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希望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分一杯羹。——美国广播公司评论
“泰勒!你来看看这个!”泰勒看了下他朋友手中的《深红》,转动着眼球。
“你拿的是什么,那份报纸是做什么的?”
蒂维雅把报纸拿给他,显得非常生气,以至于手都在颤抖了。泰勒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读一下吧。我全身都打湿了,我不想把新闻纸搞得全身都是。”
蒂维雅呼了口气,他显得气愤无比,打开报纸开始读了起来:“06级的马克·扎克伯格等不及哈佛官方的Facebook推出,他决定自己动手来做。”
“等一下,”卡梅隆插嘴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今天的报纸,”蒂维雅回答着,“听下面的内容:‘在做了一个星期的编码后,马克在上周三下午建好了TheFacebook.com。这个网站将详细的个人简介融进常规的宿舍Facebook的要素,使学生们可以搜索他们的课程、社交组织和宿舍里的其他人。”,
泰勒咳嗽了一下。上个星期三下午吗?那是四天前呀。他从没听说过任何有关这个网站的事情,因为他和他的兄弟像动物一样地在拼命地训练划船。在那段时间里,他几乎都没查看过自己的电子邮件。
“真是疯了,”泰勒说,“他搞了个网站?”
“噢,是的,”蒂维雅说,“在这里,他们在文章中直接引用了马克的话。‘所有人都在热衷谈论一个在哈佛通用的Facebook,’马克说,‘我觉得学校要花好几年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有点傻。我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可以在一周内就做好。”,
他可以在一周内做好?在泰勒看来,马克拖延了泰勒和哈佛联谊会两个月,说他没时间为网站编程,说他有功课和假日要忙。我的上帝,泰勒觉得马克向他们当面撒了谎!实际上,不到两个星期前卡梅隆还给马克发过一封电子邮件,问他一些关于哈佛联谊会的设计方面的问题-他一直都没回复。他们以为他还在忙于功课。泰勒觉得,他有时间做他自己的网站,但却没有10个小时的时间为他们编码?
“更糟糕的是,马克说到昨天下午为止有650个学生已经注册了TheFacebook.com。他说他估计到今天上午为止注册人数会达到900。”蒂维雅说。
真是神了,那不可能是真的。4天之内有900个学生注册了他的网站吗?那怎么可能呢?马克不认识900个人。据泰勒所知,他认识的人连4个都不到。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朋友,没有社交生活。他究竟是怎样建立一个社交网站,并在4天之内得到了那么大的反响的?
“我一读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去他的网站看了看。是真的,情况真的是不可收拾。你必须要有一个哈佛的电子邮件,然后你就可以上传你的照片、个人信息和学业信息。你可以根据兴趣搜索别人,然后当你找到你的朋友之后,你可以在他们之间建起一个网络。”
泰勒感觉自己握紧了拳头。那和哈佛联谊会不一样-但在他看来,差异也不是很大。哈佛联谊会的内容将是根据兴趣搜索相关的人群,而且它将范围锁定在哈佛之内。马克是否借用了他们的主意并运用了这个主意呢?这可以是巧合吗?一一会不会他本来是打算为他们的网站工作的,但恰好自己也想做一个?不是的,看似不是那样的。对泰勒来说,那看起来像是偷窃。
“我听说他从他的一个好朋友那里得到了资助,是一个叫做爱德华多的巴西孩子。他是凤凰队的成员,夏天时通过炒股赚了些钱。现在他是这个网站的合伙人。”蒂维雅说。
“因为他付了钱吗?”泰勒问。
“我想是的。”
“马克为什么没来找我们呢?”
马克肯定知道温科吾斯兄弟有钱,他应该知道他们是坡斯廉会员,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马克需要建立网站的现金,他可以轻松地向泰勒或卡梅隆提出来,除非他需要的资金是用于某种从他们那里偷窃来的东西。除非马克在弄的网站必须对他们保密,因为那跟温科吾斯兄弟聘请他做的事情太相似了。噢,严格来说,不是聘请-他们从没说过要付他薪水,只是说过如果他们得益了他也会得益。
他们之间没有签合同、没有文件,除了握了几次手,什么都没有。泰勒低下头,看着池塘里那蓝绿色的水。他们为什么没有写点东西呢,哪怕是胡乱写点什么,一页纸的内容-你做这个,我们做那个-简单地写点东西。相反,他们宁愿相信那个孩子。而现在泰勒觉得他利用了他们、塞搪了他们、哄骗了他们,然后他建立了自己的网站,跟他们计划建立的网站有着相似的特征。
“这里是最精彩的部分,”蒂维雅说,又开始读《深红》上面的报道,“‘马克说他希望隐私选项会有助于恢复他的声誉,因为他曾在Facemash.com这件事情上引起过学生的愤怒情绪,那是一个他在秋季学期时建立的网站。”’
这儿似乎和他当初跟马克说的一模一样,哈佛联谊会将恢复他的声誉。马克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用在了《深红》上。这给人感觉马克就像是在嘲讽他们。
在泰勒看来,马克吊了他们两个月,整个假期和冬季复习期-却一直在忙他自己的网站。然后就把他们甩掉了。而且,在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建好了他自己的网站——TheFacebook.com,抢了他们的风头,在泰勒看来,马克运用了他们的概念的实质部分。
“我们应该怎么办?”卡梅隆问。
泰勒不能确定。但他知道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能让那只黄鼠狼优哉游哉地活着。
“首先,我们要打个电话。”
泰勒拿起电话,给马克打去,可是他没有接通。最后,在泰勒打了无数次电话后马克终于接了,他们约好了见面的地址。可是最后他放了泰勒的鸽子,泰勒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泰勒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总感觉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他给自己的父亲打了话,想问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父亲建议他采取法律途径。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比爸爸能更让泰勒尊敬的了,他的爸爸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大富豪,在华尔街经营着一家非常成功的咨询公司。如果有人知道怎样处理一个像这样的难题的话,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泰勒在电话里的语速很快,他确切地解释了所发生的事情。这位父亲对哈佛联谊会了如指掌,毕竟,他们从2002年12月就开始在搞这个网站了。泰勒给他介绍了一下他们与马克之间的关系背景,然后告诉他《深红》对这件事情的报道,以及他、卡梅隆和蒂维雅已经亲眼见过,并登录过了TheFacebook.com.
“有些东西看起来真的十分相像,爸爸。”
在泰勒看来,关键是网站的配置和限制性真正地把马克的网站同诸如友人网之类的社交网站区分开来了。你必须有一个哈佛的电子邮件才能进入马克的网站-而那也是他们的主意,创立一个以哈佛为中心的社交网站。那个要求每个加入的人拥有一个电子邮件地址的主意是非常新颖的,有可能对网站的初步成功起非常重要的作用。那是某种使网站具有限制性和安全性的筛选程序。也许马克在TheFacebook.com中设置的很多特征都是不同的-但在泰勒看来,整体概念看起来太相似了。
马克跟泰勒他们见了三次。他们来往过52封电子邮件,那些邮件仍然在卡梅隆、泰勒和蒂维雅的电脑上保存着。马克看过他们的编码对这一点他们是有证据的。泰勒看到过维克托已经做好的那些工作,还跟他们详细谈过他们打算要做的事情。
“这和钱无关,”泰勒得出结论,“谁知道这样的网站是否会赚到钱呢。但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这不公平。”
这不是做事情的方式。泰勒和卡梅隆从小受的教育是相信秩序是重要的,规则是重要的,并且相信只要你努力工作了就能得到你应得的东西。也许在马克的黑客世界里事情是不一样的。你只是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搞一个像Facemash那样的恶作剧般的网站,你侵入哈佛的电脑,你蔑视权力并在《深红》的文章中愚弄人们,但那简直就是行不通的。那不是哈佛,哈佛是一个有秩序的地方。难道不是吗?
“我会去帮你咨询我的公司律师。”泰勒的父亲说。
泰勒点了点头,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舒缓一些,也让自己平静下来。律师,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他们需要咨询专业凡士的意见,了解一下可以怎么做。也许还不算太晚。也许,只是也许,他们仍然可以让这件事做得正确。
当爱德华多和马克终于舒服地坐在暖气温度偏高的宿舍里时-爱德华多心不在焉地在一堆放在角落里小彩电上的电脑书籍里挑来挑去,马克弯身坐在放在公用区域中央的破旧的沙发上,光着的脚丫伸在他面前的矮小咖啡桌上。
一张纸从一本电脑书下面滑了出来,正面朝上地落在了爱德华多那系得很紧的意大利皮鞋的鞋带上。即使是从他弯着腰的角度看,爱德华多也可以清楚地看见法律式样的标题和文本格式——那是一封来自某个康涅狄格律师事务所的信,措辞相当当严肃。这封信是写给马克·扎克伯格的,但爱德华多仅从第一句话就可以看出这和他也有关。TheFacebook这几个单词相当醒目。
发件人:卡梅隆·温科吾斯
发送时间:2004年2月10日星期二晚上9点
收件人:马克·扎克伯格
主题:重要通知马克:
我们(泰勒、蒂维稚和我)注意到你建立了一个叫做TheFacebook.com的网站。在这之前,我们和你达成了一项协议,你将帮助我们开发我们拥有的网站(哈佛联谊会)并需要按时完成(请特别注意建立我们网站的窗口很快就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