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除了伦敦还有什么地方李禹生找不到?”冶轩然继续翻动着手中的文件,不论是浏览还是签字的速度还真是令人咋舌。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简单的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妈妈和姥姥还在国内,她就这样离开,心中总会有牵挂。
“你想留在国内也可以,只是我要事先和你说清楚,除了我身边,所有的地方都有想杀我的人。你是我的女人,在上次董事会我已经公之于众,想杀我的那些人恐怕早就打听好了你的模样。听到了这个消息你还要留在国内?”
冶轩然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中的钢笔,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也毫无例外的捕捉到了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惊慌,眸光一冷,嘴角溢出一声冷哼。
“既然怕死,就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快点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了冶轩然冰冷伤人的性子,对他的态度不屑一顾的拿起包包和签证,起身离开。
冶轩然!虽然我现在没有和你抗衡的力量,但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和孩子。到时候,现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返还给你!
“等等!”她的手停在门把上,眉头在他开口的一刹皱紧,声音也不由得带了几分不耐。
“还有什么?”
他签名的钢笔略略停顿,深蓝色的墨迹在纸上洇出一块血滴般的圆点。
“不准再跟李禹生联系!我不想我的女人还跟我的商场对手有不清不白的牵扯。”
“说完了吗?”楼欢欢转动门把,在迈出大门的前一刻,浑身沐浴在下午温暖而明亮的光芒中,声音却冷到极点。
“冶轩然,你最好不要把人逼得太紧,别忘了,狗急了也会跳墙!”
听到那声带有浓烈抗议意味的关门声响起,冶轩然忽然停住手中的钢笔,抬起双眸,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狗急跳墙……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了,不是吗?
拿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候机大厅。
楼欢欢瞥了一眼身后拼命想要隐藏自己,却存在感十分强烈的黑衣保镖们。
冶轩然,你当我是你的犯人吗?竟然这么费心思的来监视我……好啊!很好!
“美丽的小姐,今天你就是我的幸运之神,因为你的美丽,我决定再加注五百块。怎么样?抽牌吧。”不远处的椅子上,传来一个满是戏谑的男声,她循声望去,只见座位上,一名身着棕色风衣的男子,带着茶色墨镜,优美的下巴线条上白皙的皮肤令人羡慕。
红润的薄唇勾起轻佻的弧度,却引得一旁的众多美女脸红心跳。
楼欢欢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保镖们,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这位先生……”将行李在一旁放好,她加入游戏中的多人团体,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对方听清楚。
男子好像抬头瞥了她一眼,但却没有回话,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先生?”她又喊了一声,男子这才不耐的回头看她。“有事?”
那不悦的表情,就好像她打扰了他的“好事”。
楼欢欢嘴角笑意不减,厚脸皮的在他身边坐定,看明了他正在玩的游戏,这才信心十足的开口。
“看起来好像很好玩啊,我在那边看了很久,先生,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玩?”
男子顺利的稳赢,在将对方的五百块收入口袋之后,才回头看她。
“你?”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的那群黑衣人,语气不屑。
“算了吧,我可不想惹上麻烦。”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开。她一把拉住,陪上笑脸。
“就一次,我保证不会让那些人来找你麻烦。”她一边说着,一边意味莫名的的强调着后面那句话。
男子听了她的保证,好似十分无奈的又坐回原位,拿出刚才玩的扑克牌,手法娴熟的开始洗牌。
“刚才我们玩的时候,你都看到了吧?不过是抽牌和猜牌,你抽,我猜,我猜对了就算赢,猜错了算你赢。”
“不好意思,我不想当抽牌的,能让我当猜牌的一方吗?”
男子的目光有一瞬变得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轻佻的笑,“猜牌可不容易,还是抽牌比较容易赢哦?”
“不了,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挑战。我还是比较想猜牌。”楼欢欢说着,脸上露出和刚才那位少女一样,花痴无知的笑。
“那好吧,既然这样,就随便你。”男子笑着将理好的牌递到她手里,她笨拙的接过,随便洗了两下牌,一个没拿住,牌掉的满地都是。
看到这副情景,男子脸上的笑意越加深刻起来。
笨拙的重新将牌理好,她将牌像扇子一样摊开,笑道。“请。”
男子勾起嘴角,随便在中间抽了一张。茶色墨镜后的暗灰色双瞳带着不屑。
然而,就在这一刻,她脸上原本花痴无知的表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奸笑。
然而,当程予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然晚了。
“红桃K!”
程予墨嘴角的笑意僵硬,红桃K随着手指无力悄然滑落,正面朝上落在地上,刚好准确无误的验证了他的惨败。
怎么会?看到此情此景,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女人。
但这个小女人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我们刚才似乎没说赌注吧?”她嘴角的奸笑愈加明显,“但是我竟然这么幸运的赢了,不要求点什么似乎太可惜了吧?”
看到这,程予墨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自己被她算计了!
以诈骗师和调酒师双重身份出道,由他经手的赌注最大超过一亿,无论黑白两道他混的比谁都熟,没想到今天竟然输给这么一个小丫头!
所谓愿赌服输,虽然他从未输过,但是赌品还是很不错的。
“好,要求你随便提,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他好脾气的应承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楼欢欢,他这人赌品虽好,但也有一个十分倔强的习惯,就是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