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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通大渡河(6)

我脱掉长裤,走进水里。大渡河水一年四季都是凉的。上身下身两个季节……好久没扌造漂……我们沿河排成一行,用啄竿和鸭脚(也叫扌造杆)勾住漂木,接力将它送往下游,一直送出回水。以后,它自己会走,直到又被挡住……

她取了根啄竿,也下水来了。她把裤腿高高卷起。队长劝她上岸,她说她能下水。她说真该带条裙子来。她认真听着队长教她的“三不准”:扌造杆不准对头,不准对胸,不准对下身。她说记住了。她的记性不坏。

休息时,工人去摘来“仙桃”(仙人掌的果实),用石头在河边围个堰,将它放入。河水冲走了“仙桃”外扎手的毛毛,剥开厚厚的绿色外皮,里面的瓤甜极了。她吃了又吃,连声叫好。

她发现了几百公尺外的溜索。要是我叫得慢点,她已经爬上去了。我也上了木架。她说在电影中见识过怎么爬,手脚并用,身体像袋子一样悬在索子上,非常非常的有色彩……

我抓过她的胳膊,上下捏着。她不解地看着我,但没抽回。

——不行,你最多爬三分之一,爬四十米。爬出去你就别想再爬回来,回来得朝上爬,更累。况且,这吊索不是为爬而设计的,过河有过河的工具。

她看着这由高压电缆构成的美丽的抛物线(它有两条,供来回之用)。

——你的肌肉太少,太软。我也不行。过去是过去,现在不行了。不行就是不行。

——你让我试试……

——用不着试。救生衣帮不了你的忙,我和他们谁都帮不了你。下去就是二十几公尺,这不是跳水池,高台跳水也只有十米。

她似信非信。

我向她解释,靠溜索过河的藏民,他们备有工具,我们叫它“溜壳子”。两块铁板夹着一个滚珠轴承,往溜索上一挂,拧上螺栓,两腿分别伸进绳圈……绳子断了就好看了。一九六二年,马工程师就死在这种溜索上。

走来一个藏民,他上了木架,我们帮他卸下背篓,满满一篓苹果。

她和那藏民热烈地交谈着,藏民有为难之色……她叫我拿烟招待他。藏民终于被说服了,交出“溜壳子”,不过他声明,出了事他负责不起。

——不要你负责,没事!

她高兴了,要我教她。我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牛皮绳,又拉了拉,没发现裂痕。

——好吧,我和你一块儿过去,要完蛋一起完蛋。

——不要。

可以双人过河,当年我试过。那时的“溜壳子”由青冈木挖成。在岸上看她过河,倒不如和她一起过去,心理负担要小些。我坚持着。

——我不要你去……你是男的。我不想和你绑在一块儿。

那好。那就没什么可说了。

她脚一松,带着钢缆尖利的呼啸悬空而去,滑得很快,她的衬衫尽力朝后扬起……近岸,停了,她腾出右手,抓住钢缆把自己拽上去。解开……下到河边,她无师自通地把“溜壳子”放进水中浸了浸(冷却),然后爬上另一个木架,那是往回的,溜索右高左低。

这一次,她在空中甚至招了招手……

我给她照下了。

严格地说,周惟汉其实不是医生,他只在药房子呆过半年。当然,进山前培训过三个月,仅此而已。

……好不容易将我们弄到岸上。我躺在火边,被灌了几口白酒,醒了。他俩没醒。

他俩被抬往泸定,由泸定转送雅安。周惟汉跟着……路当然好走,十多人轮流抬着土担架,穿山越岭……路上,余善堂死了。

没人提出过把他丢下。还是抬着。费力地爬过山,涉过水,钻过荆棘,一直没把他丢下。

从泸定回来的路上,周惟汉中了飞石。他滚到崖下的河边……他呛水后昏迷了。本来,他不该死的,要是别人受这伤,那一定不死。他们连三个月都没学过……

他们正在起豆芽。

她走过去。他们三个。他们头都不抬。

她也坐下……学着拨开白沙,抓住一握,轻轻地拔起(别断了),抖去沙粒……这真是宝地,埋下黄豆,不用浇水不用照看,十天准成豆芽。

她撇开他,和她们说话。哥哥二十三,妹妹二十,妹妹十八。二十岁的姑娘说,兄妹十二个,哥哥是老大,家中有爸爸还有妈妈。妈妈不下地,她做饭洗衣,给弟弟喂奶……他说,爸爸妈妈不容易……现在不让生那么多了,他说,今年开始,只准生三个,还是照顾“民族”……

你们是藏族?

——哦呀。

——都没结婚?

——哦呀。

她说自己从上海来,坐飞机来的。

他们知道飞机。

——比成都还远吗?

——哦呀(她也会了)。在东边,大海边,离成都二千三百公里……会不会跳锅庄?

她问那个大的姑娘。她穿着汉装,衬衫是半透明的尼龙丝,能看见只穿衬衫。她长得结实匀称。

——跳个锅庄吧!

这两百斤豆芽,下午得交。她们答应干完就跳。豆芽两毛钱一斤,卖给水运处。豆子是买来的,挣不到多少钱,他说。一家的收入一年不到两千。

我走过去时,他正拿着苹果与核桃,请她,也请我。我谢过就吃着。我要她也吃,吃了他们才高兴。他们真诚好客。

那姑娘说她不喜欢城市,她说到过乐山,“不好耍”……她伸直腰,柔媚地看了看对岸的孔明山。

山。无穷无尽的被水分割了的山。她的山。

雇来的牦牛运输队再也不肯干了。他们被豹子袭击了一回,损失惨重……于是,粮食只能靠人背来,施工器材也靠人背。一次,我们居然吃到了油,它和盐一起运来。

久违了!

我们把两片嘴唇吃得打滑,香极了!运油来的三个夫子没吃。他们挺懂事,说要吃山外去吃。

该上工时,有几个蹲着不肯起身。我不信他们的鬼话,什么“好久没吃油了,一吃就拉”。我不信。我命令他们站起来。

“实在起不来呀。”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说话间,我也蹲下了……全队一百多人通通蹲下了。河滩上,蹲成一片……

那三个夫子想笑又不敢笑,脸色尴尬;我断定有鬼,我要他们招出来,否则一人一顿毒打(其实,没一个人站得起来,更不提打人了)。

他们招了;这油,他们曾在路上偷吃,吃了也拉稀;背到这儿,他们只敢不吃,不敢招供。我们围着油桶分析了半天,结论只能是桐油,康定转运站发错了。

人人都躺倒了。

我支撑着起来。我吃得不少,所以拉得很勤。现在,该为这张嘴难为腿了。

我拄着拐杖上山,把扣下的三个夫子也带上。我认识几种草药。我指着,他们采。我们采得很多,还差点采到一头豹子。

豹子抬了抬右前肢,又像敬礼,又像抗议……然后放下,不动。

我们也不动。坐下,把背篓放在身前(这样,心理上就多了一层安全感)……豹子嗅了又嗅,不知讨厌草药味还是拉的稀,竟苦着脸走了。

它的毛皮异样地漂亮。

在爬二郎山之前,她哼了两遍“二呀么二郎山”。几十年前的老歌,我也会唱,那时人人会唱,歌真厉害。我们只上到山腰就下来了。小张说,冬天的二郎山顶容易翻车。

还是往南,经石棉到汉源,一百七十公里。汉源县城不小(越到下河,镇越大),建在富林镇上,记得海拔只有七百八十二米。

翻过泥巴山,

来到汉源县,

白天无水,晚上无电,

广播站,两个蛋。

小张唱的是民谣,十年前传诵一时。它嘲笑广播员,说他把“广播站”念得像“两个蛋”,把“报节目”说成“抱鸡母”。它不胫而走……小张高兴了,兴高采烈地指手画脚,说到最兴奋的时候,猛然一个急刹车——不刹就撞上了。

他像他父亲。

他父亲曾被我狠狠打过。

那年,张德有发了昏,在泸定茶馆赌钱,手气不好,输光了,急了,端起板凳砸人,砸得人尺骨骨折。派出所抓了他……我去要人,他们不放。我非要。我把所长找到,软缠硬磨到半夜,总算把人领回。当时,抓去是要判刑的,判了刑,也就不会有什么小张了,他老母也完了。

我把他领回水运处,把他们通通叫起来……

——该不该打?

——该打!

他自己也说该打。

我叫他睡到地铺上,扒下裤子(我从旧戏里看到过打板子)。我亲自动手,打得他睡了三天,疼了十天……事后,他向我道谢,他说再不赌了。果然没赌。

大冲。路边堆着采下的红色花岗石。这里猪圈和屋子都用碎花岗石垒成。它是宝贝。七六年曾突击开采,运往北京造纪念堂。

路边许多矿洞,几乎洞洞相连。这里有丰富的菱镁矿。洞口整整齐齐地堆着矿石,社队企业的拖拉机任劳任怨地装运着。卖矿石能发财。

河谷越走越宽,河中沙洲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少漂木搁在洲上、岸边……水势渐缓,于是拉盗渐多,一年能拉走几万十几万立方米原木……这里没有树林……近一两年好多了,《人民日报》点名比什么都强。

越走越热……天也宽了……

我们下车,隔河远眺对岸的安顺场。她取出儿童望远镜……依然没有看清。那儿新建了纪念碑。这是值得纪念的。

我一路指给她各种岩石:页岩、砂岩风化土、石灰岩风化土、白鳝土、紫砂土、粘性红壤、缺磷黄壤……非常复杂。李四光到过这里,干脆统称“富林杂岩”。

使她最感兴趣的是流沙河(古名汉水)。这河十分不像话,全长七十一公里,最高洪峰(我也翻了下本子)1020立方米/秒,最枯流量才1立方米/秒。活见鬼。在宽阔的乱石河床上,它通常只走极窄的一道。

这里出产贝母、虫草、天麻、黄芪、黄连、半夏、茯苓、大黄、当归、牛膝。每年出产一百八十万斤花椒,清溪的清椒本是贡椒,专麻皇帝老儿。

大渡河,聚宝的河……

赵子军很不安分。踏勘完毕后,我把他要来了。

我明令禁止钓鱼。除了怕人落水,还因照顾民族感情。和鹰、鸦一样,鱼也是藏民的神物。和死有关的都是神物。

赵子军总能钓上鱼来,用非常简陋的渔具钓得多多的鱼。大渡河里的鱼有勇无谋。晚上,他将渔线甩进河,就在一旁唱着川戏等着(这里的鱼都是聋子)。钓完后,扔在草丛里,回帐篷给伙伴一个暗号,一起溜上山去煮……队里人人吃过他的鱼。他曾想拉我入伙,后来看看我的模样,不像个有福吃鱼的人,就死了这份心。他没看出,我实在咽过好几回口水。

他们结伙瞒我。

他的末日到了。

上钩了……他没拉动渔线,于是吝啬地放线,一直放到无可再放。这不是大海,渔线会在石头上磨断的……他极有分寸地收着,鱼也在收,谁都不肯低头……鱼胜利了,终于把他收到河里。他被鱼钓去了……

那是一条非常出色的一米多长的鱼。

等不及而跑来吃鱼的伙伴只看到石头上他几乎时刻不离口的铜烟嘴,看到帽子和布鞋,还有一把用来收拾鱼的钢刀。

他被鱼收拾了。

我们给他刨了个坑,刨在河边,让他能终日闻得见鱼腥……没有遗体。葬入棉衣、布鞋、布帽……吃过他鱼的和没吃过的人都为他哀伤。他像鱼一样可亲。

第二天半夜,他掀开帐篷的门,走了进来,带进一股阴风……庄连生醒了,以为见了冤魂,忙扔过烟去。他俩是朋友。他知道他烟瘾大,做了落水鬼没烟抽,所以找上门来……

他果然赶紧抽烟,抽得有滋有味,动作和生前一样。

“我没死……”他开口说话了。

他说自己并没死,滚了两公里滩,被水送上岸来(也许是那条大鱼送回来的,大鱼不像自己那么嘴馋)……醒来后,他走回来了,边走边吐水,吐到这儿,肚子小多了……他说,他饿得不行,他反反复复地说着,他饿,想弄点吃的,一个灰面馍馍也行。他没死,他说,死了怎么还饿?

在这里,要人相信死太容易了,但没人相信他是活的(他们打着火把找了他一宿)。大家把头缩到被子里。

他终下倒在地上。

他们一一爬起来,点上油灯,战战兢兢地围着他。等我跟着报信的庄连生赶来,他又还魂了……这次,他们相信他的确活了,因为是他们七手八脚救活的。救了以后活过来才显得可信。

他睡了两天……第三天,他去给自己上坟,坟上已有了最初的青色……他用钢钎捣着坟,想把它毁了。没捣几下,他突然住了手,像是刨错了坟似的,又把它堆上了。

以后,他每年清明都给自己上坟,好像那里真的埋了什么……

到汉源的第二天,我们去安顺场。有专线公路……街上一个个石砌的花坛,小小的一块块:菊花开了,菊花长得比人还高。

从拆房的尘雾中走出,一个小娃儿领我们走进一大间木板房。那是纪念馆。整洁,明亮,朴素。

我到过这里,到过多次。

只有我们三个。

她低下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两挺重机枪,多沉呵……塑料纸蒙着它。擦得一尘不染……她蹲下,用手去摸了摸。

——不能碰!

坐在一边等我们的小娃儿叫了。她朝他笑了笑,接着又去抚摸,直到小娃儿插到她和重机枪的中间(他穿着开裆裤),她才不得不住手。她没有辩解,还蹲着。

——“猓猓”是什么?

——彝人,以前称作“猓猓”,蔑称。猓是古书上说的猿猴。过去,有时也写作“夷人”,你看那张翻拍的照片……

见她又掏出笔记本,我不说了。

后来,她对我说,真该带上微型录音机,免得惹我讨厌……可是,我会喜欢录音机吗?见鬼!

河边……

我们走到画报上经常看到的那座雕塑前。塑得很好。大块的花岗石组合成一个红军战士的头像……白色的栏杆围着一片精心养护的花草。我坐在洁白的长椅上……

战士的脸朝着泸定方向。

这是转折。安顺场的船和泸定的桥……红军抓住了,红军得救了……极细的一线生机,转瞬即逝的生机,飘荡着。这便是历史。

石达开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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