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梦缓缓地摇头。“没有想到过那样的方式。”除非是现代的电话。
那边又开始敲了。惜梦提着鞋子也回应着。对着莫叶初道:“也许,哥他们能够想得到办法的。”我不聪明了,一点也不聪明了!
“你说,以后家里就没有了娘了么?”莫叶初的鼻尖又开始发酸了道。
惜梦拍着墙壁的鞋子停了下来。轻轻笑道:“姐姐,也许连我们自己都没有了呢!怕什么呢!”
莫叶初看着身边清丽的小丫头,也笑点头,道:“小梦你很好看的。”
“姐姐其实比我好看多了。”惜梦干脆不拍了,坐在来笑着道。
莫叶初摇头。“小梦看起来特别纯净的一样。”
果然么?也许是不好的呢!惜梦想着。“姐姐不擦胭脂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两个人的头靠在了一起,看着坐在那里偶尔听她们一两句瞎扯的丫鬟们。“我们死的时候拉着手可好?”
“好啊!下辈子我们投胎做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的。”惜梦笑道。仿佛一切都很平静了。生死成了一个玩笑。
“挺好的。”莫叶初也轻轻地笑着。
“要像现在这么漂亮,然后我们天下无敌!杀尽天下的坏蛋!”惜梦道,脸色却蓦然地变色,坏蛋?那个坏蛋呢!!呵呵。
“好啊!”莫叶初也符合着。“一模一样的话,就长成你这样的。”
“不行!要长成你这样的。更好看!”惜梦争辩道。
莫叶初的头动了动道:“不要!长成你那样好骗人的!”说完自己先笑。
“原来你也想要骗人啊!”惜梦如孩童般地笑了。天国也会很好的!不怕!
“想啊!可是我骗不到人呢!”莫叶初心痛得如针刺一般。这么久了,娘真的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真的回不来了。惜梦深呼吸着,好让自己不至于变声,笑道:“嗯!我骗了好多人啊!”
“我只说好骗嘛!没说你骗人了。”莫叶初笑。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泪水滴落在惜梦拉着她的手上。姐姐不要哭啊!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娘她们了。惜梦想着,觉得喉咙堵得慌。便干脆装睡了。
“以后我们要骗死所有的人!”莫叶初轻声地笑道。
惜梦没有了回应。
“睡着了么?那就好。”莫叶初靠着她的脑袋。紧紧地抓住着身边的莫惜梦。小妹其实你一直都只是恶作剧而已,从来就未曾欺负过姐姐,倒是姐姐,一直一直都那么看不起你,一直一直都那么想要以你为敌。姐姐对不起你!如果我们有幸以后出去,相依为命,姐姐定要保护你!一定要。
也很深了,这几日一天送一顿饭,根本就不够吃,牢里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安静得可怕。
惜梦开始一直假寐着,后来却真的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已经不害怕生死了,还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总之真的已经睡着了。
莫叶初的精神出奇的好,却只是让惜梦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睁着眼睛看着这已经没有一丝光亮的牢房。
突然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锁链的声音,好像是牢房的锁。
莫叶初警惕了起来。感觉有人向自己靠近,气息越来越近了,却看不到什么人,牢房里什么光都没有。很高很高的一个孔,几乎漏不出什么光出来。
莫叶初刚想说话就已经没有了知觉了。
“该死!手握得这么紧!!”暗地里一个声音不满地叫道。用力地掰开惜梦跟莫叶初的手。还要自己来!不就是因为知道叫其他的人都叫不动嘛!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的武功最好!虚伪的家伙!!松了口气,抱着其中一个便走。依旧是一连贯的动作,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把人放在一块干净的地上。摸了摸身上。摇头叹息,把腰间的东西取下来。放在地上的人的手里。转身走人,一想不对,现在可是晚上,要是被狼给叼去了就不好玩了!非得被揍死了!索性一跃上树,盯着地上的人。一想这样不就冻死了?再一次摇头,接下身上的披风,准确地扔在了地上的人的身上。才假寐。
天刚蒙蒙亮,树上的人便已经向来时的路飞去了。
地上的人却刚好睁开眼睛醒了来,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灰色的披风,摸着料子却是极好的。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拿出来一个,一愣,是一只玉笛。却不是他的。掀开披风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脚上竟然只穿着一只鞋子,蓝底白线绣的鞋子。
此人正是莫惜梦。
惜梦拿着披风站了起来,自嘲地笑了笑。“没死?”是这只玉笛的主人救了自己么?谁也会跟他一样喜欢吹笛么?
抬头看着四周,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地方。天下之大么?惜梦提着衣裙向前走着,一只赤脚一只鞋子,头发凌乱,满是污渍的衣服,向前坚定地走着。
走到一个小镇上的时候,脚已经冻烂了,走了两天两夜,本来以前很怕黑的习惯都已经没有了。惜梦扯着嘴巴笑了笑,吐了一个字“贱!”。走进一家当铺,拧着手上的披风,问道:“老板!这个可以当多少钱?”
那老板看着一件灰色的披风,低头道:“五文钱!”
惜梦瘸着腿,走到哪老板的面前,摔在桌上道:“再摸摸!”
那老板顺手摸了一下,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个污浊的少女。“二两!”
惜梦咬了一下牙。狠叫了一声道:“一口价!三两!不要拉倒!”
那老板拿过披风看了看,摸了摸。笃定道:“好!三两就三两!”
拿着银子便上了给自己买了一大碗面吃了起来。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滴吃一餐饭了。现在发现,减肥妈妈的就是自虐!现在想要好吃的都没有了。吃饱之后,便给自己买了一双鞋,却发现脚肿得穿不进去,只要扯了一块布给抱着。拿着根木棒撑着一只脚。握着手里的钱,不敢睡客栈,只好找荒庙什么的住下再说。
“济世庙。”惜梦看着那上面几个旧得可以拿去现代拍卖会上做古董拍卖的那块牌匾念道。走了进去,以后发达了一定要来把这座庙给修好,惜梦抬眼看着这个里面像露天的庙宇想着。坐下来,拿着里面一些个断掉的木头,坏掉的柱子,还有地上一些可能放了牛的稻草。
古有钻木取火,今有惜梦也是如此。惜梦拿着一个木头,中间放些稻草,再用另一根木材使劲地摩擦着。
失败一次,两次,三次。。。。。。。第六次的时候,终于火起了。惜梦突然觉得这事儿忒有成就感。架着木材开始烧了起来。火越来越大了。映着惜梦那污秽的小脸通红。
把脚上的鞋子脱下,再把另一只脚上的布条拆了,放在火旁烤着。
惜梦对着火笑。看着火光在自己的眼前一晃一晃的,笑也成了一阵一阵的。然后泪水顺着脏兮兮的脸庞流下。惜梦豪气地一挥手,眼泪便不见了。只剩下笑容满面的惜梦,对着前面热烈的火光。伸手再加了一根材木在火里面,火便“吱吱”地更加旺盛了起来。
那只肿了的脚便开始有些痒痒了。惜梦笑了笑,把脚反而往火边靠得更近一些,感觉一阵灼热的感觉从脚底板上传来。惜梦皱了皱眉。却仍没有拿回来。
肚子是饱的,身体是暖的。惜梦觉得自己一阵困意袭了来。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抬眼看着屋顶的天空,竟然是个好天气呢!惜梦站了起来,看着已经没有了温度的火堆。今夜,希望能够有一个地方可以住下了。拿着身边的木棒,一瘸一拐地向外面走去。
感受着外面有些暖意的阳光。街道上热闹的叫卖声,伴随着儿童嬉戏的声音,还有一些妇女聊天的声音。
这里还是一片平静呢!在这里,还一切都没有发生。惜梦心里一阵隐痛。抬眼望着一个告牌下面站了许多的人。
也许是有什么地方招工?惜梦带着希冀,瘸着腿亦步亦趋地向那边走着。看着一张雪白的纸上:莫府蓄意谋反 诛九族 示惩戒以告天下。
惜梦感觉自己的气一下便提不上来了。眼前一片黑暗,此后便是无知无觉了。
“夫人。”轿子外面的丫鬟叫了一声。
“怎么了?”里面的人抬起帘子,看着外面,端庄的脸,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人群道:“怎么这么多人?”
“不知道什么事情了。还看见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倒下去了。”那丫鬟亦是皱着眉头道。这些人都围着旁观,根本就过不去。
“去看看。”轿子中的夫人轻声道。从轿子中走了出来。伸手让丫鬟扶着。
“让一让!让一让!”那丫鬟叫着。
人群看着那一身打扮,又看看她旁边的贵妇,便有人叫道:“这不是柳夫人吗?”
那名为“柳夫人”的贵妇点头笑了笑。看着被围观的东西,竟是一个少女,皱了皱眉头,看着旁边的丫鬟道:“静儿去试试她的鼻息和脉象。”
那唤作“静儿”的丫鬟蹲下试着惜梦的鼻息和脉搏,站起来回着柳夫人道:“夫人,她大概是晕过去了。”
柳夫人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侧身倒下的少女,身上一身的污秽。道:“抬回府中。”转头便对着旁边的人笑道:“大家不必看了,姑娘没事了。”
“柳夫人真的好人呢!”外面的人笑道。
柳夫人亦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便是平安镇有名的柳府的柳夫人,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善财好施的好人家。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惊喜的脸蛋。叫了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