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93000000002

第2章

四位圣神商团代表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对于教宗选举的程序,每个人都谙熟于胸,当然,他们知道的,不仅仅是那古老的机制,还有伴随其中的政治活动、压榨、交易、虚张声势、赤裸裸的敲诈,几个世纪以来,从未有过改变。现在他们开始明白,为什么枢机要将明摆着的事强调一遍。

“最近的九次选举,”肥硕的枢机继续说着,声音隆隆作响,“教皇都是通过欢呼选举出的……经由圣灵附体。”卢杜萨美顿了半晌。在他身后,奥蒂蒙席笔挺站着,旁观着一切,如他身后画中的基督,一动不动,如矶崎健三,眼睛一眨不眨。

“我丝毫没有理由相信,”卢杜萨美终于继续说道,“这次选举会有任何不同。”

圣神商团代表没有动弹一下。最后,矶崎健三微微俯首,他已经明白了枢机的潜台词。梵蒂冈城内,不会有任何造反行动。或者,即便有,也都尽在卢杜萨美的掌控之中,不需要圣神商团的支持。如果是前者,那么,现在还未到卢杜萨美枢机上台的时候,尤利乌斯教皇会再一次掌管教会和圣神的事务。这次来,矶崎健三这伙人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成功与未来的教宗结盟,那他们获得的报酬和权力将不可计量。但现在,他们面临着另一个可怕的结果。一个世纪前,矶崎健三的前任就是因为一个更小的失误,被尤利乌斯教皇逐出了教会,剥夺了十字形圣礼,那位圣神商团的领导者被发配到了远离教会之地——也就是远离佩森以及大多数圣神星球的社会上——最后命享真死。

“好了,各位,很抱歉,还有一些紧急的事务需要我去处理,我得先行离开了。”枢机说道。

没等他起身站立,完成教会巨子离开时应有的标准礼节,矶崎健三便迅速走上前,单膝跪地,亲吻枢机手上的戒指。“大人。”圣神商团的亿万富翁喃喃道。

这一次,卢杜萨美没有拒绝,他等到四名有权有势的首席执行官走上前,全都显示出敬意之后,才起身离去。

尤利乌斯教皇驾崩后的次日,一艘大天使级星舰传送进神林的领空。这是唯一一艘没有分配到信使任务的大天使飞船,它比那些新型舰船要小,名叫“拉斐尔”。

这艘大天使飞船先是沿着灰蒙蒙的星球确立起运行轨道,没过几分钟,一艘登陆飞船脱离船体,刺入大气层。船上坐着两男一女,三人看上去像是同胞兄妹,瘦削的体型、惨白的肤色、柔软的黑色短发、咄咄逼人的眼神、薄薄的嘴唇,全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身着红黑相间的拟肤束装,质地朴实,袖口戴着精心制作的通信志。但是,他们竟然能出现在登陆飞船上,事情很是蹊跷——大天使级星舰在暴力穿越普朗克空间,完成传送的过程中,总是会将船上的全部人员杀死,之后舰载重生龛会将他们复活,那通常需要花上三天时间。

这三人不是人类。

登陆飞船形变出翼片,整个船体表面变得平滑,随之以三马赫的速度穿越晨昏线,进入明亮的半球。在其身下,神林,这颗先前的圣徒星球,慢慢转动,将景色展现在眼前:大片烧焦的伤痕,满是灰烬的原野,泥泞的水流,退却的冰川,四分五裂的土地;绿色的美洲杉扎根其上,挣扎着重新繁衍生息。登陆飞船放慢速度,趋至亚音速,来到赤道附近,飞行在狭窄的温和气候带那逐渐萌生的植被上方,它沿着河流,来到从前那棵乾坤树的残桩那儿。那树桩直径达八万三千米,虽然树干被毁,但仍高达一千米。它矗立在南部地平线上,就像一座黑色的平顶山。登陆飞船没有顾及乾坤桩,继续沿河往西前进,并继续下降,在河流流进一个狭小峡谷的时候,飞船着陆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阶梯探下,两男一女走了下来,仔细审视了一番眼前的场景。此处正值上午,小河汇入一条急流,哗哗流淌,声音嘈杂,远处河下游的浓密树林间,鸟儿和看不见的树栖生物啾啾而鸣。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松针味,难以归类的奇怪味道,潮湿土壤的气味,还有灰烬的气味。早在两个半世纪前,这颗星球受到来自轨道上的攻击,被砍得伤痕累累,一切都被摧毁。星球上原本有许许多多两百多米高的圣树,有些没有逃走,就被大火点燃,持续烧了整整一个世纪,最后因为核冬来临,大火才终于熄灭。

“小心点。”三人沿山而下,来到河边,其中一个男子提醒道。“她编的单纤丝应该还在这儿。”

那名瘦削的女子点点头,从流沫背包中拿出一把激光武器,将光束设置成最广散射状态,向河面扫去。无形的细丝隐隐闪现而出,就像是晨露下的蜘蛛网,它们在河面上纵横往来,缠绕着一块块巨石,白色的水花泼洒着,让细丝时而隐没,时而显现。

“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女人关闭激光器。三人走过河边的一块低洼之地,爬上一块岩石斜坡。在神林受到熔烁武器攻击的时候,这儿的花岗岩熔化过,像熔岩一般淌到了山下,不过,有一块岩石表面非常平整,看那迹象,似乎最近刚刚受到攻击。那块巨石位于河面十米上方,在其顶部附近的位置,坚硬的岩石中被烧灼出了一个凹陷的弹坑,极为圆整,深度半米,直径五米。东南角曾有一条熔岩流汹涌而下,滚溅至下面的河边,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黑石台阶。巨石顶部的这个圆形空穴中,石块的颜色质地和其余的地方不一样,更暗沉,更光滑,看上去像是花岗岩坩埚中磨得光亮的缟玛瑙。

其中一个男子踏入凹陷的空穴中,在光滑的岩石上横躺下来,耳朵贴上石块。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朝另两人点点头。

“退后。”那女子说道,碰了碰袖口的通信志。

三人朝后退了五步,紧接着,一束纯能光束从天空灼烧而下。幕布般的树林中,鸟儿和树栖动物惊叫四窜。片刻间,空气电离,酷热难当,四面八方都搏动着一股股冲击波。光束外围方圆五十米的区域内,树木的枝叶腾地蹿起火苗。圆锥状的纯光准确地对准了巨石上的圆坑,完全贴合,马上将光滑的石头变成了一汪冒火的熔岩。

两男一女没有丝毫退缩。面对着敞炉般的热量,他们身上的服装也焖烧起来,但这特殊质地的布料没有起燃,他们的皮肉也没有。

“可以了。”能量光束和范围越来越大的火焰风暴正发出猛烈的咆哮,那女子在嘈杂的声音下说道。金色光束消失了,热空气猛然扑进突然出现的真空。岩石上的凹坑成了一个圆形的熔岩湖,嘟嘟冒着气泡。

其中一名男子单膝跪地,似乎在侧耳倾听。接着,他向另两人点点头,继而相移了身体。一秒钟前,他还是个血肉之躯,一秒钟后,便成了一尊铬银雕像,只能看出那是一个男子的形象。在那水银般的皮肤表面,清清楚楚地反射出蓝色的天空、燃烧的森林、冒火的熔岩湖。他将一只手臂伸进滚滚熔岩,蹲下身子,手往下伸,接着用力拉出了一样东西,那银色的手看上去像是熔化了,变成了另一个银色的人形——一个女人的形体。那女性雕塑浸在咝咝冒气、噼里啪啦乱溅的熔岩炉中,那男性铬银雕塑将她拉出,扛着她走了五十米,来到一处没有着火的草地上,石头也还凉爽,不至于无法站立。另外一男一女紧随其后。

那男子相移出铬银形态,一秒之后,他扛着的女子也同样恢复了原形。她从水银表面下现出容貌,那长相,看上去和另一名穿着飞船装的短发女子一模一样,像是双胞胎。

“那小杂种呢?”获救的女子问道。她曾经拥有一个名字,叫拉达曼斯·尼弥斯。

“走了。”救她的那名男子回答。他和另外一名男子可能是她的兄弟,也可能是出自同一本体的克隆人。“他们完成了最后的传送。”

拉达曼斯·尼弥斯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她正在屈伸手指,移动手臂,似乎四肢刚刚抽过筋,现在正做着恢复运动。“至少,我杀了那该死的机器人。”

“不,他没死。”说话的是另一名女子,她没有名字的双胞胎姐妹。“他们乘‘拉斐尔’号的登陆飞船走了。机器人丢了条胳膊,但自动诊疗室救活了他。”

尼弥斯点点头,回头朝岩石山坡望了望,熔岩还在那儿流淌。在火光的映照下,河上的网状单纤丝现出原形,闪着白光。在他们身后,森林冒着熊熊大火。“被冻在……那里头……很不舒服。飞船的能量光束将我压得动弹不得。后来,石头把我包围,我也没法相移,我得集中极大的精神,才能保证相移界面不耗费太多能量,而又维持在活动状态。我在这儿埋了多久?”

“四个地球年。”尚未说过话的那名男子终于开口了。

拉达曼斯·尼弥斯扬扬纤细的眉毛,开口时,口气中含的更多是质问,而非惊讶。“但内核知道我在哪儿……”

“内核知道你在这儿。”另一名女子说。她的声音和面部表情同获救的女子毫无二致。“内核也知道你失败了。”

尼弥斯微微一笑:“这么说,这四年是对我的惩罚。”

“一次警示。”把她从石头中拉出来的男子说道。

拉达曼斯·尼弥斯走了两步,似乎在测试身体的平衡状态,声音有气无力:“那现在来找我又是什么原因?”

“那个女孩,”另一名女子说,“她即将回来。我们来,是为了恢复你的任务。”

尼弥斯点点头。

救她的那名男子将一只手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请深思一下,”他说,“如果你再失败,那么,困在烈火和岩石中的四年,同你面临的结果相比,将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尼弥斯沉默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最后,四人整齐划一地转身离开熔岩池和熊熊燃烧的火焰,动作齐整得像是设计好的舞蹈动作。他们迈开大步,朝登陆飞船奔去。

在沙漠星球马德雷德迪奥斯,有一个名叫埃斯塔卡多平原的高原,在那沙漠中立着一个个空气发生器铁塔,它们排列得相当齐整,每隔十公里就有一个,像是组成了一个网格。在这个偏远之地,费德里克·德索亚神父正准备主持清晨弥撒。

沙漠小镇新亚特兰的居民不足三百,大多数是圣神的铝土矿工,他们一边工作一边等着死亡的到来,因为他们到时就能回家了。其中还混有一小撮原先的马丽亚派教徒,不过他们现已皈依天主教,这些人在有毒的荒地中牧獔,以此勉强糊口。每天清晨,德索亚都会在教堂中主持弥撒圣礼,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会有多少人前来参加:桑切斯老寡妇,据说在六十二年前的一场沙尘暴中,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双胞胎佩瑞尔兄弟,不知道为什么,他俩更喜欢来这座衰败破落的教堂,而不是矿区专用地那儿的公司教堂,那儿可是一尘不染,还有空调呢;最后是一位脸上有辐射疤的神秘老人,他总是跪在最后排的长凳边,从不领取圣餐。

屋外刮着沙尘暴——这星球的沙尘暴永不停歇。从德索亚神父的土砖教区房屋,到教堂的圣器室,只有区区三十米路,但他还是得加速快跑,同时将整个头部和肩膀覆上透明的纤维塑料头巾,以保护法袍和法冠,祈祷书深深地掖在法袍的口袋中,以免弄脏。但根本没用,每天晚上,当他脱下法袍,或是把法冠挂在吊钩上的时候,就会有沙子如红色瀑布般倾泻下来,就像是从摔碎的沙漏中流出的干血。每天早上,当他打开祈祷书的时候,就会发现满纸都是沙子,手指全被弄脏。

“早上好,神父。”帕布洛说,神父奔进圣器室,把门口那四分五裂的挡风门条放下来。

“早上好,帕布洛,我最虔诚的祭童。”德索亚神父应了一句。事实上,他心里默默纠正道,帕布洛是他唯一一名祭童。一个简单的孩子,简单,是从这个词古老的一面理解,既是指头脑迟钝,也是指老实、纯真、忠诚、友好。平日里,帕布洛都会在每天早上六点半过来,在德索亚主持弥撒时,帮忙打下手,而到了周日,他会来两次。尽管周日早晨的弥撒,每次来的都是这四个人,稍晚那次也只是多了六七个铝土矿工罢了。

小男孩点点头,又呵呵一笑,过了一会儿,笑容消失了,他本来穿着一件祭童袍子,现在套上了浆洗过的干净白法衣。

德索亚神父从男孩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撩了撩黑发,接着打开祭服柜。外面的沙尘暴已经吞没了初升的太阳,虽是早晨,却是漆黑一片,这片高原沙漠似乎永远都是夜晚。这间冰冷空荡的屋子中,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圣器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德索亚屈下膝,认真地祈祷了片刻,接着开始穿他的职业服。

二十年来,身为圣神舰队的神父舰长,身为火炬舰船(如“巴尔萨泽”号)的指挥官,费德里克·德索亚穿的都是军队的制服,唯有这副十字架和衣领,才显露出他的神父身份。他穿过普氏战斗装甲、太空服、佩戴过战术通信植入物、数据平面护目镜、神圣手套——全部是火炬舰船舰长的随身用具——但和这简单的教区教士的法衣相比,那些制服没有一样打动过他。自从四年前被剥夺舰长的衔位,开除出舰队后,他又重新操起了这份旧业。

德索亚戴上礼拜用披肩,让它像一件长袍般从肩上披下来,一直垂到脚踝那儿。披肩是块白色亚麻布,要不是永不停歇的沙尘暴,可以说是洁净无瑕,接下来穿上的白长袍同样如此。他一面将饰带围在腰上,一面念着祷词。接着,他从祭服柜中拿出白色祭衣,用双手虔诚地捧了片刻,然后套上脖子,将两条丝带在胸前交叉。在他身后,帕布洛正在一个小房间中忙碌,脱掉肮脏的户外靴,穿上廉价的纤维塑料跑鞋——这是他妈妈叫他放在这儿的,专门在弥撒的时候穿的。

德索亚神父又穿上短祭袍,从正面看,这件服装显露出一个T字,它洁白无比,带着一点紫色的花式。德索亚已经为今天早上做好打算,他将为那个坐在前排的尚未确证的寡妇凶犯,以及坐在后排的带有辐射疤的无名者念上一段祈福弥撒,静静地执行忏悔礼。

帕布洛匆匆忙忙赶到他跟前,小男孩笑呵呵地喘着粗气。德索亚神父伸出手,摸摸孩子的脑袋,想要抚平孩子高高翘起的一撮头发,同时让这小家伙平下心来。德索亚拿起圣杯,抽回摸着孩子脑袋的右手,捧着蒙着纱巾的杯子,轻声说:“开始吧。”随着正式时刻到来,那股庄严感席卷过孩子的身子,他的笑容也消失了。孩子在前面领路,两人走出圣器室的门,朝祭坛走去。

德索亚马上发现,教堂内有五个人,而不是四个。平常那几个都在——全都在平时的位子上或跪或站,但另外还有一个人,一个高个子,静静站在门廊和正殿交会处的黑影中。

在念弥撒新经的时候,德索亚神父的意识一直被这个陌生人的出现牵扯着,他尽力摒除一切杂念,把心思放在神圣的圣餐礼上,那是他的职责。

“上帝与你同在。”德索亚神父念祷着,他相信,三千多年来,主的确一直与他们同在……与所有人同在。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德索亚继续念着,帕布洛在一旁和唱,神父微微扭过头,想看看光线有没有照亮正殿前躲在黑影中的高挑瘦削人影。没有。

在念圣经正典的时候,德索亚神父已经忘了这个神秘人,他僵硬的手指捏着圣饼,高举着,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赐物之上。“因为这就是我的身体。”耶稣会教士一字一句念着,感受着那些字的分量,第一万次的请求,用救世主的血和慈悲,将自己在担任舰长时犯下的残暴罪孽洗清。

在领取圣餐的环节,同往常一样,只有佩瑞尔兄弟走上前来,德索亚念了段经文,将圣饼赐予两个年轻人。他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没有抬眼朝教堂阴影中那个人身上望去。

同类推荐
  • 前尘:民国遗事

    前尘:民国遗事

    这也是已故作家汪曾祺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发表《受戒》、《大淖纪事》等小说,其实任何时代都有,意在勾沉扶奇的动机。只不过,文学对既往的书写,大时代的火车轰轰隆隆过后,着眼点不同;文学对人物的书写,路边的野菊花狗尾巴草之类,标准照似的行止,而是被大时代话语遗忘的栩栩如生的个性。,尤看重的并非其端正的思想。那种率见性情、俯仰自由、我行我素、癖好不遮、胸臆无碍的面目,要么零落,与历史教科书的臧否扬抑,要么被遗弃与遗忘的居多
  • 张居正(第三卷):金缕曲

    张居正(第三卷):金缕曲

    四卷本长篇小说《张居正》,以清醒的历史理性、热烈而灵动的现实主义笔触,有声有色地再现了与“万历新政”相联系的一段广阔繁复的历史场景,塑造了张居正这一复杂的封建社会改革家的形象,并展示出其悲剧命运的必然性。作者因其丰赡的文史修养、恢弘均衡的艺术架构能力、对特定历史底蕴的富于当代性的揭示。
  • 金沙滩的女人和男人

    金沙滩的女人和男人

    通过通过26个或长或短的故事和场景来递进小说的进程。“事情从七十年代的一次强奸案说起。婉儿是金沙滩一带最美的女人,她的美主要在于她那一笑就有两缕皱褶的小鼻子,随之而来是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儿,她的皮肤非常白皙,比浪花还白,身板又是那么高挑,颤盈盈的,就像一杆被风吹拂的修竹。婉儿是三叔王积辉的女人,喜欢赶海。这一天,她挎着小篮儿,又要去赶海。那天的海风平浪静,天空如洗,蓝莹莹的,就像一床铺满浩渺宇宙的毯子。一些船儿睡在毯子上,摇摇晃晃的,像一个个醉汉一样。婉儿来到海边,手打眼罩过来张望,这时伍老大过来了。过去伍老大是婉儿公公的佣人,一次伍老大的父亲随婉儿公公出海时,被大浪掀翻了……”
  • 早年的雪

    早年的雪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九堡

    九堡

    在作者笔底的世界,那些人物的日常生活和心灵,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和思考。譬如,在《九堡》这部中篇里,所展示的普通百姓的生存状态,令人震惊。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物质是那样匮乏,精神是那样卑微;生命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却揭示了城乡交界地区百姓们的生活状态,以及他们无所适从又必须融入的两难困境。
热门推荐
  • 断掌:婳芯格格(全本)

    断掌:婳芯格格(全本)

    云王府的遮出七格格,自小无人疼,无人爱,由于断掌,还被盛传克死了自己的娘,住的是下人房,吃的是剩下的饭菜,最后,还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给了暴虐的蛮族的首领,把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当作空气么?当个婢女给首领端茶倒水不说,怎么还要陪他盖棉被聊天?只是,为什么,他要羞辱她?当众人面甩她巴掌不说,还把她赏赐给红凤国的富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物品吗?断掌又如何?她能就此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当发现怀上他的孩子,却被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告白,而孩子他爹,也要抢她回去?
  • 公主太子妃

    公主太子妃

    ★她是公主,是太子妃,是皇后,是杀手联盟盟主,江湖武林盟主,也是天下第一魔宫宫主。她身份众多,淡定沉着,冷俊睿智!他是太子,是皇上,是富商,是杀手,也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他冷漠孤傲,腹黑执着!当两个有着多重身份的人走到一起,他们的人生注定不再平静!★他们是平凡夫妻:“大将军的女儿缠着说要嫁给我当侧妃,你怎么看?”他站在门口,身子慵懒的靠着门沿,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的太子妃。“哦!”她仿佛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八卦一样,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你不生气?”“嗯,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的夫君要纳妾了,你都不吃醋吗?”他带着诧异,也带着愤怒,她怎可如此不在乎自己呢?她懒懒的站起身,脸上带着那一贯的柔和笑容,“夫君,晚膳时间到了,我们先用膳吧!”饭桌上,看着那一碟碟的菜,他的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鸭蛋:醋溜白菜,糖醋鱼,糖醋排骨,醋溜丝瓜…“东宫的厨子该换了!”谁都知道,他从来都不吃酸的东西!她淡然的一笑,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夹起菜肴,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是这醋好吃,那干醋吃起来太没有营养了!”啥?她这是在吃醋?★他们是江湖儿女:“你罗刹联盟为何要抢我暗夜联盟的生意?”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她的地盘,一把搂住她的芊芊细腰,邪气的脸庞带着质问。她潸然一笑,轻轻的牵动嘴角,呵气如兰,“夫君,生意场上没有情面可讲,今日不是我抢,是你能力不行,客户择优选择了。”“这么说你能力很强了?”他的唇贴近她的脸,带着警告!“武林盟主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什么?她这是在向他宣战么?★他们是神秘宫主和堡主:“你水幽宫不是从来都只收女门徒的吗?那么那个男人是谁?”他气势汹汹的拽着她的手,眼中喷着火怒视着她身边的男人。她淡定的脸上带着惊愕,不动声色的反驳着,“你天下第一堡不也是只收男门徒的吗?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你妹妹,我的小姨子。”“那她是不是女的?”“呃,是!”“这不就对了,你就能收女门徒,为什么我就不能收男门徒了呢?”她笑的温柔,笑的和煦,只是那抹笑意背后,却是毋庸置疑的坚决。他身子微微一颤,松开她的手,决然的说道,“那我现在去把她撵走!”“她不是你小姨子吗?”“娘子都没有了,要小姨子有屁用!”“哦!”她平静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些温暖的神采,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那个男的是我的亲弟弟,你的小舅子!”不是吧?她这是故意的吗?★
  • 儒道至圣

    儒道至圣

    这是一个读书人掌握天地之力的世界。才气在身,诗可杀敌,词能灭军,文章安天下。秀才提笔,纸上谈兵;举人杀敌,出口成章;进士一怒,唇枪舌剑。圣人驾临,口诛笔伐,可诛人,可判天子无道,以一敌国。此时,圣院把持文位,国君掌官位,十国相争,蛮族虎视,群妖作乱。此时,无唐诗大兴,无宋词鼎盛,无创新文章,百年无新圣。一个默默无闻的寒门子弟,被人砸破头后,挟传世诗词,书惊圣文章,踏上至圣之路。感谢阅文官方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黑暗圣裁

    黑暗圣裁

    神又是什么,天又在哪里,人们命运的背后,隐藏着的什么巨大阴谋,阴谋的操控者。又有着怎样的实力。,一个又一个的妖魔现世,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他有心灭魔,但他自己就是一个魔
  • 阎连科作品:情感狱

    阎连科作品:情感狱

    中国首位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阎连科作品之长篇小说,阎连科最至情至性的作品。书稿真实地描绘了“瑶沟村人”的生存环境、生命意识和生存状态,写出了以“阎连科”为代表的几代人,身处困境中的痛苦与挣扎,并寄予了深切的哲学思考和忧患意识。“阎连科”从稚嫩到所谓“成熟”的成长过程,就仿佛是一场情感的炼狱,它体现出的是几代中国人不断升起又不断破灭的永不停止的梦,这梦可悲可笑,又可敬可泣
  • 永远的驿站

    永远的驿站

    按其题材内容大致可分两大类。其一为人文景观、遗迹,如《崇武古城》、《封闭与开放的土楼》、《走进四堡》等,作者凭藉这些历史遗存表达了加强国力、走向开放及弘扬传统优秀文化的热切愿望。其二为历史人物,如《民族英雄郑成功》、《世纪侨魂》、《睁眼向洋看世界》等,书中共收录这方面的文章15篇,通过郑成功、陈嘉庚、林则徐等人物的风云际会,尽情讴歌了他们“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道义精神及神圣的历史使命感与社会责任心
  • 正在消失的父亲

    正在消失的父亲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