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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藏龙卧虎(二)

同学们彼此好像都熟悉了起来,都在“叽叽喳喳”地交谈,有的甚至嘻嘻哈哈地打闹,只有袭阳在一边靠着把杆沉默着,好像太热闹的气氛会让一些人觉得孤独,甚至伤感。正所谓阿桑的歌里唱的那样,“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此时班主任已经走了进来,尾随其后的还有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说白了,班主任刘醒是大四的学生,好像是团委派她来当07舞蹈的班主任的,这些消息是袭阳从曹飞口里听说的,至于曹飞从哪里得知的,袭阳自然没有想那么多了,毕竟他是班长。

“集合——男生站后面——”班主任安排各位“老师”坐下。

“快点——从左起由矮到高站好——”

袭阳被挤到了左数第三位,他的左边是胡研,还不停地踮起脚尖,眼珠子不停地颇有心机地转动,却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袭阳心里便不禁一笑;袭阳的右边便是曹飞,曹飞也稍稍踮着脚尖,要知道曹飞的鞋底已经很厚了,可是站在袭阳身旁还是有点矮,此刻他却像小丑一样故意站在袭阳右边,还说:“我好想比你高一点吧——”他看着袭阳笑了笑。袭阳没有说什么,只是嘴稍微一抿,眼睛略略一眨,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那笑确实是在讽刺着什么。

“你没袭阳高吧,曹飞班长?”站在曹飞右边的言语故意拿他取笑,“还是让他站我旁边吧——谢谢班长啊——”还没说完,言语已经把袭阳拽了过来。

“好,没事——”曹飞脸上的笑容变得奇丑。

“报数——”刘老师喊道。

“我们就别了吧?”左佑带着坏坏的笑说。

“男生到齐了吗?”

“齐了”曹飞举起一只手应道。

“好,女生呢?看看——”

“到齐了——”邱天回应。

“女生21个都到齐了?”

“到齐了——”

“别说话,这是什么习惯?”刘老师发威,似乎也像是想“震”住班里的同学。可是说实在的,这个女人看似很神秘,有几分威慑力,可是别忘了这已经是大学,所以一些同学却是不害怕,自然不放在眼里,这个纪律问题和同学们自身习惯和修养是密切相关的,袭阳就是一个容易被老师吓唬住的人,虽然心里有时会叛逆,但他“胆子”是小的,也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

“我们今天一方面是要了解一下大家的基本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迎新晚会的节目做准备,选出几个好的来,我们今天只检查剧目,基本功由于时间问题今天就不检查了——今天考察你们的不仅只是我一个人,也欢迎在坐的各位学哥学姐——”

话音一落,掌声稀稀拉拉地便响了起来。

“学哥学姐”,似乎有人嘀咕了起来!

“谁准备好了?”班主任问,可是没有一个人吭声。

袭阳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一会儿轮到自己可怎么跳,怎么表现呢?

“那好吧,那我们就按学号开始——”她拿出了名单,看了看,继续讲道“一号朴冰,二号姚夭准备——”

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教室中间的朴冰,是那天在大礼堂宣言时坐在李宏强前面的那位女生,袭阳仔细观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像一位明星,气质也不错,可以用“脱俗”形容,只是那天怎么没有发觉她好看,这样往教室中间一站,气场更是强大,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完全可以驾驭得住。

“各位老师同学好,我的剧目名称是《少年天子》”说完便摆好开场动作,手拿“开扇”往身后一背,背向大家,一副古典舞的站姿——音乐一响,她浑身像被充满电似的,随音乐后退几步,那扇子也像有了灵魂一样,起扇、转身、合扇、摆扇,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极为帅气,动作做的极为干脆利落,只是缺了点阳刚之气,也难为她了,竟选了男生跳的舞蹈。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她上身一沉,脚随着身体一抬,瞬间抱腿,一只手搬腿不断地向旁开着,似乎她的上空被她的脚画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另一只手拿扇,“唰”地一声开了扇,酷极了!紧接着一个踹燕,身体又一沉,落地,接一个“倒立后抢脸”,身体像绸子一样卷了过去,后又双脚尖一定,便把整个身体撑了起来,像是美人鱼用鱼尾直立起来,那姿势真是妙不可言啊,又来一个急速转身,后摆腿便跟上了,合扇、起扇,一个云手在头上方盘旋,头也饶有兴致般地附和绕着,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技巧,那扇子在她手里有了灵性,在她所控制的气韵范围内有节奏地美轮美奂地变化着,身体不停地随鼓声、琵琶声摆动转动,合扇开扇摆扇,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忽而欢快,忽而缓慢,时而铿锵有力,时而细水缠绵……实在是再精彩不过了——身体站定了结束动作——瞬间开扇亮相。

看来今天要饱眼福了,这么多美女,就在眼前不停地一个接着一个上阵,舞出要舞的姿势,袭阳想到这里忽然按耐不住了,那心更加紧张了,快要跳出来了,袭阳悄悄做着深呼吸。

“下一个姚夭,汤然做准备——”班主任理性地指挥着。

“我的剧目是《细雨》。”

是一支抒情舞蹈,只是袭阳觉得太过抒情,动作很好,像歌声一般,抑扬动措,喜怒哀乐都有,就是缺少了舞者自身的感觉,也许姚夭太过紧张了。袭阳看着姚夭竟想起那天坐在她身后剪她头发事,便不由地笑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

下一个上场的是汤然,剧目很一般,可以说像流星一般划过,给人的映像不是很深刻,长得倒是很干净利落,看样子也是一位很有男孩子气的女生,没想到的是,日后她竟成了袭阳的死党之一。

她的名字叫蓝天,很不错,这名字很配她的人,很纯净,也不乏可爱,可爱中又带着独立与知性,别看她个头矮,站在人群中会被挤压、会被掩埋的感觉,可是她的舞蹈却很有张力,极为有感觉,以至于,她一上场就有男生为他热情地鼓掌,像是彼此认识似的,果不其然——言语低声地向袭阳咬耳朵,“她跳得太好了,刚刚在一楼我看了,技巧很厉害——”袭阳一边听言语讲,一边看蓝天舞,不想错过任何一处精彩的部分,忽然一双犀利的眼神投向了这里,袭阳的眼神不由得和她的眼神对碰,像被电着了,身体反应过来,手轻轻地示意言语,“班主任在看我们”。此刻蓝天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悲伤地地球像是要崩塌,世界要毁灭一样,以至于袭阳看到她眼里都流出泪来,只是袭阳完全不理解,或许是不明白这支舞的主题是什么,内涵是什么吧,再看看其他同学,有的也跟着她流下泪——艺术真的是太奇妙了,让人产生共鸣,“感染别人就必先感染自己”说得一点都没错,舞完,又是一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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