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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湖畔情缘

话说乾隆年间,杭州城郊外西湖边,有一户人家,一个勤劳的张老汉带着孙女张小贝以种田养鱼为生。

在张小贝十二岁那年,父母患上了当时流行的疟疾,不治而亡。从此,张小贝就恨死了疾病,她觉得那是让她与亲人分离的恶魔。幸好身边还有爷爷,爷爷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爱护有加。所以张小贝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有亲人,不饥饿。

转眼张小贝就十八岁了,她长得非常标致,弯弯的柳叶眉,俊俏的瓜子脸,一对大大的眼睛好像天上闪烁的星星,更可贵的是她有一副好嗓子,歌声美妙动听。她很勤劳,在田里是种菜高手,在水里是捕鱼能手,回到家中能做饭会刺绣。爷爷经常感叹,虽然自己曾经经历过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悲哀,但是,上苍给他留下一个既美丽又孝顺的孙女,他也算死而无憾了。

因为天天劳累,加上在水里一泡就是一整天,几十年下来,张老汉的双腿已经患上了严重的风湿。每到天气阴暗,即将下雨的时候,他的腿部总会传来锥心的疼痛,直冒冷汗。给他看病的大夫换了好几个,但都不能彻底治愈,只有每天吃药减轻痛苦。为此,小贝很心疼,只要城里新来一个大夫,她肯定把大夫请回家给爷爷看病。很多大夫都说,这是长年累月落下的病根,想彻底治愈谈何容易,只能慢慢养着。但小贝不甘心,她到处打听偏方,还一个人到山上采药。张老汉常常宽慰孙女,人老了哪能不得病,却心想,估计自己活不长了,唯一的心愿是为小贝找一个好婆家。

事实上,张小贝长大后,西湖附近的小伙子们都有点按捺不住,他们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小贝,如帮小贝干活,在小贝去药铺的路上等她。求婚的人络绎不绝,门槛也被踩坏了好几次。但小贝立誓要找一个勤劳、勇敢,能治好爷爷疾病的夫婿,但总没有符合条件的。

杭州城连下了好几天小雨,张老汉也在家躺了好几天,那种刺骨的疼痛让一直极力克制的他也忍不住呻吟起来,小贝是听在耳里,痛在心里。这天,雨终于停下了,太阳也很识趣地从云层里冒出来。小贝给爷爷做好早饭,就急急忙忙地往山上走,因为她前两天听一个大夫说有一种药草对止疼很有帮助,但就是很难找。小贝管不了那么多,为了能减轻爷爷的痛苦,再苦再累她也愿意。

七月的杭州,温度不算太高,加上这几天下了一场小雨,空气中凉快带着清新,让人感到无比舒畅。秦亦走在山道上,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那里不仅有雨的味道,还有泥土的芬芳。他今天的任务是到山上采几种名贵的中草药,回去调配成一种能治愈外伤的金创药。

秦亦是苏州有名的医生,前日接到好友蒋非的来信,邀请他来杭州做客,说是切磋切磋武艺。蒋非是隐居在杭州城的武林高手,在退居以前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无痕”,也就是说他武功了得,来无影去无踪。但几年下来,他厌倦了江湖上的刀光剑影,只想过着平淡的田园生活,于是就隐姓埋名生活在杭州。

秦亦出身于中医世家,父亲是当今朝中有名的御医,在京城在苏州都有他们家的草药堂。秦亦是独子,父亲就把自己所有医术都传授给他,加上秦亦对此很感兴趣,所以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掌握了丰富的医术知识。两年前,蒋非受重伤,慕名前去苏州秦亦家求救,结果他们就成了好朋友。在交往的过程中,蒋非给秦亦传授了一些武功,他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至少懂得一些防身术。

秦亦来杭州,按照蒋非的说法是切磋武功,事实上,是为兄弟相聚找个借口罢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周前蒋非调皮的小儿子从三米高的树上掉下来,把手给摔骨折了,后来大夫是给他接上去了,但小儿子总是喊疼,蒋非不放心,趁此机会把秦亦请过来了。

秦亦看过蒋非儿子的伤,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有些淤血未散罢了。这不,雨停了,他亲自到山上采药,好配出一些上等的金创药来。

在雾霭蒙蒙的半山腰上,秦亦走得有点气喘吁吁。他倚在路边的松树旁,想歇一会再走。忽然,前面树丛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有野兽?秦亦警觉起来。他抬起腿,轻轻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忽然,他看见前面丛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不停晃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姑娘,及腰的马尾辫简简单单地扎着,身穿一套素雅的粗布衣服,地上有一个小篮子,里面放了几根很罕见的药草,这草药也是秦亦今天的采摘目标之一,难道她家里有病人?

就在这时,秦亦也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嘶嘶”声。定睛一看,在姑娘右侧三米的地方,有一条一米多长的青蛇,头部呈三角形,正仰着头吐着信子向姑娘爬去。秦亦大吃一惊,那是竹叶青,毒性不至于置人死地,但被咬了会浑身剧痛,甚至会休克。这时姑娘柳眉微蹙,一边翻看着草丛,丝毫没有觉察到旁边越来越近的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秦亦轻轻一飞,马上飞到姑娘身旁,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把青蛇用力一拨,青蛇马上被摔到树干上掉下来,皮开肉绽死掉了。

姑娘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声惊叫过后,看到秦亦手中的树枝和不远处摔死的青蛇,马上明白了一切。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张小贝。后来,经过一番长谈,秦亦知道了张小贝爷爷的病情,他告诉小贝自己可以治好爷爷的病。不久之后,张小贝和秦亦在美丽的西湖畔喜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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