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是CRAZY VEGETABLE。感觉你是《植物大战僵尸》中的植物之一。
你这外号也不少。
蔡伟上课三件事:睡觉,看手机,瞪老师。
闲的无聊,给你打电话,岔你两句,乐趣无限。
别打三国杀了,别打万智牌了,别玩英雄联盟了,跟我打铁拳吧蔡伟。
曾经课间操跑步,咱俩常常溜进厕所,后来觉得味道不十分可人,于是躲到五层。
当年高二最好玩的事情,评选班委,蔡伟被评为“菜委”。
当年高三最好玩的事情,咱俩打扰马天硕中午睡觉和上课摸马天硕屁股。
没有之一。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人。
不管你们如何,无论你们怎样。
你们,已经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爱你们所有人。
时间滚滚,我们都会改变。
但,过去抑或将来,回忆不变。
再见面时,容颜依旧。
哥们儿
(一)
哎,你们仨会不会认为我不够意思?
放在一起写,是因为你们太像了。
我渐渐成长,许多观念也渐渐发生改变。过去,认为许多人相处久了,便能成为朋友,而且一定成为朋友。曾经年少,走过了这么多人,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许多人,认识很久,只是认识很久。
以前,我把时间看得太伟大。
你们三个,从相知,到今天,亦不过三年。但,是兄弟。
兄弟这个词,一般是名词,在此处是形容词。
咱们仨基本在高一认识。张翰祥,因为长得像蒙古人,且小胡子独特,所以绰号扎西。跟他认识得早,军训之时。当年我是真病号,扎西是假病号,共同在宿舍赖着。那时俩男的,宿舍又没别人,自然谈及一些不符合年龄的男人话题。
唇枪舌剑,顿觉这家伙知道得比我还多。
扎西袒胸露乳,咧着迷彩服,瘫在木板床上。淫荡地笑着,小眼睛眨巴眨巴。这是第一印象。
就先说说扎西。
那会儿我是二班,他在三班。再后来高三时在一起了。渐渐话多,当年他坐我后面。
扎西人特好,每次上课时我回头,他一般都在玩手机,却从来不拒绝我的聊天申请。
扎西是个特逗的人。高中三年,其乐无穷。那会儿他们一堆犊子一块儿抽烟。然后一哥们儿把烟灰故意弹在了扎西裆部。扎西慢悠悠但无比坚定地说道:“操,你丫把烟灰弹我逼上了。”
后来这帮家伙的笑声把老师引来了。
扎西,那地方应该叫屌。
还有一事儿。某天,扎西心情不好,于操场上抽烟之际,慨叹命运多舛,遂欲寻某物发泄。
操场上有一轮胎,扎西走过去想搬起它扔出去。
第一次,没搬起来,险些摔倒。第二次,搬起来,大力抡出,轮胎落回原地,扎西坐在了地上。
众人大笑不已。
扎西恼怒,转身怒踹铁丝网,不想铁丝网存在弹性回复力之类的效果,扎西又坐在了地上。
众人摔倒。
扎西是个特别可爱的人。
扎西特别仗义。大学,我常常找扎西喝酒,他能喝,虽没丁与能喝,但也只略逊一筹。扎西学校离我不近,但只要我叫他都来。哦,有时候不叫都来。
有一次,我下课,五点半给扎西打了电话,那会儿心情特别不好,特想喝两口。扎西接到电话,六点多过来了。
来了我才发现,那天他生病了。
我说:“扎西,病了跟我说啊。”
“没事儿权儿,你这边没熟人。”
我当时真特别感动,北京的冰冷,彻骨。你让我觉得特别温暖。
张奕鹏,马天硕。
一起说,是因为他俩是我同时认识的。
那会儿高一,跆拳道选修课。我第一次见到这俩人。跆拳道选修,我想,这俩人我应该都打不过。
马天硕酷爱健身,壮得像牛,胳膊粗的顶我俩。张奕鹏虽然没那么壮,但看上去特别硬。
后来就认识了。
真正成为兄弟是在高三,当年他俩跟我不熟的时候没少说我坏话。
高二时,我配了一变色眼镜,丫们背地里都管我叫装逼哥。每回上操时,张奕鹏都对马天硕说:“看,二班那装逼哥。”“这臭傻逼,咱哪天把丫打了吧。”“找一机会的。”
那时选修课,张奕鹏翘课打球。马天硕对他说:“跟我来吧,要不我只能和那傻逼聊天了。”
在高三,紧张压抑而闷热潮湿的夏日,喝着冰可乐,笑着谈起这些过去。
好多事,真不知道倘若当初知道,会怎样。
张奕鹏外号约翰,原因不详。马天硕外号硕哥,原因岁数。
还得分开说,要不然感觉怪怪的。
跟马天硕关系好是因为当年他跟我同桌,十分聊得来。
我语文一向很好,有时候能给他讲一些题。有一次,硕哥对我说:“权儿,你语文真好,水平真挺高的。”当时我一颤。
多少年,第一次被这样说。
真是这样,自己深信不疑,但得到别人赞许肯定时,真的是莫大的喜悦和满足。
事实更加复杂。
高三时,我那阵子学习并不顺利,语文好,有时真的是自己对自己的暗示与安慰。虽然真的不错,但有时亦会迷茫。在那个艰难的岁月,听到兄弟这样的真心话,我感到一种满足弥漫脑海,那是自己的能力被赞许的喜悦。我感到一股力量激荡心中,那是对未知的黑暗无所畏惧的力量。
谢谢你那句话,硕哥。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我相信我。这话我在心里对一些虫豸说过。我不是一个自卑忐忑的人,我也很坚强。但,当别人的真心给予我感动时,我仍会感动。
后来我生日,硕哥送了我三本漫画书,让我在当时麻木的岁月重新点燃了激情,使我在当时辛苦的日子重新有了对成绩以外的渴望。
想知道是什么书嘛?
有些话,即使讲出,也是秘密。
硕哥,你懂的。
张奕鹏,约翰。
跟他成为兄弟也是高三。
清楚地记得,那是体育课下课后的下午。独自爬楼的我遇到了奕鹏。然后随便聊起了鞋子。
当时,我为之一振。
我们班也他妈的有和我一样臭美的。潮流单品,时尚世界,无话不谈,兄弟。这就是发展经历。
那会儿大约是一个什么考试后。考得不好,找人喝酒。那是我跟奕鹏第一次喝,真是第一次,在大悦城。
后来,我喝大了。
他跟丁与都在北京工业大学。每次他们都一起过来。我去时也都一块儿出来。
距离再远,该聚还聚。
这就是兄弟。
那次,你俩记得不?我去北工大找你俩去吃火锅,我是真醉了。要不是你俩一路架着我,我恐怕就被车撞死了。
之后他们告诉我。那天我随地大小便了,摔了奕鹏新手机,发微信骂马天硕了,等等。
奕鹏的手机没大碍,只是天天酷跑常常闪退。
这个冬天真的有好多好多事儿。
平安夜,北影食堂都没人了。
望着天空,心是寂寞,天空都挂着泪水,月是最亮的泪珠。
一个夜晚能容下多少悲伤落寞?
我正向图书馆走去,猛回头,回寝室,扔下装着作业的书包。
老子的日子不要这样过。
老子的年少就是要青春。
拿起手机,想了想,打了电话。
“奕鹏,今晚有空吗?”
“嗯,我宿舍待着呢。怎么了权儿?”
“找你玩玩去。”
“来吧。”
见面时已九点。
那天晚上,我俩去三里屯喝酒,去KTV刷夜。
后来,丁与后悔那天早早回了家,责备我为何不早说。我说我是临时决定。
白天时,天空尚在哽咽。
兄弟,就是愿意陪你的人。
不管他愿不愿意,我愿意,他就愿意,这就是兄弟。
马天硕,重庆邮电。张翰祥,联合大学。张奕鹏,北京工大。我,电影学院。
相隔再远,兄弟比邻。
(二)
干爷。
这是张昱乾的外号。在初中因某些琐事而得。
干爷是我高一认识的,后来成为兄弟是在高二。
当年他是我同桌,彼此的交流从我上课没好好听讲下课问他开始,继而发展为上课共同聊天。
别人同桌,一般制造一大堆情侣。
我同桌,制造了一大堆兄弟。
这其实也是澎湃的泪水。
回想这么些年,同桌的你,少是女生。
荒了青春的容颜,回首尽是寂寞。
干爷就不是。这个孙子。
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
脑海中,第一次出现干爷这个人大约是初二。他小学六班,我五班,但对他没有印象。
那会儿在阶梯教室看一个什么节目。我后面是一哥们儿,除了自己屁股沉,还用书包占了一座儿。干爷走过来,看看四周人山人海,问:“哎,这儿有人吗?”那哥们儿:“有人,待会儿过来。”干爷正色:“现在来了吗?”
那哥们儿:“现在还没呢。”干爷:“那不完了吗!”说着把那书包拎起来扔给了那小子。
我坐在前面想:这人真他妈横。
了解干爷后,发现丫真的很横。
干爷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用甩棍把四个当兵的开了瓢。他的脚还打了石膏。
好多人都称赞他能打,厉害。
后来我们喝酒给他压惊,我告诉他,管管你那臭脾气,危险。他说谢谢。
聊聊咱的往事。
他有件事特别悲哀。高三时,他想报考一所什么语言类学校。结果没有报名听力测试。就好像学美术的没有去参加美术统考。最后有实力的他却没有资格参加真正的考试。
不知道你最后伤不伤心,但肯定遗憾。
我当时对他说没什么,他自己也说没什么,不一定能考上。
咱都应该这样。
人得会安慰自己,得把事情向好的方面意淫。不然,伤心的是自己。
别跟自己过不去,过去的就是过去,得不到的美丽就是丑陋。
若不这样,难受的是自己。
别太认真的了。不然你的答案会有许多错误,你的生活会有许多不满。
人假如无力改变现实,那就算了。
许多事,最后就算了。
许多事,不能这样就算了。
许多需要尽力争取,许多需要放手自流。
就像高考,不管怎样要拼一把。
能够算了的,是你实在的无力,是你明知的失败。
不过在咱们的青春。
能够算了的,都是不重要的。
最后,干爷去了北京警察学院,见面越来越难。因为管理严格,路途遥远,他周末才回家。
有一次,周五晚上把他约出来,本来打算喝一大的,结果他必须要回家陪陪老人。
假如你上个普通性的大学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