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叶玲玲气得脸色煞白,收回眼神,犀利扫过惊呆在原地,忘了干活的佣人,“都不想干了吗?”
佣人都蓦然回神,顷刻间就散了去。
目光朝闷头喝酒的李勇年掠去,见他依旧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她更是一肚火,跑上前,一把抢过他的酒瓶,“喝喝喝,就知道喝,儿子都要跟人跑了,早晚喝死你!”
李勇年轻轻笑了,肥臃的脸特别诡异,细小的眼睛折射出异样的寒芒,“老婆急什么啊,你看她病成那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你怎么知道的?”叶玲玲惊讶的看着他,这样的李勇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再无知懦弱,而是中气十足。
“哈哈……”他不答而笑,满嘴酒气萦绕在叶玲玲身边,在她的茫然中,他又拿起另一瓶酒,开始狂饮。
“喂,是我,那丫头得了很重的病,估计活不了多久了,我们的计划不能再拖了,就安排在这两天,你随时等我电话。”
“知道了。”
挂完电话,叶玲玲打开电视,一脸悠闲躺到沙发上,眼底的阴狠却怎么也藏不住!
“为了我,这样气你妈妈,不好!”坐到花园的长椅上,林薇侧身看了看眉宇紧蹙的男子,苍白的唇边,无力的扯出一抹淡笑,“何况她也没说错,我是该走了!”
“不!”李正锋紧紧抓上她的手,对视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我对你是真心的,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从没想到过一个女孩子能像你这么勇敢。”
“勇敢!”林薇慢慢抽回手,仰望天空,云清风淡,莺绝燕匿,快到初冬了,她的冬天是不是也意味着要来临了,苦苦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赞赏我。”
李正锋感觉到掌心的空洞,微微一叹,脱下外套帮她披上,“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并不是在郊区分局,而是在……”
在李正锋喃喃的絮叨中,林薇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只觉得好累,好困……
原来,那次火车上,她和他就认识了,只是,她忘记了,他却记得。
感觉到身边人缓缓朝他肩膀靠来,心底涌出一丝甜蜜,蓦然收回思绪,侧目看了看,鼻息平稳,双眸紧闭的女子,唇锋轻勾,幸福的笑了。
“大哥……”围栏外,韩逸推了推一直默然无语,就这样站在原地,眼神却一直锁在花园内长椅上那两个人的男子,“要进去吗?”
张奇一愣,眸底闪过隐痛,过了许久,才蓦然转身,“不要!”,背影颓废,语调凄然。
“为什么?”韩逸疑惑的追上他,明明舍不得,明明可以说清那么多的误会,他为什么要放弃这机会。
顿顿,马上想到另外一件事,“陆悠然自杀的消息很快就会上报,他势必也会知道我早和你相认了,难道你不怕他会对嫂子下手吗?”
埋头快走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侧身朝花园看去,一贯冷寂的面容涌出丝丝挣扎,“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的地方,何况有他在她身边,我很放心!”
韩逸大吃一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李正锋正轻轻抱起睡着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朝屋内走去。
似乎是怕吵醒梦中人,他动作轻柔,眼底的温柔和满足却怎么也藏不住。
收回视线,看着大哥落寞的背影,他长长叹了口气,忙大步追了上去……
“她还好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淡然,却充满担忧和怜惜。
电话这头的人,唇角飞扬,顿了顿,眸低依稀闪过酸涩,“不算好,咳嗽比昨天厉害,血也比昨天吐得多,我已经帮她约好了A市最好的专家,下午就来。”
“那还是要麻烦你,好好照顾她。”男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吐出这几个字。
“我会的。”李正锋挂了电话,仔细凝望那张不算美却清秀宛约的面容,思绪渐渐飘到那一天……
“喂,我是张奇。”电话那头的人开门见山的报了身份。
他一愣,沉默了好久才回道:“什么事?”
自从林薇被刺伤后,他就依照自己的诺言,撤了安插在张奇身边的人,也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病中的女子。
突然接到他电话,心头小小颤抖了下,难道她又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淡淡道:“小薇的伤,没那么简单,我想请你照顾她一段时间。”
他没说清她的伤为什么不简单,他也追问,只要让她在自己身边,他就满足了,也定然会好好照顾她。
杨家别墅,包括医院那次,他都是按着张奇说的时间去,至于别墅那次的落寞而走,只为了医院那次,让她甘心情愿的和自己走。
没想到,他才到那里,她就昏了过去。
昏迷在他怀中的人苍白而脆弱,那一刻,他暗暗发誓,爱怎样,不爱又怎样,如果痛比爱多了,那还不如自私点,不再让她回到张奇身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保护她。
慢慢收回思绪,他帮床上的女子拉过被子小心盖上,迟疑了下,还是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在熟睡女子的额间,有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
感觉到睡梦中的人,因他的一吻而轻轻颤了下,他忙直起身子,满目惶恐的退出门外。
双眼紧闭的女子,听到关门声后,才无力的睁开双眸,看着紧闭的房门,闻着那人的气息,不知想到了什么。
苍白的脸上依稀闪过丝`愧疚。
咬咬牙才有了丝力气,从枕头边摸出手机,开机,拨通一个号码,“老师,查到那个叫‘麦蒂’的人了吗?”
才短短一句话,却仿佛已用尽她全部力气,为防止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她忙捂住嘴,藏起来自己的虚喘和咳嗽。
“小林啊,我打了你好多天电话,怎么都是关机的?”电话那头年已七徇的老师没回她,而是着急的询问她最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