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火般燃烧的红发在加利福尼亚钴蓝色的天空下格外耀眼,充满魅力的笑容中,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可可棕色的眼睛很是温暖,充满了爱意。
两颊长着毛茸茸的胡子,发自肺腑的笑声。宽大的手掌,拿起画笔时则温柔而灵活。“看,公主,”他会说,“你看到了什么?”
多彩的世界,混乱的情感,对于年轻的双眼来说过于成熟。艺术家的心只懂得一种表达方式——用颜料和笔画,调和的色彩,漩涡般的情感。
他从来都不会在危机时刻出现,无法赶走童年的怪兽,也无法拭去因生命中的挫折而流下的泪。他从不赶跑那些不值得交往的男生;也不会挽着公主的手,走过教堂的长廊,将她托付给另一个男人。他从没抱过自己的第一个外孙,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他从未出现在那里,将来也不会,但他一直在我心间的每一道弯徘徊。我总以为自己的余光看到了他,但每当我转身,只能看到自己的恐惧。他曾活着,他已死去。对我来说是死了,但对他所爱的第二个家庭来说,还活着。
三十年后,我拥有的只是个上了釉的盒子,装满了生命原本模样的残留物。
我打开盒子,将父亲的骨灰撒到了加利福尼亚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