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49700000014

第14章 心猿归正 六贼无踪

诗曰: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佛。

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

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

知之须会无心诀,不染不滞为净业。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释迦叶。

却说那刘伯钦与唐三藏,惊惊慌慌,又闻得叫声“师父来也”。众家僮道:“这叫的必是那山脚下石匣中老猿。”太保道:“是他!是他!”三藏问:“是什么老猿?”太保道:“这山旧名五行山;因我大唐王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先年间,曾闻得老人家说,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下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有土神监押,教他饥餐铁丸,渴饮铜汁;自昔到今,冻饿不死。这叫,必定是他。长老莫怕,我们下山去看来。”三藏只得依从,牵马下山。行不数里,只见那石匣之间,果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这长老近前细看,你道他是怎生模样: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bì)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语言虽利便,身体莫能那(nuó)。正是五百年前孙大圣,今朝难满脱天罗。

刘太保诚然胆大,走上前来,与他拔去了鬓边草,颔下莎。问道:“你有什么话说?”那猴道:“我没话说,教那个师父上来,我问他一问。”三藏道:“你问我什么?”那猴王道:“你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去的么?”三藏道:“我正是,你问怎么?”那猴道:“我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因犯了诳上之罪,被佛祖压于此处。前者有个观音菩萨,领佛旨意,上东土寻取经人。我教他救我一救,他劝我再莫行凶,归依佛法,尽殷勤保护取经人,往西方拜佛,功成后自有好处。故此昼夜提心,晨昏吊胆,只等师父来救我脱身。我愿保你取经,与你做个徒弟。”三藏闻言,满心欢喜道:“你虽有此善心,又蒙菩萨教诲,愿入沙门,只是我又没斧凿,如何救得你出?”那猴道:“不用斧凿;你但肯救我,我自出来也。”三藏道:“我自救你,你怎得出来?”那猴道:“这山顶上,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上山去,将帖儿揭起,我就出来了。”三藏依言,回头央浼刘伯钦道:“太保呵,我与你上山走一遭。”伯钦道:“不知真假何如?”那猴高叫道:“是真,决不敢虚谬!”伯钦只得呼唤家僮,牵了马匹。他却扶着三藏,复上高山。攀藤 葛,只行到那极巅之处。果然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有块四方大石,石上贴着一封皮,却是“唵、嘛、呢、叭、咪、吽”六个金字。

三藏近前跪下,朝石头看着金字,拜了几拜,望西祷祝道:“弟子陈玄奘,特奉旨意求经,果有徒弟之分,揭得金字,救出神猴,同证灵山;若无徒弟之分,此辈是个凶顽怪物,哄赚弟子,不成吉庆,便揭不得起。”祝罢,又拜。拜毕,上前将六个金字轻轻揭下。只闻得一阵香风,劈手把“压帖儿”刮在空中,叫道:“吾乃监押大圣者。今日他的难满,吾等回见如来,缴此封皮去也。”吓得个三藏与伯钦一行人,望空礼拜。径下高山,又至石匣边,对那猴道:“揭了压帖矣,你出来么。”那猴欢喜,叫道:“师父,你请走开些,我好出来。莫惊了你。”伯钦听说,领着三藏一行人,回东即走。走了五七里远近,又听得那猴高叫道:“再走!再走!”三藏又行了许远,下了山。只闻得一声响亮,真个是地裂山崩,众人尽皆悚惧。只见那猴早到了三藏的马前,赤淋淋跪下道声:“师父,我出来也!”对三藏拜了四拜,急起身,与伯钦唱个大喏道:“有劳大哥送我师父,又承大哥替我脸上薅(hāo)草。”谢毕,就去收拾行李,扣背马匹。那马见了他,腰软蹄矬(cuó),战兢兢的立站不住。盖因那猴原是弼马温,在天上看养龙马的,有些法则,故此凡马见他害怕。三藏见他意思,实有好心,真个像沙门中的人物。便叫:“徒弟呵,你姓什么?”猴王道:“我姓孙。”三藏道:“我与你起个法名,却好呼唤。”猴王道:“不劳师父盛意,我原有个法名,叫做孙悟空。”三藏欢喜道:“也正合我们的宗派。你这个模样,就像那小头陀一般,我与你再起个混名,称为‘行者’好么?”悟空道:“好!好!好!”自此时又称为孙行者。

那伯钦见孙行者,一心收拾要行,却转身对三藏唱个喏道:“长老,你幸此间收得个好徒,甚喜,甚喜。此人果然去得。我却告回。”三藏躬身作礼相谢道:“多有拖步,感激不胜。回府多多致意令堂老夫人,令荆夫人。贫僧在府多扰,容回时踵谢。”伯钦回礼,遂此两下分别。

却说那孙行者请三藏上马,他在前边,背着行李,赤条条拐步而行。不多时,过了两界山。忽然见一只猛虎,咆哮剪尾而来。三藏在马上惊心,行者在路旁欢喜道:“师父,莫怕他。他是送衣服与我的。”放下行李,耳朵里拔出一个针儿,迎着风幌一幌,原来是个碗来粗细一条铁棒。他拿在手中笑道:“这宝贝,五百余年不曾用着他;今日拿出来,挣件衣服儿穿穿。”你看他拽开步,迎着猛虎,道声“业畜!那里去!”那只虎蹲着身,伏在尘埃,动也不敢动动。却被他照头一棒,就打的脑浆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玉块。唬得那陈玄奘滚鞍落马,咬指道声:“天那!天那!刘太保前日打的斑斓虎,还与他斗了半日;今日孙悟空,不用争持,把这虎一棒打得稀烂。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行者拖将虎来道:“师父略坐一坐,等我脱下他的衣服来,穿了走路。”三藏道:“他那里有甚衣服?”行者道:“师父莫管我,我自有处置。”好猴王!把毫毛拔下一根,吹口仙气,叫“变!”变作一把牛耳尖刀,从那虎腹上挑开皮,往下一剥,剥下个囫囵皮来;剁去了爪甲,割下头来,割个四四方方一块虎皮,提起来量了一量道:“阔了些儿,一幅可作两幅。”拿过刀来,又裁为两幅。

收起一幅,把一幅围在腰间,路旁揪了一条葛藤,紧紧束定,遮了下体。道:“师父,且去!且去!到了人家,借些针线再缝不迟。”他把条铁棒,捻一捻,依旧像个针儿,收在耳里,背着行李,请师父上马。两个前进,长老在马上问道:“悟空,你才打虎的铁棒,如何不见?”行者笑道:“师父,你不晓得,我这棍,本是东洋大海龙宫里得来的,唤做‘天河镇底神珍铁’,又唤做‘如意金箍棒’。当年大反天宫,甚是亏他。随身变化,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刚才变做一个绣花针儿模样,收在耳内矣;但用时方可取出。”三藏闻言,暗喜。又问道:“方才那虎见了你,怎么就不动动?让你自在打他,何说?”悟空道:“不瞒师父说,莫道是只虎,就是一条龙,见了我,也不敢无礼。我老孙颇有降龙伏虎的手段,翻江搅海的神通;见貌辨色,聆音察理;大之则量于宇宙,小之则摄于毫毛;变化无端,隐显莫测。剥这个虎皮,何为稀罕?若到那疑难处,看展本事么!”三藏闻得此言,愈加放怀无虑,策马前行。师徒两个走着路,说着话,不觉得太阳西坠。但见:

焰焰斜晖返照,天涯海角归云。千山鸟雀噪声频,觅宿投林成阵。

野兽双双对对,回窝族族群群。一钩新月破黄昏,万点明星光晕。

行者道:“师父走动些,天色晚了,那壁厢树木森森,想必是人家庄院,我们赶早投宿去来。”三藏果策马而行,径奔人家,到了庄院前下马。行者撇了行李,走上前,叫声“开门!开门!”那里面有一老者,扶筇(qiónɡ)而出,唿喇的开了门,看见行者这般恶相,腰系着一块虎皮,好似雷公模样,唬得脚软身麻,口出谵(zhān)语道:“鬼来了!鬼来了!”三藏近前搀住,叫道:“老施主,休怕。他是我贫僧的徒弟,不是鬼怪。”老者抬头,见了三藏的面貌清奇,方才立定。问道:“你是那寺里来的和尚,带这恶人上我门来?”三藏道:“我贫僧是唐朝来的,往西天拜佛求经的。适路过此间,天晚,特造檀府,借宿一宵;明早不犯天光便行。万望方便一二。”老者道:“你虽是个唐人,那个恶的却非唐人。”悟空厉声高呼道:“你这个老儿,全没眼色!唐人是我师父,我是他徒弟!我也不是甚‘糖人’‘蜜人’,我是齐天大圣。

你们这里人家,也有认得我的;我也曾见你来。”那老者道:“你在那里见我?”悟空道:“你小时不曾在我面前扒柴?不曾在我脸上挑菜?”老者道:“这厮胡说!你在那里住?我在那里住?我来你面前扒柴?挑菜?”悟空道:“我儿子便胡说!你是认不得我了,我本是这两界山石匣中的大圣。你再认认看。”老者方才省悟道:“你倒有些像他;但你是怎么得出来的?”悟空将菩萨劝善,令我等待唐僧揭帖脱身之事,对那老者细说了一遍。老者却才下拜,将唐僧请到里面,即唤老妻与儿女都来相见,具言前事,个个欣喜。又命看茶。茶罢,问悟空道:“大圣呵,你也有年纪了?”悟空道:“你今年几岁了?”老者道:“我痴长一百三十岁了。”行者道:“还是我重子重孙哩!我那生身的年纪,我不记得是几时;但只在这山脚下,已五百余年了。”老者道:“是有,是有。我曾记得祖公公说,此山乃从天降下,就压了一个神猴。止到如今,你才脱体。我那小时见你,是你头上有草,脸上有泥,还不怕你;如今脸上无了泥,头上无了草,却像瘦了些,腰间又苫了一块大虎皮,与鬼怪能差多少?”一家儿听得这般话说,都呵呵大笑。

这老儿颇贤,即令安排斋饭。饭后,悟空道:“你家姓甚?”老者道:“舍下姓陈。”三藏闻言,即下来起手道:“老施主与贫僧是华宗。”行者道:“师父,你是唐姓,怎的和他是华宗?”三藏道:“我俗家也姓陈,乃是唐朝海州弘农郡聚贤庄人氏。我的法名叫做陈玄奘。只因我大唐太宗皇帝,赐我做御弟三藏,指唐为姓,故名唐僧也。”那老者见说同姓,又十分欢喜。行者道:“老陈,左右打搅你家。我有五百多年不洗澡了,你可去烧些汤来,与我师徒们洗浴洗浴,一发临行谢你。”那老儿即令烧汤拿盆,掌上灯火。师徒浴罢,坐在灯前,行者道:“老陈,还有一事累你,有针线借我用用。”那老儿道:“有,有,有。”即教妈妈取针线来,递与行者。行者又有眼色,见师父洗浴,脱下一件白布短小直裰未穿,他即扯过来披在身上,却将那虎皮脱下,联接一处,打一个马面样的折子,围在腰间,勒了藤条,走到师父面前道:“老孙今日这等打扮,比昨日如何?”三藏道:“好!好!好!这等样,才像个行者。”三藏道:“徒弟,你不嫌残旧,那件直裰儿,你就穿了罢。”悟空唱个喏道:“承赐!承赐!”他又去寻些草料喂了马。此时各各事毕,师徒与那老儿亦各归寝。

次早,悟空起来,请师父走路。三藏着衣,教行者收拾铺盖行李。正欲告辞,只见那老儿早具脸汤,又具斋饭。斋罢,方才起身。三藏上马,行者引路。不觉饥餐渴饮,夜宿晓行,又直初冬时候。但见那:霜凋红叶千林瘦,岭上几株松柏秀。未开梅蕊散香幽。暖短昼,小春候,菊残荷尽山茶茂。寒桥古树争枝斗,曲涧涓涓泉水溜。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牵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师徒们正走多时,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刀强弓,大咤一声道:“那和尚!那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唬得那三藏魂飞魄散,跌下马来,不能言语。行者用手扶起道:“师父放心,没些儿事,这都是送衣服送盘缠与我们的。”三藏道:“悟空,你想有些耳闭?他说教我们留马匹、行李,你倒问他要什么衣服、盘缠?”行者道:“你管守着衣服、行李、马匹,待老孙与他争持一场,看是何如?”三藏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他那里六条大汉,你这般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敢与他争持?”行者的胆量原大,那容分说,走上前来,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什么缘故,阻我贫僧的去路?”那人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行者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那人道:“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

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作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他轮枪舞剑,一拥前来,照行者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那贼道:“好和尚!真个的头硬!”行者笑道:“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那贼道:“这和尚是一个行针灸的郎中变的。我们又无病症,说什么动针的话?”行者伸手去耳朵里,拔出一根绣花针儿,迎风一幌,却是一条铁棒,足有碗来粗细。拿在手中道:“不要走!也让老孙打一棍儿试试手!”唬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被他拽开步,团团赶上,一个个尽皆打死。

剥了他的衣服,夺了他的盘缠,笑吟吟走将来道:“师父请行,那贼已被老孙剿了。”三藏道:“你十分撞祸!他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早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悟空道:“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哩。”三藏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行者道:“不瞒师父说,我老孙五百年前,据花果山称王为怪的时节,也不知打死多少人;假似你说这般到官,倒也得些状告是。”三藏道:“只因你没收没管,暴横人间,欺天诳上,才受这五百年前之难。今既入了沙门。若是还像当时行凶,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tuī)恶!忒恶!”

原来这猴子,一生受不得人气。他见三藏只管绪绪叨叨,按不住心头火发道:“你既是这等说我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不必恁般绪咶(shì)恶我,我回去便了!”那三藏却不曾答应,他就使一个性子,将身一纵,说一声“老孙去也!”三藏急抬头,早已不见。只闻得呼的一声,回东而去。撇得那长老,孤孤零零,点头自叹,悲怨不已道:“这厮!这等不受教诲。我略说他几句,他怎么就无形无影的径回去了。罢!罢!罢!也是我命里不该招徒弟,进人口。如今欲寻他无处寻,欲叫他叫不应。去来,去来。”正是舍身拼命归西去,莫倚旁人自主张。

那长老只得收拾行李,捎在马上,也不骑马,一只手拄着锡杖,一只手揪着缰绳,凄凄凉凉,往西前进。行不多时,只见山路前面,有一个年高的老母,捧一件绵衣,绵衣上有一顶花帽。三藏见他来得至近,慌忙牵马立于右侧让行。那老母问道:“你是那里来的长老?孤孤凄凄,独行于此。”三藏道:“弟子乃东土大唐奉圣旨往西天拜活佛求真经者。”老母道:“西方佛,乃大雷音寺天竺国界,此去有十万八千里路。你这等单人独马,又无个伴侣,又无个徒弟,你如何去得?”三藏道:“弟子日前收得一个徒弟,他性泼凶顽,是我说了他几句,他不受教,遂渺然而去也。”老母道:“我有这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原是我儿子用的。他只做了三日和尚,不幸命短身亡。我才去他寺里,哭了一场,辞了他师父,将这两件衣帽拿来,做个忆念。长老呵,你既有徒弟,我把这衣帽送了你罢。”三藏道:“承老母盛赐;但只是我徒弟已走了,不敢领受。”老母道:“他那厢去了?”三藏道:“我听得呼的一声,他回东去了。”老母道:“东边不远就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我那里还有一篇咒儿,唤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儿咒’。你可暗暗的念熟,牢记心头,再莫泄漏一人知道。我去赶上他,教他还来跟你;你却将此衣帽与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唤,你就默念此咒,他再不敢行凶,也再不敢去了。”三藏闻言,低头拜谢。那老母化一道金光,回东而去。三藏情知是观音菩萨,授此真言,急忙撮土焚香,望东恳恳礼拜。拜罢,收了衣帽,藏在包袱中间,却坐于路旁,诵习那“定心真言”。来回念了几遍,念得烂熟,牢记心胸不题。

却说那悟空别了师父,一筋斗云,径转东洋大海。按住云头,分开水道,径至水晶宫前。早惊动龙王出来迎接。接至宫里,坐下礼毕。龙王道:“近闻得大圣难满,失贺!想必是重整仙山,复归古洞矣。”悟空道:“我也有此心性,只是又做了和尚了。”龙王道:“做甚和尚?”行者道:“我亏了南海菩萨劝善,教我正果,随东土唐僧,上西方拜佛,皈依沙门,又唤为行者了。”龙王道:“这等真是可贺!可贺!这才叫做改邪归正,惩创善心。既如此,怎么不西去,复东回何也?”行者笑道:“因是唐僧不识人性。有几个毛贼剪径,是我将他打死;唐僧就绪绪叨叨,说了我若干的不是。你想,老孙可是受得闷气的?是我撇了他,欲回本山,故此先来望你一望,求钟茶吃。”龙王道:“承降!承降!”当时龙子、龙孙,即捧香茶来献。茶毕,行者回头一看,见后壁上挂着一幅“圯(yí)桥进履”的画儿。行者道:“这是什么景致?”龙王道:“大王在先,此事在后,故你不认得。这叫做‘圯桥三进履’。”行者道:“怎的是‘三进履’?”龙王道:“此仙乃是黄石公,此子乃是汉世张良。石公坐在圯桥上,忽然失履于桥下,遂唤张良取来。此子即忙取来,跪献于前。如此三度,张良略无一毫倨傲怠慢之心,石公遂爱他勤谨,夜授天书,着他扶汉。后果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太平后,弃职归山,从赤松子游,悟成仙道。大圣,你若不保唐僧,不尽勤劳,不受教诲,到底是个妖仙,休想得成正果。”悟空闻言,沉吟半晌不语。龙王道:“大圣自当裁处,不可图自在,误了前程。”悟空道:“莫多话,老孙还去保他便了。”龙王欣喜道:“既如此,不敢久留。请大圣早发慈悲,莫要疏久了你师父。”行者见他催促请行,急耸身出离海藏,驾着云,别了龙王。

正走,却遇着南海菩萨。菩萨道:“孙悟空,你怎么不受教诲,不保唐僧,来此处何干?”慌得个行者,在云端里施礼道:“向蒙菩萨善言,果有唐朝僧到,揭了压帖,救了我命,跟他做了徒弟。他却怪我凶顽,我才子闪了他一闪,如今就去保他也。”菩萨道:“赶早去,莫错过了念头。”言毕,各回。

这行者,须臾间看见唐僧在路旁闷坐,他上前道:“师父,怎么不走路?还在此做甚?”三藏抬头道:“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动又不敢动,只管在此等你。”行者道:“我往东洋大海,老龙王家讨茶吃吃。”三藏道:“徒弟呵,出家人不要说谎。你离了我,没多一个时辰,就说到龙王家吃茶?”行者笑道:“不瞒师父说,我会驾筋斗云。一个筋斗有十万八千里路,故此得即去即来。”三藏道:“我略略的言语重了些儿,你就怪我,使个性子,丢了我去。像你这有本事的,讨得茶吃;像我这去不得的,只管在此忍饿。你也过意不去呀!”行者道:“师父,你若饿了,我便去与你化些斋吃。”三藏道:“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是刘太保母亲送的,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行者去解开包袱,在那包裹中间,见有几个粗面烧饼,拿出来递与师父。

又见那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行者道:“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三藏就顺口儿答应道:“是我小时穿戴的。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行者道:“好师父,把与我穿戴了罢。”三藏道:“只怕长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罢。”行者遂脱下旧白布直裰,将绵布直裰穿上,也就是比量着身体裁的一般,把帽儿戴上。三藏见他戴上帽子,就不吃干粮,却默默的念那《紧箍咒》一遍。行者叫道:“头痛!头痛!”那师父不住的又念了几遍,把个行者痛得打滚,抓破了嵌金的花帽。三藏又恐怕扯断金箍,住了口不念,不念时,他就不痛了。伸手去头上摸摸,似一条金线儿模样,紧紧的勒在上面,取不下,揪不断,已是生了根了。他就耳里取出针儿来,插入箍里,往外乱捎。三藏又恐怕他捎断了,口中又念起来,他依旧生痛;痛得竖蜻蜓,翻筋斗,耳红面赤,眼胀身麻。那师父见他这等,又不忍不舍,复住了口,他的头又不痛了。

行者道:“我这头,原来是师父咒我的?”三藏道:“我念的是《紧箍经》,何曾咒你。”行者道:“你再念念看。”三藏真个又念,行者真个又痛。只教:“莫念!莫念!念动我就痛了!这是怎么说?”三藏道:“你今番可听我教诲了?”行者道:“听教了!”“你再可无礼了?”行者道:“不敢了!”他口里虽然答应,心上还怀不善:把那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望唐僧就欲下手。慌得长老口中又念了两三遍。这猴子跌倒在地,丢了铁棒,不能举手,只教:“师父!我晓得了!再莫念!再莫念!”三藏道:“你怎么欺心,就敢打我?”行者道:“我不曾敢打。我问师父,你这法儿,是谁教你的?”三藏道:“是适间一个老母传授我的。”行者大怒道:“不消讲了!这个老母,坐定是那个观世音!他怎么那等害我!等我上南海打他去!”三藏道:“此法既是他授与我,他必然先晓得了。你若寻他,他念起来,你却不是死了?”行者见说得有理,真个不敢动身,只得回心,跪下哀告道:“师父,这是他奈何我的法儿,教我随你西去。我也不去惹他,你也莫当常言,只管念诵。我愿保你,再无退悔之意了。”三藏道:“既如此,伏侍我上马去也。”那行者才死心塌地,抖擞精神,束一束绵布直裰,扣背马匹,收拾行李,奔西而进。毕竟这一去,后面又有甚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 KUSO学院COS社

    KUSO学院COS社

    生性古怪的翟晓羽一直坚信自己可以遇到“奇人奇事”,却因为误将一场COS舞台剧当成了“吸血鬼仪式”,不小心打破了KUSO学院的镇院之宝——KUSO神像。为了免遭神秘校长大人的雷霆之怒,整个COS社陷入了恐慌。翟晓羽和与她同行的慕亦扬也不得不作为苦力进入COS社还债。但是尽管这样,COS社的资金也只够维护KUSO神像暂时“完好无损”的假象,为了最终得到修理神像的钱,大家只能寄希望于参加全国Cosplay至尊大赛,并取得优胜者、获得奖金。就这样,翟晓羽、慕亦扬连同形形色色的COS社社员,开始了一场以夺得奖金、修复神像为目的的全国COS大赛征程。极度贫穷的COS王者之旅就此展开!
  • 高老头(世界文学名著典藏)

    高老头(世界文学名著典藏)

    《高老头》是法国19世纪伟大作家巴尔扎克的优秀作品之一,它入木三分地刻画了资本主义世界里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高老头的两个女儿,在高老头的养育下一贯过着奢华的生活。她们一个高攀贵族,进入了上流社会,成了新贵雷斯托伯爵太太;一个喜欢金钱,嫁给了银行家,成为纽沁根夫人。她们出嫁时,每人得到了80万法郎的陪嫁,因此对父亲百般奉承体贴。但不久,这对宝贝女儿双双将父亲赶出大门,让他在破旧的伏盖公寓过着寒酸的生活。《高老头》通过高老头的悲剧,细致入微地描写了统治阶级的卑鄙罪恶,抨击了物欲横流、人性丑恶的社会现实,暴露了在金钱势力支配下资产阶级的人格沦丧和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 在天上

    在天上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后屋

    后屋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江湖之骆荆长风

    江湖之骆荆长风

    他是行踪不定的江湖游侠。他是被情所困的登徒浪子,他是亦正亦邪的武林神话;他,驰骋于山水之间;他,纵情于轮回之巅;他,扬长于是非之界。试问,苍茫大地,谁还有藐沧海之一粟的情怀?只有他,也唯有他……他就是苏骆荆,执手写意江湖的苏骆荆……
热门推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从头到脚说瘦身

    从头到脚说瘦身

    减肥瘦身应以身心健康为前提,身形窈窕曲线也应自然造就!日本NHK超人气祖母级养生专家 邱淑惠更安全、更有效、更便捷的健康瘦身法!日本上百万女性已蒙受其惠,穴位按摩专书仍不断出版中,在日本NHK等媒体中一再被报导,并被誉为“日本穴道按摩第一人”,年过60,仍以23腰的实际成果让各界人士激赞不已。无论整体瘦身或局部减肥,简单易学,轻松有效。本书从中医的角度揭示肥胖的原理,结合和学研究资料,透过介绍穴位按压瘦身的方法,辅助以健康饮食和运动,来帮助读者树立正确的的瘦身观念,享「瘦」健康新生活。《从头到脚说瘦身》提供给你全面而完整、基本且重要的穴位按摩知识及要领。让你真正体验到穴压瘦身所带来的神奇与奥妙!
  • 轻狂庶女:邪尊嗜妻如命

    轻狂庶女:邪尊嗜妻如命

    她本是将军府小小庶女,无权无势无姿容!原以为她只能苟延残喘,却不想她竟然混的风生水起!皇子青睐有加,太后也对她另眼相看。这是庶女飞上枝头的节奏么!错!本是翱翔于天的凤凰,怎会看上旁逸斜出的枝头!庶女本来嚣张,怎容他人猖狂!且看她翻云覆雨,漠视无情老爹,修理傲慢姐妹,调教嚣张下人,再将美男拥入怀中!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世族庶女

    世族庶女

    顾婉清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嫡母佛口蛇心,嘴甜心苦,手段阴狠毒辣,她差一点就被虐死在庵堂里。庶姐奸诈阴险,嫡妹骄横霸道,风刀霜剑,无处不在,她在这世家大族里过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好在她聪明睿智,懂得韬光养晦,尽力在复杂的家世里下求得最大的生存空间。嫡母算计她,她就算计回去,庶姐抢婚事,好吧,那样的人家我也不要,你要便拿去就是的。可是,再如何智机百出,聪慧过人,又怎么敌得过封建家长制的婚姻,她不得不代替嫡妹嫁给一个病弱的侯门世子冲喜。却不知,原来所嫁的那个人,却是为了得到她,费尽心机,那一切,不过是他设下的局。新婚之夜,盖头揭开那一瞬她怔住了,她的相公不是应该病得要死了么?怎么那双眼睛如此灿亮如星,就像雪山上的冰凌那般剔透晶莹。
  • 佣兵皇后

    佣兵皇后

    罗绫帐下,原本纤弱无力的女子,寒夜里,徒然睁眼,一双清眸精光四射,气势凌人,目光炯然宛如黑豹。在这一秒,北候王之女已易她人。叶陌桑,二十一世纪女特种兵,反恐精英,在一次高保密行动中,英勇牺牲,原以为就此沉睡,却在下一次睁眼,在她面前呈现一个陌生古国。身处乱世古代,冷兵器时代,生存已经是最迫切的存在,特别是,她的身份是叛国造反的北候家族大小姐。出兵计,守城关,退万敌,那个只会悲天悯人的大小姐,成了北候世家的救世主。三个月之后,一道来自狼桢帝王的议和书,随着一桩婚约突然而降,那个高高在上的霸主,竟然逾尊降贵指名要娶她。“嫁。”娇艳红唇微启,笃定决然的话自她的嘴里飘出。以是,在飘雪之地,行走在雪地的女子凤冠霞帔,殷红似血,宛如天地之间那娇艳的花朵。惊艳了对端迎亲的皇队,唯有一双厉眸自那凤驾上疾射而来,残爆,阴恨,薄唇挂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笑。片段一:“想要名份,你配吗?你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棋子的下场就是利用完之后被吃掉。。。”他的唇在她的身上游移,阴笑低沉。“棋子至少有棋子的价值。”她平静的反驳。他的笑一敛,凑近她的耳畔,咬牙道,“你的价值如同搂蚁,毫无可取。”“我帮你夺天下,你还我自由身。”狂言一出,压覆在她身上的俊躯震住。片段二:狼桢国收覆城池十二座,收回失地十万里,狼桢帝王权柄在手,号令天下。“还我自由。”跪在地上的女人迎起头,那清澈的眼眸无所畏惧。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居高临下,龙颜阴霾,低沉的嗓音带着无上王威,“我可以给你一切,除了自由。”女子抬眸一笑,笑眼生花,“就算你是帝王,你也没这个权力。”身后,那霸道身影再一次震住,那双凌厉的眼带着几丝慌乱无措。。。片段三:牢内,女子宛如素白如雪,牢外,一道明黄高贵身影高贵。“做朕的妃子,你可有考虑好?”“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也请你不要从我身上要求什么。”女人扯唇冷哼,一脸不屑。“我可以号令天下,偏不信奈何不了一个女人。”牢外,俊雅的面容宛如恶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男人可以夺得一切,可是,情却可催毁一个男人,纵然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当征服了天下势力,有朝一日,他将面对的,是心爱的女人佣兵天下,与他对决绝生死,是夺天下,还是弃情?男主强,女主更强,女主非善良类。此文结局一对一,但中间过程可能会出现与其它男主的激情戏码,亲们做好思想准备哈!
  • 笑傲职场

    笑傲职场

    本书在探讨人性的同时,也提出了对残酷生活的质疑。不仅提供了为人处世所需要的基本技巧,也介绍了达到成功的目的所采取的必要手段。希望这些江湖经验希望能给读者带来一些启示。
  • 巴金的青少年时代

    巴金的青少年时代

    从青年时代闯入文坛,巴金就以火焰般的激情感染着读者。与激情相伴的是他的超常的勤奋与率真:“日也写,夜也写”;坚持说真话;向读者“掏出自己燃烧的心”。正是这三条,激情、勤奋和真诚,铸就了他的人格和事业,也使他成为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这本由阎焕东编著的《巴金的青少年时代》是一本描述巴金青少年时代的学习与生活的普及性读物。本书的特点是故事性强,叙事生动活泼,说理明白晓畅。它是我们献给中、小学生和广大青年最丰腴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