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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京商人(2)

因此,外地人如果和北京人谈生意,有三点不得忘记。一是要有耐心,北京人爱侃又善侃,侃起来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此时的你一定得沉住气,即使你觉得很无聊,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须知,满足北京人侃的欲望,是打开生意大门的钥匙。和北京人一见面就单刀直入谈生意,准会砸锅。二是要善于找话题。北京人侃的话题虽然广泛。但北京人却对政治情有独钟,这与上海人、广东人不同。上海人更关心鸡毛蒜皮、甚至有点离奇的社会新闻和花边新闻,广东人最感兴趣的除了自己的生意。还是生意。因此,和北京人谈生意前,得多让他侃点政治。也许你对政治一窍不通,甚至压根儿就不喜爱政治,但这不要紧,你只要装作在认真听就可以了。三是当心美人侃。善侃的北京人经商不忘调侃,且连连使用妙龄女郎跟你侃,从计谋上讲,这叫“美人计”。一个不愿意让步的条件,很可能在女人的甜甜声中妥协了。不然,为何古人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所以,在女人面前,你得保持理性。

3.互娶媳妇打幡,跟着哄

“娶媳妇打幡,跟着哄”是北京商人糟蹋人的一句话。而在生活中,人们往往自觉不自觉地加入到“哄”的行列。一到节假日,人们便更“哄”得厉害。

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跟着“大帮儿”走。北京的生意人充分利用人们这种“跟着哄”的特点,千方百计加以利用,在商品上市前大肆宣传,虚张声势,引起人们的注意,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就拿文化产业来说,还没见到电影是啥模样,宣传海报便贴得满大街都是,号称可以媲美好莱坞的影视剧作。比如电影《英雄》、《十面埋伏》、《天下无贼》等等,影片才开始投入制作,便大肆进行宣传,什么强大的明星阵容,大腕导演之类,统统成了宣传的筹码,影片的看点。还有图书也是如此,“xx作家的最新力作”,“畅销x×万册的经典之作”,这类宣传语屡见不鲜。

此外,那些从事其他行业,又舍不得投入太大宣传成本的北京商人,他们想出了另一条策略——雇“托儿”。

“托儿”是北京话,专指那些在买卖双方讨价还价时,暗中为卖方“助卖”之人。

国庆期间,在新街口一家批销中心外,一大堆外地人在争着购买降价羽绒服。叫买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引起好多游人不断地围拢过来。在人群中,有几个中年妇女一买就是好几件,口里嘀咕着这种好机会百年不遇。她们几个人的举动,深深地刺激了周围的观众。于是人越聚越多。那些原本是围观的看客再也按捺不住了,这也掏钱,那也掏钱,纷纷争相购买。结果不到半天,这些羽绒服就被抢购一空,好多人因为没买到便宜商品而闷闷不乐,店主便说将本来打算留着自己家人穿的几件卖给他们,这些外地人哪里知道,这几件最后的羽绒服,就是那几位中年妇女所购去的那几件。她们在前门买完,拿到后门交还给店主,换得“托儿”钱,便完成了任务。

北京大栅栏算是京城的“购物中心”之一了,那里也活跃着一群“托儿”。请看如下镜头:

镜头一:在珠宝市街一家不大的商店门前,一个穿戴普通的老头正拿着一个黑色的毛皮大衣向几个围观者展示着,他操着较浓重的天津口音道:‘货真价实的貂皮大衣,才卖800元,买时1000多呢!要不是俺闺女出国了,我才不卖呢!”老头身边一个男青年上前摸摸大农,接茬说道:“我想买,这货真值!”周围几个人也跟着嚷嚷,直到有一对广东夫妇花800元买走了大衣,喧嚣才告结束。一小时后,当笔者再次同到原地方时,那几个人依然在那里重复着他们的表演。

镜头二:在某百货大楼附近的商店,几十人在吵架。买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相。原来,他们夫妇两人到大栅栏来逛商店,在店门口被一个中年妇女拉住,那中年妇女极认真地对那小伙子说:她要给家里的丈夫买一身衣料,可不知尺寸,看这小伙儿和她那先生高矮胖瘦都相仿,想麻烦一下帮着量量尺寸。夫妇两个满怀好意地随那妇女走进商店量衣服。待尺寸量完,那妇女又说:唉!我没带够钱,可我有四张出国人员购物优惠券,可以花30元买一米纯毛料。我没带那么多钱,您给我帮忙不能白帮,干脆您买这两个券上的布吧!还没等买主定夺,那布已被售货员撕下。唉,帮人帮到底吧,年轻的夫妇二人将信将疑地花了90多元买了三米多说是澳大利亚进口的纯毛料。准知,二人转到西单商店布匹柜跟前一看,哪里是什么进口毛料,分明就是本土尼绒,方知上当了,于是就出现刚开始的一幕。

镜头三:在珠宝市街收费公厕旁的一个商店门口,一个外地男游客被一个女“托儿”拉住,非要男游客帮忙试毛衣,那男游客被抓住不放,只得跟其来到柜台前,待游客刚试完,女“托儿”又谎称钱不够,建议男游客抓住这千载难逢买好毛衣的时机。当然,耐不住劝说的男游客刚买走,才发现又上当了。

镜头四:在大栅栏东口附近,几名工商行政管理人员正在巡视情况。他们走过去之后,一个女人从商店里探出头来向外面喘着粗气的几个男女讲:“他们再来时,你们千万别动,一跑准得抓你,不跑没事儿。”那几个人应和着并连连点头微笑。

粗略地数一数,仅仅一个上午,在珠宝市地段活动的“托儿”至少能有百人以上。

这些人大都是外地人,听口音有天津人、浙江人和福建人。据一国营商店的售货员讲,这些“托儿”每帮商店卖出一件商品就可从中提取二到三元钱的“回扣”,一天下来,他们少说也可以捞到几十元钱!

“托儿”所以能将货“托”出去,就是摸准人们“跟着哄”的心理,买主自己并不识货,就只好跟着别人买,别人说好自己也就认为好,见别人掏钱买,自己也赶紧掏,生怕慢一步。就是人们的这种心理,才给“托儿”提供了得以生存的土壤。因此,作为买主,无论何时也得多长个心眼,要知道,买东西不仅要会买,还要会看。

4.创造神话的新北京商人

北京人以他们丰富的文化底蕴,引领着全国文化的主流,他们有看得天独厚的优势:信息灵敏,人才密集。有人戏言:在北京,随意扔一颗石子,砸着的可能就是博士。

北京有很多神话,既有创造新经济奇迹的王志东、张朝阳,也有给年轻人带来巨大欢乐的崔健(曾经)、羽泉;还有青年经济学才俊张维迎、受到广泛欢迎的崔永元、让人爱恨交加的王朔……可以一直写下去,写满所有的纸。从他们的口音你能判断出,他们也许太多都不是北京籍贯,但在北京获得了灵感和机会,靠北京的资源滋养获得了成功,你能说他们不是北京人?北京人从来就认为他们是自己人。

北京是全国的文化中心,这里有上百所大学以及密密麻麻的科研机构。全国出版业有影响的出版机构也大都聚集在这里。这里忙聚了全国最先进的文化,也汇集了一批批优秀的人才。

北京商人以他们丰富的文化底蕴,引领着全国文化的主流。

各路明星纷纷进京发展,文人们纷纷选择北京作为自己的栖居地,而一些专家学者也选择北京作为事业更上一层楼的新起点……

在北京做生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信息灵敏,人才密集,这是其他地方的商人无法相比的。据统计,在1000万人口的北京,眼下至少有20万个拥有自己资产和雇工老板,而且这种趋势还在迅猛发展。值得注意的是,北京新办的私营企业中,绝大多数老板是年轻人,而且文化层次在提高,不少人持有硕士甚至博士学位,他们可称为中国的懦商。他们一般从事科技产业,信息产业以及第三产业。

有人戏言:在北京,随意扔一颗石子,砸着的可能就博士。目前,北京著名的企业家中,柳传志、张朝阳、王志东等等,都是大学教授或出国留洋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

这些从知识分子转化而来的商人,文化层次高,信息灵敏。他们经商经验不丰富,但他们市场经济理论丰富,有后劲。经过几年的商海浮沉,往往成功者居多。由于知识水平高,又有现代管理经营知识,尤其是他们神通广大,与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有着广泛的联系,因此北京新一代商人多不同于那些从工厂作坊里走出来的私营企业主和个体户。他们或戴着眼镜,西装革履,手提笔记本,或准备把自己的发明产品化,或到某一部门去攻关,或为某一地区或企业进行策划,他们是京派商人中的骄子。

王永民,“五笔字型”的发明者,1989年与朋友创办北京王码电脑公司,短短四年,公司已发展成为国内著名的优秀高科技企业,王码技术产品享誉海内外:王码480桌面公系统被评为中国计算机界十大新技术之一,获国际蓝带大奖,并得到国家科委成果办发文推广;王码900家用电脑被国家专利局授予专利:王码电脑1993年度有三项技术被列为国家级火炬计划项目。企业规模从成立初期不到10人的小公司,发展成为有1个软件中心、2个产业基地、18家分公司、2个海外分公司、200余家经营培训网点,技工贸一体化的公司;公司的年产值、技工贸总收入、利润等主要经济指数,都连续三年实现当年翻两番。江泽民、李鹏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自视察了公司,对公司给予了高度评价。

柳传志,原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所长、联想集团公司总裁,现任联想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董事局主席。1984年底和计算所的同事一起创办了中科院计算所新技术发展公司(即联想集团公司前身),1986年起任总经理。

1994年,联想集团设在海外的销售分公司已增加到20个,形成了遍布欧美、东南亚14个国家和地区的销售网络,成为国际市场的主要板卡供应商之一,香港联想因此荣膺港府最高奖项——总督工业奖。

在他的领导下,联想经过近20年的努力,已经从中关村一家普通的国有民营小企业,成长为国家重点支持的旗舰型企业集团。目前,联想控股有限公司下辖联想集团有限公司、神州数码控股有限公司两家香港上市公司,总资产153亿元人民币,2001年营业收入329亿元人民币,利润总额14.05亿元人民币。

柳传志先后被评为“全国科技实业家创业奖金奖”、“全国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中国改革风云人物”,1995年被评为“争国劳动模范”。2000年1月被《财富》杂志评选为“亚洲最佳商业人上”,2000年6月被《商业周刊》评选为“亚洲之星”,2000年度评为“CCTV中国经济年度风云人物”。2001年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全球25位最有影响力的商界领袖”之一。

北京商人除了具有现代经营管理知识外,还有着浓厚的文化气息。这些文化味包括这样一些方面:有懦商气质,谈吐举止高雅。知识面广,学识渊博,在本领域专业知识很精通。有一定艺术修养,对文化、艺术兴趣浓厚,与文化界人士有一定交往。对国外比较了解,懂得一定的外语。对某一问题有自己独立的见解。重工作,也重休闲娱乐,讲究生活品质。

北京是冒险家和创业者的乐园。

北京被新移民看中的有两点:

第一是机会。北京有更多的机会。北京给每个人以成长的机会,只要你付出努力,今天你可能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明天就可能是主角。而且,这是一个极具竞争性的空间,能够让你不断要求自己学习进步。新俗话说:“北京有两绝,一是六必居的酱菜,二是中关村的IT业。”在一个市场氛围好、技术前沿的环境下工作、创业,不仅仅是IT从业者的心愿。

第二是宽容。北京人宽厚包容,不排外,在北京,你不仅能找到京味儿文化,还能找到湖湘文化,客家文化、藏文化等等。既有传统的继承又有流行的引进:既有衣着光鲜的白领,也有装束古怪的朋克。在本地方言占据主流地位的地区,外来人员要适应一种语言环境最快都得两年,而北京使用的是全国人民都能听懂的普通话,彼此之间的沟通方便,融入这个城市自然就快。北京人以他们宽厚的胸怀,包容和接纳了这些来自外地的人才,并通过他们建设着这个集古老与现代文化于一体的城市。

据说想混出个人样来,最好还是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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