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轩辕翔小脸严肃的很:“翔儿应该和父皇认错吗?”
“翔儿觉得呢?”
“翔儿是有错,但是父皇打人也不对。”小脑袋瓜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翔儿要打回去吗?”
轩辕翔看看我,然后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准备投身革命的解放军战士一样的说道:“翔儿这就去和父皇道歉。”说着起身就要走。
我拉住他的手,轻笑着:“明早再去也不迟,现在好好睡一觉。”
轩辕翔定定看着我,红了眼眸。突地扑进我怀里,小手将我外袍前襟抓的死紧,我环住小小的人儿,手指轻抚他柔软的黑发。
雕龙纹凤的流金香炉里袅袅地升起缕缕青烟,香气溢了满室。轩辕睿拉过来一方棉被,小心翼翼的盖在我和轩辕翔的身上。我低头看看怀中安稳的睡颜,睫毛弯弯,小嘴微翘,可爱的惹人疼惜。
轩辕睿在我身侧坐下,双臂环住我。他看着怀里的我,再看着我怀里的小人儿,轻皱了下眉:“得之,若累了就把翔儿放下吧。”
我摇了摇头,累是有一点,但我不想轩辕翔一觉醒来看不见我,况且小手儿睡梦中都抓的死紧,并不容易挣开。
第二天,我和轩辕睿、轩辕翔正吃着早饭,玄武带了鹅黄衣衫的少女进来,轩辕翔见了来人,小脸拉的老长,和长白山似的,口气不善道:“雪姐姐,你来做什么?”
“翔儿?”昨晚临睡前,轩辕翔和我约定,他喊我君哥哥,我喊他翔儿。
轩辕翔看看她又看看我,努着嘴不说话。
“雪儿,早饭吃了没?坐下来和我们一起。来人,再备一副碗筷。”
轩辕雪拧了柳眉,微红了脸蛋,一双小手绞个不停:“皇叔,我吃过了……”,然后又看向我:“君先生,你的手好点没?”
被点到名的我,赶忙点头:“好多了,谢公主关心。”
“君先生,这个给你。”轩辕雪递过来一只白瓷小瓶:“这是上好的止痛散,你要是痛,就敷一点。”
“谁需要你这个东西。”轩辕翔一把接住,扔在了地上。
轩辕雪见状,先是抽泣,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轩辕翔皱着小脸看着她,见那泪珠儿一串一串往下掉,急道:“好啦,不就是一瓶药嘛!我赔你一瓶就是啦!”
轩辕雪闻言,哭得更伤心:“不要啦!”
轩辕翔不胜其烦地捂住耳朵吼:“都说过赔你一瓶了,还哭?”换来的是少女更大声,更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大家都捂起了耳朵,轩辕翔则接收着众人丢给他的白眼。
我对轩辕翔使着颜色,脸上直白地写着‘是你错了’。
轩辕翔咬咬下嘴唇,红着脸道歉:“雪姐姐,对,对不起。”
轩辕雪停止哭泣,看看轩辕翔,擦擦眼泪,破涕为笑。到底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快。
我和轩辕睿看着这两个小孩,都不禁轻笑。
轩辕雪瞥见我看着她微笑,突地红了双颊,含羞带怯地低下头,绞手指。
什么情况?微笑变成抽搐。
“雪姐姐,你脸红什么?你可以走了。”轩辕翔小小的眉儿一挑,下逐客令。
轩辕雪嗔怒了轩辕翔一眼,美眸偷偷瞄我一眼,脸红得更厉害,一跺脚跑了出去。
轩辕睿大大的白眼扔了过来,我认了。
“她跑那么快做什么?”轩辕翔后知后觉,显然不明白状况。
用完早膳,轩辕睿带着轩辕翔进宫,我回风起杨柳继续干活。
上班期间,我抽空接见了一下方舞雨,听她汇报一下最近生意状况。
“得之,我听手下说,最近有家店卖的东西和我们家一模一样。”
“喔。”像卫生巾内裤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在没有版权法商标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的古代,迟早会被盗版的。“那我们想点别的,别人模仿不出来的东西卖卖?”
“那卖什么呀?”方舞雨皱着眉。
我想了想,眼角瞄到窗台上的一盆花,忽然计上心来!“舞雨,叫上你手下所有有空的人,把你家院子里所有的茶花全都给我挖出来!”
方舞雨试探性的问道,“要做什么?”
“叫你挖你就挖,记得,剁得越碎越好!到时连花带汁一起拿来给我。”
到了晚上,方舞雨带着东西来到我家。
我让她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萃取出了茶花精油,不过单方精油不能直接作用在皮肤上,所以只有香薰灯这一路可走了。
我们拉着宝珠,月季,四个人捣鼓了一晚上,第二天四人面前多了一盏极精致的铜吊,上面放着一盏盛了茶花膏的玉盅,四周注满花露,铜吊下面生上火,上面再罩上精致的烛罩,片刻之后,一丝丝花香从罩子中飘逸而出,居然比上等名香还要心旷神怡几分。
“就是这个了。舞雨,你拿把这个回去放在店铺里,看看大家的反应。”
“好。”
“宝珠,月季,你们辛苦了一晚上,先去休息吧。”
“嗯。小姐……”宝珠欲言又止。
“嗯?”
“大少爷来信,让小姐回去过年。”
我摸着铜吊的手停顿了一下,半晌才答:“你回信告诉大哥,就说我这会儿忙走不开,等年后有空我再回去。”
“是,小姐。”
大哥,不是我不想回,我是怕回去又惹爹不高兴。过年不就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
转眼已是除夕,我谢绝了众人竭力邀请我去各家守岁过年的好意,我就想和宝珠月季好好吃顿饭团聚一下,然后再早点上床休息。
楼府。
楼嫣儿走上前去,“叔叔,婶婶,清浅哥哥,今日是除夕。嫣儿准备了一个节目要送给大家,祝叔叔健康长寿,祝婶婶永远美丽,祝清浅哥哥心想事成!”
“哈哈哈哈……好好好!让叔叔看看,嫣儿准备了什么节目!”
楼嫣儿命人将琴抬到中央,行了个礼后,坐下身开始表演。玉指抚过琴弦,悦耳的琴音便流出,或缓或急,或长或短,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或是高山流水的清灵,让闻着如绕梁三日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