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她给骗了,不过看在这温泉的确舒服的份上,他就大度的不跟她计较了吧。
过了一会儿,温泉那边彻底没了声音。
凌婉容无聊到扯草根玩了,她猜想上官谦一定睡着了。以前她泡温泉的时候,也会因为太舒服而在水中睡着。反正四周都有毒药和阵法,她压根不怕有外人闯入。
“上官?”又等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出声唤他了。
没回应,她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回应。于是,她开始赌气了——上官真是的,难道他忘了她还在这里等吗?大冬天的,他是暖和了,她可冷着呢!
终于,凌婉容悄悄转过了头,但这一看,她顿时呆了呆。
温泉里头,哪儿还有那男人的影子呀?
“上官?上官?”她连忙起身,跑到温泉边上叫了起来。唔,草地上的衣服,还在呢。那他滑到水底去睡觉了?不然怎么人没了?
突然,一股水柱冲天而出,湿漉漉的男人一把抱住了水边美人儿,倾身就吻住了她。
凌婉容乍一受惊,又因他吓她而生气,用力一推就将他推进了水里。再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水淋淋,她抹了一把唇,怒了:“上官!”
上官谦在水里直笑,看着她怒也不道歉。他离开温泉走上了岸,内力一凝,身上的水珠一会儿后便消失不见了。
拾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他看着湿淋淋的美人儿笑道:“既然都湿了,还是下去洗洗比较好。”她早晚是他的,身子即使被他看见也无妨,谁让她之前诱.惑他来着?
一语让凌婉容红了脸,但她撑死不肯在他面前脱衣,因为这可不是睡觉时还能穿着内衫,这是得脱个精光呀!
“我衣服被你弄湿了,你回小木屋去给我拿衣服过来。”很快就想到了借口,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上官谦一扬眉:“我可以用内力烘干它们。”
凌婉容一噎,顿时开始耍赖:“我洗澡之后绝不会穿脏衣服,我要干净的。”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你洗,我去给你拿衣服。”上官谦狡黠一笑,很爽快的败了阵。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温泉边,朝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凌婉容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折回来,竖耳倾听方圆几里之内的确没人了,才放心的褪了衣裳,飞快地没入温泉之中。唔,好久没有泡这里的温泉了,真是舒服得让人想呻吟呐……
前去拿衣服的上官谦,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上官谦还是没有回到温泉边上。
凌婉容早已经洗干净了身体,这会儿已经等的有些困乏了。再加上温泉的温度令人昏昏欲睡,她便不由得跟过去一样,游到老地方歪头便睡了。
又过了一会儿,轻微的风刮之声响起,却似乎不是大自然之风。
风停之际,身形伟岸面貌英俊的男人便立于了温泉边上。他含笑看着睡着的女子,摇摇头便足尖一点,从水面上滑过之时将女子捞出了水。
“啊……”冷。离开了温泉的温暖,凌婉容往那还算温暖的怀里钻,而上官谦早就已经开始凝聚内力替她取暖了。
水珠迅速蒸发在空气之中,上官谦将干净的袍子往她身上一披,遂在她满脸通红的瞪眼中,大笑着抱她往小木屋飞去。
“上官谦,你这色狼!”远远地,风儿送来了女子不依不饶的低骂。大概,是因为男人的大手,摸着了她光裸的身体吧。
狼与羊的战争,似乎是狼扳回了一局呢……
灭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七天,今天是凌婉容和上官谦到达药王谷的第八天。
有些事情,就算再小心的隐瞒,也会露出些蛛丝马迹。凌婉容自然不知道,她在半夜会呢喃出声,偶尔还会做噩梦。虽然并未直接透露出什么,但上官谦是察觉到某种异样的。
而就在这第八天里,上官谦发现了她身上的最后两瓶药。
“这是什么?”上官谦在触到药瓶的时候,瞥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于是他在她伸手夺回之前,轻而易举打开了瓶盖,顿时被熏得眼眶发热。
“上官,你没事吧?”凌婉容见他起了疑,连忙就将之前的惊慌给压下,跑到他面前将那药瓶夺过,然后给盖上了。
上官谦被熏得眼泪直流,只得闭着眼睛。他也顾不上说话,扯过身前人的衣裳,便擦着脸上的泪。她真是会玩!他堂堂大男人,竟被她玩到泪流不止的地步了!
凌婉容急忙扯回自己的衣裳,一边摸药一边说道:“上官,不可以去碰眼睛的,不然药性会变本加厉。”
说着,她摸到了解药,连忙就倒了一些在掌中,然后对着他的眼睛一吹。
清凉的感觉顺着微风送到上官谦眼上,刺痛的感觉逐渐消失,眼泪也不流了。于是片刻之后,上官谦勉强能够睁眼了。
“这不是容儿的恶作剧。”上官谦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心里彻底起了疑。她没笑,而是很紧张的给他解毒,说明她并不是有意让他发现这毒药的。
既然不能让他发现,那就绝对有问题。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用这种毒暗算上官?”凌婉容脑筋转得飞快,终于想出了合理的解释:“其实……其实是我怕上官会……会克制不住自己,所以就准备了这个……”
“我克制不住自己?”上官谦的眼睛此时已经完全无碍了,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蹩脚的解释。他对她如何,她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才是。一直以来他就没有轻视过她,虽然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不过他内心深处也的确是不想在大婚前碰她的。
何况,就算他真的克制不住,她又怎么会用这催泪的毒药对付他?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她准备了这催泪的毒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凌婉容也有些心虚,但谎话已经开了头,她总得给编完整了去。于是她垂首,摆出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着声音道歉:“上官,对不起,我只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并没有真的打算对你使用。”
上官谦看了她一会儿,知道如果她真的不想说,那他怎么逼迫也没用。心里微叹一声,他感觉自己之前感觉到的异样,是确有其事的。虽然现在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的容儿——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瞒着他。
“既然是意外,那就算了。”他沉着声道,因为心里怀疑颇重,所以他在一时半刻之间,表情也缓和不起来。
凌婉容偷偷看了他一眼,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打消怀疑。本来她一直藏的很好,没想到今天被他突然给发现了。
还剩下最后两瓶药,她所有的希望就在这两瓶药上面了。如果还不能使雄鹤流泪,大概……她真的只有三个月可活了吧。
“你提炼的毒素呢?”上官谦突然发问,且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眼睛,似乎要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凌婉容心里一松,于是便掏出一个小药瓶,展颜笑了:“都在这里头了,本来我以为要十日才能完成的,没想到昨晚就已经提前完成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和对上官洪煜一样——完全不敢松懈半分。所以,在打定主意要瞒着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刺激雄鹤流泪之余,真的着手去提炼雄鹤身上的毒素了。
戏要演足,才够真嘛,上官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这样的话……从今晚开始,你就不必子时起床了吧?”上官谦看了一眼那小药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并非问句,而是肯定,他倒要看看她每天子时起床,到底是为了提炼毒素——还是为了其他事情。
凌婉容心中一跳,完了!
因为急于洗去他的怀疑,她反倒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看来他已经怀疑她子时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所以才这么说,想看看她是否会找借口反驳。
“当然了,总算不必大冬天的起床了。”她笑的柔软坦然,没有再露出丝毫的异样。
只剩下两次机会了,所以……对他使用昏睡药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上官谦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似乎是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在衣裳上——那是凌婉容趁这几日空闲,亲手给他做的。虽然手工完全乱七八糟,不过勉强能穿,他并不打算笑话她,因为这是她做的第一件衣裳。
很明显,比较偏向于江湖的她,从来没给人做过衣裳。
“我穿了试试看。”他起身,开始扯腰带,打算穿一次她做的衣裳给她看。因为出了药王谷,他恐怕不会有机会穿,呵……
凌婉容喜出望外,她真怕他嫌弃呢,她做的实在有够烂的……不过大安朝的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缝制衣裳,所以她也是勉强回想了一下衣裳的样子,自学着做这件衣裳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做衣裳的学问这么大,比刺绣难多了。她只会在白布上绣出精致的花样,但做衣裳是要求合身工整,她。
趁着凌婉容帮他穿衣的瞬间,上官谦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句:“你刺绣的功夫那么好,为什么做衣裳的手工如此差?要不然,你给衣裳上刺些花样,那也可以藏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