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是平静的,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董一再也没有找过周周。每天周周就躺在阳台上的吊床上抱着电脑敲着小说。
她在文中这样写着:
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一个让你想爱无法爱、想恨无法恨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命运其实早已注定,注定了你要为那个人伤心,流泪。
爱,因欣赏而开始,因心动而相恋,因离不开而结婚,因习惯而携手一生。
你以为你可以和他携手到老,可是当你恍然看到他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时,你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自己做了一场太过华丽的梦。
如果不是杨帆出现,周周都以为自己成了传说中的隐士,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下过楼了。成日成日地躲在家里,白天窝在被窝里蒙头大睡,晚上才爬起来躺在阳台上的吊床上敲小说。
杨帆心疼地看着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瞧!又憔悴了。”
“喂!邪恶杨,你别说得那么煽情好不好,你以为演琼瑶剧呢!”
杨帆撇了撇嘴,说:“瞧!半夜写书何惧皮肤差,黄脸婆这年头显得最牛叉。”
“你说谁黄脸婆呢?”
“还有还有,瞧瞧!这黑眼圈多有型啊!瞧,这年头黑眼圈都显得豪华。”
“你找死是不?”
“老佛爷饶命,老佛爷饶命,小的,小的知错了!”杨帆阴阳怪气地说着,逗得周周笑得眼泪都快迸出来了。
“好啦好啦,巫婆周别笑啦!走,我请你吃饭去,理由嘛,就是因为你太瘦了。”
“什么逻辑!”周周小声地嘀咕着,这几天她都靠买回来的零食和泡面为生,还真有些饿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杨帆,小声地说着。“有肉吃吗?我好久没吃到肉了。”
“天啊!我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
周周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同孩子般地天真,挽着他的手一脸兴奋地走了出去。
一到餐厅她就开始疯狂地点菜,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菜一上就狼吞虎咽地吃着,逗得杨帆哈哈大笑。
她一口一口狠狠地吃着,狠狠地咬着,似乎要把那些不快统统都咬碎了咽下去。杨帆默不作声地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手指不由得紧紧拧在一起。拧在一起的不止是手,还有眉头和心。
一大早杨帆就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他就把白柯和阿来叫了进来,看着走进来的白柯和阿来他神情痛苦地沉思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白柯和阿来被弄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相继走了出去。杨帆瘫软地倒在椅子上,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刚才的举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还好自己还有那么一丝理智存在,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整天下来他都心神不宁,董一董一董一,这个名字总是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董一吗?”
“你是?”
“我是杨帆,我想找你谈谈,方便出来一下吗?”
董一犹豫了一下,说:“几点,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候后,‘莱茵阁’见。”
挂了电话杨帆便直奔“莱茵阁”,刚坐下来没多久董一就到了。这是他们第二次单独见面,气氛跟上次一样,还是有些不太融洽。
董一摘下墨镜,眼睛微眯着:“不知道杨总今天找我出来有何贵干?”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因为什么。”
“那我们都别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谈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只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是和周周在一起还是离开她?”
“杨总,这个是我的私人问题,我想你还没权干涉。”董一讨厌杨帆这样咄咄逼人的口气。
“董一,如果你真的爱她,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忍心一次又一次这样地伤害她。”
董一沉默不语,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杨帆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他感觉得到此刻他的心里并不那么地好受。
“只要你离开她,不再打扰她,我愿意帮你,让你重新在业界站起来。”
董一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亮光,但这细微的变化杨帆并没有察觉到。杨帆端着咖啡神情痛苦地说着:“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再那样继续下去,看到她痛苦我的心就无比地痛,尤其是看到她痛却还要一味地扮坚强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被人一刀一刀切割着一般。我知道她不可能爱上我,但我希望她快乐,只要她快乐便好。”
让董一意外的是,他没想到杨帆爱周周会爱得如此深,杨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多少女人想倒贴过去,多少女人希望自己能跟他有一腿,不,仅仅有染也好。他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女人,他为何如此爱她?董一深深地凝视着他,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如果你发誓你这一辈子都将好好爱她,那么,我可以选择离开。我给不了的爱,希望你能够给她。”
“放心吧!董一,我会的。”
“其实不瞒你说,刚才我有过一点私心,我想过利用周周得到你的帮助,可是当我看到你是真心爱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自私。希望从此以后,她是快乐的。”
说完,董一站起来走了出去,心突然静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对周周终于没那么多的歉意了。
从董一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杨帆做起事情来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只是杨威安排他和伊莎的见面越来越频繁了。
晚上杨威又为他们安排了饭局,席间杨帆一句话也没有说,伊莎亦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吃完饭,两人倒是相当有默契地说了同一句话:“我吃饱了,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你们慢用。”
说完两人不由得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吹鼻子瞪眼地一同走了出去。两家的父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还以为是俩小情侣闹情绪,在打情骂俏。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相处的几个月里,私底下他们一次也没有见过,除了在饭桌上客套地说上几句话以外他们连个短信都没有发过。
伊莎是个有些霸道的女人,进电梯的时候还不怀好意地故意踹了杨帆一脚,嘀咕地骂了一句:“死木头!”
杨帆没好气地瞪着她:“粗鲁女,大冰雕。”
杨帆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两人就吵得不可开交,伊莎活活一准泼妇,双手叉腰地怒视着杨帆:“你说什么?居然叫我粗鲁女,大冰雕。你个死木头,你脑袋是不是真是木头做的?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长得还不错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要不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我连饭都懒得出来跟你吃,你个死木头,多看你一眼我都感觉自己会少活一天。”
伊莎啪啦啪啦地骂着,杨帆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等伊莎骂完电梯也到了,杨帆只好愤怒地看着她,伸了伸手说:“你给我记住,下次再找你算账!”
被伊莎这么一闹腾,杨帆心里简直是不爽到了极点,他看了看时间,此刻去酒吧正好,便开车去了“蓝色地带”。当他走进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他看到了柔柔,跟上次一样,她还坐在那个位置,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若有女人问杨帆减肥的最大秘密武器是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失恋!
似乎失恋的女人都瘦得比较快,嗯!想减肥先失恋。
柔柔歪歪地靠在酒桌上,神色迷离,脸上泛起好看的红晕,像天边绚烂的晚霞。她看起来已经有几分醉意了,杨帆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不,确切地说他不想跟任何从前的女人乃至现在身边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他只想拥有周周。他欲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但刚想离开就看到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坐到柔柔身边一把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好像在占她的便宜。
不知不觉中杨帆走得更近了些,那个中年男人搂着柔柔,开始粗鲁地亲吻她。柔柔用力地挣扎着,可是一切挣扎都没有用,她越是挣扎得厉害,对方似乎越兴奋,她像是一只被人搂在怀中玩弄的宠物,毫无缚鸡之力。
“宝贝,一个人很寂寞吧,今晚就跟我吧,我一定会让你感到满足的。”
柔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痴痴地笑着说:“那好啊,你把我娶回家吧,这样我就好满足了。”
“老婆,那我们今晚就洞房花烛吧!”男人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那好吧,老公!”
男人叫了服务员买单,然后搂着柔柔准备起身离开,刚站起来走出几步,就被杨帆挡住了去路。
他从男人怀里一把将柔柔拉了过来,冲着那男人吼道:“滚!”
“我操你大爷的,你是谁啊!”说着他就要动手,可是他的动作立刻僵硬了,因为他看到了杨帆身后的阿来和白柯。
杨帆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他们两个总是像幽灵一般地出现然后消失。
“还不快滚!”白柯看了一眼还愣在那里的男人,接着他消失的速度比飞人刘翔还快。
等杨帆回过头想要对白柯和阿来说句谢谢的时候,他们已消失了,或许又躲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杨帆怀里的柔柔,用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然后轻轻地贴在杨帆的脸上。
泪水,在那一瞬间滑落,她喃喃地说:“老公!真的是你吗?”
“柔柔。”杨帆的眼里充满了疼惜。
“老公,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找不到你,我满世界地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我就每天到这里来等你,我每天都来,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年,我相信,我相信你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柔柔,杨帆的心被撕扯得疼痛,他没有想过他的举动会如此地伤害到一个人,柔柔在他的生命中只不过是一道路过的风景。
一个在一起四天上过五次床的女人。
他们就是在这个酒吧认识的,也是在刚刚柔柔坐的那张台上认识的。没认识杨帆以前柔柔算是个小姐,她没事就到各个酒吧泡着,寻找那种跟她一样寂寞的人。
他们用身体仅有的温度相互取暖,相互慰藉。
杨帆记得他第一眼看到柔柔的时候,是满眼的疼惜,柔柔跟她的名字一样娇娇柔柔的,让人总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可是,终究杨帆没能保护她。
“柔柔……对不起!”
“老公,这次你不会再丢下柔柔了对不对?”柔柔两眼通红地看着他,她在乞求。
“柔柔……”
“哎!你们看你们看,那不是杨氏集团的少公子杨帆嘛?没想到也到这里来风流啊,这可是头条新闻哦!”一个人说着就从包里拿出相机。
“老李你也太敬业了吧,今天难得老板肯出血请咱们happy一次,咱就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吧!”
“喂!小赵,话可不是这么说,放着这么好的新闻我不拍,跟你们happy,下个月没钱吃饭我跟谁happy去。”
周周伸手挡住了老李的镜头:“他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拍行吗?”
“这……”
“我给你提供独家专访。”
“那好吧!”老李这才勉强地收起照相机。
看着杨帆和柔柔拉扯在一起,周周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只是想哭,可此刻她却又不能哭,只好站起来跟报社的那群人打了个招呼:“我去下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她就急忙掏出电话求救,她翻了翻电话簿,可里面除了一些作者就是一些媒体工作人的电话,像她这种能在家宅成蘑菇的人,朋友很有限。无奈她只好拨通了何景的电话:“喂!你怎么还没到?无聊死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场合的。要不是报社那群人说什么庆祝他们报社五周年,非让我出席,我才懒得来。先是吃晚饭,一顿饭就吃了三四个小时,现在又到酒吧闹腾,真是要人命。”
“好啦!好啦!我一会儿就到了。你呀就别埋怨了,人家肯请你也是看得起你。”
“好啦!那我先进去了,你快点啊!”
周周又悄无声息地坐在那个角落,她想躲会儿清闲却总有人上前来搭话,只得忍着眼泪跟他们交谈。
何景冲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杨帆,先是一愣,后来就笑着一个劲地朝他挥手:“喂!你怎么也在这?”
“是啊!你也经常来这个酒吧吗?”
“不常来,我是过来接周周的。她被报社那群人拖着,脱不了身。”
“周周?周周也在这?”
“那不是吗!”
杨帆瞬间愣在了那里,周周,周周这样看了他多久?她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她肯定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杨帆看着周周又看了看怀里的柔柔,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位是?”何景眼带笑意地看着柔柔,不等杨帆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我还以为你和……没想到我竟看错了。怎么,小两口吵架了?喂!你看看你,怎么都把小媳妇弄哭了?”
柔柔一听到那句小媳妇,不由得笑了出来,擦了擦眼泪说:“没有啦!你误会他啦,我老公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呢?”说完一脸幸福地往杨帆胸膛转。
“好啦!你们小两口继续打情骂俏吧,我带着周周就先闪啦。”何景走到周周那边,也不知道跟那群人说了些什么,接着拉着周周就走了。
杨帆急忙甩开柔柔,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周周的胳膊:“周周!”
“放开我!”周周愤怒地吼着,眼泪终究没忍住流了出来。
看到她哭了,杨帆心里更慌,措手不及地解释着:“周周你误会了。”
“误会?”周周望着他,男人怎么都这样,即便是被当场抓住了也还要狡辩。她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却硬要挤出一丝微笑,一字一句地说,“杨帆你太让我失望了,误会,都叫你老公了你竟还跟我说是误会?我就在旁边全都看见了,你竟还睁着眼跟我说这是误会?”
杨帆一脸委屈,这可比窦娥还冤啊!刚想要解释却看到在一旁等待的柔柔走了过来,一看到柔柔,周周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拽着何景就冲了出去。杨帆想追却被柔柔缠住。
何景一路安慰着,把周周送到家。何景叮嘱她早点休息,别想太多了。可周周却充耳未闻,只觉头痛不可抑。
“你倒是说句话好不好,不要这样沉默着,你这样的沉默让我害怕。”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辈子的爱情吗?”
周周说完,何景即刻也变得沉默起来。如果爱,请爱一辈子。可是谁能爱谁一辈子?谁能一辈子留在谁身边?即便是你愿意,那么他呢?他愿意吗?
许久,何景才轻叹了口气说:“一辈子,太遥远了。”
“可是有的人,你一辈子都还嫌不够,只不过是我们都没能遇上那个人而已。我始终相信,会有一个人,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我,然后爱我一辈子,他会牵着我的手走向世界的尽头。”
何景看着她,她说得是那么地认真,肯定,于是悲伤地说:“或许吧,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吧!”
何景离开后,周周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把手放在键盘上敲打着,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是安静的,也只有在这一刻,所有的情感才得以释放。
她在博客里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有的人,不管是网恋的,相亲的,自由恋爱的,还是怎么的,他娘的动不动就老公、老婆地叫着。什么老公?什么老婆?没结婚都他娘的扯淡,拜托各位大哥大姐,爷们姑奶奶们,注意下用词好不好!
说句不好听的,男朋友可以天天换,女人可以如衣服,但是我想各位不希望老公、老婆天天换吧!
可是,这些字眼是一辈子厮守的承诺,那是一个给对方一生的称呼,怎么就被这样随意地说出口?
或许大家会觉得我思想封建,为此我不想去解释和争论什么,在我的眼里,男朋友可以有很多,但,老公却只有一个。
那是一辈子的承诺,没有叫过老公老婆,不是不爱他(她),只是还不确定他(她)是那个能和我厮守一生的人。再者爱不是用嘴巴,不是用老公老婆来表达形容的。爱要用心!
心!!!
爱是心心相惜!
我爱你,是对他(她)的承诺,那么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请,不要随意地说出这三个字。
人们常常把喜欢和爱混淆,喜欢只是一种感觉。
爱,超越了灵魂,超越了自己,是对他(她)的一种情感,一种虚幻且真实的感觉,能接纳他(她)的一切,好的和不好的。
对于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当我亲眼看到他怀里搂着其他女人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痛了。她长得很漂亮,当她娇滴滴地叫他老公时,我竟有些讨厌她,或许这只是一种女人特有的占有欲吧。就如同你心爱的玩具,突然被人抢走了一样,你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夺回来。那一刻你才会发现他对你竟是那么地重要。很多东西,我们总在有人来夺取的时候,才会恍然间发现他的重要性。
蓝色地带酒吧里,柔柔还娇柔地靠在杨帆怀里诉说着缠绵的情话,弄得杨帆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今天,对,今天他必须要跟柔柔说清楚。
他轻轻地推开柔柔,怔怔地看着她:“柔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嘘!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就让我这样静静地靠在你胸前,好吗?”
看着柔柔,杨帆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或许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他暗自想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柔柔我送你回家吧!”
他们起身刚走出“蓝色地带”却被一群人挡住去路,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长得很高大,不用说,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这带的蛇头。
“怎么,小美人,一天不见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说着伸手去捏着柔柔的脸。柔柔伸手用力地推开他说:“手脚放规矩点。”
“昨晚谁他妈的要死要活地往我身上爬?”
他的话让柔柔的脸顿时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满脸的羞愧,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杨帆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牵着柔柔的手从旁边走开。
可那个男人并没有要让他们过去的意思,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子,看你斯斯文文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柔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杨帆,手死死地拽着杨帆的胳膊,在他耳边呢喃着:“老公,不要丢下我。”
“哟!一天不见连老公都换了?”那人又将手伸过来捏着柔柔的下巴。
“让开!”杨帆微微地有些愤怒,不过他的话更加激起了那人的占有欲。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将烟吐到柔柔的脸上调笑着说:“我说过让你走。”
“如果我偏要带她一起走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这样那还废话什么?”话音一落杨帆一拳就朝他打了过去,不过那人身手极快,一下就躲闪开来。
旁边的十几个小弟刚想冲上来却没有了机会,因为白柯和阿来出现了。
白柯看了看阿来笑着说:“怎么样?没问题吧!”
“一人一半,我们比比速度怎么样?好久没跟这么多人玩过了。”阿来不屑地说着。
“OK!”
白柯话音一落,阿来就已经开始动手了,可白柯却笑呵呵地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那几个人面前,一伸手,几十秒,所有的人都倒下了。
他双手环抱着得意地看着阿来,阿来鄙视地看着白柯说:“你使诈!”
“有谁说不可以用电棒?再说,人家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要给我们省力嘛!”
“奸诈的家伙!”阿来朝他做了个鄙视的动作。白柯笑呵呵地朝杨帆走去:“杨帆,你们没事吧!”
“没事,白柯你帮我送柔柔小姐回去吧!”杨帆实在是不想继续跟柔柔纠缠下去,他在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该要如何跟周周解释,只是她会相信吗?
他在董一面前承诺过一定会让周周幸福快乐的,可是今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个柔柔,一个伊莎,他该要怎么办?
“老公,不要,我不要他们送我,我要你,就要你陪着。”柔柔挽着杨帆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着。
白柯和阿来见状差点就笑了出来,杨帆瞥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先回去吧!”
“是!”两人声音洪亮地回答着。杨帆没好气地说:“声音那么大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白柯和阿来两人幸灾乐祸地消失了。杨帆在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该要怎么开口跟柔柔说,可是当他一看到柔柔楚楚可怜的眼神时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柔柔的那些话还回荡在他耳边,这半年他不知道柔柔是怎么过的,看着她比以前更加消瘦的身体,看着她比以前更加憔悴的脸庞,叫他如何开口?
“老公,这半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柔柔,对不起,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情?”
“我不能够爱你,我想你会找到一个懂得疼惜你的人的。”杨帆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自己欠下的债就必须自己还,这一刻杨帆算是明白了一句话:追一个人远比拒绝一个人容易得多。
柔柔挽着杨帆胳膊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她努力地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半年后你找到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能爱我?是根本就不爱我还是不能爱我?”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你嫌弃我对不对?你嫌弃我以前是做小姐的对不对?”
“柔柔,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你会爱上我,我以为……”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够了,杨帆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地等了你半年,是我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你,是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将你放进了心里,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是!一切都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对不对?”
“柔柔,对不起,不管你怎么看我,觉得我花心也好,多情也罢,但我一定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我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不管他有多少段感情,不管他有多少个女人,但,每一段感情都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干净净。我爱她,所以我要把我的感情处理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希望看到她郁郁寡欢。柔柔,我希望你能够体谅我。”说完杨帆对着柔柔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她吗?杨帆,我真的好羡慕她,能让你如此地爱她。”
“没错,是她。”杨帆开始在脑海里勾画周周的样子,他笑了笑说,“一个如雨后晴空般的女子。”
“如雨后晴空般的女子?”
“对,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浑浊的东西,她的笑容是那样地真切,她的悲伤是那样地让人疼痛,她是那样地让人心生怜惜。”
“杨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剩下的路也必须我一个人走,你终究无法把我送到终点。很感谢你的坦诚,你让我看到了爱的真谛,谢谢你!也请你好好地爱她,我祝福你们。”
杨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不论怎样这段感情算是处理好了,终究会有一个人受伤害,总是要痛的,长痛不如短痛。
柔柔看着杨帆一步步走远的身影,突然朝他大喊着:“杨帆,虽然我们不能够在一起,但是我因生命中有你而骄傲。我也一定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有责任感的男人的,我也一定会找到一个像你爱她一样爱我的男人的。”
杨帆转过身朝她灿烂地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柔柔,我也祝福你!你一定会找到的。”
柔柔擦了擦眼泪,冲着他灿烂地笑着,然后转过身迈着高傲的步伐走了出去。是的,爱情就应该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