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她也非常喜欢智峰那个孩子,但金凤的表现,让她很失望,若非宋正海给了个台阶,还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
姚千军训够了,看着女儿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辩解,觉得自己干着急,也放弃了训话,气呼呼的坐下,大口灌水来压下火气。
“凤儿,你告诉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还在乎那个老师吗?”
金凤有办法对付看似严厉的姚千军,却没有办法面对柔情攻势的王雪,自小缺少母亲关怀的她,格外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但又时时警醒,不能沉溺其中,她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
老师?不太明白王雪的问话,但也猜到,之前的姚金凤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个老师。
酸书生?这点,她和姚千军的看法是一致的,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酸秀才要来何用?看不上将军,更不会看上一无是处的书生。
金凤摇头否认,“我只是……”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好的借口,匆忙之间,只得尽力补全了理由,“他年纪太大。”
太大?王雪和姚千军楞然。
随即想想有理,宋智峰28岁,而女儿才18岁,年龄上……确实有点大。
“年纪大,会疼人。”姚千军憋出一句辩解。
金凤心中暗否,那我干脆嫁给他爹得了,年纪更大,更会疼人。
宋伯伯温文尔雅,言谈间更见睿智,且不失风趣幽默,是为儒士,若宋智峰有其父七分,她也不会如此抗拒,但他没有传承其父一分特色。
“可郑清源年纪也不小,你不还是……”王雪思及那个男老师的年龄,察觉金凤的借口并不成立。
完全不知郑清源为何许人,更不知过往纠葛,金凤只得沉默不语。
而王雪借机再言宋智峰的种种好处,却始终没有说动金凤再开口。
最终,姚千军发话:“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拉倒,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凤儿,妈妈不是要逼迫你做什么决定,只是觉得你还年轻,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这一刻冲动的决定,但毕竟你还小,不急着结婚,妈妈只是希望你将来可以少受苦。”
一直在听着王雪分析利弊,金凤虽然对宋智峰不动心,但也抵抗不来王雪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况且,她担心自己多说多错引起他们的怀疑,最后,只得退让一步,“一切听从爸妈安排。”
所谓父母之命,她到底还是妥协在这里了。
隔一日,宋正海告诉姚千军,儿子回家休息,让金凤前来做客。
金凤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了衣服,依然是十分淑女的长裙,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十分简单的清新风。
宋家。
宋正海看着兀自埋头看书的儿子,叹息道,“凤儿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们好好相处着,慢慢的,你会发现这孩子的好处,不要塞给你一个女人,你就抵触的不愿意相处。”
“我很忙,不一定能呆在什么时候。”宋智峰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我已经开口了,说过你今天休息,不管怎样,必须在家里呆上一天。”纵然父子生疏,宋正海命令人的口气也不差。
“寡男寡女,你让我们共处一室,你也放心?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说不定,我也学你当年……”宋智峰勾起唇角坏笑着,冷硬的线条拼写出更为帅气魅人的神态,脱了军装的他,活脱脱是一个悠闲潇洒的富家公子。
“你……”宋正海一张脸被气得通红,这个不孝子太叛逆了,“够了,别拿出这副姿态欺负凤儿,你妈妈也不会愿意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哼。”收起笑容,宋智峰又恢复那个不苟言笑的样貌,浑身散发着冰冷渗人的气息,当兵,是他妈妈的希冀。
金凤到达宋家时,宋正海正准备出门。
“凤儿,宋伯伯约了好友喝茶,就不陪着你们小年轻啦,你们自个儿好好相处。”拍了拍金凤的肩膀,宋正海笑着离去,看似不担心的他,却在金凤进入屋子后回头看了一眼,唇边溢出一声叹息。
柔儿,你说我该拿智峰怎么办?
一路上,金凤谨记父母之命不可违,才没有因一时冲动而做出临阵逃脱的事,但见到宋智峰,却发觉无话可说,便径自寻了位置坐下,寻思着如何才能回到金水镇。
宋智峰早已发觉姚金凤进入屋子,故意视而不见,依然低头看书,半晌,没有听到一丝动静,余光瞥向沙发角落,瞧见金凤一副灵魂出窍的神态,皱眉深思。
初见的刻意取闹,长辈面前的故作乖巧,不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吗?
今日,长辈们刻意安排的见面,看她容颜,像是经过精心打扮,此时不言不语的发呆,是打着以退为进的主意吗?
片刻,收起探究的目光,宋智峰继续垂头看书,既然她不喜开口,自己乐得保持安静。
就这样,悠悠间,两个小时流转而去。
宋正海回家时,见到儿子还没有离开,会心一笑,总算没让自己失望。
“凤儿,你们聊得可开心?”宋正海关切着进展。
坐了许久,金凤始终没有望过宋智峰一眼,她怕自己再度情绪失控,怕他勾起自己的思家之情。
但枯坐着,脑中空荡一片,想不出任何主意。
听到门响,金凤才收拢神智,发觉看书的人仍在看书,而出门的人已经归来。
两人不言不语度过了一个下午,半句没聊过,从何而来的开心?
金凤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看向依然在看书的宋智峰,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更没有开口,留了遐思给宋正海猜测。
“呵呵……”宋正海也随之微笑,猜到哪种答案,外人不得知。
“我回部队了。”阖上书,宋智峰不理会屋子的两个人,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送凤儿回家。”宋正海扬声叫住儿子,吩咐道。
可惜,面对姚金凤半天已是极限的宋智峰根本不愿理会宋正海,听而不闻的离开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