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禍起潇墙 (1)
瞅见鲍磊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刘总张开了嘴巴。
东丹将身子一扭,装着细心的读桌上的文件。刘总碰碰她:“鲍总来啦。”
“谁来了?”东丹恍然抬头:“啊?”,老板向她呶呶嘴巴,迎了出去。
“贵客贵客,哥们,怎么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就是搞你个突然袭击。”鲍磊紧握住刘总的手,然后来个熊抱。
二人笑着在沙发上坐下。
好一阵醉人的寒喧。
老板喊住了正欲跑出去的东丹:“给我和鲍总来二杯凉白开如何?这鬼天气。”,他抓起调节器向墙头上的空调挥挥,立时一股强劲的冷风兜头卷来。
鲍磊往一边移移:“斯文点,斯文点,大了遭不住。”他笑着喊道:“节约用电为人民。”
刘总再在调节器上按按,扔了说:“鲍总,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兄弟我想你呵!”
“一样,一样!”鲍磊拍拍他的肩头:“兄弟,还好吧?”
“一般般,一般般。就是那事儿多久才能定下来?让人心揪着哩!”
鲍磊这才向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东丹笑笑:“给小徐副主任打个电话,说你下午拜访她。”,东丹咧咧嘴唇,到底没说出什么便拎起了话筒。
“徐副主任吗?你好,我是名流广告的东丹呀,我在市里办事,顺路来看看您,您忙吗?”,“哦,嗯,嗯 ,好的,不见不散,拜拜!”,东丹放下话筒,自言自语道:“三点有空,三点有空。呀,都二点半啦。”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老板,那,我去罗?”
“去去去,快去吧,别手软!替我节约,我可不买账呀。”老板笑着拉开抽屉,甩出一迭现金:“这是五千块!快去快回,我和鲍总等着你的好信。”
二个男人瞅着年轻女孩儿出去了,将玻璃窗和玻璃门一关,相视一笑。
“行啊鲍总,金屋藏娇,会享受哟!”
“还不是全靠你老兄?别说,我还真的要谢谢你这几个月里对东丹的照料呐。”
“别说瞎话了,咱哥儿们谁跟谁呀?东丹是个好姑娘,是朵未经风雨侵袭的花儿,是枝未被冰雪蚀蹂的腊梅,瞅着令人羡慕让人眼馋。”
刘总歪着眼睛道:“我这破公司三十几号人,就她是一朵花,其余的不行。”
“你个老总哩,整天鲜花簇拥,眼被弄花了吧?”,刘总摇着手,似乎无限伤感:“唉,人人都难念的经。我没有女人缘,不像你鲍总,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杆不锈枪,白天黑夜打,本事大着哩!”
二个中年男人大过侃瘾,你来我往,色言秽语,尽显男人丑陋相。
当听到金玉软件已垮鲍磊失业流落,刘总暗喜幸灾乐祸的盯住他。
“那么说,现在到处逛荡逛荡?养养精神了?”,精明的鲍磊一下就听出了他话茬儿中的画外音,笑笑道:“没法!谁叫我两手空空身无半文只是个打工崽呢?我还想找你讨碗饭吃哩!”
“我这小小庙哪里容得下你这个大和尚?”刘总往沙发上重重一靠:“鲍总说着玩呗,言重了,言重了!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也雅起来了,说!”鲍磊笑嘻嘻的四下打量:“有屁就放。”
“我捉摸着这女人嘛,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婆,临时玩玩是不是都抓不稳?”
“什么意思?”,“鲍总,你我都是男人,我问你;世上什么最重要?”,见鲍磊只含笑望着自己并没有准备回答的迹象,刘总咬咬厚嘴皮继续说下去。
“义气最重要嘛!”,“哦”鲍磊恍然大悟,拍拍自个儿额角。
“瞧你”刘总不满的瞅他一眼:“江湖纵横,天下驰骋,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男人干大事儿,需要生死兄弟们的帮衬,女人再美再青春终有年老色衰之时,所以兄弟比女人重要,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当然!无需多说。高见!高,实在是高。”
刘总闭了嘴巴,欲擒故纵的望着鲍磊,举起杯子:“,喝,喝茶,这是云南过来的正宗普洱茶,特养生,你瞧这茶水红亮的。”
鲍磊将手中的茶杯荡荡,红腻透亮的茶水在杯中一晃一晃的,隐隐约约冲出一股酣畅的淡香,直扑自己鼻翼。“好茶,好茶!确实不错!”鲍磊连声称赞一仰脖,浓浓一大口下肚,胸腹中立刻荡漾起一股股暖意。
“走时拎二斤,自个儿回家慢慢泡着过瘾。”刘总一挥手,陷入了沉思。
“你熟悉东丹吗?”面对刘总没头没脑的问询,鲍磊感到有些莫明其妙。
他随即笑起来:“我不熟悉东丹?我怎么会不熟悉东丹?”
“你知道她平时都想些什么吗?”
这到真的把他问住了,自己还真不知道她平时想些什么?
“应该是如何认真工作令老板满意吧?”鲍磊有点含混的说:“她一个年轻女孩儿,能想些什么?有饭吃有工作做就行?”
刘总仰头大笑起来。
鲍磊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心里却感到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厌恶。
鲍磊不笨,难道没听出这位哥儿们的潜在意思?妈的,虎嘴拔牙,龙头捋须,就凭你这副能耐也想吃天鹅肉?想吃?外面到处有呀,自个儿下手哇,怎么兔子吃起了窝边草?
怎么着?想破坏规矩夺我的女人?我愿意,问问东丹愿不愿?
哥儿们哪哥儿们,行,真行!有种!你试试?
“还有,还有应当是有钱赚吧?”,“哈,牛头不对马嘴。”刘总真的乐了:“小鲍呀小鲍,难怪你又失业啦,你真的不解女人风情呀。”
“我不行!”鲍磊谦虚的说:“哪比得上你刘总哟。”
“告诉你吧,东丹平日想的是如何找个有钱人结婚,用婚姻拴住一个有钱的男人,你不闻女人通过男人统治世界吗?真他妈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哦”鲍磊拍拍自己脑袋瓜子恍然大悟,随之用敬慕的眼光望着他:“看不出你老兄,对女人研究得透哩。”
“不谦虚,道上都称我为性博士。不是吹牛,什么样人女人我一眼就透。”刘总拍拍鲍磊肩膀:“小鲍,要说东丹我比你了解得还多,知道得更细。”
鲍磊咬起了牙关,却含着笑不相信的瞧瞧他。
“东丹的左大腿根内侧靠近那宝贝的地方,是不是有一颗红豆大的美人痣?”
鲍磊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刘总哈哈大笑:“不信?不信你回去掰开仔细瞅,瞅清了再来找我。”
鲍磊感到问题有点严重:自己平时倒确实没注意,但如果真有,刘矮胖又是怎么知道的?
电话响了,刘总一跃而起,是地税局打来的。
刘总习惯性的哈着腰,一会儿急切解释,一会儿又哈哈连天……
有人敲敲玻璃窗,十几个拿着报账单的员工在外面歪歪扭扭的站成一排;原来周一下午是刘总规范化管理的报账日……鲍磊歪在沙发中,顺手抓起了一本杂志。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着过去了。
临下班时,东丹才在二人的望眼欲穿中姗姗返回。
“搞定没有?”刘总焦急的问道:“搞定了?”
“还没有”东丹被屋内开得较低的空调风一吹,怕冷似的抱住自己双肩,鼻尖上的汗珠晶莹剔透,滚吊着就是没坠下来。
“副主任说,本周五下午的局办公会就要讨论研究核定了,让她再想想办法。”
“钱呢?那五千元呢?”,“揣进牛皮信封放在她桌上了。”,“收下了?”
刘总喜出望外,使劲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肯定是收下了。什么**副主任?不就是一个小小公务员,有多少外快能捞?五千块呀,够她高兴一阵子的,值!”
“真的收下了?”鲍磊也似漫不经心的问,递给东丹一杯凉白开。
“真收下了,我走时瞅见她顺手将牛皮封扔进了自己的拎包,亲自送我出来的。”东丹一饮而尽,纤小的手掌一上一下的替自己搧着风:“呀,刚才进来冷,这会又感到热,什么鬼天气哟?”
“辛苦啦,走,我请客!”
东丹不屑的用眼角扫扫气壮如牛的老板一眼:“不敢当!我和鲍总还是回去喝稀饭。”
“嘿嘿,东丹姑娘别误会,主要是鲍总今天有幸来啦,我不买单谁买单?尽地主之谊嘛,是不是?鲍总。”
“行啦哥儿们,你回吧,我们走啦!再见!”
出了公司,鲍磊笑笑:“到海河酒店”伸手拦的士。
上了的士,东丹才知道今晚是珍部长请客,语言中便夹带了些许的醋酸:“又是美丽的珍部长请客,鲍磊,看不出你可真有艳福哩。”
“有你盯着,艳福这玩意儿我哪能敢乱享?不过是我人缘好呗。”
“贫嘴”东丹趁司机换档时,垂下手指悄悄而使劲的狠拎着他大腿,鲍磊疼得嗤牙咧嘴,碍着司机在场不好挣脱更不便喊叫,只好咬紧牙关忍着……
一路无话。
海河酒店,见鲍磊神采飞扬的领着东丹如约至,珍部长高兴地迎了上去。
一番点菜谦让,大大的黄蟹、肥腻的泥鳅,各种诱人叫得出名或叫不出名的海鲜和三瓶“皇家礼炮”红酒便一一端了上来,很快摆满了一大桌。
“小姐,您们的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一旁英俊的服务生恭恭敬敬的对珍部长说:“还需要别的,请点我,我是48号,能为您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珍部长一面帮东丹系着雪白的餐巾,一面将张百元大钞递在他手中:“下去吧,在事我会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