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从睡梦中而醒,去向窦太皇太后,王太后请安回来,她便让翠烟带她去了那卫子夫的住所,她坐于上位,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子夫,卫子夫的身体在颤抖,她的手放在唇间,“你便是卫子夫。”说是问,却是肯定的语句,“抬起头来。”卫子夫缓缓抬起头来,年轻,容貌美丽,不然不会被刘彻带入宫。
等等,那一张脸,三分像某个人,她突然想笑,不过替身而已,若韩嫣可生,还轮的着这卫氏之人么?自是不会的。面上不动声色,拿起水盏,手一松,水盏落地,盏里的水,四处分溅,“是谁倒的水。”翠烟适时出声,是…明明清晰的记得刚刚是卫子夫倒的水,端过来的,“无论是谁,都不重要。”她刻意停了停,“你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卫子夫不言不语,她所表达出得不只是害怕,还有绝望,“我是这后宫之主,你没有资格反对。”站了起来,不去看她,她可真是温顺,倒也的确适合刘彻那性格,只是,她不该是卫子夫!“收拾,收拾,去织室。”卫子夫愣在那里,“如若你想让陛下求情,别做这痴心妄想之份。”
“奴婢…不敢…”许久,她才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那便好。”用力吸了一口气,好吃力。陈阿娇的宫人跟着她走出了那座宫殿。“翠烟,等等。”翠烟一袭宫服有了褶皱,她自是知道陈阿娇的用意,恭顺的回到,“诺。”陈阿娇望了望四周,抬脚离去。
出来后,她便神情冷漠,任何人都以为她气得该是刘彻,恨得该是卫子夫,那个比她漂亮的女人。只是,比得过韩嫣么?刘彻的情,她从不奢求,她要不起,他也给不了。索性,不去思虑,不去在乎。
入宫岁余,以陈后妒,为宫婢,不复见幸。
“都出去。”她回到她的所住的宫殿后,便说了这句话,“所有人,都出去。”将窗户打开了去,倚在窗户边上,景色依旧,花花草草,终是不需要染上这份污秽。她并不喜欢勾心斗角,从来就没有赢家,只有输得少的输家,要付出,便是代价,而她的母亲馆陶,偏偏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讽刺也好,什么也罢,不愿入这金丝笼,这天下之人都挤破脑袋进来的地方。权力,有时并没有那么好,罂粟花,美丽却是带着剧毒,往上爬,越是盛开的美丽,只是毒性更浓。人欲,古往今来,有几人可以抗拒。天理?经历死亡的人可曾问道?而活着的人,又怎会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