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的时候,她听到女人唱起了歌谣。优美的歌声传到了维罗尼克的耳朵里,她开始渐渐安静下来。她感到了一丝丝悲伤的甜蜜,这歌谣是小时候她妈妈曾为她唱过的,她也每天夜里为福兰索瓦唱。
“或许我父亲和福兰索瓦还活着,他们就在这个岛上。”
(一)梅田村落
她按照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到了一个小渔村,名字叫做梅田。
渔村里没有明显的高大建筑,她沿着街道上的墙壁,仔细地寻找。三天之后,终于在海岸边的巨石上面,看到了数字14。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里没有箭头,或许这里是最后一站。
海岸的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知道终点为什么要设在这里,是为了让她等待什么吗?
过了很久,才过来了几位手提蔬菜和食物的渔民。他们好似没有看到面前神情古怪的维罗尼克,只是自顾自地交谈着。维罗尼克从他们的言谈中听到了这个岛的名字,叫做“30具棺材岛”。她意识到小屋的纸条上也有这个字眼,不由得警惕起来。
她看到对面的女人正在收拾食物,看女人的姿态和容貌,她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突然间她和小屋的纸条上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了。没错,就是她,连眼神都刻画得十分相似。
正在她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的时候,她听到女人唱起了歌谣。优美的歌声传到了维罗尼克的耳朵里,她开始渐渐安静下来。她感到了一丝丝悲伤的甜蜜,这歌谣是小时候她妈妈曾为她唱过的,她也曾每天夜里为福兰索瓦唱。
“或许我父亲和福兰索瓦还活着,他们就在这个岛上。”她内心一阵狂喜。
她跑过去抓住那个女人,问道:“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我家老爷教我唱给少爷听的。”女人回答道。
“你说的老爷是谁?叫什么名字?”维罗尼克激动地问道。
“达朱蒙。好像是这个名字。”
维罗尼克一时间竟然留下了眼泪,她自言自语道:“父亲原来还在世上。那福兰索瓦也应该在世。”
她又接着问道:“你说的少爷是不是叫福兰索瓦?”
女人望着她,愕然地点点头。就在维罗尼克自顾自流泪的时候,女人问道:“我家主人好像在找他的女儿。你的相貌和老爷形容得简直一模一样。你叫什么名字。”
维罗尼克叹道:“没有想到,父亲竟然还在找我。” 突如其来的幸福包围着维罗尼克,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至亲竟然还在世,还在盼着她团聚。
(二)福兰索瓦
她冲着女人连连点头,说道:“我就是维罗尼克,达朱蒙的女儿。”
女人流露出惊喜的表情,握着维罗尼克的手说:“那小姐快跟我回去见老爷,老爷一定很高,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
“真的吗?”
“他曾经在报纸上登过寻人启事。却不料被老爷最恨的波斯基看到了,他找到了岛上。”
“爸爸和他见面了吗?”
“当然没有,打发我和波斯基谈了几句,他就走了。”
“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我爸爸和福兰索瓦现在好吗?这个岛叫什么名字?”
女人回答道:“我叫奥诺林。老爷他们都很好,这座岛的名字叫30具棺材岛。”
维罗尼克听到岛的名字,不由得心头一惊。她将之前所经历的事告诉了奥诺林。
奥诺林想了很久才说道:“其实,很久以前,这个岛曾经被下了可怕的预言。预言很可怕,四个女人将要被钉在十字架上,‘魔神之石’将要烧死很多人,会将30个人装进棺材里,扔进大海,那时候魔鬼将在岛上作怪。”
维罗尼克问道:“这些是听谁说的?”
奥诺林说道:“马甘诺老人很熟悉魔鬼火焰,他的手腕曾经被烫了,后来就把手腕切掉了,我还为他用绷带包扎来着,确实烫得很严重。”
“马甘诺是谁?”
“他就是曾经和老爷一起来到这里的人,好像是和老爷一起出海的四个水手中唯一生还的。”
维罗尼克听完之后,不知不觉地将奥诺林的形容和小屋里尸体的情形联系在一起。尸体的手腕也是断开的,手腕处也有绷带。
维罗尼克问道:“他是留有长胡须吗?而且全白了?我在小屋中看到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子。”
奥诺林答道:“嗯,是的。咱们还是赶快回去问问老爷是怎么回事?”
奥诺林发动了汽艇,朝着小岛开去。
维罗尼克忍不住问道:“福兰索瓦还好吗?”
(三)连环凶杀
“他很好,经常问起妈妈的事。老爷和他相处得很好。一般他都会在这等我回去,今天可能是有些事情耽误了。”
她们下了汽艇,向着一片杉树林走去,突然远处有人大声喊叫。奥诺林分辨出这是福兰索瓦的家庭教师马陆老师的声音。不久就看见马陆老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奥诺林问道:“怎么了?马陆老师?”
“福兰索瓦杀人了。”
维罗尼克和奥诺林听到这个消息,飞快地朝着前方的屋子跑去。
跑到屋子跟前,看见一个手拿手枪的少年从屋子里逃出来了。从窗子里望去,达朱蒙博士正躺在一摊血污里。维罗尼克迅速地打开房门,跑到父亲身旁。
“爸爸……爸爸……”
“维罗尼克,原谅我。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有魔鬼的诅咒。快走……”维罗尼克将身子压得很低,却再也听不到达朱蒙博士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又听见一声枪响,她们跑到外面,看到福兰索瓦又打死了厨师。很多村民都赶了过来,围在一起讨论着魔鬼之石,气氛十分诡异。
维罗尼克问道:“福兰索瓦会去哪里?”
奥诺林说道:“他一定受了魔鬼之石的引诱,去了山洞。”
维罗尼克向着福兰索瓦消失的地方赶去,奥诺林紧随其后,一旁的村民们也纷纷跟来。
突然一声巨响,人们的脚步被爆炸阻挡了。很多人被冲击到海里。这时人们看到福兰索瓦和马陆老师都坐在汽艇上,他们举起枪开始朝着掉入海里的村民开枪。
维罗尼克对着福兰索瓦大声喊叫,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维罗尼克的心情经历巨大的起伏之后,她彻底地崩溃了。她刚刚获知思念已久的儿子和父亲仍然活在世上,并且等待着团聚。但就在喜悦的顶点,亲眼目睹了亲爱的父亲被儿子杀死的事实。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相信这个事实。她站在海岸上,撕心裂肺地喊福兰索瓦,她不光想着唤回儿子,也想要唤回自己的生活。
她口渴难耐,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去找水。在院子里,她看到一只狗蹲在墙角,正在看着她。她想起了奥诺林口中的“利口”,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利口……”她轻声唤着它。
狗冲着她摇摇尾巴。她的眼睛又潮湿了,看到狗,她想起了亲爱的福兰索瓦。或许冥冥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在朝着她说,这其中一定有莫大的误会。福兰索瓦一定也会像他的狗一样,温顺、亲切。
她从屋子里,拿出了面包,将面包撕扯成小块,一块块地丢给利口。利口一边吃一边随着维罗尼克走进了房间。它一直蹲在维罗尼克的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好像要和她一起分担她的哀愁。
(四)悲伤无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悲伤仿佛让维罗尼克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她无数次想过结束生命,但是到最后还是心底的不甘拯救了她。她吃力地下了床,走到外面,她想要出去看一看岛上的情况。
走出修道院破旧的门,外面一片寂静,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人声。维罗尼克领着利口走过一条路旁长着高大洋槐树的小径,在小径的尽头看到许多巨石。
“这就是父亲一直研究的石头。”维罗尼克自言自语道。
这是一个由几块巨石拼凑起来的,上面被磨平成类似祭台的东西。在巨石的上面有很多纹络,仔细看又觉得是故意刻下的标记。维罗尼克想起自己一路走来,都是沿着这样那样的记号。她凑近看,吓了一跳。巨石上刻着四个女人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图样,下面还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小字。又是那些令她心神不宁的句子。
“四个钉在十字架上的女人
30具棺材岛
具有令人生存和死亡力量的魔神之石”
维罗尼克抱紧了头,她感觉这些东西就像阴魂不散般地跟着她,她无路可逃。她不辨方向地跑掉,突然她闻到一阵花香,她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这或许是幻觉。可是她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大片异常美丽的花圃。花丛中到处飞着蝴蝶和蜜蜂,阳光正好,香味恰到好处。
她带着利口走进了花圃,看到花圃的中央立着耶稣基督的石像,在石像的下面放着一张纸片,拿起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第六感告诉她,这仍然稚嫩的字体是福兰索瓦的。
“这是母亲的花圃。”
她虔诚地对耶稣俯下身去祷告,祈求上帝告诉她,她的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这个岛上只剩下维罗尼克和利口,岛上的居民匆忙逃生,丢弃了很多食物,所以维罗尼克和利口可以暂时拿来为生。
维罗尼克经常带着利口在岛上寻找食物,一天,她带着利口走过一条独木桥,来到一片森林里。森林的深处有一个小屋,小屋的门被锁着。她敲敲门,里面发出了人呼救的声音。
(五)预言
她撬开门之后看到屋里被关着三个老妇人,她们随着门的打开一涌而出。
获得自由之后的老妇人说道:“太恐怖了。岛上有人预言说我们三个会和一个巴黎来的女人,被钉在十字架上。”老妇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和绝望。
老妇人紧急地开始商量,大家意见一致,都说一定要立马离开这里。
“是啊,我们快点走吧。不然一定会被那两个人杀死的。”
维罗尼克安慰她们说道:“你们不要担心,他们已经不在这个岛上了。”
“不可能的,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是魔鬼,他们会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的,那笑声简直无处不在。”妇人们说道。
她们拽着维罗尼克,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森林里面。刚刚出了森林,走在桥上的时候,突然飞来一支箭,射在第一个踏上独木桥的妇人背后。只听到叮咚一声,妇人掉进了河里。剩下的两个老妇人,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她们快速跑到桥上,差一点跨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了两支箭,双双打在了她们的背后。她俩就像第一个老妇人那样,扑通掉进了河里。转瞬之间,她俩的身体就被滔滔而来的河流冲没了。
维罗尼克害怕地跑过了桥,然后躲进修道院的门里,深夜里,她除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连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都听不到。
她一直躲在修道院里面不敢出来,直到过了三天之后,她才走到修道院的门口。看到外面的情况,她简直要昏倒了。
夜幕下,三个老妇人被钉在门口的大树下,和画上画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的心颤抖起来,预言还是实现了,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但是没想到的是,却要死在只见了一面的儿子手上,她的福兰索瓦。那一夜她没有阖眼,夜越是沉静,她的恐惧越是强烈。恐惧快要吞噬了维罗尼克时,利口像是更感觉到她的气息的似的,跑到她面前,用舌头舔她的手指。
母子初见
维罗尼克兴奋地拿着日记读起来,令她欣慰的是,马陆老师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将福兰索瓦教育得很好。维罗尼克发现,福兰索瓦成为了一个善良、诚实、亲切和有上进心的少年。不仅这样,福兰索瓦还一直在想念着母亲,期待着和母亲相见。维罗尼克不能相信,如此优秀的福兰索瓦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杀人狂,连马陆老师也一样不放过。难道真的有魔鬼的预言……为什么马陆老师又会有自己的照片呢?
(一)马陆老师的日记本
天明后,终于挨过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时刻。维罗尼克还是不敢出门,为了打发时间,她就在房子里兜兜转转,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精心放在抽屉里的笔记本。再仔细打量这间房间,发现一些书籍上写着“马陆”。原来这是马陆老师的房子。
“这间日记本或许跟福兰索瓦有关系。”维罗尼克这样想到。
她刚拿起日记本,一张照片从日记本里掉了出来。
“啊!”她惊讶道。这竟然是她十六岁时的照片。“为什么这里会有这张照片呢?”她感觉这个日记本会告诉她原因。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道:
亲爱的维罗尼克小姐:
到今天,我仍然珍藏着您送给我的照片。
上午的时候,我来到这个小岛上,接受了令尊提供的担任福兰索瓦家庭教师的工作。
在这个孩子身上,我看到了波斯基的影子,但我想通过我们长时间的相处,使他变得像你。我有信心,因为我知道,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我难以想象你没法陪伴他成长的痛苦。我把这一切都写在这个本子上,日后有机会拿给你看。
亲爱的维罗尼克,我会像他的父亲一样爱他。期待着我们的重逢。马陆
维罗尼克兴奋地拿着日记读起来,令他欣慰的是,马陆老师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将福兰索瓦教育得很好。维罗尼克发现,福兰索瓦成为了一个善良、诚实、亲切和有上进心的少年。不仅这样,福兰索瓦还一直在想念着母亲,期待着和母亲相见。
维罗尼克不能相信,如此优秀的福兰索瓦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杀人狂,连马陆老师也一样不放过。难道真的有魔鬼的预言……为什么马陆老师又会有自己的照片呢?
她继续埋头阅读日记。
福兰索瓦,我现在还记得你母亲年轻时的往事。她一直是个漂亮的女孩。
她在楼梯上摔伤了手,我为她包好了。不过她的右手上,一定还有一条细细长长的痕迹。那天的情景,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期待,有一天我能再次见到这个有疤痕的手掌。然后,牵起她的手……
维罗尼克张开手掌,盯着疤痕,思索着和它相关的事情。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和失去孩子、离开父亲的痛苦,其他的记忆都变得苍白。
她想不起马陆到底是谁,曾经在她的生活中占什么样的地位?而且父亲还特意将马陆请到岛上来,做福兰索瓦的家庭教师。难道父亲和马陆早就认识,这些事情看似有着关联,她却记不清其中一二。
虽然维罗尼克不知道马陆老师还这样念念不忘年幼时的一段往事,然而马陆老师却改变了幼小的福兰索瓦,让福兰索瓦知道自己有母亲,而且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有了深刻的感情,所以福兰索瓦才会写下“这是母亲的花圃”的字条。
利口咬着维罗尼克的裙角,向着门口跑去。
“利口,要去哪里?”维罗尼克慌张地喊叫着。
利口引领着维罗尼克穿过一条小径,跑到了一片废墟周围。荒草和废石以及断壁残垣之外,就是破碎的瓦片,给人一种荒凉和沧桑的感觉。在废墟的角落里,有一个洞口,利口朝着路口跑去。维罗尼克跟着利口走进洞口,洞口下面是一级级的台阶,维罗尼克跟着利口朝洞口深处走去。
再往深处则是长长的隧道,由于岩石有缝隙,透过岩石的缝隙透过来的阳光,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洞中还有几个窗子,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波浪涌动的声音。从声音判断,可以知道外面是汪洋大海。
维罗尼克继而向更深处走去,光线变得细弱,外面的声音也几乎听不见了。原来这个隧道是修道院的神父修建的,隧道的尽头通向另一个小岛。原本两个小岛之间有相互连接的木桥,但是为了防止木桥断裂后,两个小岛之间来往不方便,于是修了这个隧道。
终于到了隧道的尽头,看到了逐渐变强的光线,也可以闻到树木青草的气息。出来一看,原来是一片杉树林,在不远处又可以看见一个洞口。维罗尼克跟着利口走了下去。走了一段时间,利口在一面新墙壁面前停了下来。冲着维罗尼克“汪、汪、汪”叫起来。
(二)福兰索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