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说服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因为爱自己才要跟自己在一起。
他的这副姿态,与其说爱自己,更不如说是为了某个必须要达到的目的,才必须要跟她在一起。
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反抗他的力量……
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不过,如果她假设的某个目的确实存在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反抗的余地呢?
想到这,她的强逼自己从惊慌失措的状态中走出来,大脑渐渐清晰,思绪也渐渐明朗。
“好,我选第一个,但是……”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她脸颊的泪痕,坚定的皓眸,前一秒坚定的仇恨这一秒摇摇欲坠,他静静转移视线,没有拒绝。
他的反应,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胆子也大了点。
“医生说我在生下孩子之前不能进行性行为,所以这段时间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需要我。”来达成某些目的,省略了后半句,这句话顿时变得很暧昧。
她看到冶轩然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不自然,但她的心里却是紧张到手心冒汗。
她很难想象自己的身体被除了禹生以外的人触摸,就算是冶轩然,也一样。
不仅在感情上她有着绝对的洁癖,在这种事上,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心脏好像要爆炸了一样跳着,眼前的男人表情和平时一样深不可测,这也是最令她不安的。
时间缓缓流过,好像有一年那么久。
他缓缓从她的身上站起来,声音清冷。
“好。”听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字,她的心中忍不住狂喜,但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必须跟我姓冶。”
一个陶瓷花瓶以优美的抛物线在半空中滑翔,最终被雪白的墙壁阻挡,“砰!”的一声,碎片满地。
“婉柔小姐,婉柔小姐……”身着雪白色护士服的女孩小心翼翼的走近她,轻声唤着。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禹生,你们放我出去!”婉柔纤弱的身躯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被关在这个病房已经四天了,禹生除了给她电话询问情况,一次也没来看她,这些该死的医护人员又死活不让她出去!
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一开始就设定成有精神病才对!
都是那个混蛋出的馊主意!
“这里我来处理,你们先出去!”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王春生身着雪白长衫,富态的脸上挂着一架黑框眼镜,严肃的吩咐道。
待屋里的护士都走光,王春生这才咳嗽了一声,刚要开口便听到婉柔嘲笑的声音。
“怎么,为了监视我,那个人连你也调了过来?还真是没少费心思。”
“咳,我会在这里是因为李总的吩咐,虽然这也不算是巧合。但是我今天来是另有要事,老板吩咐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还有接下来的指示。”
“还真当我白婉柔是他养的贵宾狗吗?我干嘛非要听他的指示?”婉柔高傲的双手环胸,精致的五官溢满怒色。
“当然,如果你想被那些人抓到欧洲用卖身来还那五千万,你现在就可以从这离开。”王春生说的风轻云淡,婉柔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极度难看。
“该死!”她暗自咬紧牙关,冷冷咒道。
“孟总,你现在可以进来了。”无视婉柔痛恨的表情,王春生自顾自的打开门,门外一名身着黑色套装的中年男子缓缓步入。
男子的双鬓有着稀疏的白发,刚毅的脸上散发出冰冷的气势,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位是孟总,也是婉柔小姐这次的合作伙伴,这是DG大陆公司的股权让渡书,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让李禹生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这位孟总是DG中国分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们最好少接触,李禹生是个聪明人,丝毫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在此期间,你们就用老板给你们的电话联系,千万不能被别人发现。”
白婉柔冷哼一声,心中暗忖,只要能把禹生重新抓回手中,那五千万不过是九牛一毛,到时候我会害怕你们吗?
与其替那个人做事,倒不如趁早让禹生娶了自己。
李绍军的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禹生的性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只要做一件让他不得不负责的事,到时候别说五千万,就是一亿,他也一定会帮她还!
想到这,婉柔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狡猾的笑意。
看到婉柔表情的转换,王春生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见过面了,那么接下来就按照计划行事。李总今天回A城,一会应该就会来看婉柔小姐了,那么孟总,我们就先走吧。”
“李总?”米米看着那个仰躺在椅子上假寐的上司,小声唤着。
自从前几日李总从B城回来,整个人就好像丢了一半的灵魂,常常失神,就连假寐的时候都是在皱着眉头。而且工作起来不要命,简直就成了机器人。
假寐中的身影闻声动了动眉头,渐渐睁开了眼,一开始他的目光还明亮的有些迷离,但在扫视了一圈四周之后,很快黯淡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些累了,有什么事吗?”
“安娜董事长刚才来电话,让您晚些给她去个电话。”米米将手头需要审批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转述着刚才接到的几个电话的内容。
“好,我知道了,对了,小王回来了吗?我要去趟医院。”李禹生揉着两眼之间的穴位,疲惫的皱眉,声音显得死气沉沉。
黑色轿车驶进医院停车场,小王停好车刚要拿下钥匙,却瞥见隔壁的银色轿车,极爱车的他不由得浅笑赞道。
“哇,沃尔沃S60,好赞!”
听到小王的赞叹,禹生挂掉打往英国的电话,下车时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然而却在看到轿车牌子的那一刻,眉头微皱。
“去英国?为什么?”看到桌子上的签证,楼欢欢不由得眉头紧皱,对桌子那头的男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