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去了所谓的师哥的宿舍,发现他们都在自己的状态下等待着,一个吸着烟,一个摆弄着烟酒,瓜子小吃等,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整理床上的东西,一个在床沿边看书,一个在电脑前打着游戏,像是魔兽,一个正在眼前,拉开了门。
知道的人是过去吃喝、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干架,他们的眼神愣了一下,曹飞随口叫了声,“师哥——”,坐在桌边的那位和拉开门的那位才反应过来。便连忙应道,又说起“欢迎”诸如此类的话,字里行间都有点让人不自在的样子,虽然袭阳的老乡就在其中,但袭阳似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优越的地方。
他,可能是他们班的代表,有点大哥的感觉,忙发着烟,可惜只有李宏强和曹飞吸,不过这倒可以为他们省点资源。
“怎么就五个啊,还有一个,怎么了?”坐在“大哥”旁边的一位长得还算帅气的开口问,有点不屑,又有点挑衅。
曹飞看了看言语,然后又在他们之间瞄了几眼。
“是六个吧,你们班?”那厮又问。
“是六个,有一个还在寝室——”言语用他的大眼睛说话。
“怎么还不来?让我们等他吗?”那厮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出一脸的轻蔑。他们自然也听出了话外音。
“不知道,刚刚叫他,他说不来了——”言语正想把那厮的嘴角纠正过来,李宏强却抢话在先了。
“哦?不想来,怎么可以,快去叫去——”那厮的言语明摆着自己师哥的优越感。
“大哥”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用手轻轻地拨了一下那厮。
“曹飞,快去叫一下,这样可不好,我们师哥请你们,你们得赏个脸,给个面子,再说你们是一个集体,怎么就你们五个呢,快去叫一下——”
曹飞吸了口烟,然后笑了起来,“他可能有事,有点磨叽,我去看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坐在袭阳旁边的老乡——林龙跟着过去。
没几秒钟,胡研竟和着得意,有点傲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一句也没和他说话,甚至都懒得往他身上看。要知道,在等他的这几分钟,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没有一人主动聊天,似乎是两帮子敌对的派别。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吧——”坐在正对宿舍门的“老大”打破沉寂,“我叫廖远,本省人——”把烟拿了下来,“他们都叫我远——”
“这位叫林龙——还是你们自己介绍自己吧——”很尴尬地一笑,拍了拍林龙的肩。
“我是林龙——是——是你们班袭阳的老乡——也是山西忻州的——他们都叫我龙。”他结巴了,看得出他紧张,更听得出来。
“该我了,我叫梁玉,本市人,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大的小的都可以,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你们叫我玉哥就好了。”真把自己抬得很高啊,一副玩世不恭、天不怕地不怕、拽拽的样子,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虽然长得倒很标致。
像是在排队自我介绍应聘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这种模式也不知道多会儿能改改。
“大家开瓶喝酒——赶紧的——”一个子高高,尖嘴猴腮的时有给人摇摇欲坠之感的一位师哥边开酒瓶边自我介绍,“我是山东人,和你们班曹飞、李宏强是老乡,我叫严寒,大家叫我寒哥就好——”呵呵,这几位都想让别人叫自己哥,可是岁数还真不知道有没有07舞男生的大,不过人家毕竟是上一届的。
那位长得像包子一样的卡通人物包演做了自我介绍(江西人)很快就坐下来和曹飞侃起来,脸孔的表情也自然了不少,不是袭阳那天见面时的冷冷的样子,好像融化了一些。
看样子,这里的人袭阳最冷,不善于弄虚的,和人搭讪说话,有点死脑筋,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自己的瓜子,和一直坐在铺上的那位师哥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那世界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但还是静静地、从始至终的一样的表情。
“俊,该你了——”林龙把他从书的世界里揪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只顾我自己的了,我叫孙俊,云南本省人,**,不喝酒也不吃猪肉,所以不好意思啊——”边说边不好意思地笑,然后“噗通”一声跳下床,“我也是本省人,我就以水代酒敬你们了,希望你们喝好——”装什么啊,装认真,装好学生吗?还是本来面貌就是这样,见人不理的,虽然是师弟,但也应该有个主人和客人的区别吧。
最有个性的还是属这位师哥了,直接从电脑旁转过身站起来举起杯,好像在听我们说话,而且听得字字不差,却又还玩他的游戏。他满脸颓废的样子,不用喝酒就可以知道他是个醉汉,而且还像个烟鬼,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他既不是醉汉也不是烟鬼,是网神。“敬大家了,我还忙——”好像他谁的脸面都不给,07的伙子们还没有举起杯来他已经干了而且很利索地坐在了板凳上,继续他的游戏。
这是怎样的集体,还劝我们团结,真正不团结的应该是你们吧,我们是不需要的,我们只是在磨合期,刚刚开始而已。袭阳开始反感这些人,觉得个个都带着面具,而且极为可笑。
“听说你们班的女生不错啊——”尖嘴猴腮的严寒像是没见过女生似的,一副色相,“介绍我们师哥认识一下——”说着就嚼了一颗豆,那脆脆的声音听得人刺耳。
“我们自己还没有呢,还和她们还不是很熟呢,今天才开始上课——”曹飞辩解,怎么会,其实他比班里任何一个男生都熟悉女生。
“那赶紧熟悉,我们的女朋友就靠你们哥几个了——”然后很惬意地吸一口烟,比色魔还要色魔。
“哈哈,那是——”曹飞说着没着边的话,应和着。
“说实话,你们一定要比你们班女生强——”廖远眯着眼睛说,显得很深邃,又颇有远虑,“千万不要让女孩子压着你们,不然你们四年都抬不起头来,一定要把你们的专业搞起来。”估计他们就是被他们班女生压住了吧,果不其然,“我们就是,刚进校的时候我们狗屁都不是,现在好点了——”说着也深吸了一口烟,那烟很奇妙地无隐无踪地消失了。
07舞蹈的孩儿们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都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很是专注,胡研还不时坐着非常诚恳的表情。心里的小算盘一直在听听堂堂地响弄着。
这样的说教是袭阳很是别扭,要不是为大局考虑,才不会忍这么长时间,早已任性地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