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小丫鬟也凑合啊。”他一转身,扯过紫竹便准备亲。当然,他算准了紫竹会反击。
“大魔头,王八蛋!我杀了你!”紫竹立刻怒了,能碰她的人,只有她未来的相公!这个该死的大魔头,她一定要杀了他!
以莫君贤的武功,紫竹又焉能伤了他?于是追逐游戏便展开了,原先凌婉容和上官谦的一些暧昧也烟消云散,被人遗忘了。
凌婉容笑着摇头,怎么每次聚会,都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呢?
“冷枫和星辰呢?”上官谦再着迷于她的笑容,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目的。
一说到这个,凌婉容的笑容立刻敛去了,脸色再次冷凝起来。她侧头看向他,冷冷地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守信用、派他们俩带暗卫跟踪我的人?”
明明说好保持距离的,可一转身他就派人跟来了,好像怕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他越想掌控她,她却偏偏想要逃离他——因为她不想被一个男人掌控住。
上官谦笑的很坦然,黑眸中也写满了认真:“我怕稍微一放手,你就飞了。你有多难掌控,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你说……我能放松对你的注意吗?果然,你还是瞒了我很多事。虽然这结果我很满意,但对于你的欺瞒,我还是表示非常非常不悦。”
连续两个‘非常’,使得凌婉容怔住了。
他是太了解她呢?还是压根就没信任过她?他怎么知道……她时刻都想逃离他呢?
但仔细想起来,虽然她奇异般对他的强硬靠近并不讨厌,但要她主动靠近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不是他一直死缠烂打,或许她和他真的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所以……他是太了解她了吗?
凌婉容怔怔看着上官谦,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在凌婉容看着上官谦的同时,上官谦也看着她,仔仔细细将她的失神看进了眼底。他自然知道她对他是不同的,只是这种不同还不够,不够她为他委屈什么。
他要想得到她的心,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他乐于这样与她‘斗法’,也算作是一种奇特的情趣吧。
终于,凌婉容回了神,发觉自己呆愣如此之久后便有了些尴尬。轻轻咳嗽了好几声,她才转移话题道:“他们都没事,在郊外一处庄院里歇息呢。我猜到你会过来的,所以便让人在门口拦你。”
上官谦瞬间释然了,笑容有扩大的迹象:“原来那女子上前拦我,大厅内又有高手阻我,是因为你想造成一种假象——皇帝与容贤楼水火不容的假象。”
原来如此,他就说他深深恋慕着的婉容,怎么会用这等阵势来挑战他的帝威。现在一听她解释,倒是他之前有些不够信任她了。
“也不是……”凌婉容避开了他探究的炙热视线,再度决定转移话题:“皇上不宜在容贤楼呆太久,皇上先去北郊,我会传令下去让他们放人的。”
“我要婉容亲自去放人。”上官谦对上她恼怒的眼神,遂笑的有些狡黠:“星辰和冷枫所在的地方,必然是极隐蔽之地吧?即使婉容前去,又有何不妥呢?”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凌婉容话没说完,右手已被他握在手中——以十指紧扣的方式。
她一怔,感觉他的热度从他手心传到她手心,而后直达她心底。突然间,有种温暖的错觉。
“陪我去。”上官谦目光放柔了,嘴角噙笑却显得有些落寞。
作为堂堂君王,他是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唯独在她面前,他始终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不想掩藏内心的渴望。他渴望有这么一个‘她’,陪着他走完漫漫帝王路,所以她看见的必定是全部的真实的他。
这时候,莫君贤和紫竹已经停止了追逐,睁大眼睛看着两手交握的俊男美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千载难逢、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凌婉容突地笑了,也没把手抽出来,更是对紧盯着她和上官谦的莫君贤和紫竹视而不见。
款款起身,她秀眉微挑:“走吧,我带你去见见那个小家伙。”他……怕是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奇怪了,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一点也不怕她笑话?
上官谦便起了身,笑容荡漾开来:“小家伙?你又整星辰了?”她和星辰同年,居然叫星辰‘小家伙’,好似她是多大的人一样,听着有些让人想发笑。
“他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不过心智似乎还停留在十岁,的确还只是个‘小家伙’。”凌婉容很轻易地看出了他眼中的挪榆,于是边走边说道。
她可没整上官星辰,那是莫君贤整的,与她无关。她顶多只是……默许了而已。谁知道上官星辰硬是把这笔帐算在了她的头上,真不知那小脑袋瓜里装着些什么。
“小姐……”紫竹想追上去。
莫君贤扯住她的发尾,轻哼道:“算了吧,你家小姐现在眼里没有你,而且她有重要的事,你最好别去捣乱。”
若他猜想不差的话,小师妹应该会将来龙去脉告诉上官谦。他早说过上官谦不是个简单角色,小师妹想瞒天过海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关键的是——对上官谦,容贤楼不能动真格,因为小师妹对上官谦有情,这才是上官谦最难对付的地方。
不过,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上官谦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人如其名有着谦谦君子风,即使将藏宝图的事情告诉上官谦也不会有太大的变数,说不定还会多个有力的帮手。
而且上官谦对小师妹应该是动了真情,只可惜啊,这皇帝的身份、后宫佳丽无数,注定了小师妹会一直避他如蛇蝎。
紫竹嘟着嘴,目送上官谦和凌婉容远去,消失在拐角处。等到她发现自己的秀发被莫君贤凌乱的抓在手中时,秀丽的容颜顿时又染上一层浓浓的寒霜。
“莫——君——贤!!!”
容贤楼里,不意外地再次响起了鸡飞狗跳的声音。
楼内众高手依旧是一脸冷肃的表情,眼里却都闪过淡淡的笑意。
他们的确因敬佩楼主和副楼主而心甘情愿被二人驱使、终身效忠。但更多的,他们是喜欢容贤楼内的欢声笑语——这在一般的组织内是无法拥有的,他们很庆幸自己能被楼主和副楼主看中,从而呆在这个温暖的大家之中。
解忧楼最开始也只是一家小酒楼,后来被莫君贤接手之后,不仅对外围大作翻修,楼内布局也进行了一场大改造。所以凌婉容将解忧楼变成容贤楼时,才没有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如今的容贤楼,单说楼内的机关暗道,就不是一般地方所能够与其项背的。容贤楼内的机关暗道都是莫君贤亲手设计的,凌婉容只提了一点——所有机关必须启动后才有效。而启动机关的方法,只能被她和莫君贤两人知道。
起初莫君贤想不明白,后来他才明白了:普通人闯入,容贤楼内高手可以直接擒住,如果是绝顶高手闯入,那么起初并不会有机关对其进行阻拦——唯有启动机关之后,楼内机关才会真正发挥作用。
这样的话,世上几乎没有人会探清楚,容贤楼内机关暗道的真正布置。因为不管闯入多少次,都摸不准第一道机关到底在哪儿,也就无法顺藤摸瓜。而只要机关不破,容贤楼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莫君贤对药无痕说:师父,您到底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怪胎啊?
药无痕就摸着下巴装深沉:要不是我确定自己没和小师妹发生什么苟且之事,我还真怀疑婉容其实是我的女儿——因为她像我一样这么聪明绝顶。
结果,莫君贤干呕不止。
现在,凌婉容领着上官谦走的暗道,就是容贤楼的逃生密道。这条密道从京城内通往京城郊外,整整费了莫君贤两年时间才紧锣密鼓挖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估摸着这暗道有三四十里,当初费了不少功夫吧?”上官谦一直握着她的手,微微冒汗了也没有松开。
暗道每个拐角处的墙壁上,都嵌着一颗夜明珠,看来是作照明之用的。由此也可知晓,凌婉容的身家到底有多殷实了。他如今倒是有些想不透,她到底从哪里聚敛了这么多钱财。
“这是我师兄负责的,我并没有参与,费功夫那也是我师兄的事。”凌婉容想到他吃干醋的事,不禁弯了唇角而笑。
看不出来,女人多如过江之鲫的皇帝,也会吃醋。想必是头一回吧?毕竟哪个妃子敢和其他男人暧昧呢?
一想到他的身份,她又收起了那朵笑花儿——吃醋,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得到她。若她真是交付了真心,他顶多也就宠她一时罢了。帝王的真心呐……但凡是聪明的女子,都不会相信的吧?
“我看出来了,你比较喜欢发号施令。”上官谦轻笑,接着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其实婉容啊,这世上除了皇帝这个位置之外,还有一个位置可以对天下人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