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了想,有些埋怨地说:“你整天在翰林院,天天和那些有学问的人在一起,怎么也被他们熏陶的像个读书人,你看你每天游手好闲的,让老婆为你要官,想想都丢人。”
俊年看公主有些不高兴,他搂着公主说:“怎么嫌弃我了,你嫁给我时没考虑清楚吗?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哄老婆开心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皇上为什么不能欣赏我这个才能呢?”
公主听他这么一说,转怒为喜,说道:“你要就留下一张嘴了,好了,不好你说这个了,父皇说回你家要带一些礼物,让我们开个单子,到宫里去拿,你想想要带些什么好呢?”
俊年没想到皇上那么大方,他说:“宫里什么最值钱就拿什么好啦。”
公主给俊年一个白眼:“你还真以为皇宫是你家的,父皇这么说可以,你能这么做吗?”
“又生气了,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吗?”俊年说,“我们就带些上等丝绸,还有一些京城特产就好了,只要我漂亮老婆回去,我爹妈就开心了,他们才不在乎什么礼物呢?”
“别贫了,你列个单子吧,我也好做准备。真希望他们能接受我喜欢我。”公主说这些似乎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想让他们喜欢你,最实用的一招就是给他们生个胖孙子。”俊年说道,公主听了脸色微微一变,自从上次小产后,她一直都没有动静,她曾私下找太医帮她诊治,太医告诉她以后怀上孩子很难,希望她不要太过心急,慢慢来,毕竟她还年轻。可是俊年这么一提,她感到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了,老婆大人,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你想哪有老人不想抱孙子的。”俊年只顾自己说的痛快,他没有注意公主的脸色变化。
“没什么的,我就在想带什么好呢?”公主故做平静地说。
“你真晕,刚才不是说过这个事了吗?你现在别操这个心了,去休息一会,喝杯茶,让梅枝给你泡杯茶,她的泡茶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去书房拟个单子去。”
公主说你去吧。公主见他走后,叫来梅枝。看梅枝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发髻上还别着一朵新采的粉红色的小花,很是娇俏可爱。不知为什么,公主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梅枝,给我泡杯花茶来。”公主说道,口气和平常一样。梅枝说:“公主,我马上就给你端过来。”
“泡茶不是需要时间的吗?平时要喝个茶,你总是弄半天,今天手脚怎么这么利索?”公主说道,对于公主的阴阳怪气,梅枝早习惯了。
“早上给驸马泡的茶,他还来得及喝,所以我就想给你送过来。”
“哟,你什么时候对驸马这么上心了,你让我喝别人不喝的茶,你想死呀,给我重泡一杯龙井去。”公主声音提高了八度。吓得梅枝慌忙退下去。
公主越看越不对劲,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想梅枝风华正茂,俊年又风流多情,这样的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果发生什么事,叫自己情何以堪,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梅枝打发出去。
梅枝单纯,哪想到公主在算计自己,她回到厨房,重新给公主泡了杯龙井,可是端进公主房间时,发现公主不在房内,她只好端着托盘在院子里找,可是找不到公主。她想算了吧,还是放在公主房间吧。
王俊年从书房出来,看见梅枝端着茶水过来,他正感到口渴,他叫住梅枝。
“梅枝呀,你越来越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我口渴的?是公主派你送来的吗?”
梅枝说:“不是的,公主说要喝茶,我泡了杯,可是公主不知上哪去了,屋子里没人,所以我就端着茶水出来找的。”
俊年夸奖梅枝真体贴,公主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个贴心的丫头侍候。梅枝说我从一进宫就跟公主,我把她当亲人,虽然有时她脾气坏了点,不过她心眼并不坏。
俊年说:“好你个梅枝,你敢在驸马面前评价公主,说她脾气坏,她听了还不气死。”俊年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胆小的梅枝当成真的了,她慌忙要下跪,被俊年一把拦住了,没想到这一幕落入了公主的眼里。公主走了过来。
“哟,你俩在做什么呢?大白天的,主子和奴才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
“你真想知道,我还不告诉你,对吧,梅枝。”俊年平时说话随意,他只当是笑话一样说,再说了他也没有往这些方面去想,所以他也没留意公主的神情。
“是吗?梅枝你是我的人,也不跟我说吗?”
梅枝想刚才正说你呢,你听了不一定高兴,还是不说的好。
“公主,我们没说什么,我给你泡了杯茶,没想到让驸马喝了。就这样。”梅枝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你个臭丫头,我让你泡茶,你不放到我屋里,却大献殷勤送到书房来了,你还真够可以的,怎么,你想勾引驸马,给他当小老婆不成?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公主生气地呵责道。
俊年听公主说的这么难听,看梅枝眼泪吧嗒地往下掉,感到公主很过分。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对公主说:“你不要太过分,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梅枝给你送茶水,你不在房间,她就在院子里找,我正好出来,感到口渴了,所以才叫住她的,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说一气,你不相信我的为人是不是?”俊年面对梅枝又说道,“梅枝,你别哭了,你们公主就这样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她过一会就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梅枝委屈地退了下去,躲在自己的房间大哭一场,屋里的姐妹劝她说:“公主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还有少和驸马说话,免得惹事非,吃一堑长一智,下次知道了就好了,别哭了,当奴才的被主子骂不是很正常吗?”
梅枝啜泣道:“我对她忠心耿耿,她怎么可以说我想勾引驸马呢,她说我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我就是有能接受她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个丫头说:“你不能接受又能怎么样?谁让我们是奴才呢?”
“可是奴才就不是人了吗?就没有自尊心了吗?”
“奴才是人,有自尊心,可是你说给我听又有什么用,问题是主子不这样认为,所以你就哭一会消消气吧,我出去做事了。”那个丫头出去后把门带上。
俊年所呼呼地回到房间,公主紧跟着回来,两人谁也不说话,都在气头上,就像两座火山随时都能爆发起来。
两人这样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丫头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进来做什么?”公主没好气地说。
“不好了,公主,梅枝,她,她。”那个丫头由于太过紧张,话也说的不利索了。
王俊年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别慌,慢慢说,梅枝怎么了?’
公主看王俊年一提到梅枝就紧张的样子,心里十分的不高兴,她冷漠地说:“怎么了梅枝,睢你慌得,难不成她去寻死不成?”
那个丫头一听,拼命地点头:“梅枝上吊了。”
俊年和公主一听都慌乱起来,俊年冲向外面,还不忘回过头来瞪公主一眼,那眼神公主怎么也忘不了,充满了不解与怨恨。公主打个激愣,也跟了过去。
梅枝的房间里,梅枝被佣人放了下来,平躺在床上,那条白绫还无情地在屋里晃悠,白绫下是倒下来的凳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梅枝怎么就上吊了呢?”俊年问。那个报告的丫头说:“梅枝因为公主说她勾引驸马,所以很难过,在屋里哭泣,我劝了一会就出去做事了,没想到我做完事回到房间,就看见梅枝悬在那,我就吓得就叫了起来,是管家把她放了下来,不过人早死了。”
“我什么时候说她勾引驸马了,就凭她,行吗?不要在这胡扯八道,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管家你好好把好葬了,看她还有没有亲人,多给点安葬费,真是晦气。”公主说到这,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出去了,那神情这间下人的房间她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王俊年见公主出去了,他很生气,祸是她引起的,她怎么跟没事人似的,这可是一条人命,便何况是跟她那么多年的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呢。
王俊年对管家说:“一定要给梅枝选个上等的棺木,找个风水地埋了,希望她下辈子能投胎到好人家,还有打听一下梅枝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多给点钱,好好安置他们。”
管家说我这就去办,那个丫头还在一旁哭泣。俊年说:“你也别太伤心了,赶快去买身寿衣给她换上吧,这件事你就要多操心了。”
俊年安排好一切,回到房间,他看公主正气定神闲地在喝茶,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真想把她手里的茶杯甩出去,但他还是有些胆怯,因为明天他们就要回花山去探亲了,如果这个时候和公主发脾气,公主万一不去,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父母多失望,唉,只能忍了。
李郎中在家里呆得有些发闷,他跟正在绣花的弱惜说自己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问她可有想捎带的东西,弱惜说没什么,你出去时间不要太长,就在府外转转就可以了。
李郎中走门口,打开大门,他习惯地向两边看看,奇怪了,今天门口怎么没有人把守。他不确定,又往外走了几步,左边看看,右轋看看,结果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府门口的两只大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