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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叫什么!”红发女子侧转身去,忽然改了口气。
“哦,知道就知道。我们的小灿,可也不是小人物,知道的人多了去了。你知道,也不足为其嘛。”
“贱人,她叫贱人。都分手了还她妈在一起干嘛?不是贱人是什么?”
“你!……”我气急败坏,但是又不能直接顶撞,于是又放慢语气改口,“你还真以为我会怕你吗?别做梦了。我张灿也不是吃素的。”
“呦呦呦,啧啧啧,真是一对啊,说话的口气都这么像。不过像你这种人怎么会都个个护着你,要身材没身材,要什么没什么的人也配?哦,对了,上次护着你的那个人是谁?该不会是脚踩两只船吧!”她双手成十字交叉在胸前,一副有理我不怕的嘴脸。“哈!哈!哈!许攸,你瞧瞧你喜欢都是些的什么人?”
“上次?小灿,你和谁在一起被她看见了?”许攸忽然警觉起来。
“没,没,谁都没有的。”我不想再这么时候还要让他吃醋,极力的想办法推脱,显然我撒谎了。
“看吧,看吧。她胆怯了,她退缩了。”显然她想要开始挑衅了,“哎,要是心里没有鬼怎会怕鬼敲门?”
“你……”
“你什么你,你无话可说了吧!”她走进我试图抓住我胸口的衣领却被许攸先打掉。
“许攸,你干什么?不要多管闲事!跟你无关,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
“安慧,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我告诉你,你的那些破事,我都一清二楚,你什么为人我也清楚。这就是我消失两年的真正原因!”
“你知道你走了,我都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你牺牲了多少,你怎么可以这样!安慧忽然变成一个有些胆怯的女子。”
“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们已经分手了,别在纠缠!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朋友!”
朋友,他居然叫我朋友,我以为我是这部戏中的受害者,可是此时,我却成了另一段戏的观众。我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看着他们。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好像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可是我为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是说他只对我说过那些话吗?原来都是骗人的。他不是说只有一个女友的吗?原来还不只晴晴一个,他到底还有多少个?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也是假的吗?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许攸,你真她妈的绝情,还真是有情郎啊!左手一个谢晴,右手一个张灿,那我呢?你当我是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得到想要的爱情,而我不能?你想要什么,我都他妈费心费力的想办法给你弄来,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安慧的情绪很激动,“因为你,我逃课、离家出走,为了你,我甚至去给饭店的破娘们打工,可是你怎么对我呢?因为你,我死都愿意。可你玩完就他妈谁都不认了。好,你说你喜欢单纯的女孩,我学着乖,学着单纯;你说你喜欢长发女孩,我也为了你留发;你又说,你喜欢坏坏的女人,我也为了你跟道上的人学坏。抽烟,喝酒,打架,染发。可结果呢?……结果呢?”她越说越激动,哭的没力,哭的嘶声力竭,我开始同情这个女子,同情她可以为了许攸做这么多事。许攸是那么幸运的一个人,遇到这么多爱他,肯为他赴汤蹈火的人。我不再讨厌她,不再恨她。她这么对我,也是因为太爱他吧。我忽然觉得我和他分手成为一种必然。尽管我为此深深哭泣过……
“小火山,你怎么还在这呢?”妙妙从操场的树林里窜出来。
“哦,没什么。没事了……”我立刻站在妙妙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袖,“我们走吧。”
“哎,哎,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啦。不关你我的事了,走就是了。可是许攸……”妙妙踉跄着差点摔倒,手指还指着许攸。
“好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走了,我才不要知道你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对许攸做了个鬼脸。
“小灿!”许攸叫住我。
“什么?”我停住脚步。
“对不起!……”他总是这样想要说什么却似乎什么也说不出口。“对不起,不能送你回去了。”
“嘿嘿,没事啦。我们走了。”我转身,努力挤出笑脸。然后,一蹦一跳的拽着妙妙走了。
我想我会理解他的,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呢?哎。管他男的他女的她呢。反正你们知道我理解了就好。
“喂,你在跟谁讲话。那个红发女孩是谁啊,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不是就你们俩个吗?怎么又多出一个人了?”瞧,妙妙着急了。
“好!好!好,回去我告诉你是谁好吧!哎,这个妙妙啊!”
“你个坏脑子,衣服还在水房放着呢!” 回到的宿舍的时候,俞倩开始叽叽喳喳。
“呀,是哦。”我立刻冲到水房的时候,水房只有一个跟我一摸一样的脸盆在水池边缘放着,上面的偌大的一个洞长着大口提示我这显然不是我的盆。
“呀,我的盆怎么不见了?”我像疯子一样跑回宿舍,居然哟来难过很大的力气甩开门,浅绿色的门面与墙壁发出深沉的声音,我向真实安拉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呵呵,小倩早就给你拿回来了。不过可没人给你洗哦。谁让自己为了约会,连衣服都不洗就跑去了。”妙妙和大家一起附和着笑我。
“快给我们说说,你这晚上发生什么难忘的经历啦?”俞倩拽了拽身上的被子,捂着嘴呵呵的笑着。
“什么难忘的经历啊,我才不要理你们。我洗衣服去了。”我又抱起大脸盆出宿舍。
“哎,一会就关灯了。不行就放明天洗呗。”俞倩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喂,你们诚心呀,明知道放到明天衣服会变臭好不。 我才不要跟你们说呢。哼!走了。”
快考试了,我们一直喜欢听的《午夜十分》居然被一个光头老男人给屏蔽了。事实上我根本不晓得他长什么样子,是谁。或许能叫的出名字吧。我就是这么粗心。妙妙和我是宿舍里少不了的两个活宝,没有了音乐,反倒不能好好安睡,考试。
听说,用铁盆可以收找信号!要不,你俩试试?俞倩的馊主意总是最多。
我承认我也有听到过这样的传说,希望教我的物理老师不会被气死,如此白痴且荒谬的想法也只有俞倩能想的出来,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和妙妙来当实验品?更让意想不到的是妙妙真的拿着穿着她那可爱的卡通睡裙站在宿舍的门口,拉长那耳麦的天线搜索,更让我预料不到的是,真的有了一点声音,只是更多的是噪音。我忽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爱。所有的人都开始为此而笑。我也听到了自己来自内心的笑。只是很快在这最后的笑声中沉睡去。
许攸后来并没有告诉她们之间最后发生的事 ,但是我知道,他是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