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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外科医学的鼻祖:华佗

一说到中国古代的神医,就不能不提到华佗的名字,他医治三国著名将领关羽、曹操的故事广为流传,他的医术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在这些神奇的治疗效果背后其实彰显了中国古代医学发展的脉络,华佗的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据说他曾用“麻沸散”使病人麻醉后施行剖腹手术,这是世界医学史上应用全身麻醉进行手术治疗的最早记载,他的这一医学上的发明更是带我们走进了不同于中医传统治疗的外科领域,为中医学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华佗还模仿虎、鹿、熊、猿、鸟等禽兽的动态创作名为“五禽之戏”的体操,教导人们强身健体,这也是中医健体养生方面的典范。

华佗是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从小喜欢钻研医术,年少时曾在外游学,关于他游学的记载有很多,据说华佗曾在徐州地区漫游求学,在此期间,他曾先后拒绝出任做官,还谢绝别人推选他当孝廉,只愿做一个平凡的民间医生,以自己的医术来解除病人的痛苦,可以看得出来他性情爽朗刚强,淡于功名利禄,一心只想投身医学,为人们去除病苦。

在华佗多年的医疗实践中,他非常善于区分不同病情和脏腑病位,对症施治。有一天,有两个军人来求医,他们的症状相同,都是身热头痛,但华佗的处方却大不一样,一个开了发汗药,另一个开了泻药,这两个人都感到很奇怪,但仍遵照华佗的药方煎药服下了,谁知服药后很快他们的病都好了。原来华伦在诊视的过程中就发现,虽然他们的症状相同,但病根却完全不同,受风寒的那个用发汗法可以医治,另一个患者则是内热,必须用泻药来治。

又有一次,有一个郡守患了疑难杂症,看过许多医生也没有成效,他的儿子专程请了华佗来看,还对华佗非常客气,谁知华佗来到病人的居室中,只问了几句就不耐烦,言语轻慢,态度狂傲,还索要高额诊疗费用,最后根本没有下药方就走了,还留下几行字谩骂这个郡守。郡守为了治病本已强忍再三,终于忍无可忍,在愤怒之下口吐黑血数升,谁料这一吐血他的病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华佗使用的一种心理疗法,利用喜、怒、忧、思等情志活动调理肌体,以愈其疾。从这两个故事中都可以充分看出华佗医术的高明。

神医华佗不仅知道什么样的药方能对症,治好病人的病,还知道在患病情况下,什么样的行为应该完全禁止,否则不仅病好不了,连生命也有危险。比如有一天,一个姓顿的长官来把脉,之前他曾患病,就医后自己觉得病已痊愈,但华佗经切脉后却告诫他说:“你的病虽然好了,但元气还未复,应当静养直到完全康复,一定要忌房事,不然将有性命之虑。”当时正好顿某的妻子听说丈夫生病刚好,不远千里赶来看望,当天晚上顿某没能把持住行了房事,三天之后果然病发身亡。还有另一个患者徐某,久病卧床一直没好,请了神医华佗前来诊治,徐某向华佗描述自己的病情说:“昨天请医生用针灸法刺胃管后便咳嗽不止,心烦睡不好。”华佗诊察后说:“可惜啊,针并没有刺到胃管,而是误中了肝脏,若日后饮食渐少,五日后恐怕有性命之忧。”后果如华佗所言,五日后这个人就去世了。

传说华佗曾经为广陵太守陈登治病,当时陈登面色赤红心情烦躁,有下属说华佗在这个地方,后来他就命人去请华佗来为他诊治,华佗先请他准备了十几个脸盆,然后为他诊治,结果陈登吐出了几十盆的红头的虫子,为他开了药,说陈登是吃鱼得的这个病,告诉他这个病三年后还会复发,到时候再向他要这种药,这个病就可以根治了,并且临走告诉了他的地址,那年陈登36岁,结果果然陈登三年后旧病复发,并派人依照地址寻找,可是华佗的药童告诉陈登的使者说华佗上山采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只是广陵太守病发太急,没能等到他采药回来,最终不治,结果陈登39岁时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这种遗憾在华佗的医生生涯中少有的例外。

华佗对民间治疗经验十分重视,常吸取后加以总结,以治疗一些常见病。当时黄疸病流传较广,他花了三年时间对茵陈蒿的药效作了反复试验,决定用春三月的茵陈蒿嫩叶施治,救治了许多病人。民间因此而流传一首歌谣:“三月茵陈四月蒿,传于后世切记牢,三月茵陈能治病,五月六月当柴烧”。华佗还以温汤热敷,治疗蝎子螫痛,用青苔炼膏,治疗马蜂螫后的肿痛;用蒜亩大酢治虫病;用紫苏治食鱼蟹中毒;用白前治咳嗽;用黄精补虚劳。如此等等,既简便易行,又收效神速。

千百年来,人们传说的华佗给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三国初期的时候,有一次,关羽到樊城去攻打曹操,右臂被毒箭射中。后来,伤口渐渐肿大,十分疼痛,不能动弹。经诸多有名医生多方诊治,始终无效。一天,关羽和他的部将正在发愁。忽然部下前来报告,说医生华佗要进见。关羽说:“请进帐来!”

华佗进来后,关羽说:“您如果能把我的右臂治好,我是感谢不尽的。”华佗说:“我正是为治您的病才来的。办法倒是有,只是怕您忍受不了疼痛。”关羽听后笑了笑说:“我是一个久经沙场、出生入死的军人,千军万马尚且不怕,疼痛有什么了不起!”华佗说:“那就好了。您中的箭是乌头毒箭,现在毒已入骨。我准备在房梁上钉上一个铁环,把您的右臂伸进铁环中去,再把您的眼睛蒙上,然后给您动手术,割开皮肉,把骨头上的箭毒刮去。”关羽说:“不用什么铁环,你就给我治吧!”第二天,关羽设宴犒劳华佗。饮宴完毕,关羽拿出棋盘,一边和他的部下对弈,一边伸出右臂,袒着胸。华佗抽出消过毒的尖刀,割开关羽的胳膊,看到骨头已经因为毒药的缘故变成青色。他用刀“咔嚓咔嚓”地将骨头上的箭毒刮净,而后缝合复原,敷上药,包扎好。手术时,关羽疼痛难忍但一声不吭,手术后,关羽大笑而起,站起来对华佗说:“现在我的右臂不疼了,您真是妙手回春啊!”华佗说:“我一生行医,没有见过您这样沉着坚强的人,您真是大丈夫啊!”

华佗由于治学得法,医术迅速提高,名震远近。正当华佗热心在民间奉献自己的精湛医术时,崛起于中原动乱中的曹操闻而相召。原来曹操早年得了一种头风病,中年以后,日益严重。每发,心乱目眩,头痛难忍。诸医施治,疗效甚微。华佗应召前来诊视后,在曹操胸椎部的鬲俞穴进针,片刻便脑清目明,疼痛立止。曹操十分高兴。但华佗却如实相告:“您的病,乃脑部痼疾,近期难于根除,须长期攻治,逐步缓解,以求延长寿命。”华佗还接着说,要想根治,必须采用外科开颅手术的办法祛除病灶,原本就多疑的曹操听到要将自己的脑袋劈开,又想起华佗曾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于是说华佗借此机会杀他,将华佗囚禁,最后还判华佗死刑,一代神医华佗就此离开人世。

华佗乐于接近群众,又精通医方药物,深得群众的信仰和爱戴。无论内、外、妇、小儿各科的疾病,华佗不过用几味药来配制汤药,心里掌握着药物的分量、比例,用不着再称量,把药煮热,就让病人服饮,同时告诉服药的禁忌或注意事项,这样差不多等到华佗一离开,病人也就好了。如果需要灸疗,也不过一两个穴位,每个穴位不过烧灸七八根艾条,病痛也就应手消除。华佗总是在下针时对病人说:“针刺感应应当延伸到某处,如果到了,请告诉我。”当病人说“已经到了”,他马上起针,神奇的是病痛也很快就痊愈了。如果病患集结郁积在体内,扎针吃药的疗效都不能奏效,应须剖开割除的,就让患者用酒服下他配制的“麻沸散”,一会儿病人就如醉死一样,毫无知觉,于是就剖开腹腔,切除患处,取出结积物,再洗涤腐秽。病患如果在肠中,就割除肠子病变部分,洗净伤口和易感染部分,然后用桑皮线缝好腹部刀口,用药膏敷上,四五天后,病就好了,不再疼痛。开刀时,病人自己并不感到疼痛,一个月之内,伤口便愈合复原了。

华佗发明的这一“麻沸散”,开创了世界麻醉药物的先例。欧美全身麻醉外科手术的记录始于18世纪初,比华佗晚一千六百余年。《世界药学史》指出阿拉伯人使用麻药可能是由中国传去,因为“中国名医华佗最精此术”。

华佗还懂得养生之道,当时的人们认为他年龄将近一百岁,可外表看上去还像壮年人一样,这和他注重锻炼养生是分不开的。他在医疗体育方面的重要贡献是他所创立的著名的五禽戏。五禽戏就是模仿五种动物的形态、动作和神态,来舒展筋骨,畅通经脉。五禽,分别为虎、鹿、熊、猿、鸟,常做五禽戏可以使手足灵活,血脉通畅,还能防病祛病。他的学生吴普桑用这种方法强身,活到了90岁还是耳聪目明,齿发坚固。五禽戏是一套使全身肌肉和关节都能得到舒展的医疗体操。华佗认为“人体欲得劳动,……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如户枢,终不朽也”。五禽戏的动作是模仿虎的扑动前肢、鹿的伸转头颈、熊的伏倒站起、猿的脚尖纵跳、鸟的展翅飞翔等。相传华佗在许昌时,天天指导许多瘦弱的人在旷地上做这个体操。他说:“大家可以经常运动,用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着粉,身体轻便而欲食。”

华佗经过不断的实践,医术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他本是士人,一身书生风骨,数度婉拒为官的荐举,宁愿手捏金箍铃,在民间奔走。行医客旅中,起死回生无数。他看病不受症状表象所惑,用药精简,深谙身心交互为用,且从不滥用药物。他重视预防保健,“治人于未病”,观察自然生态,教人调息生命和谐,但对于病入膏肓的患者,则不加针药,坦然相告。华佗的精湛的医术和崇高的医德影响着一辈又一辈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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