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批判之三
《道德经》第三章云: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好了堂主人今译之曰:
不崇尚资财,就可以使老百姓不竞争;不珍爱难以得到的东西,就可以使老百姓不偷盗;不让老百姓发现他们想做的事而生出欲望,就可以使老百姓不作乱。所以圣人统治老百姓的方法是:掏空他们的心灵使之思想单纯,满足他们的食物使之肚腹充实,摧残他们的情感使之意志薄弱,锻炼他们的身体使之体格健壮。使老百姓长期处于没有知觉和欲望的状态,让那些想有所作为的聪明人也因得不到响应而不敢动手。顺从自然去做事,天下自然也就太平了。
弱肉强食和胜者为王是动物界的普遍规则,动物们之所以争强好胜是要获得一种特权。对于一般动物来说这特权体现在对食物的优先享用和对异性的尽可能多的占有上。据说这种规则的合理性在于有利于实现优胜劣汰,因此动物的进化是以牺牲弱者为代价来换取的,这实在是一个很残酷的过程。
人作为动物的一种,在其还没有成为人之前一定也是遵循着这样的规则来生活的。但当人获得了智慧而成为了高级动物之后就不同了。虽然还是要弱肉强食,但人的强与弱已不是体现在体力上而是体现在智力上,即谁更为聪明一些谁就是强者,就可以食弱,谁更愚蠢一些谁就会沦为弱者,就要被强者所食;虽然这高与低也并不是天壤之别。虽然还是要有个王,但那王自然也就不再是体力上的胜者而是在智力上的胜者——或被一些喜欢捧臭脚者称之为圣人。
“圣者,无所不通也”,因此也可以理解成是拥有更高一级智慧也即所谓的得道之人,与神的不可理解似乎是只有一步之遥了。因此,圣人在智慧之上便又获得了一种更为高贵的品质即德,可以牺牲自己来成全众人。“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人们对这样的“圣者”是希望其越多越好的,但可惜的是也许要几代人才能等来一个,而且还未必能称王,因为还没等到这样的真圣者出现,世界已成伪圣者们的家天下了。
在真正的圣王到来之前,所谓的“王者”其实都是一些靠着投机取巧或老谋深算获得王位的伪圣者。财富和权力都掌握在了他们的手里,这时候他们所想的就只有如何能让自己的地位永久。他们回想自己上来的过程不过是比他人更聪明了一些而已,因此要想让自己的地位永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人都变成傻子。于是就有了所谓“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的“愚民”政策。主意是由比他们更高的高人给他们出的,目的无非是要从他们丰盛的“人肉筵席”上分出一杯羹来。
他们或许也曾“尚贤”,但“尧幽囚,舜野死”的经历让他们害怕,不仅会因此过早地失去到手的权力,而且还会不得好死;他们或许也曾“贵难得之货”即抓物质文明,但狼多肉少的现实让他们害怕,不仅已占有的财富要转移到他人的手里去,连那些专属于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他们或许也曾想过要“见可欲”,即以民为本搞民主,让每个人都有当家做主的机会,但那岂不是要来一个“天翻地覆”,闹出大乱子吗?
于是还是“愚民”的好。当老百姓个个成了牛马和猪狗,就是有一两个猴子跳出来也成不了事的,因为没有供其展示绝技的舞台。于是他们便可“无为而无不治”,并将手中的权力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这世界便也因此而既不是胜者为王又不是圣者为王,而是伪圣者们的家天下了。“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造反者接二连三地来了。他们大多是一些穷得不能再穷的穷人,本来都是甘于做牛马的愚昧者,但当那些伪圣者把他们逼迫到想做猪狗都不成了的时候,他们便不得不揭竿而起了。其中自有所谓“智者”们的应时而动,便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了伪圣者们的美梦。
到了今天,几乎已是所有的人都成了智者,他们将联合起来做这世界的主人。真正的圣者将会被推举出来,但所做的却是为他们来服务,就如同是他们公共的仆人一样。
人与其他动物的区别还在于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已经不分男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