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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容忍之量(3)

钱万贯摇头道:“不必了。如果真要想揪出太子,我就不会这么做。我了解到你非常尽职,这些年你不仅打击了吐蕃的气焰,还灭了三股土匪。你本性不坏,就是这次中毒,如果遇到奸猾之辈定会说‘我若下毒,为何我也中毒?’但你被救醒后,当时就主动认罪。”余超道:“是啊!我也感到纳闷:莫非他连我也想除掉?”

古丽米热忙道:“不,是我将酒偷着调换了。”余超看了一眼古丽米热,又看着钱万贯道:“看来,大人您早觉察了。我后悔怎么能犯荤?大人,我知道您是不想让朝廷掀起血雨腥风,但我却没资格活在世上,请大人杀了我。”钱万贯道:“要杀你,何必说这么多话?你是好官,像你这样的官已经不多了。这样吧,你还做你的官,今天的事权当没有发生!”

二十四

夜晚,在鸣沙县衙,县尉刘谦看着杨洄,犯难地道:“驸马爷,下官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杨洄道:“具体是啥原因,你慢慢琢磨。”刘谦道:“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杨洄道:“怕什么?有我为你撑腰,没什么问题!”刘谦无奈地道:“我的官是太子给的,为了他,只有豁出来了。”杨洄道:“只要成功,你就是功臣!”

在武惠妃宫里,李林甫看着武惠妃道:“娘娘,不知钱万贯现到了何处?”武惠妃道:“太子派的人肯定是死了。现在,估计快到了凉州。”李林甫道:“既这样,臣断言钱万贯知道是谁所为了。河西没有成功,就该您出手了。”武惠妃道:“哦。”李林甫道:“不管您是否成功,只要动手者冒充是太子府的人,必会激起钱万贯的怒火。”

武惠妃眼睛一亮道:“对!如果杀了他,陛下自会认定是太子所为。如果不能杀掉他,钱万贯会指控是太子所为。”李林甫道:“正是此意。”武惠妃道:“放心吧,我早派去两拨人了。”李林甫道:“这就好。只是臣想知道,您让谁去了?”武惠妃道:“杨洄。”李林甫大惊道:“不妥!杨驸马做事太过张扬,恐有后患。”武惠妃道:“那怎么办?”

二十五

在尘沙飞扬的丝路上,李明骑着马边走边对钱万贯道:“钱大人,我感到您太善良了。”汤贵也困惑地道:“对,太子这么害您,您居然将证据毁灭。”钱万贯道:“这些人也无奈。尤其是余超,我要是连他都杀,这世上还有多少好官?”艾特古丽抱着钱盈道:“这余超倒是真的感动了。”

陈玄礼道:“是啊!不过,对余超来说,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受。”钱万贯认可他道:“得饶人时且饶人。”古丽米热见艾特古丽抱钱盈实在辛苦,便道:“姐姐,您太辛苦了,孩子还是交给我吧?”艾特古丽看了一眼古丽米热,犹豫着道:“好吧,只是要辛苦你?”古丽米热道:“应该的。”

忽然,两边闪出了一百多个土匪,匪首戴洪武拿的竟然是双鞭,钱万贯吃了一惊道:“呵,看来是个有力气的。”戴洪武道:“识相就留下货物。”钱万贯道:“杀!”戴洪武刚要上前交峰,忽然从侧面冲来了一支声势浩大的唐军,大喊着冲了过来。土匪大惊失色,立刻逃走,钱万贯下令道:“追!务要使丝路通畅。”

二十六

夜晚,王维看着灵堂上妻子的画像,近前抚摩着画像道:“贤妻,你不该撇下我呀。如今,陛下多次给我提亲,还有很多同僚为我做媒,我为何不答应,就是因为忘不了你啊!我要用我的独身,来表达对你的真情。”这时,王静从隔壁进来道:“爹爹,你又想妈了?”王维点了点头。

在武惠妃宫里,咸宜公主看着武惠妃道:“母亲,听说您已派驸马出去了?”武惠妃抵赖道:“谁说的?不是我要派他,而是他要去。”咸宜公主叹着气道:“为什么要这样啊?”武惠妃冷冷地道:“你懂什么?!”咸宜公主道:“只是这样做,父皇迟早会知道的?”武惠妃道:“自古宫廷斗争,本来就是这样!”

二十七

大型商队正在凉州境内行进,钱万贯边走边征求意见道:“马上到了冬天,我们是从金城郡坐黄河皮筏漂流而下,还是从沙漠中穿越?”杨茹想见母亲和爷爷,抢先道:“还是从沙漠中走吧。”艾特古丽道:“可是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萨费尔看着杨茹,立刻维护杨茹的意愿道:“温差大怕什么,还是走沙漠好。”

钱万贯明白其意,只好笑道:“走沙漠虽昼夜温差大,但毕竟还不是冬天。倒是黄河上漂流虽然速度快,但寒风刺骨,河面上也有很多暗礁。”这时钱盈哭了,钱万贯看了一眼古丽米热怀中的钱盈道:“这样吧,我们先找个客栈吃饭。”

忽然,驸马裴颍带着众将赶来道:“钱大人,我们恭候多时了,怎么不去府上?”钱万贯道:“这段丝路维护得好,我是不想惊动将军。”裴颍激将道:“大人是看不起我?到了这里绕门,不大好吧?”钱万贯扫了一眼众人道:“那就去一趟!”

二十八

凉州宴会厅里,裴颍端起酒来对钱万贯道:“我敬各位一杯!”钱万贯、陈玄礼道:“多谢!”裴颍道:“其实,路上的那一百多土匪是吐蕃军。我料近期各位过来,就在危险地段派出军队以防骚乱。”钱万贯点着头道:“裴驸马想得周到。”裴颍道:“凉州土匪较多,但大多是小股人马,最多十几人。”

艾特古丽道:“怪不得一路没见几个土匪。”裴颍道:“你们准备咋走?”钱万贯道:“走沙漠。”裴颍道:“不论是走水路,还是走沙漠,请多长个心眼。大人在河西走廊较顺畅,剩下的路更要小心。”钱万贯道:“多谢!”又看着陈玄礼道:“要不陈将军带人走水路,先去鸣沙?”陈玄礼会意地道:“明白,我明早就先动身。”

二十九

夜晚,王淑娟在佛像前默默地祈祷,钱娟、钱媛进来道:“万贯没回来吗?”王淑娟对着佛像磕了头起来道:“还没有。”钱娟道:“都这么长时间了?”王淑娟道:“是啊!他们每出去一次,我就日夜为他们担心。”钱媛道:“我们刚去月月家,邻居说早就不在了。”王淑娟道:“我担心,她跟朝义到范阳出了事。”钱娟、钱媛大惊道:“怎么回事?”

在香山,谢秉兴对杜通道:“大哥,我已在沿路设了暗哨。”杜通道:“好,我们等着。”程千里道:“大哥,我感到被人利用了。”杜通一愣道:“哦?”谢秉兴道:“假如我们成功,我们就成了被杀的对象。假如失败了,我们也是被杀的对象。”程千里一想忙道:“说得对!”杜通冷笑道:“放心!我早做了两手准备。”

三十

钱万贯等人行进在腾格里沙漠中,忽然从西边卷起了大风,钱万贯忙喊道:“大家快躲在驼后!”骆驼是训练有素的,跪倒趴下,大家躲在骆驼一侧。大风席卷过来后,钱万贯抱着钱盈用衣服遮住头,与艾特古丽保护着钱盈。所幸这场大风时间不长,大家相互看时,不仅眼眶和鼻凹都是沙尘,而且面部都冻紫了。

在凉州府,宁亲公主见裴颍坐着在想什么,便问:“驸马,您这是在想什么?”裴颍道:“哦,我在想钱大人这一路不太平,说来都是太子导致的。”宁亲公主道:“所以他离开后,我当时就预感到在沙漠里会遭遇不测。”裴颍道:“是的,不仅沙漠是危险之地,在到达长安前,一路上也会有意外。”宁亲公主道:“那怎么办?”

三十一

夜晚,行走在沙漠里的萨费尔忽然道:“三哥,前边是茶房庙,避避寒吧?”钱万贯道:“是啊!钱盈太小,不能让着凉了。”茶房庙里,张德江预感到有人过来,出来见是钱万贯,高兴地道:“回来了?”钱万贯道:“回来了。”张德江道:“快进去。天一黑,天气就凉了。”走到茶房庙前,张道德江把大家请了进来。

在鸣沙县城,卫秀见杨洄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忙跑了过来道:“驸马爷,钱监护快到了。”杨洄道:“好,等得就是他!”卫秀道:“不知准备的如何?”杨洄道:“本驸马运筹帷幄,早派人埋伏在沙漠中了。”卫秀道:“您去吗?”杨洄道:“我要亲眼看看热闹。”

三十二

夜晚,钱万贯等人离开茶房庙,当来到沙关食府门外时,只见这里特别冷清,便感叹道:“看来这里已很久没经营了。”李明道:“这说明沙漠里还有土匪,没有人敢在此经营。”钱万贯道:“我们先进去歇息。”又看了一眼艾特古丽怀中的钱盈道:“看来他睡着了?”

艾特古丽道:“是的,这孩子总是睡得很香。”钱万贯笑道:“是啊!这孩子生在路上,长在路上。不管外面是否充满了危险,他总是只顾睡觉。”艾特古丽笑道:“还真是这样。”古丽米热忙道:“姐姐,我来抱孩子。”艾特古丽道:“不用。进去后,就让他先睡一会儿。”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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