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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盆里泡了一大堆的衣服,刚刚开始洗,右眼皮便开始跳了,心跳了一下,刚刚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继续洗衣服,忽然又停下。我总是这么神经。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会给我打电话。大概是我泡的衣服太多,以至于旁边的学生都看着我。我承认我有点懒,以至于几乎天天换衣服,一周才能洗一次。洗完第三件衣服的时候,衣服上的污点还在手下游离,白猫洗衣粉的粉沫刺痛了手指。干巴巴的疼,突然想换成香皂。就在我停下手,刚刚碰到连衣裙口袋的时候,手机适时的响起,铃声是刘允的《太早》——
我明知你走的太早,还要为你排队买票……
这种巧合,让我不得不相信命运或者缘分。
“喂!”我有点紧张了。
“在干吗?”他的声音有点犹豫和胆怯。
“洗衣服。”
“哦。”
“怎么了?”听筒里有他清晰的呼吸。
“想叫你出来待会儿……”听到出来,他有点害怕,毕竟已经分手了。
“你在哪?”
“就在你们宿舍门口小道这个长椅上。”
“等我。”
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脚,自己的手。我把大盆大盆的衣服放在水房地面的平台上一路小跑着出去。门口,他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
五月的天,校园里处处绿色,飘着淡紫色丁香花的香味。见到我的时候,许攸楞了一下。那一夜我们像一对朋友依旧习惯去的操场,坐在高高的跳台上,偶尔闪过手灯的光亮。
“你的那个……女友呢?”我问的有一点腼腆,有点尴尬。可是我却似乎找不到别的话题。
“你是说,晴晴?”他轻轻允吸一口烟,吐出好看的弧线。
“恩。”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也第一次知道他这样叫她。忽然觉得她这个昵称远远要亲于“小火山”。
“她还好,要离开这里了。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发展。”
“那么你呢?她不是比你小两岁的吗?”
“她学的是护士。”
“呵呵,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在说吧。可能我们也走到尽头了 。”他低了一下头,无奈的说。
忽然我不知道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脸盆里的衣服大概已经泡的“没骨头没肉”的吧。
“你会不会把烟圈吐成烟囱那样的?就是一个圈一个圈的。我知道你不会吐桃心或者别的样子。”我转移话题,捂着嘴忽然大声笑起来。
“切,小瞧我。”说着,他试着大口吸烟,小口吐圈。勉强吐出几个圈来。都很小,就像我们此时说话的语气一样,有点小气。
“我该回去了,还有衣服再……”他忽然转过头来,封了我的口。
放开手,我下台阶,“我该回去了,还没复习呢。”他忽然从腰间抱住,我或许该知道这份感情在最后一刻的时候还会有所留念。
“我真的要走了,”我说。
“好啊,你走啊。”许攸的手抱的更紧了。
“放开手啊,你不放开我怎么走。”
“我不放,放开我怕再也握不住了!”许攸的话让人很温暖,却也很虚幻,几乎所有的台词都与电影中的相似。
“不让我走,我告诉她们,你欺负我。”
“告诉谁?好啊,你看谁帮你呢?”他料定我只会给妙妙与俞仟打电话。
“妙妙,我就说你绑架我!哼!绑架罪你知道不?”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来要给妙妙拨电话。
“哈哈,绑架是有要挟,我是劫财了还是劫色了?”他没有拦,看着我给她打电话。
“你! 哼,过分!”他将脑袋放在我肩头,摇着我。
“喂,小火山,怎么啦?”妙妙的声音总是很甜。
“我被绑架了,快来救我呀!”我更喜欢跟女生撒娇。
“呵呵,谁绑架你的呀。”妙妙笑的声音甜甜的。
“看吧,我说她们不会管你的。”许攸在旁边坏笑。
“许攸呗,不让我回去!快来救我呀。”
“呵呵呵呵。他呀。恩,好吧。我们一会去救你哦。”妙妙笑的坏坏的,甜甜的。
“恩,快点哦。”
“呦!好亲密啊。贱人!”挂断电话,那个红发女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我们身边,
“是你!我以为是谁呢?这么大口气!”许攸放开我。捋了捋衣角。 “安慧,我说过了有什么你跟我说,别找我的女人!”许攸一向只有对待不友善的人才会这么说。
“许攸,你他们的别多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红发女子试图走近我,原来她叫安慧,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事。
“你们之间的事。你们之间的什么事?她是欠你钱了,还是你欠她钱了?要是她欠你的,我帮她还!”许攸用挑衅的目标的看着她,顿了顿继续说,“要是你欠她的, 哼哼,还是你自己还给她。你要是实在没有呢,她也不是个小气人,因该不会计较吧。”许攸转头看看我挤了挤眼,继续对红发女子说。
“许攸,老子是看在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别他妈这么绝情,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对谁都猜疑,对谁都他妈不友好。”许攸从口里拔出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最后一点火心。
“许攸,你别做的太过分!”女子显然是了解许攸的,看见他的烟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了是吧。嚯,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我猜想他们之间一定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能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我倒想是第三者插在中间,一切都那么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