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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

唐天宝年间,有一才士,名翊,风华正茂的他从家乡来京都长安谋求发展,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结识了长安富商宏,两人相见恨晚,结成莫逆之交。翊客居宏家中,宏虽说是商人,但性情文雅,喜欢舞文弄墨,他家常是文人雅集之地。宏有一歌姬,小名翠娘,生得端庄秀丽,举止娴静淑雅,歌也唱得曼妙动听,深得家中宾客喜爱。翊更是一见倾心,几次眉目传情之后,翠娘也似乎动了痴心。一日,宏大宴宾客,席间,翠娘唱了一曲《长相思》,唱得非常投入,迷离的泪眼中流露出绵绵情意。没过多久,宏便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于是宏将翠娘给了翊,不仅成全了两人的婚事,还为他们在长安城中置办了一所宅院。

翊又在翠娘的温柔地无微不至地照料之下,埋头苦读,终于考取进士。不久,金榜题名的翊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但就在这时,安史之乱爆发了。

看着陷入混乱之中的长安城,翠娘忧心如焚,真是“悔教夫婿觅封侯”。长安城一日比一日情况危急,在兵荒马乱中,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翠娘在脸上涂满了煤灰,换上褴褛破旧的衣衫,随众人逃出城,逃至郊外的寺庙中避难。

战乱时期,翊不能回到长安,只好参军,随军征战。

一段时间之后,叛军基本已被消灭,长安城也日渐恢复了繁荣。这时,那些曾帮助大唐平定叛乱的回纥将领凭借他们的战功横行霸道,掠抢民女。翠娘也难逃此劫,被一番将抢入府中占为己有。

翠娘终日以泪洗面,她一遍一遍地读着丈夫曾托人带给她的诗,其中一首这样写道: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春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翠娘记得当时读罢此诗几欲昏厥,她想到夫妻情意甚笃,但又无相见的时机,不禁悲从中来,也写了首诗来唱和:

杨柳枝,芳菲节,苦恨年年赠离别。

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她那时是多么希望丈夫能及早归来长安夫妻团聚,以免时间流逝、时不待我、物是人非、空留遗恨。但没料到果真如此。

翠娘一双泪眼望着窗外深秋的凄凉景象,心中顿感无比绝望。

但事情不久便有了转机。

翊随军回到了长安,他刚到长安,便飞奔着赶到他们在章台路上的家,但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凉景象。他四处打听,当听到爱妻已被番将抢去,他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跨上一匹马冲入番将府中抢出了翠娘。

就这样,经历了千难万阻,他们终于重逢了。二人抱头痛哭,直哭到昏天黑地。

翊经过这次变乱之后已无心做官。他决定携爱妻回老家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翠娘虽芳颜渐衰,但在饱经坎坷与悲欢之后,对翊的爱情更加坚贞。他们最后白头偕老,终老于安宁淡泊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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