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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刚刚开始

似乎前几天的生活都是大学时光的准备期,这周的开始才能算是大学生活的真正开始。别的大学军训基本上就在这两天,可是这学校的军训预计在10月国庆节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袭阳特别喜欢军训,他很期待能见到穿着军装的军人,很威武,很神圣,一种意气风发的清新会扑面而来,会传染你,在那刻你也像是全身充满了力量,情不自禁地要跟在他们后面走几步,或者找个机会说几句话,一种羡慕甚至是嫉妒的表情会荡漾在你的脸上。也许每个男生都有那样的时刻,都曾有一天幻想穿上军装时的样子吧。

今天下午袭阳才知道大学是没有自己班固定的教室的,所有的教室都是公用,学生都是流动的,所以他很不适应。学习的积极性似乎也有点下降了,似乎觉得自己是飘在空中的,没有驻足的根,虽然身在这所大学,可是一切都好像是你的,又好像不是你的,是你的只是暂时的,不是你的那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了。

跑了一中午楼梯,很累很累,可是“元严厉”实在是太难缠了,跑完之后竟让六个男生又做了50个俯卧撑才可罢休,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就bye-bye了。

还差半个小时上课。上的什么课,其他人都不清楚,只有袭阳记得。

个个嘴里说得好听,说因为太累,要休息,有两个还说要去吃饭,下午就不去了,可是等袭阳和言语一前一后地跑进教室,其他几位男生早已坐在最前排开始准备“受训”了。

上的是公共课——《思想道德修养》,艺术学院07级的学生都挤在这个说大不大的教室里。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动作极为缓慢,足以证明他已有把岁数了,看似很有学问的样子,在不停“喂喂——”地试着话筒。

上课铃响后,他要坐在后排的同学关上门,教室里喧哗的热浪却继续翻滚着,一浪接着一浪,也许是由于学生太多的原因,学生们大多都“忘我”了,竟也忽略了台上那位满脸尴尬不已的老人。

他果然发飙了,气焰高涨。“安静——”也许是真的老了,声音里的力不从心泄露无疑。

还好他也不是第一次上公共课,有着的最大财富就是耐心,似乎可以说得上是浪费。

等坐在阶梯座位上的各位“大神”安稳了,也可以说是像被什么吸引后而聚精会神了,他才开始一言一语地介绍他自己,在他介绍自己的期间,不时有迟到的同学溜进来,他也好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也许是因为各位神们见这位老人太过“慈祥”好欺负,没过几分钟热浪又一次翻滚起来。

“我们点名,后面的同学把门关上——”

“啪——”的一声,门再次合上了,像是宣泄什么不满。

第一次上《思想道德修养》课,各个班到的都很齐。坐的位置也像是有自己的方阵一样,一班一班地层次很分明。

好在没啰嗦多久,那老师便用自己一贯的风格开始授课。

大学毕竟是大学,学的东西很大,大致学一下就可。所以学生听学生的,老师讲老师的,学生听的未必是讲的,老师讲的也未必是学生听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没想到这老师又要点名,他留了一手。

虽然有的学生给偷溜的学生打了电话,也有帮忙答到,“装神弄鬼”的,但最后点名的名单里还是有人被划叉了。

这所学校的老师给学社挂科的方案是——四次迟到算一次旷课,四次旷课就挂科。

真的很奇怪,也许是因为舞蹈班的学生少,而且个个都坐在最前面,没有跑的机会,来的时候多少人,走的时候依然不变,看样子还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也有说话的,也有看闲书,吃东西的,但毕竟这是人们所谓的“大学”。

袭阳也有耳闻过大学里的公共课有多热闹,但竟没有见到过这番景象,就算刚入学的小学生在老师一声吼之下也不敢再次放肆,没想到大学果然是“大”。也未曾想到第一节课竟会有人逃课,吃喝拉撒都可以在此解决。

袭阳还发现公共课桌上有留言——“本人身材健壮,面貌俊朗,身高183,求一位美女做女朋友。Tel:135########”,不光是袭阳的桌上有,几乎每个座位前都有征友启事,有的甚至画着一些可谓是猥亵或下流的图画,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曹飞又风尘仆仆地把宿舍门踢开,“操,我们男生算什么?女生她们竟然开始排练了,没有我们的份儿——”把嘴上叼着的烟取下来。

“怎么了?女生排练怎么了?”钻在被窝里的李宏强迷糊地问了句,翻了个身。

也许是中午的跑楼梯把他跑得太累了,个个竟刚一下课便连走带“跑”地回宿舍打呼噜了,连晚饭时间都睡过了。

“不怎么样,就是不服,我们男生怎么了,就让她们女生排——”曹飞夸张地在半空中舞着两只手掌,叫在指间的烟忽闪忽闪的,像是有生命地一呼一吸着。

“哎——我们男生太差了——”坐在上铺的胡严很欠抽式地自我嘲笑着。

没人搭理他,曹飞使了个眼神,嘴角向一边抽起,眼睛一斜,表示无语。

“这样更好,我们也省心,不就是迎新晚会吗,这才多会儿啊,太积极了吧也?”胡严接话。

“哎——管她们个毛线,弟兄们我们得努力啊——”曹飞语重心长地煽着情。

“那是——”左佑打着哈欠,“那是”两个字拖了好长,像镶嵌在五线谱里的音符,有着自己的属性。

“她娘的,刘醒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曹飞自言自语地叼着烟重重地坐在自己的铺上,不知在翻着什么。

“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个排练吗?”李宏强被吵得心烦意乱了。

“完了,我们都完了,那天我们检查剧目之后,我们女生很小瞧我们,知道吗?”曹飞继续愤愤不平地说,带着他山东口气,两只眼睛也随之舞蹈着,像是在演话剧似的,表情夸大100倍都有。

“你听谁说的?我抽她——”左佑又自我强大起来。

曹飞没有接下去,吐了口烟,那烟好像要呛到他眼睛似的,扑闪扑闪着,手忽然停了,像是找到了他要找的,“今天晚上谁都别出去,大二师哥请我们到他们那里聚聚,这周六就是中秋节了,说要我们过去。”

“他们在哪个宿舍?找我们做什么,这师哥也未免太好了吧?”言语大大怀疑曹飞里话的水分。

“就在我们同一层楼上,那个叫什么林龙的还跟袭阳是老乡,袭阳——你知道吗?”

袭阳此刻正在给妈妈发着短信。“是的,知道——”继续发着。

“算了,不说了,晚上八点钟左右,谁都别出去了,知道吧——”他说着让人别出去,自个儿去把门用力“砰”的一声带上了,那门面也被震得不停地抖了起来,像是中电了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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