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貌少女冷笑道:“就你这个懦弱的样子怎么配的上李公子?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孤魂野鬼一样,丑的要命!”
“我,我只是再想见楼哥哥一面而已。”
旁边的另一个美貌女子一脚踢在她身上,少女柔弱的身体倒在地上,那个美貌少女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笑柄?你的那个傻瓜父亲也是,竟然自己去向李公子提亲?女方去提亲,真是不要脸啊。”
“你们,不要这样说我的父亲,都是我不好。”少女乞求道。
“呸!做都做了还不要我们说?”那个楼小姐冷笑了起来,再加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胸前。
少女痛的将身体一缩,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哭道:“不要打我。”
“不要?谢子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偏要打!”美貌少女一拳打在她身上,然后看了看她的脸,白嫩嫩的竟然比自己还漂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配有这张脸?
美貌少女想着伸出长长的指甲,少女一见,立马知道她要干什么,吓得直摇头:“不,不要。”
“不要?”美貌少女冷笑道,“只要你让我挖一下,我就让你见我的哥哥,怎么样?”
少女迟疑了一下,目光立马痴迷起来,她轻轻地呼唤:“李哥哥,李哥哥。”
声音十分凄婉。
那位楼小姐一看,气的鼻子冒烟,干脆将自己的绣花鞋伸了过去,狠狠地踏在她的脸上,怒道:“不许喊!”
“李哥哥,李哥哥。”少女依然痴迷。
沾满了泥浆的鞋底在少女的脸上狠狠地一擦,立即,那张雪白的脸便变得极其的脏乱,还带着擦痕,楼小姐拿开自己的脚,看见少女如此的丑态,开心的笑了起来。
另外的美貌小姐看了,高兴的提议道:“干脆我们将她裹成泥人吧!”
“好主意!”楼小姐开心的赞赏。
于是两人将少女从凉亭中丢了下去,少女的身体沿着石阶磕磕碰碰的落下,雨水如大水一般的倒在她脸上,身上,寒气侵入,本来虚弱的少女更加的簌簌发抖起来。
两位小姐由丫环打着雨伞走了下去,笑着看着地下的少女,然后将自己的绣花鞋在泥浆中一过,然后提起来,狠狠地揩在少女的脸上,头发上,胸上,肩上,活生生的将她裹成一个泥人。
她们一边做这件事一边开心的笑。
到了最后,两人收了脚,向她踢了一踢,见她一动不动。
“晕过去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晕过去了最好!哼,只是不能戏弄的更长一点时间了。”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中,而少女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了一样。
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小姐小姐!阿喜来了!”
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的跑来,她看着地下的少女,大惊失色,急忙将少女的身体移到凉亭上,急的哭了起来:“小姐!小姐!”
她的手下意识的往少女的鼻尖一凑,发现已经断了呼吸!
她哭喊了起来:“小姐!不要吓阿喜啊!小姐!”她使劲的摇动着少女的身体,泪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这时候,少女的眼睫毛突然一动,她徐徐的睁开眼,如雾如猫,还有着些许迷离,她沙哑着开口:“这是哪儿?”
这是哪?
西都王朝的国都,翼城。
“谢小姐来了!”一声雄浑的喊声从长街尽头传来,声音滚滚,直上云霄。于是,在繁盛的翼城大街上,鸡飞了,蛋打了,青年男子抓着裤子逃跑了,青楼关门了,酒楼熄灯了,连同窝在墙角撒尿的小萌孩,也被提着衣领塞进了家门口。
一个青年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被旁边的一个虬髯大汉拉着躲进了旁边的垃圾堆。
于是车轮滚滚,一辆马车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行驶而来。
书生手里拿着折扇,问:“怎么回事?”
大汉叹道:“小哥难道不知,这是相府千金谢子晴的马车?”
书生怔:“谢子晴是什么人?”
大汉扶额叹息:“怪不得啊怪不得,原来小哥你不知道。这谢子晴乃咱么西都的第一怪胎,自小痴恋人家李府的三公子李季雪,可惜人家三公子并不喜欢她,三个月前她表达爱意当场被拒,从此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得了失心疯,竟然当街打人,还到青楼里去干那种勾当,看了男人的身体连脸也不红的,你说,这样的女人,不是怪胎是什么?”
书生脸色一变,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
“谁说不是呢?听那相府的丫鬟说,这个谢小姐心如毒蝎,硬生生将一个错手打了杯盏的小厮丢进河里淹死了。而且,听青楼的老鸨说,她手上的守宫砂是点的,第一次来青楼的时候她就看到掉了大部分。这样的女人,若不是仗着相府的权势,肯定是要被浸猪笼的。”大汉谨慎的盯着大街,小心翼翼的对着书生道。
书生一张脸吓得惨白,发着抖道:“这样的人,我,我该怎么办?”
大汉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下,目露同情:“哎哎哎,小哥你长的这般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上品。那谢小姐最爱清白公子,你还是注意些吧。”
书生往垃圾堆里缩了缩。
踢踏踢踏,马拉着马车在大街上悠闲的走过,跟它的主人一样嚣张。
里面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小姐,今天还是包离欢公子的场么?”
另外一个女声道:“今天不了,还是走清邱那儿,那小子昨日频频向我抛眼神,今日再到离欢那儿,他非得揍了离欢不可。”
这女声十分清越,懒洋洋的有些像初冬的阳光。
书生躲在垃圾堆里,抬头忧伤而惊恐的看看一角天空,心中叹道,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而现在,这位引得书生直叹世风日下的谢子晴谢小姐正悠悠闲闲的躺在马车里,车内铺着上好的九尾狐皮,一顶小香炉里燃着从青国上贡的紫檀香。她将脑袋埋在暖融融的毛衣里,睡得十分的没有大家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