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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右耳的痛

当生活不再能继续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去面对那分曾经的爱?

雯子和珊珊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她们两个自从刚进入这间大学就认识了,不,应该是在去学校报到的火车上就相识了,只是谁也不知道她们下车后竟然成为同学。雯子第一眼看到珊珊的时候就被这个可爱的女孩吸引了。珊珊是那种给人温顺感觉的女孩子,看起来那么听话,那么无害,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着,睫毛上闪动着晶莹的水珠,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嘴巴可爱的噘着;利落的短发服帖的顺着耳朵飘下,好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当雯子盯着珊珊观察时,珊珊也开始注意这个盯着自己的外表干练的女孩;雯子并不是一个特别抢眼的女孩子,那双俏丽的眼睛里流露着慑人的光芒,踏踏的鼻子可爱的嵌在脸上,一双小巧的嘴唇娇巧的含着笑,中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甩在脑袋后,一身休闲服匀称的勾勒出健美的身材……

“原来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你好。”雯子看到校车的时候自动的走到站在校车边上的珊珊身边。

“你好。”珊珊露出一抹奇妙的笑。

雯子和珊珊同时踏上了接新生报到的X大校车上;她们同时报到,同时上课,同时踏进了一间寝室……

人总是在相遇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感情的传递,雯子和珊珊总是腻在一起,所有的人都羡慕她们彼此会有一个那么要好的朋友。其实成为亲密的朋友也是要付出和关爱对方的,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们在一起天经地义,就像一对姐妹那么协调,只是她们太过溺爱对方。两年后的一天,珊珊告诉雯子她恋爱了。雯子呆愣愣的看着珊珊——那个做什么事情都会告诉雯子的珊珊。

雯子呆在寝室的时间越来越少,呆在外面的时间却越来越多,她们疏远了。雯子开始吸烟、酗酒,她开始流连于酒吧和迪厅,她追求一种放荡的不羁;只是回到寝室的雯子仍是一片灿丽的笑容面对约会后的珊珊。她告诉自己在学校里她仍是一个学生,一个老师和同学眼里都很认真随和的女生;只是每当夜晚来临,她都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想放松只有卸下伪装,去那个她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的地方;每次的每次,雯子都会化很浓的妆,那个黑色眼影围绕下的眼睛里总是多了一份痴怨,顺滑的眉毛被邪气的挑到一边,接着是左边眼角处一抹嫣红的文绣露出一抹淡淡的冷,长发随意的绾成髻。有一次,雯子喝醉了,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寝室,正好看到珊珊送男友出来,雯子意味深长的笑了。

珊珊看着沉醉的雯子,她担心的把雯子扶到椅子上坐着,自己顺手去到了一杯水,和着醒酒的药一起给雯子服下。

“不要管我!”雯子朦胧的打掉珊珊手中的药片,“你去找你男友去,不要……管我……”

“雯子!”珊珊看着醉的厉害的雯子,轻轻的摇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珊珊,珊珊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而且那眉眼之间多了一份妩媚的妖娆,“雯……子……”珊珊抚摸着雯子清秀的面庞,为何雯子从来没有说过她和男友的事?虽然珊珊知道雯子在大学里没有恋爱,但是追求雯子的男生却比比皆是。

珊珊的手慢慢的下滑……事情就是那么平淡、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雯子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珊珊慵懒的睡脸,整个双人公寓里充斥着耀眼的阳光。满室的阳光照得雯子睁不开眼睛,她恍惚的看着珊珊的睡姿,看看自己的赤裸的身体,又摸摸被单。糊涂!雯子不明白自己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珊珊没有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她的床上,珊珊赤裸的躯体上妖娆的缠绕着她们晚上留下的痕迹。怎么会这样?雯子感觉世界像在坍塌一样,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雯子反省自己,可是却什么都不记得,她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喝醉了,她迷糊的回到寝室后就已经彻底失去判断的能力了。雯子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她从来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这个秘密,哪怕是在珊珊面前,因为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女孩了,她不要珊珊知道,她害怕珊珊知道后会连朋友都没得做;她隐藏的那么好,隐藏的连自己都差点忘记了,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晚了。雯子双手抱头坐在床头上,傻傻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右边耳朵上的耳环还是那样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原来自己一直就没有左边的耳洞。阳光照耀着整个静谧的公寓,窗外梧桐的叶子安逸的舒展在阳光的沐浴下,洒落的阴影投落在公寓的椅子上,电脑屏幕上幽幽的闪着蓝光。

“唔……”身边的人发出一声轻哼,雯子看到珊珊朦胧的转醒更难受了,她害怕这一切是真的,她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可折皱的被单却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事实。雯子恍惚中苍茫的起身穿衣,抓起一只手提包包就朝门外走去,她无法面对珊珊,她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她天天借助烟酒就是不想被珊珊发现自己喜欢她。

雯子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珊珊再次看到雯子的时候,是在一个同性恋酒吧里。珊珊本是和同学一起去吃消夜,不想走在这边的时候正好从窗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雯子!珊珊遣走了一起吃消夜的同学,自己则慢慢的踱进这个喧嚣的酒吧里。珊珊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雯子的所有动作。珊珊要了一杯低浓度酒精的饮品,慢慢的饮着,悄悄的看着雯子。雯子一直在不停的抽烟喝酒,间或有人过去搭讪,雯子痞痞的笑着,把胳膊搭在搭讪人的肩膀上一起进入舞池。雯子随着音乐随意的摆动着腰肢,她狂放的扭动着,不羁的笑着。曲终人散,雯子便把搭讪的人遣走,在她的心里那些人只是一些摆设,她还是非常在意珊珊,她害怕见到珊珊,所以她躲着她。雯子跌跌撞撞的走在一条静谧的小路上,她又醉了,但是心里却很清醒,清醒的让她在这条无人路过的小道上哭了。珊珊看到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的雯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慢慢走到雯子身边,她跪下了,她哭了……

如果人生在世只是转眼的烟云,那么你会为谁留下一抹绿?

为什么所有的相爱的人之间总是阻隔着万水千山?

珊珊和雯子回到学校。她们约定三年后如果雯子的右耳还是孤零零的躺着一只耳环的话,珊珊亲手为她戴上另一只。

三年后,雯子的右耳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曾经的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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