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别跑!”
“混账,还不快把包还给我!”
“臭毛贼,敢偷老娘的钱!我打死你!”
“笨蛋,这辈子能从老娘口袋里掏钱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打死你!你个死毛贼!”
硬木板床上,一名女子正张牙舞爪地拽着旁边的侍女拳打脚踢,可是她的眼睛却紧紧闭着,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哎呦,哎呦!彩雀,快来,快来帮我按住她!她疯了!”
那被打的侍女连忙招呼另一个侍女,两人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才按住了床上的女子。
被叫做彩雀的小侍女疑惑的问道:“花翎,怎么回事?她刚刚不是还在昏迷中?”
被叫做花翎的侍女,一脸的委屈,道:“我看她一直没醒,就想着打会瞌睡,还没睡实呢,就挨了她一顿打,哎呦,痛死我了,怎么她力气突然变这么大?”
床上的女子被两人按住还不老实,身子不住的晃动,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一通咒骂。
两个侍女惊恐的望着床上的女子,又互相茫然的看了一眼,全都觉得莫名其妙。
突然,床上的女子不动了!
两个侍女疑惑的凑上前去,想要看个清楚,却猛地被女子突然大睁的双眼吓了一跳,差点跌到地上去。
花翎年纪偏长,还算沉着,一看女子眼睛睁开了,连忙道:“她醒了!彩雀,你在这看着她,我去禀告老爷夫人。”
彩雀这才回过神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床上女子的手,好像生怕她跑掉一般。
床上的女子一双水眸滴溜溜的一通转,疑惑的四处打量着,然后蓦地,她猛然坐了起来,神色里全是迷茫。
彩雀见她坐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你醒啦?吓死我了!”
女子一脸疑惑的望着彩雀,心中嘀咕:这人是谁啊?什么年代了还打扮成这样,真以为扎两个丸子就是萝莉啦!
彩雀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之前的事伤心,便忍不住自顾自的道:“你说你也是的,老爷不过说可能会把你嫁给那个……那个什么战龙堡堡主,又没说一定,再说老爷不是还有那么多女儿呢,你也担心太过了!再说了,听说战龙堡堡主不近女色,老爷就算想攀亲也未必攀得上,你何苦寻短见啊!”
什么?战龙堡堡主?嫁给他?为什么?谁是战龙堡堡主?还寻短见?谁?她吗?女子莫名其妙的想着。
如果她没记错,她不是正在抓小偷?
她记得很清楚,今天是周一,她正乘着公交车去上班,下车的时候,有个小偷趁着人多,掏了她的兜,虽然她的钱包里只有十块钱,但是本着谁知包中钱,分分皆血汗的原则,她一口气追出好几站地,况且那是她的午餐啊!
她记得那小偷被她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跑不动了,她眼看就要抓住他了,突然身后驶来一辆大货车……
大货车?
她突然觉得浑身疼痛无比,好像散了架子一般,难道是被货车撞了?她忍不住左右查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浑身没有一处伤痕?
什么情况?
彩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莫不是湖水喝多了,脑子也进水了?”
女子第一次郑重的看向彩雀,一双滴溜溜的水眸,神色多变。
先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有些释然,然后是庆幸,再接着是好奇。
彩雀看着她瞬息万变的眸色,更加迷茫了,直到女子伸手去拽她头顶上的发髻时,她才有些懊恼的怒道:“哎呦!你干嘛!”
不理会彩雀抓狂的怒吼,女子径直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最后她终于得出结论——她真的穿越了!
作为一个穿越迷,她相信人真的可以穿梭时空,只是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
一定是老天不忍她为了十块钱,命丧黄泉,才让她魂穿到这个女孩身上的。
她一边用手拍着胸口,一边低声道:“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保佑,弟子一定好好珍惜这次新生,争取攒更多的银子,好好孝敬您。”
彩雀听着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忍不住伸手推她,道:“安意如!你疯啦!”
安意如?这死去的女孩竟然跟她的名字一样!有趣有趣。
既然是借别人的身子重生了,就得尽职一些才行。
女子一脸忙然的看着彩雀,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彩雀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意如醒是醒了,可是怎么疯疯癫癫的?
“安意如,这里是安府啊!你不记得啦?”彩雀不敢置信的问道。
安意如点头如捣蒜,心中却暗自腹诽:老娘要是记得那才怪了!
看着安意如可怜的样子,彩雀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同情起了她。
她把安意如扶到床上坐下,不甘心的问道:“意如,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安意如可怜兮兮的瞪着一双水眸,摇头如拨浪鼓。
“哎!”彩雀叹息一声,幽幽道:“按理说,你是安府的七小姐,今年十六岁,昨天你跟我无意中听见老爷和大夫人的谈话,说要将你嫁给战龙堡堡主,你一时想不开,竟然投湖自尽了,是我及时找人把你救上来,你才捡回了一条命。”
安意如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安府?既然是府,那应该不是做官的,也该是个富商家庭吧?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府上的七小姐,那应该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呀!那她不是应该有很多钱?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真是想不开,这么好的身世,竟然要自杀?真是暴殄天物!
想她的身世才叫可怜,从小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名字是福利院的阿姨给起的,姓是随了福利院的安阿姨,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当了一名警察,却天天被人压迫,更惨的是,她竟然因为抓小偷而死于非命!
现在想想,她的身体此刻一定血肉模糊的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