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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尔兰移民的后裔(2)

带着失去亲人的悲痛,福特一家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星期,终于来到了纽约。和其他背井离乡的爱尔兰人不同,福特一家没有在纽约停留。

(三)

当时,大部分爱尔兰人都选择留在纽约这个美国最大的城市,进入当地的工厂当工人,赚取微薄的工资,住在拥挤的贫民窟里。但福特一家在威廉的带领下,离开纽约继续西行,辗转来到了底特律的卫星城镇迪尔伯恩。

那个时候的迪尔伯恩还是一处未被完全开发的处女地。虽然修了铁路,还有一条一直延伸到芝加哥的密歇根大道,但大部分地区仍然被茂盛的原始森林覆盖着,狼、狗熊和鹿等动物自得其乐地栖息在森林里。好奇的印第安人有时会神秘地出现在移民者的木头房子里,好奇地摸摸房间里的各种物品,然后又像他们神秘地出现一样神秘地消失了……

在福特一家看来,塞缪尔叔叔和乔治叔叔是迪尔伯恩的传奇人物。他们只身来到这片广袤的原始之地,经过自己的努力,最终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

他们的土地是连在一起的,十分宽阔,一眼望不到边。在他们的帮助下,福特一家很快就在这里安顿下来。他们借了一部分钱,又卖了一些家什,凑够了350美元,买下了附近将近500亩的森林。

在这片原始之地上,共同的名字或姓氏是人们之间天然的纽带。迪尔伯恩有很多名叫威廉的小伙子,其中就有他的堂兄——塞缪尔叔叔的儿子威廉·福特。为了区分,人们将塞缪尔家的威廉称为“北方的威廉”,将刚刚抵达的威廉称为“南方的威廉”。因为福特一家刚刚买下的500亩森林位于塞缪尔叔叔的农场南边。

开垦原始森林的劳动不但枯燥,还十分繁重。约翰·福特不得不让儿女们跟着自己一块受苦,但作为家中的长子,威廉还是自动承担起了家庭的责任。他用自己熟悉木工的优势,和父亲一起披星戴月地在森林里劳动,清理土地,耕种庄稼。在农闲时,他还到附近的工地上去打工。当时,密歇根中央铁路正在紧锣密鼓地铺设着。威廉在工地上当木工,赚到的钱全部用来偿还家里欠下的债务。

在一家人的齐心努力下,福特一家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此时,约翰的次子亨利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到加利福尼亚淘金。

当时,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几乎感染了每一个年轻的移民。哥伦布当初不正是在寻找黄金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美洲的吗?如今,这片大地上真的发现了黄金,年轻人怎么能不动心呢?何况,也真的有许多人在加利福尼亚发了大财,成为百万富翁。

不久,亨利就离开了迪尔伯恩,到加利福尼亚淘金去了。此后,亨利还经常写信回来,告诉家人他在加利福尼亚的生活情况。他在信中说:

“我喜欢加利福尼亚的气候,这里冬天没有寒雪,夏日凉风习习,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啊!”

威廉也被弟弟在信中的描绘弄得心猿意马,准备到加利福尼亚去。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为长子应当承担的责任。最终,责任心让威廉选择留在了迪尔伯恩,继续帮助父亲经营农场。

威廉是一个家庭责任感很强的青年,他在父亲的农场里默默劳动了将近10年的时间,直到福特一家在迪尔伯恩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站稳脚跟之后,他才开始考虑自己的事情。

19世纪50年代后期,威廉计划挣钱购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成家立业。为了攒钱,威廉经常为邻居奥赫先生做一些杂活。

(四)

奥赫先生是迪尔伯恩的富人,他与第一批抵达美国的福特家族成员塞缪尔叔叔和乔治叔叔差不多同一时间来到迪尔伯恩。奥赫先生原本是驻守在加拿大的英格兰军队的军人,后来逃离了生活枯燥的部队,从魁北克乘船辗转抵达迪尔伯恩,开始在这里创业。

单就家庭财富而言,奥赫先生和他的妻子玛格丽特相当富有。当时,他们的财产已经超过了1000美元。这在当时可以说一个天文数字。但非常不幸的是,奥赫一家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后来,有一个来自比利时的移民威廉·李特高特在修建房屋时不慎坠地而亡,留下了4个年幼的孤儿。奥赫先生便和妻子商议,收养了年仅3岁的玛丽,并将其视为己出,用心抚养。当威廉为奥赫先生打工之时,玛丽已经出落成一个迷人的少女了。她有着棕色的秀发和黑色的眼睛,仪态端庄,性格开朗。威廉立即被她迷住了。

1861年,玛丽从苏格兰殖民地学校毕业。其实威廉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他立即向玛丽求婚。年轻的玛丽也很喜欢成熟、英俊的威廉,立即答应了他的求婚。不久,两位年轻人便在奥赫先生的居所里举行了婚礼。

这场婚姻对威廉的人生十分重要,它不但给威廉带来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还让他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大约500亩肥沃的土地——奥赫先生将农场中最肥沃的土地低价转让给威廉,但要求他终生不得与玛丽离婚。威廉答应了岳父的要求,并且毫无悬念地做到了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契约精神的体现,但亲情在背后所起的作用似乎更大一些。

19世纪60年代,美国北部的资本主义商品经济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迪尔伯恩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所小城逐步由一个农业中心变成了工业城市,冶金厂、制粉厂、毛纺厂等现代工业快速建立起来。不过,美国南部依然盛行蓄奴,依靠压榨黑人奴隶,勉强维持着日薄西山的种植园经济。黑奴的地位极为低下,几乎等同于奴隶主圈养的牲畜。

如此一来,资本主义商品经济发展所需要的廉价劳动力和商品市场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两种经济体制的冲突最后终于演变成为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战。1861年4月,被历史学家称为南北战争的美国内战拉开了帷幕。

战争的到来改变了大部分人的生活轨迹。威廉的堂兄和表兄大都参加了北方军队,直接参与了战争。威廉对战争丝毫不感兴趣,他依然像过去一样努力劳作,积累财产,扩大农场。不久,他就建起了属于自己的两层小楼。小楼共有7个房间,一楼是客厅、客房、起居室和厨房,二楼全部是卧室。地板和墙壁都被漆成了玛丽喜欢的白色。

威廉和玛丽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人。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威廉夫妇伤心不已,几乎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但幸运的是,玛丽在不久之后又怀孕了。

1863年7月30日凌晨,玛丽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幸福地对威廉说:

“亲爱的,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快点去请助产士来吧!”

“我马上就去”,威廉一边答应着,一边套起马车去请助产士格安妮·荷穆茨。

太阳初升之时,威廉家小楼正中的那间大卧室中传来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助产士格安妮·荷穆茨轻轻将孩子包好,冲着满脸兴奋的威廉喊道:

“嘿,这是个男孩!瞧,他多可爱呀!祝贺你威廉!”

孩子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和邻居们也早已闻讯赶来,纷纷向威廉表示祝贺。威廉幸福极了,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竟然忘记向客人们道谢了。突然,一个邻居问道:

“威廉,想好用谁的名字给孩子命名了吗?”

威廉挠了挠头,回答说:

“叫什么呢?就叫亨利吧!亨利·福特!和我弟弟亨利用同一个名字吧!他是我们家最聪明的男人,希望小家伙长大后也能像他叔叔一样,成为一个大人物!”

人们听后,都纷纷称赞道:

“好极了!多么响亮的名字啊!”

威廉的弟弟亨利此时已经定居加利福尼亚。尽管他没能在淘金热中发大财,但也算的上是福特家中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不过,与襁褓中的亨利相比,定居加利福尼亚的亨利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因为,这个在襁褓中的亨利就是日后的汽车大王——亨利·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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