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之和安玖拉的重逢莫过于给了灵芸的心狠狠一个鼓励。让她浑身都充满了斗志。不管宫中那个是人是鬼,为何假扮于她,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还在那,她的孩子还在那,属于她的一切她都会要回来的。
翌日,他们就动身了。
一行人告别了莲妃就轰轰烈烈的上了路,因为要照顾年幼的孩子紫嫣和黄晓曼都留在了云昱山下。
这日,几人几日来连夜的赶路终于马不停歇的达到了都城外的卧龙坡,灵芸还记的在这里,她和段智宸经历了情感最为疲惫破碎的一次。因为一次欺骗,他们两人差点走到了尽头,若不是灵芸及时的醒悟快要彻底丢失这份感情了,他们或许已经分道扬镳,从此天涯两不相干。
再次来到这里,心境大不如上次,有些不一样的感情之外,她的心,也在楚楚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见到景阳,见到锦凌。只要见到他们,一切的提心吊胆就都安抚下来了。因为都城管辖很严,几人不敢贸然进城,只能在此逗留下来,入夜之后杨连熙来到灵芸的房前还没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站着一身黑衣的女子,杨连熙挑眉一笑“你倒是准备的快!”
灵芸咧嘴一笑,观望一下四周看着杨连熙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客栈出来,很快就有人过来接应,这才一路顺利的到达了都城楼底下,那里已经带着一辆马车,跟着灵芸他们的男子说“我过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两人影在黑暗中,等待男子过去和马车内的主人接头之后这才放心让她们俩出去。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掀开车帘上了车,车内一名老头已经跪的端端正正,全身带着轻微的颤抖,跪的斗如筛糠,似紧张又似激动。灵芸一下子哽咽在哪里,嘴里呢喃着“严席。。。严席。。。”
“奴才。。。奴才给娘娘请安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
六年时间,严席已经老了一头,此番头发花白俨然一副老人的样子了。再没有前些年为了耀帝灵芸奔波游走那精神样了。只是,看着严席这个样子,灵芸怎么可能不难过,看着她长大的人,现在都老成了这个样子,生老病死,就像是民间最常听到的那句话,半只脚在土里了,为日不多。
“你,你快起来说话!”
说着,灵芸感觉去搀扶严席,岂料,严席突然发难,此前还浑浊的眼一下子精光大闪,尖细的指甲直接扣住了灵芸手腕动脉,灵芸大惊,惊诧的瞪大了眼,张着嘴不知所措。
“严公公,此人定是你的主子!切莫再试了!”杨连熙正色道。严席老泪纵横,再次跪倒在地,激动的不行。
“当真是我主子,当真是。。。”
原来严席不止一次试探过宫中那个女人,而那女人时刻都防范着严席,严席在宫中能伺候喜怒无常的耀帝一辈子,混到皇上跟前当总管那么多年,早已是个人精,这些细微的变化岂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虽然和自己亲,却亲近得又不过分的夸张,而宫中那位却有些夸张了,让人觉得浮夸,严席曾怀疑过是不是因为灵芸失踪了三年所以这次回来格外的觉得贴心人的重要,所以态度方面有些变化,可是见见接触下来,他不得不怀疑了,而且发现一个事情,只要不是宸帝召见,灵芸根本不会召见他,冷霜传出来的自言片语也可以看出,宫里那个女人对冷霜根本就在刻意的防范着,严席的不安和怀疑越来越多,一方面担心真正的主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一方面又担心宫里那个是真主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可是这些自欺欺人都欺骗不了自己,又一个解释最为不过,那就是从来不管干涉朝政的主子,这次居然就要干涉朝政。这一点,就是最大的破绽!
听完严席的叙说几人静默下来,严席几次张了嘴又合了起来,看的灵芸摆摆手叹息着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莫要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看了比你还着急!”
“奴才是想知道主子现在的打算。”
灵芸嘲讽的一笑,眼睛冷冷的看着车帘,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男人,我的女儿,我的家。她全部都要还给我!”
“好。。。好。。。下一步主子要做什么?严席定当竭尽所能。”
杨连熙看着严席道“到真有事需要你做,你就联系冷霜将景阳带出宫来!”
严席和灵芸大惊,两人神色都变了。
“九哥如何疼爱景阳你是知道的,如何能把景阳带的出来?你莫不是疯了!”
杨连熙撇嘴一笑,神秘的对几人勾勾手。
“我们。。。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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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阳光明媚,一年轻姑娘骑马在一处客栈停下,姑娘生的很是清秀,大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她的声音很是甜美,对着小二哥低头询问着什么,近了才听得她说
“就是上楼左转吗?”
待小二肯定之后,姑娘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小二手中。
“多谢小二哥了!”
谢完姑娘眉开眼笑的扭头往楼上而去,按着小二的指路,左转第三间。
敲了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待门口姑娘反应过来已经热泪盈眶。里边的灵芸楞了一下,瞧着这个姑娘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只听姑娘带着哭腔低低的说“薛姨,我是小红啊!”
灵芸大惊“你是小红?”
当初在梅洛山庄底下春花家的小红?
“就是我啊,薛姨。。。”
原来当年春花带着一家人来了都城,一路上倒也顺利的很,只是想见严席却不容易啊!当时又因为景阳还小,严席这类的称心人儿都进宫伺候去了。所以春花哪点能力好不容易找到严席的府邸却见不到严席的人,一狠心之下她就携着丈夫在不远处找了事情做,自己整日就往严席府邸跑,一次次被严府的家丁赶走,她也不敢在见到严席本人之前就暴露了灵芸,所以只能一日一日的去,锲而不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遇见了严席回府,这才紧急通知了段智宸去了梅洛那边,所以当年出了梅洛山庄刚走了几个城池就遇见了段智宸,李渊之等人就是这么一个原因,并没有什么无巧不成书这话,完全是有因有果的。
春花一家人在都城等待灵芸被接来,却在不久之后得知灵芸失踪,后来又因缘际会知道了灵芸的真实身份,春花一家觉得人是灵芸那是天大的福分,遂在都城停留下来。严席念在她们辛苦帮忙的份上遂留了他们在严府做事。一晃就是六年,当年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已经亭亭玉立出落的越发标志,又询问了老头儿和春花以及小军的一切情况,这才久久不能言语,当年灵芸不得不说是有些记恨春花的,只是当你知道真相之后,才知道一切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那该是多让人羞愧的事情,人家明明千辛万苦帮助你,而你却一直埋怨着,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叙旧完这才说了正事。
“这是义父叫小红拿给薛姨的。”
那是一张宫廷专用的女子所用的绢帛,一看就是上好的质量,雪白的绢帛上就一个字。平。
冷霜想传达的意思是那个女人的真实名字有个平字?
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她当然早就记起了当年在御花园打晕她的人是长平。当年长平对段智宸那心是大家都皆知的。现在宫里那个女人的名字有个平字,灵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长平!只是,长平如何回乔装成她,又能够那样欺骗段智宸长达三年时间?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当局者迷?灵芸不相信段智宸真的那么没有脑子。只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宫里那位是假的,唯独段智宸不知道呢?是真不知道还是嫁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灵芸想破了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捉摸不透段智宸的想法。只是告诉小红“你且回去告诉严席他们,静观其变。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是让皇上和我见一面!”
小红答应着离去,可是一连过了好几日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灵芸不禁等的有点毛躁,安玖拉整日被李渊之粘的紧紧的,期间着实没有机会陪伴灵芸,开解一下她,以至于等到发现灵芸又失踪了,众人这才大惊失色。
“她一定是去都城了!”杨连熙下了最后的结论。
在座每位脸色各异,安玖拉犹豫不决的看了好几次在座的段智毅,杨连熙,直到李渊之表示了对此的不满,安玖拉才豁出去似的说“你们在这里坐着不如赶紧去都城找!万一出了什么事,被那冒牌的女人发现了踪迹,到时候想要见到段智宸那就难上加难了!”
岂料段智毅一下子拍碎了杯盏,那突兀响起的破碎声就仿佛是他那颗破碎的心一般。甚至能清晰的看清楚他身上那一丝丝的红痕,那是破碎的痕迹,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浓厚的绝望,永世不得翻身的绝望窒息的让气氛沉闷下来。
“她总是喜欢这样任性。心里眼里只看得见那个人!我们巴巴的追去又能怎样,她自己都不拿自己的安全当回事,我们这些人能做什么?又做的了什么?”
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说完,久久不能回神。安玖拉蠕着嘴唇一张一合好几次这才叹息着作罢。
这边再说说灵芸,一路往都城去,围着城门走遍乔装走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一个突破口,她失望之余也只能往回走,可是那久久不散的失落还是围绕着自己,经久不散。
一直往回走了好一会儿这才碰到了等候在那的杨连熙,灵芸不好意思的笑笑,迎了上去。
杨连熙上下打量了她一身的行头,两人并肩往回走,走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杨连熙说“你切莫再自行行动了,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的吧。”
灵芸何等聪明,杨连熙这话一出她立马知道了原因,只吭了一声,埋首埋着小碎步看着脚底下踩着石子往前走,耳边杨连熙也不多话,只偶尔说两句她也不接话。段智毅的心这辈子她是无法回应的,只是,毕竟段智毅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又怎么可能看着段智毅因她而伤神。正想的出神,突然手腕一紧,灵芸警惕的停了下来,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已经围拢一群手拿刀刃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虎视眈眈的看着灵芸,带头那人看着杨连熙防范似的挡在灵芸身前,不置可否的一笑,只用那难听的鸭公嗓子对杨连熙说“我们只要带走她人就是了!还请兄台不要为难!”
杨连熙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剑拔出鞘。那浑然天成的气势,一看就让人心生畏惧。
“想带她走?留下命来!”
霎时间刀光剑影,灵芸从袖子里抽出两根雪白的丝带,上边都系着两个驼铃,给了杨连熙一个心安的神情也借着月光加入了战斗。那漫天飞舞的白色丝带,重重打在人的脸上一时间惨呼声遍地响起,杨连熙那边刀光剑影,一道道剑锋擦过惊起的火花,斗的很是激烈。那带头人一见情形不妙很是恼火,直直往后躲去。一遍躲一遍恼怒的拿黑衣人的身躯做自己的挡箭牌。
“兄台可别逼我们,我们主子要她的命那是手到擒来,一定要拿下来不可的。兄台若是要和我们主子作对,且要看看我们主子是何人!万不要惹恼了主子!那时候可有工资兜着走!”
杨连熙眉头一挑,握着剑柄半跃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带头人不屑的说“我不管你主子是何人,就是当今皇后,我也不放在眼里!”
那人哈哈大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眉头一皱高傲的喊着“不错!正是皇后娘娘要这女人的命!你快闪开!”
杨连熙大怒“你且要看我的剑放不放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