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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一句一回的又惹得大家一阵大笑,“龙虾”女服务员也从清风中银铃般的笑声,转变到重金属撞击的大笑。捂在嘴上的手更加用力。只是,那个大学生始终面带微笑,眉宇间透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般的镇静。是看淡一切?还是没有幽默脑细胞?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们两个也就是找个无聊的理由打闹一下而已,并非真心喜欢人家。

“虾兵蟹将”将看上去就很有食欲的海鲜呈上餐桌。我们边吃边聊边喝酒。聊天的内容都是关于打架了,女孩子了,游戏了。好像在我们眼中这个世界除了这三种事情外,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之前我常常劝他们俩要好好读书,可他们俩都持不以为然的态度。浩然我就不说什么了,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但是翰林天资聪颖,思维敏捷,不用心读书的话实在可惜。

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没见过他认真听过一节课,也没见过他自己完成过作业。我曾很用心得劝他好好读书,并把别人告诉我有关于读书的好处,统统讲给他听。但他唯一回馈我的是,一个“X”字。

很矛盾吧?一个自己都觉得读书毫无用处的人还劝别人好好读书。真是好笑。但又有谁身边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呢?我想,之所以劝别人好好读书是感觉自己本身是想好好读书的。但这更加矛盾了,因为我自己对上学无用论是深信不疑啊。那唯一可以解释清楚的就是,读书真的有用的话,那么我肯定会好好读书。

当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时候,我对上学无用论的深信不疑似乎开始动摇,现在就差出现一个人手拿一把大斧头将其劈成粉末。如果现在,提出上学无用论观点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会一跃而起上去就是两耳光打在他脸上,然后再双手抱拳激动地说:“大哥,你的上学无用论说的太对了。”之所以要打完之后再说些奉承的话,是源于我对他又爱又恨。是他让我在读书与不读书之间徘徊,是他让我在做好学生与做坏学生之间犹豫,就是他让我的生活在痛苦与快乐之间并存着。

那个“他”是不是因为好好读书之后没有找到好工作,所以才要写那听起来面面俱到实质上祸国殃民的理论呢?我不禁想,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批判新加坡的教育?如果是的话,那他就错了。我想问他:“新加坡不发展教育,拿什么都来富国强民?新加坡人个个都目不识丁,岂不是还要受小日本欺负,受英国欺负。”如果他反问我:“上学的那些知识到社会上有用吗?”呃……好吧,你赢了!其实我很想和他讲,好好读书将来可以找到一个好工作的,但是从刚刚那个大学生得出,找不找到好工作还不一定,这让我更说不出口了。还有就是,我自始至终都认为花十几年的时间找一个好工作很不值得。X!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还有就是现在找工作都难,还说什么找到一个好工作啊,无稽之谈。不过没有文化岂不是更加找不到工作?那浪费十几年时间找一个……X!X!X!我又一次被自己打败了。总而言之我心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读书到底有什么用?因为没有人能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根本无法说服心中的“他”。

这时,心中的他又说了句:“哦对了,还可以陶冶情操呐……”

我真想把“他”从身体里掏出来,拿在手里:“呸呸呸呸呸呸……闭上你的嘴巴,别扯淡了!”

当我把我心中所想的这些东西,给他们俩讲完之后。浩然吐出龙虾头:“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这是你找不到女朋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说的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如果我是女生,我也不会和你谈恋爱。”翰林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本来聊女生聊得好好的,XX被你扯到新加坡教育部去了。”

“对啊!”浩然说,“还是他,是他,就是他,还XX小哪吒呢!”

“好吧好吧,我们聊其他的,聊美女好不好?”我说完,就拿起筷子去夹大龙虾。

“我大龙虾呢?”我看到装大龙虾的大盘子早已空空如也,本能的喊了一句。眼睛扫过整张餐桌,发现浩然桌角边上的大龙虾尸骸已堆积如山。

浩然抬起头,语气硬邦邦地说:“吃饭不让说话,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

之后我们就开始聊女孩子,翰林在说起女孩子的时候往往都是唾沫横飞,而且还会加上各种夸张的动作。听着翰林口若悬河的讲着与他女朋们爱情故事的时候,我和浩然听得像看了一场浪漫的近乎疯狂的电影一样。但聊着聊着浩然将话题转移到了游戏上,浩然聊到游戏会很兴奋。只是有一点我很不解,像我们正常人去网吧,第一件事是先登MSN,但浩然不是。他第一件事是先玩一局“血战上海滩”,刚开始的时候我很郁闷,他解释说:“虽然我移民了,但是我依然是一名中国人,爱国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要付诸行动的。现在我打死的日本兵最少也有十万了。”我听完后,对他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就差给他跪下磕头了。看来,他比我爱国。

我们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去网吧。本来我不想去,可翰林说他请客。“请客”两个字,对我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像我这穷人家的孩子,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别人请客的机会。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表现出来,那样的话会显得自己很没有水准。

“不行啊,我怕我妈担心啦,你们俩去就好了。”我说完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观察着他们俩。

“我都说我请客了,还不去?”翰林微怒道。

“宇哲,别这样啊,去啦……到那边给你妈打个电话就行了嘛。”浩然说。

看到他们两个的态度如此坚决,呵呵,必须要乘胜追击才对。

我将酒杯放下,抹一把嘴,坚定地说:“这不是请不请客的问题,我真的是怕我妈担心。你们别劝了,我真的不去。”

“你怎么这样?真扫兴!”翰林点起一根烟后又劝道:“宇哲,一起去吧,好不好?你看,我海鲜都请你吃了,还不去?”

我故作不耐烦,道:“你们俩去就行了嘛,非拉上我干什么?我不去就好像你们不会玩游戏一样。”

浩然说:“哎呀,一起啦,看你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是你们婆妈好不好?我都说不去了,还一直叽里呱啦的。”

浩然一拍餐桌:“X……我们是“铁三角”啊,少你一个怎么会行呢。”

哇……我在心里大笑不止!是该引导引导他们了。

我使劲抹了把嘴巴,把笑容抹去之后说:“不是啦……其实……我也不想扫兴啦……”

翰林打断我:“如果你去,我就把那个你一直想要的游戏账号送给你。”

哇……不是吧?单单是那把武器附带的属性都能一招秒杀众人,整个都给我,岂不是要秒杀天地鬼神?

不行不行,这些都是虚的……

“那是个毛毛雨,不去!”

“给你冲点卡。”

“不去,说了我怕我妈担心。”

“请你吃夜宵。”

“切,不去!”

翰林急了:“那你说吧,怎么样你才会去?”。

呼呼……看来时机已熟矣。

“哎呀……其实吧……去也可以,只是你们都知道,我呢,那个什么啦……呵呵……”

我说着说着就傻笑起来,因为,这个对于我真的很难以启齿。

咦?气氛有点不对啊。

只见翰林深吸一口烟站了起来,将半支烟扔在地板上,踩灭后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X……你们两个想干什么?”我看到浩然也站了起来,急忙呼喊道。

翰林勾起唇角,邪邪地笑着:“不干什么,就想干死你。”他突然大吼一声,“浩然上——!”

话音未落,我整个人都被浩然从椅子上架下来。然后一个人抱肩一个人抱腿将我扔到地上。

两人死死按住我,我动弹不得分毫。不过嘴巴还是可以动的:

“我去我去,给我介绍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就去,我去——”

“哦……现在说这个,晚了!”

他们两个把我按在地上,又是抓又是挠,真是苦不堪言啊。

“脱他裤子。”翰林说

“别别别……我X你们还来真的呀?!……救命啊……救命啊……救……”我话还没说完,翰林一只手便堵住了我的嘴巴。

约莫过了三秒钟,只听“砰”的一声,包间门被龙虾女服务员猛然推开……接下来的情节我只能用尴尬来形容。不过庆幸的是,脱我裤子的是浩然,如果是翰林的话,我可真的就曝光了。

从“太平洋”出来,看到街道上湿湿的,应该是在我们吃海鲜的时候下过一阵小雨吧。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这让我想起爸说的一句话:天上只要有星星,就不会下雨。爸……算了,不说他了。

面前依然是一片繁华的街景,车水马龙,行人如溪,商店门口的女导购叫卖声却像是在吵架。

“本店全场买一送一,买一送一,你还在等什么,你还在等什么……”

我总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从台阶上跳下来,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把水果刀架在一个路人脖子上,喊:“你买不买?你买不买?你买不买?……”

“宇哲,我们得先回学校一趟。”翰林在我耳边大声说。

“打车直接去就行了嘛,回学校干什么?还有人一起去啊?”我问。

“刚吃海……”

我们走过一家放DJ很大声的商店。我只看到翰林的嘴一开一合的,一字个也没听到。

“什么?我没听到。”我大声说。

走过那家商店之后,翰林又说道:“刚吃海鲜把钱用光了,必须回学校弄两辆自行车。”

“用光了?那还怎么给我冲点卡?”

“只能等下次了。”

我看向浩然说:“先用浩然的钱嘛,我不想骑自行车过去,怕被偷。”

浩然说:“明天我就回家拿生活费去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我X……这XX整了大半天原来我请客?!”

“不就是钱嘛,明天还给你。”翰林看着我说,“要不,就不回学校了吧,感觉挺远的,直接打车过去?”

我抬起手道:“别,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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