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这种霸道的性子,必须得改过来,霸道不是不好,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白了他一眼,“王爷的记性可不好,本小姐只是准王妃,还不是王妃,再说了,眼睛长在本小姐身上,本小姐想看谁就看谁,不劳王爷您费心。”
“你再说一遍。”轩辕墨苍俊脸上阴云密布,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双目赤红,阴森的望着她。
萧芜也怒了,你力气大,会拍桌子,本小姐也会。
起身抓住凳子就往地上砸去,可惜没什么力气,凳子完好无缺,但萧芜心中的恶气总算是消了一些。
轩辕墨苍眉梢微挑,这女人胆子够大,居然敢跟他叫板。
“轩辕墨苍,别以为只有你有脾气,你力气大了不起啊,本小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
萧芜站定,双手叉腰,一双怒目瞪着他,气得小脸通红。
“本小姐差点滚下楼梯,你自己在楼上看戏就算了,还不许别人救我是不是?像你这种阴晴不定,自私霸道,还不懂得怜香惜玉,动不动就掐人脖子,使用暴力的男人,本小姐就不稀罕,谁稀罕找谁去。”
今日她就要把这男人的缺点统统都数出来,对别人他可以狠心,但不能对她这样。
轩辕墨苍眸光一闪,看着她抬起下巴倔强的小模样,垂下眸子,瞬间又抬眸微眯了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吭声。
他有这么糟糕?
想起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确实是这样,可每一次都是被她激怒的,他脾气是不好,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乱发怒的,因为他掩饰得很好,可一遇上她,就完全失了控。
面对她的控诉,他无从解释。
刚刚他是看戏了,可也是心底的不痛快而引起的,就在崔莺莺出手推她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飞身下去接住她的准备,只是刚好被路过的宁祯给抢了先,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如果还有下次,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不对,已经没有下次了,他不会再让人对她不敬,一次也不允许。
“王爷,皇上急召你入宫,有要事相商。”门外,叶林急忙禀报。
轩辕墨苍蹙了蹙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转身离去。
只是在门外,简单交待了叶林几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芜瘫坐在凳子上,望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心胸闷闷的。
过了一会儿,萧芜起身走到门口,对叶林说道:“送我回去。”
叶林是轩辕墨苍贴身侍卫,不能让他离开轩辕墨苍太久,就算进宫也不能耽搁太久。
“小姐,王爷吩咐让小姐用了午膳再回府。”叶林拱手低头说道。
这雅间的隔音虽好,但有武功又离得近的他,里面发生的事他听得一清二楚,王爷的性子变了,又或者是王爷真对这位萧三小姐动了真情。
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对王爷不敬的人能活过第两日,可这位萧三小姐居然跟王爷吵成这样也没事,可想而知,王爷已经很容忍她了。
萧芜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没胃口,你下去另外找辆马车给我,你跟王爷进宫去吧!”
吵架归吵架,但是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叶林一愣,随即说道:“王爷命属下保护小姐,任由小姐差遣。”
本来他对王爷的决定在心里还颇有微辞,可是现在,他心甘情愿。
萧芜知道他只是奉命行事,也不为难他,到时候跟轩辕墨苍说说。
上了马车,看着桌子上那个食盒发呆,轩辕墨苍好似知道在他走之后,自己不会留下来用膳,所以早就让人装好了食盒。
吵架的同时还不忘关心她,萧芜无奈的笑了笑。
轩辕墨苍,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够了解他,萧芜相信就算再活十世她也不会爱上他。
前世的他从未说过爱她,做事情总凭自己的喜好,霸道强势,不容人抗拒,否则就是死。
当然,前世的她也没有适着跟他好好相处,所以便越来越恨他,忽视了他的好,他的贴体,他的细心。
如果前世的自己有一丝想过他的好,那么也不会是那种结局。
到死的时候,他才说了那句“因为我爱你,不管阴谋还是诡计,我都会来救你”。
萧芜捂住自己的心口,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墨苍,墨苍,我说过不要再爱上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既然如此,以后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陪着你。
被召入宫的轩辕墨苍沉着脸带着一身的寒气进入了御书房,朝上首而坐的皇上拱手道:“皇兄,这么急召臣弟前来,所谓何事?”
皇上放下手中的狼毫,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开口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怒了墨苍?要不朕帮你教训一下。”
轩辕墨苍放下手,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不用了,臣弟自会处理。”
那是他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来插手,就算是他的皇兄和母后也一样。
“皇兄还是说说找臣弟前来,有何要事?”
皇上清了清喉咙,说道:“听说今日又出现了剌客,你没受伤吧?”
看他的样子好得很,可继续已经传他入宫,还是得问问,因为他会担心。
轩辕墨苍蹙眉,顿时不悦起来,“就为这事?”
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剌杀,特别是他进入军营以后,几乎每隔几天就会遇上一次,对他来说,剌客的出现已经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对,就是为了这件事。”皇上点了一下头。
轩辕墨苍耐着性子,再次拱手,“臣弟先行告退。”
待他走后,皇上看向身边的盛义,说道:“他吃呛药了?”
当然,盛义也只是眉梢跳了几下,是不会回答他的,因为不敢。
萧芜回到飘芜院,才想起来萧玉柔,特地派文琴去打听看她回来了没有,而两位嬷嬷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就像两根木头一样。
萧芜也懒得理会,只要不来找她的麻烦,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太后的人,不能做得太过。
而两位嬷嬷似乎也真的收敛了很多,萧芜也乐得放心。
打开食盒,里面全是她爱的菜和点心,勾唇笑了笑,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饱了喝足了,自当休息一下。
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皇上召他入宫有什么事呢?
萧芜在脑海里想着,前世的这个时候好像没什么大事,倒是两个月后轩辕墨苍要出征,还会受伤,这让萧芜心口一滞,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文琴回来了,在门外唤道:“小姐。”
萧芜压下心中的不安,让她进来。
文琴把自己得来的消息跟萧芜说了一遍,萧芜只是勾唇浅笑了一下,并未作声。
到了晚上,小黄悄无声息溜了进来,把事情的进展告知萧芜。
“小姐,我跟踪容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出了一趟府,还去了清水胡同,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容姨娘这是要毁了小姐的名声,真是可恶,小姐干脆我去咬死她算了。”小黄愤恨的吐着信子,那小眼神看起来还真有杀伤力。
萧芜抬了抬眼皮,那双眸子带着一丝狡黠,可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不需要,我会让她自食恶果的。”
其实,她原本没打算要对容姨娘怎么样,可容姨娘不放过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容姨娘是萧玉曼的生母,她跟萧府的人一样,将萧玉曼的死怪罪在她头上,想着她的女儿死了,凭什么萧芜可以顺利的当骁亲王妃,所以便冒着死的风险,把这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宣扬出去,让世人来谴责萧芜。
当然,萧芜也知道,容姨娘只不过是小角色,想必这府里不想让她好过的人还有很多吧,对于容姨娘的所做所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能够毁了萧芜估然是好,如果不能,那也怪不到她头上。
既能除掉容姨娘,又能毁了萧芜,一箭双雕,很好的计谋。
所以,这背后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那小姐,我们应该怎么做。”小银等不及了,真恨不得钻去咬上她两口,毒死她。
“稍安忽躁。”萧芜双眸冒着闪闪的金光,似乎已经想到了某些人的下场。
第二日萧芜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活脱脱的一个小懒猫。
两位嬷嬷也不再废话了,只是埋头给萧芜穿衣,梳头,跟飘芜院的嬷嬷丫鬟一般,没有了昨日的傲气,这倒是让萧芜放心了不少。
用完早膳,看了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文琴,祖父他们下朝了么?”萧芜跛着腿,由文琴搀扶着去了院子里。
“应该快回来了吧,小姐找老爷有事?”文琴问道。
萧芜摇头,“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只是不想错过好戏而已。
唉,轮椅被毁了,还真是不方便,这样一天到晚的跛着腿,跛着跛着,早晚有一天跛习惯成真了。
此时,刚刚下朝,萧善颂跟几个共事的同僚边聊着边出了宫,几人约好了一起去文轩阁坐坐,文轩阁是一些文人雅士喜欢呆的场所,萧善颂是这里的常客。
“萧大人,再过几天这里要举办一场诗词宴会,不知萧大人可否会来参加?”一名身材臃肿,可面色不太好的一位大人,笑脸盈盈的望着萧善颂,问道。
萧善颂浅笑道:“萧某自当会来。”
另一位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大人问道:“听说萧大人有两个千金,不知可否已经议政?”
萧善颂微微勾唇,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他不是不知道,眼下萧国公府跟骁亲王扯上了关系,朝中大臣们都过来巴结,先不说萧三小姐是不是草包,但凭骁亲王亲自求旨赐婚一事,就足够震撼人了。
如果不是骁亲王对萧三小姐上了心,又怎么会这么做。
朝中大臣们,那个不想将女儿或孙女送入骁亲王府,可没人敢啊,而且就连皇后都吃了暗亏,他们又算什么。
即使心里蠢蠢欲动,也不能主动出击啊!
自盼着骁亲王能够看中自家的女儿或孙女,要不然他们还真的没办法。
“女儿还小,这些事情都是家母在作主,萧某也不知。”萧善颂推脱掉。
“那成,我家犬儿今年十四,也正好到了议政的年纪,过两天让我家夫人去府上跟国公夫人好好聊聊。”那位大人立刻笑容满脸,好似已经成事了。
萧善颂只笑不语。
这群见风使舵的老狐狸,还真敢想,早些年因为妹妹的事情让萧国公府一度落为四大国公府最末一个,有的人甚至还在背后说萧国公府气数已尽,很快就会被取代。
现在,萧芜的身份水涨船高,萧府自然也跟着兴旺起来,以前朝中的大臣客气疏离,不近不远,可现在不一样了,多的是人巴结。
萧善颂无意与这些人攀谈,可又不能抹了面子,落人话柄。
这时,萧善颂的贴身侍从神色匆匆的赶过来,在萧善颂耳边说了些什么,萧善颂一直不动如山,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破功。
告别了几位大人,萧善颂匆匆离开,来到文轩阁隔壁的福来客栈。
“你确定看见容姨娘进来了?”萧善颂脸色很难看,走到福来客栈又止了步,回头向侍从问道。
侍从忙点头,“二爷,奴才看得真真的,刚才容姨娘从文轩阁门口走过,奴才不敢确定,这才跟踪到这里,亲眼看见容姨娘进了这家客栈,上了二楼没有出来。
萧善颂双眼微眯,垂下的双手紧握了握,萧家的规矩,姨娘没事是不能随便外出,就算是外出也要带两个以上的丫鬟,可这容姨娘不但没有带丫鬟,而且行踪鬼祟,居然还当独进了客栈。
萧善颂不动声色,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就带着侍从上了楼,一步一步向容姨娘的所在的房间走去。
很快,萧善颂止了步,从来一副好脾气的他,此时脸上正布满了雷霆之怒,因为这间房里面传出了男女呻吟,令人不耻的声音。
萧国公府飘芜院,萧芜正让两位嬷嬷教她识字,从最开始的三字经学起,虽然这么大了才来学三字经说出去很可笑,可萧芜学得异常的认真。
她本身也不是个蠢笨的人,还别说,一个时辰,她识了差不多五十个字,虽然还不是太懂它的意思,但没关系慢慢来。
萧芜唇角弯弯,很乐观的想着。
两位嬷嬷站在其身后,面面相觑,心思复杂的垂下头。
“两位嬷嬷是不是觉得本小姐有点不自力量?”萧芜坐在圈椅上,靠着背,眉梢微微扬起,手里拿着一本三字经,看似无意的问道。
两位嬷嬷忙后退两步,脑袋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敢。”
经过昨日的事,两嬷嬷对萧芜再不敢向来时那般无礼,反而心里突突的,生怕惹得萧芜不高兴,她不高兴倒没有,最重要是王爷。
萧芜呵呵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三字经,“不是不敢,是害怕了吧?”起身慢慢走到圆桌前,秦嬷嬷很有眼色的替她倒了一杯茶,萧芜喝了一口放下,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们心里,骁亲王是天神,是遥不可攀的,这世上恐怕也没有什么女子可以配得上他,更何况是我这个草包。”
“奴婢不敢,请小姐恕罪。”两嬷嬷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垂下的脑袋更是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喝完茶,萧芜又回到了圈椅上,斜靠着,叹了口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们也别总是说不敢,不光是你们,现在外面的人都是这般想的,所以本小姐是不会怪你们的,快起来吧!”
这两个嬷嬷虽然不怎么讨喜,但对太后还是很忠心的,想来也是从小看着轩辕墨苍长大的,外面的人都这么想,更何况是她们,所以她不会怪罪她们。
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萧芜不禁抚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了。
两嬷嬷哆哆嗦嗦的从地上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
萧芜看了她们一眼,还算满意,点了点头,“等一下会有一出好戏,两位嬷嬷只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便可。”
好戏?
尽管心有疑惑,两位嬷嬷还是应声点头。
果然没多久,文琴急急忙忙,很是兴奋的跑进来,“小姐,小姐,二爷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男一女回来,直接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萧芜唇角微勾,露出自信的笑意,双手一握,“文琴,嬷嬷,我们看戏去。”
萧芜跛着腿出了飘芜院,心里不免想着,都是那群该死的剌客,居然把本小姐的轮椅给弄坏了,真是可恶。
走近康安堂,远远的便听见老夫人的叫骂声,院子门口的两嬷嬷守着,见萧芜一过来,赶紧行礼:“奴婢见过三小姐。”
萧芜点头,“祖母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其中一个嬷嬷站出来,回道:“回三小姐的话,有个不懂事的丫头冲撞了老夫人,老夫人这会儿正在教训她呢,恐怕今日……”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萧芜给打断了,“是么?哪个奴才不要命了,居然连祖母都敢冲撞,本小姐岂能放过她,嬷嬷,带路,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萧芜心中冷笑,还想遮遮掩掩的,不让本小姐知道,笑话,这件事说到底她才是受害者,凭什么不让她知道,如果事情成了的话,她萧芜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么?
今天不把这事闹大,你们还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不成。
两嬷嬷会意,挡下了守院的嬷嬷,让萧芜进来,而守院嬷嬷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被秦嬷嬷和李嬷嬷瞪了一眼,赶紧闭了嘴,对于秦嬷嬷和李嬷嬷,就连老夫人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她们,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芜进去。
“祖母,什么事惹你老人家生这么大的气?”说话时,文琴搀扶着萧芜进入了正厅。
见萧善颂也在,只是脸上带着一股怒气,想也是,头上一片绿幽幽,任谁也会发怒的,不过萧善颂也算是脾气好的了。
心中好笑,却颇感好奇的问道:“怎么二叔也在。”
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一对男女,望向上首的老夫人,睁大了眼睛问道:“祖母,这是出了什么事?”
说罢,跛着腿一步步向老夫人走去,就向以前一样,老夫人见她过来,向她招了招手,牵强的笑道:“芜儿怎么过来了?”
萧芜故意憋着嘴,眨了眨眼睛,“芜儿这不是想祖母了么?本来还想陪着祖母用午膳的,现在看来……”
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看见萧芜,恨从心中起,“贱人,你不得好死,曼儿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别以为你能稳稳当当的当王妃,哈哈哈哈……”
最后的笑声,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然,还有萧芜也知道。
萧芜故做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看着老夫人小声问道:“祖母,她是谁啊?好像要吃了芜儿的样子。”
老夫人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抚道:“芜儿先回去,祖母晚点过去看你好不好?”
一个长辈去看一个晚辈,这是多大的荣幸和宠爱。
可惜,萧芜却不依了,嘟着樱红的唇摇晃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芜儿不要,芜儿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那么恨芜儿,要不然芜儿会睡不好觉的。”
老夫人抚了抚额,吩咐道:“曲嬷嬷,堵上她们的嘴,锁入柴房。”
“祖母,为什么?”萧芜大叫,连连吩咐文琴开口道:“文琴,把她扶起来,本小姐要看清楚她的样子。”
“芜儿,不许胡闹。”老夫人喝斥一声。
“祖母,芜儿一进来就被人指着鼻子骂,难道想看一眼那个辱骂芜儿的人也不行么?”萧芜蹭的站起来,而这时秦嬷嬷和李嬷嬷也刚好赶到。
老夫人本来还想要喝斥萧芜几句,可看到这两人,瞬间就不敢了,只得好言相劝,“芜儿,她们在祖母处理就好的,你还是先回房好好养伤。”
都到这时候还要隐瞒,死老太婆,敢情真当本小姐好欺负是不是。
“哈哈……你们不用吵了,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么?”地上的女子拨开自己前面的头发,露出来一张憨厚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却像是浸了毒一样的望着萧芜。
“容姨娘,怎么是你?”萧芜故意惊讶的叫道。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的曼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声败名裂吧!我倒想看看骁亲王还会不会要你。”容姨娘站了起来,反正事情闹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她不好过,那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容姨娘这是把七妹妹的死怪在我头上啰?”萧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唇角弯弯,一双明亮的眸子闪闪发光。
容姨娘本来就不算好看的面孔此时更是难看得很,整张脸都扭曲狰狞起来,恶毒的眼神直射萧芜,抬手指着她,说道:“如果不是你,曼儿又怎么会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你救了骁亲王,为什么?我的曼儿才十二岁,她还那么小,如果不是因为你,再过两年就议政了,曼儿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萧芜面无表情的在文琴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容姨娘,“如果不是七妹妹贪慕虚荣,想要攀高枝,又何必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承不承认那是我的事,可我并没有逼着七妹妹去代替我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本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你……萧芜,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容姨娘也自知这个理,可她就是放不下曼儿的死,她嫁进萧府十余年,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不是望女成凤,可也是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可这一切全是因为萧芜,如果她当天就承认的话,那她的曼儿就不会死了。
萧芜好笑的看着她,“你都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打算不放过本小姐呢?”
“从明天开始,你萧芜就会成为全京城人人唾弃,过街老鼠一般,你以为太后皇上他们还会要你这种女人当皇家的媳妇么?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会要你,我要你生不如死。”容姨娘疯狂至极,再加披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犹为恐怖。
老夫人跟萧善颂两人均不说话,但是神情却是复杂得很。
“大胆刁妇,就凭你现在的所做所为,也足够要了你的脑袋。”秦嬷嬷上前,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巴掌,到底是宫里出来的,那气势可不是一般府里嬷嬷能够相之比较的。
“老夫人,一个小小的姨娘就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做风做浪,居然敢算计到准王妃头上,还真是让奴婢大开眼界,这件事奴婢一定禀报太后,让太后主持公道。”秦嬷嬷义正言辞,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老夫人身子一震,站起身来,“嬷嬷,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秦嬷嬷冷哼一声,连半个眼神都给她。
“这……这原本是萧府的家事,又何必要劳烦太后她老人家,这件事老身定会给芜儿一个交待,还请嬷嬷看在老身的面子上,不要去打扰太后她老人家了。”老夫人厚着脸皮,做小伏低的请求。
萧芜站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眉梢一扬,老太婆,你也有今日。
前世的她到底眼睛有多瞎,会被她利用,完完全全成了萧府的傀儡,总以为自己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而最疼爱自己的祖母是绝计不会害自己的。
可她就是信了她们的花言巧语,而轩辕墨苍的形象也一并被她们给毁坏,导致她对轩辕墨苍越发的厌恶和憎恨。
秦嬷嬷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看了看萧芜,见萧芜点头,便松了开,“那好吧,如果这一次老夫人不能给准王妃一个很好的交待,那就不要怪奴婢请示太后了。”
老夫人忙感激的点点头。
容姨娘站在那里,红肿着半边脸,嘴边还有血丝溢出,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鬼魅,一张嘴,笑了起来,“晚了,你们谁也保不住她,哈哈……”
萧芜勾起唇角,走到她身边,伏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容姨娘,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跟地上的男人会被二叔当场捉住么?你得感谢我,还有你说的那件事,该不会是让地上的这个男人帮你散布谣言来毁害我的名声吧!好巧,我这里倒有一个现成的,你想不想知道?”
“你……”容姨娘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不可置信。
萧芜不顾她的惊讶,继续说道:“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地上的这个男人是你的表哥,也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不是你家道中落,也不会来萧府当小妾,你跟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说不定连七妹妹也不见得是我二叔的。”
“萧芜,你这个恶魔,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容姨娘发了疯的大叫起来,想要冲上去跟萧芜拼了,只是萧芜早就退开了,而容姨娘也被两个粗使嬷嬷抓住,所以她的举动一点也伤害不到萧芜。
萧芜瞄了一眼跪在地上那个男人,由始自终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畏缩的身子表明了一切,这是一个无用之人,如果真有胆识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做妾,为何出了事而一言不发,要真是个男人,就敢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反正也是一死。
萧芜摇了摇头,叹口气,“祖母,二叔,没事的话,那芜儿就先下去了。”
尽管心里对她们不耻,可表面工夫还是得做,至于这两个人,就交给她们处置好了,免得脏了她的手。
老夫人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飘芜院,萧芜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萧家人表面上对她宠爱至极,可最后却要置她于死地。
明明是他们出卖了她,让她嫁给轩辕墨苍,可为什么后面又要杀了他呢?
好矛盾,好复杂,好纠结。
是夜,刚刚沐浴过后的萧芜只着了一身白色中衣,任由头发随意的披落在身后,小脸红扑扑的,樱红的唇微微嘟起一张一合,仿佛在邀请别人品尝它的甜美,双眸氤氲如水眨巴眨巴的甚是灵动,白玉般的手臂单手托着腮,透过窗前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弯月,还有无数颗闪烁的星星。
月光散落在她身上,如梦如幻,原本坐在墙头的轩辕墨苍不禁看得有些痴了,这是他的小王妃,他一个人的。
就在萧芜起身打算关上窗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她面前,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透着月光看不清他的五官,可离得这么近,却可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气息,除了那个霸道的男人还会有谁。
“你想扮鬼吓死人啊?”萧芜没好看的说道,将要关门的双手给收了回来,“王爷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要打我一顿出出气?”
说罢,跛着腿向自己的床榻走去,看到躺在外间的文棋睡得正香,不用想,肯定是这家伙又点了文棋的穴道。
轩辕墨苍看着她的背影还有跛着腿的模样,眸光闪了一下,开口道:“本王让人给你重做了一个轮椅,过两天就送过来。”
萧芜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嗯,谢谢王爷。”
两人无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萧芜回到里间,而轩辕墨苍还站在窗前,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萧芜虽然看不见他,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让她忽视不了,躺在床榻上。
半晌之后,“王爷还是请回吧!万一传出去对王爷不好。”
语气冷漠疏离,这让轩辕墨苍心里很不爽,他到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对他大呼小叫,可是现在他却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是因为他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懂得怜香惜玉?
脑海里想着轩辕泽平时的样子,还有宁祯的样子,原来她喜欢的是这种阴柔的男子。
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今天必须要把两人之间的这层关系给打破了。
“芜儿,我有话跟你说。”琢磨了很久,轩辕墨苍终于开口。
声音很低,很轻,还有一点温柔,虽然知道在屋里是看不见他的,可她还是下意识的扭过头去。
他要说什么?
萧芜从床榻上下来,披了一件外衫,慢慢走了出去,打开门,“王爷想说什么?”
“还在生气?”都已经过去几天了,这气也应该消了吧!
萧芜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来说这个的?那我可以告诉王爷,我没有生气,我可不像某些人,一生气就掐人脖子,幸好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王妃,不用整天跟你呆在一起,最起码也能让我多活两年。”
“芜儿。”轩辕墨苍马上蹙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听本王的话,以后本王绝不会再对你动粗。”
“扑哧”一声,萧芜笑出声来,摇了摇头,“王爷,慢走不送。”
听他的话,什么叫乖乖的听他的话,难道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将士,如果想找一个听话的,京城里多的是,何必要找一个不听话的来气自己,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轩辕墨苍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明明自己已经道过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不懂。
要知道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跟谁说过一句软话,更别说道歉。
“王爷,虽然皇上已经赐婚,但王爷现在的所做所为恐怕是于礼不合吧,王爷还是请回吧!”萧芜皱眉垂眸看着自己手臂的那只大手,不悦的开口。
轩辕墨苍蹙着眉,冷声道:“谁敢说本王半个字。”
这男人真是没救了。
萧芜拍拍额头,“是是是,不过王爷你老人家不用睡觉,不代表别人也跟你一样,我要睡觉去了要不然就长不高了,你请自便。”
说罢,抽离自己的手臂,转身回房,并关上门,去了里间,将轩辕墨苍拒之门外。
第二日,京城里就传出关门萧府的事情,但不是萧芜,而是萧府二房的姨娘跟人私会,被萧二爷当场抓住。
当消息传到飘芜院的时候,萧芜淡淡一笑,并不稀奇,因为这件事就是她促成的。
当细心的文棋却隐隐有些担心,“小姐,如今外面都传来了,会不会对小姐有影响?”
萧芜眨了眨眼睛,“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她们二房的事,碍不着我什么事。”
她早就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做。
萧府的名誉受损,跟她萧芜没半点关系,再说又不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这话,文棋也慢慢安了心。
康安堂那边可没这么清静了,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大发雷霆,“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这种事怎么能传出去呢,曲嬷嬷,你去查查,看是哪个死丫头乱嚼舌根。”
曲嬷嬷面带为难之色,“老夫人,这个可能不太好办?”
老夫人冷冷的斜视了她一眼,等待下文。
“容姨娘是被二爷从客栈抓回来,这一路上肯定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如今我们府里出了准骁亲王妃,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伸长了脖子想看我们的笑话,再者,容姨娘被二爷带回来就来了这康安堂,从丫头嘴里传出去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