并将其强奸,诗诗当场自尽而死,林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手刃郑查理,亡命天涯十年。诗诗与生俱来有一个使命,这个使命还没有完成,纵使被强奸,她也不得不苟活于世,所以假死断绝林宇牵挂,让林宇逃亡,自己离开伤心地。被强奸的她生下一个女儿,十年之中,她卖淫苟活,养活孩子
  • 战友老姜和夏天

    战友老姜和夏天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乾隆皇帝:风华初露

    乾隆皇帝:风华初露

    雍正死于非命,时年二十五岁的乾隆继位。他胸怀大志,要做超迈千古之帝,一心开创大清盛世。他坚持推行“以宽为政”的施政方略,革除前朝苛政。重视直臣能吏,简拔新秀,整顿吏治,对贪官污吏严加惩处。他励精图治,蠲免赋税,使民休养生息,并不断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派能吏赈灾济民,杜塞乱源。先后进军大小金川、西域和台湾,平息叛乱。让纪陶主修《四库全书》,以收束笼络天下士子之心。乾朝逐步走向生业滋繁的隆盛之世。但与此同时,地士兼并矛盾愈演愈烈,官场贪贿荒淫糜烂不堪,且边患不已,危机四伏,树大中空,加上晚年乾隆好大喜功,多有失政,又任用和珅等佞臣,黜退贤良,国势逐渐江河日下。
热门推荐
  • 因为痛,所以叫婚姻

    因为痛,所以叫婚姻

    国内首部婚姻疗愈系经典作品,最温暖感人的情感小说,传递婚姻正能量!这是一本最真实、最贴切的新生代婚姻生存指南都市情感小说,深度剖析从甜蜜期——疲惫期——千疮百孔的心理历程!齐雪欣对于十几年的婚姻生活逐渐感觉疲惫。并且,婆婆不时搅局,提出种种不近人情的要求,令齐雪欣感到苦不堪言。就在这个时候,老公杨学武出现了婚外情。齐雪欣对丈夫的背叛感到心灰意冷,为了孩子却不得不忍受着小三何韵的挑衅。一边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三,一边是抱着“妻子情人和平相处”心理的老公,面对如此千疮百孔的婚姻,齐雪欣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百忍成钢,与之白头到老,还是疲惫地撤离?
  • 现代社交礼仪指南

    现代社交礼仪指南

    《现代社交礼仪指南》(作者马银文)从工作和生活中的各个方面介绍了相关的礼仪,有日常生活礼仪、人际交往礼仪、仪态服饰礼仪、商务活动礼仪、职场办公礼仪、仪式庆典礼仪、会面接待礼仪、公共场所礼仪、服务行业礼仪、居家相处礼仪等。无论是商务人士、各类职场人士,还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通过阅读《现代社交礼仪指南》,相信都能受益匪浅。
  • 总裁大人,我跑了

    总裁大人,我跑了

    “我告诉你第九次!我不是小三!”大BOS夏宥铭车子一停就听到了这句话。就在他的酒店的的大,门正在上演一场后院起火的场面。而吼着那句话的女人,正穿着他的酒店的制服。单心是够倒霉的,被误认为小三,还被终极大BOS撞到,还被调了工作去扫厕所。租个储物室住住,还是和大BOS一个小区的。领班白着眼,将拖把丢给单心,说道:“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这种小三要不想干,就回家让夏总养着去啊。别在我们眼前晃悠。脏了我们的眼。”真实领悟了传闻的可怕性,她单心一下又成了终极大BOS的小三了。让这领班这么欺负还得了,一次两次三四次,她还不用活了。那么她就当一次小三。将那拖把丢回去:“知道我是夏宥铭的小三还这么刁难我。就不怕我吹吹枕头风啊?”夏宥铭是看明白这个女人了。就是一个当小三的命。可是在看到那些人欺负她的时候,他还是站了出来,说道:“你们胆子太大了吧。知道她是我小三还这么欺负她。”单心都惊住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小三了?可是一回头,就有人喊:哟,BOS,你小三跑了!那个女人敢跑试试看!夏宥铭保证让她小三都做不下,当她太太好了。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穿越重生:嫡女天下无双

    穿越重生:嫡女天下无双

    她,是国内金牌特工,,树敌无数,却从来没有失手,众人心中的顶梁柱,却遭人算计,穿越到一个哑巴身上!家族抛弃,连下人也敢欺负!“既然,我代你活了下来,那就由我做主,欠了你的统统双倍奉还,退婚,那就试试看,究竟是谁后悔!”霸气的声音,四处传去,从此光芒万丈,闯炼狱,一身血色,还是如此艳丽夺人!玩世不恭,因为上一世的恩仇,所以决定这一世天地任逍遥!胆敢阻止自己逍遥的步伐,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爱人面前可以,装可爱,扮无辜,执子之手,与之携老!站在世界顶峰,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 狂傲天凰:废材小姐逆天妃

    狂傲天凰:废材小姐逆天妃

    她是商业界天才之女,一朝穿越,废材?她是全系召唤师!懦弱胆小?看谁敢比她更狂傲?当废材变天才,丑女化身为女神时,身边不知何时盛开了一朵朵的桃花。其中一只清雅似仙的腹黑妖孽,为何总是把以身相许挂在嘴边?某女不耐:“你到底要干嘛?”某只腹黑妖孽指着她道:“对你以身相许。”某女坏笑:“美女姐姐,我喜欢的是男子。”腹黑妖孽面不改色,傲然道:“这世间也只有我能够与你并肩看这盛世繁华。除了我,无人配得上你,也无人敢娶你。”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农家调香女

    农家调香女

    OH!MYGOD!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老天爷将她带到这个鬼地方来,而且就算是让她穿越过来,就算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王妃,至少也要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吧!可是现在看看这是一个神马情况?她竟然是穿越到了一个因为不小心摔死的五岁农家小娃娃!好吧!从一个二十五岁的变成五岁娃娃,也算是老天对她的特别照顾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家里那么穷?就连一日三餐的温饱都成了问题!而且这住的都是什么地方啊!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茅草屋,好似那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她真的是没办法不怒了!于是,她决定要改变家里现在的这种困境,跟着爹娘一起发家致富。请看一个现代的打工妹如何在这落后的古代过得风声水起,逍遥一生。推荐香香的完结文《随身空间之极品村姑》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