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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水门沟的辙印是怎么形成的?

关羽在涿州卖绿豆、做枣糕时,张飞在城南的松林店开肉铺。当地流传一句话:“张飞卖肉——穷人多吃,富人多花。”

张飞白天卖肉,晚上就把剩下的肉悬吊在院中的井里,井上压一块大石锁。这石锁足有千斤重,除他之外,没人能搬动。他常常得意地对人讲:“谁能举起这块石锁,井里的肉白送。”

一天清早,关羽路过肉铺,见一群人围着井口吵吵嚷嚷,不少人摩拳擦掌,却没有一个能挪动石锁的。当时张飞不在,铺里的伙计高声喊着:“再说一遍,谁要能双手举起这块石锁,井里的肉白送!”

关羽不声不响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弯腰攥紧石锁,“嗨”一声,猛地举过头顶,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轻轻地、稳稳地放在井旁,脸不变色气不喘。众人看得入神,半晌才发出喝彩声。关羽二话不说,把张飞悬吊在井里的肉都拽出来,分散给众人,然后扬长而去了。

关羽单手举千斤,成了爆炸性新闻。张飞回来听说了,大吃一惊,心想此人必不是一般汉子,待我去会会他。当下,张飞眼珠一转,想了个馊主意,叫人找了只大刺猬,盛到筐子里,到水门沟的集市上去转悠。集市上人山人海,卖什么的都有。张飞一眼看见有个卖绿豆的,长相与伙计说的一模一样: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唇若涂脂,须长一尺八,身长九尺五,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张飞一边喊着:“卖刺猬喽!卖刺猬喽!”一边气汹汹往关羽的绿豆摊跟前挤。关羽见来者不善,正要开口,那张飞倒圆睁环眼,大声喝问:“喂!你是哪里来的?敢在张爷爷眼下抢地皮?也不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俺是个卖刺猬的——人刚强,货扎手!”关羽瞟他一眼,冷笑道:“你这大汉好没道理!关某虽没闯过大摊场,却也知道,死了张屠户,照样没人吃混毛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这地皮一定是你占?”

张飞跳起来,抓了两把绿豆,“咯嘣嘣”捏个粉碎,朝关羽脸上扬过去。关羽一闪身,踢翻了张飞的筐子,里边的刺猬缩成了球团,骨碌碌滚了出来。关羽伸手照刺猬劈去,“啪啪啪”几下,那只浑身长着钢针般的刺猬球,竟被劈成了肉饼,而关羽的手却连皮也没伤着。

张飞暴跳着揪住关羽,要他赔自己的刺猬。关羽也扭住张飞,要他赔自己的绿豆。两人骂骂咧咧、拳来脚往,厮打成一团。打着打着,张飞抽了根碾杆,关羽便抓过碾磙。二人你进我退,我退你进,从东头打到西头,又从西头打到东头,好一场龙争虎斗,难解难分。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没一个敢近前劝解。

这时,有个汉子推着卖草鞋的小车经过,他就是刘备。刘备是什么人呢?他的老家就在涿州的楼桑村,祖上是西汉景帝的儿子刘胜,被封为中山靖王。俗话说:“富不过三辈。”刘胜的儿子刘贞被封为涿县陆亭侯,因为不捐献汉室宗庙的祭酒钱,受到革爵处分。从那以后家业败落,到了刘备手里,只能靠编席子、打草鞋度日,真是“麻袋换草袋──一袋(代)不如一袋(代)”了。不过,刘备虽然贫穷,却有远大抱负,一直想笼络天下好汉,寻机干一番事业。

常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备在集市上观察半晌,发现关、张二人气宇轩昂,身手不凡。他看看天色晚了,生怕“二虎相斗,必有一伤”,忙拨开人群,插到关羽和张飞中间。说来也怪,刘备抬起两只手悠然一分,关羽和张飞便倒退三尺,没法再打了。关羽和张飞一看,不由怔住了:来人个头不高,白白净净,竟然能把我俩拨开。足见他比我俩能耐大。俩人便停下手来,与刘备互通了姓名,三人到路旁的小酒店喝酒去了。

老百姓说:“关羽和张飞是虎将,刘备是龙,所以从中一分手,就把俩人拨开了。”这叫“一龙分二虎”。

后来。当地人在水门沟的胡同当中修了一座三义庙,画面上就是关羽和张飞打架、刘备居中拉架的情景。至今,水门沟的泥土道还十分坚实,即使铁轱辘车轧过去,也轧不出辙印来。人们说,这是关羽和张飞打架时,来来回回踩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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