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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近非洲(4)

我们从一街之隔的围栏处瞄准街对面的议会大院拍照,每个人都摆出倚着护栏留下一个异国纪念的POSE。蓝天、白云的色泽似经过了水洗一般的明亮耀眼,空气、阳光、水的质量大概都在一级。别看是设施简单的城市街道和建筑,处处都有美景可供欣赏。我们大家都在忙碌着选景对焦,很快遭遇了街对面警察的干涉:不许照相。我们有些纳闷,大街上有什么好禁止的?可看看这些携带着枪支的警察,没有一点放弃的样子,也只好作罢,以免生事。到了总统府跟前,虽然觉得是又普通又简陋的建筑,还是同样禁止拍照,此处不得驻足停留,因为周围荷枪的警察或许是士兵时刻在提醒着你。想想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有枪口对准了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发虚。在武器的面前,你不由得就会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否则,真有什么误会和意外,悔之已晚。可是为什么在肯尼亚警察会携带枪支巡逻保卫?

据懂行的人说,肯尼亚警察的枪械有的还是美式半自动之类的,我却全然分辨不出,只能将他们分为手枪、步枪和半自动。非常想跟那些荷枪的肯尼亚警察合影留念,无奈导游先生总是不允许,他说根本就没有可能性,尽管我们反复说明,还是被他断然拒绝,可能也是不愿自找麻烦吧!这也给我此次非洲之行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肯尼亚人民与中国人民是非常友好的,从我们到肯尼亚的第一天就感受了他们对中国人民的热情和友谊。肯尼亚是人类的发源地之一,曾出土了约260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化石。15世纪以来,相继为葡萄牙、英国殖民者所占领,直到1963年的年底才摆脱了英国的殖民统治,一年后成立了共和国,成为与中国建交最早的非洲国家之一。

走近中国援助修建的铁路,温迪非常高兴地给我们指示解说;看到一座容纳几万人的体育场,温迪告诉我们这是中肯建交后的援助项目,还有正在援助的一条高等级公路,等等。我们知道,国务委员吴仪去年出访时,提出了新的援建项目。胡锦涛总书记去年也访问了肯尼亚。中国对非洲国家非洲人民的援助是无私的,无偿的,热爱和平的中国领导人还不断呼吁西方发达国家减免对非洲援助项目的贷款利息,加大实质性的援助行动。这就是中国,一个热爱和平、不断发展进步的东方文明国家。

第十三(节) 肯尼亚的木雕

到肯尼亚以后,我们每人拿出200美元兑换肯尼亚先令。US$100兑换KES(肯尼亚先令)6500元,换汇结束的时候,哇噻,我们的感觉出奇好,转眼间我们成为腰缠万贯的人。

除了每日必要的交流活动外,我们总也在筹算如何合理花掉逾万的先令,有贫嘴者说也算是支援了肯尼亚人民。大家一致在通晓艺术热爱木雕且被称作“特首”的团长带领下,每到一处有木雕的摊位和店铺,就要琢磨着买上一两件小工艺品。肯尼亚的木雕、茶叶、咖啡都极具盛名,也是出口创汇的几宗大项。我们最上心的事情是在观赏当地人文自然的同时,选购小型木雕。喜好不同,经历不同,每个人选择的物件大有差异。我呢,选了八九件小木雕,感觉也是特别特别的好。其中有烛台,有书挡,还有全身乌黑体态优美回头张望的长颈鹿。

非洲木雕(AFRICAN WOOD CARVING)是非洲黑人部族创作的艺术,几乎在非洲大陆所有的地方都有这类木雕艺术品,包括人物、动物的雕像和举行仪式时戴的面具等等。木雕的种类很多,夸张的面部,生动的表情,流畅的造型,材质天成,大丑大美,生机勃勃,雕工或巧或拙,在木雕摊上,不乏驻足的游人掏出先令的情景。列入大百科全书中的非洲木雕就有数十种之多。而我们远道而来,只能象征性地买几个有代表性的物件作个留念。

这些木雕都不算太贵,一般的一千先令就能搞定。在内罗毕一个木雕市场,我看到一个三四公斤重的红木雕象,从木质到雕工到造型,都符合我的要求,出价也只要1000先令,折合人民币不到120元。虽说这是我们在非洲的最后一站,想想此物过重,路程太远,我只能选择了放弃。而同行的何特先生以950先令购得此物,让我好不眼气。人们通常说,没有得到的东西往往被认为是最好的,对这只非洲红木象我也有这样的情结。在肯尼亚的赤道景点,也犯过一次同样的错误。店铺里有一个带着树皮的黑木人头雕像,艺术想象我认为属于上乘,质感很好,价格好像也只有1500先令左右,掂了掂分量,足有两三斤重,我便自动放弃。而同行的被我们称为“特首”的团长买得此物,他那表情好不得意。现在想想,哪怕让我同时抱回这两件宝物也不在话下,当初如何就“缩手缩脚”、“怕苦怕累”了呢?

随着“艺术鉴赏力”的日渐长进,购置的工艺品越来越好,价格也因为几次实战经验而越来越低。购物成为了一种乐趣。手里的先令总得花出去嘛!在先令与木雕的交换中感受到了许多快乐,也深深地爱上了非洲的艺术品。想想在办公桌上,在家中的收藏品中,今后多出几只木雕的非洲大象、犀牛、雄狮、长颈鹿、河马以及非洲的人头像、花脸面具,那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有趣。只是不能从东非国家带全我说的这些算作艺术品的木雕,我只能从摊上琳琅满目的工艺品中抓拍几张木雕照片,放在电脑里欣赏,聊以慰藉。

异域感受和快乐并不是花钱就能买得到的。人生是一种经历,是一种体验,每个人都是时间的过客,光阴留不住,财富留不住,留住的大概只有文化精髓。世间万物,只有文化在传承中才能永恒,当然,如果你能在文化长河中加进一点自己的色彩,那这一生就没有白活。

第十四(节) 一步之间跨越赤道

穿越赤道的国家主要集中在非洲和南美洲的国家。如果不到非洲,有些感受你会一生是一片空白。而到了赤道,你也不一定就能留下最合适的纪念。

6月5日的行程安排参观赤道、瀑布、大裂谷和红鹤湖几个景点。大约在上午的11点半,我们来到了一处相对繁华的马路商铺,一间三间门面大小的店铺,外面挂着十多块床单大小的红格子土布,两个当地人在店铺外面坐着,很精心地摆弄着面前两只像大茶缸子垒叠起来的瘦长的木水桶。导游也许说了这里就是赤道,也许没有说,我因为前一晚两次被叫醒观大象,观猎狗,一路上直打盹。处在睡眠状态中的我似乎一下子还意识不到这里的重要性。只是跟着别人穿过那个外面红彤彤里面摆满木雕工艺品的简陋店铺,一起去寻找到条件不大好的卫生间。方便之后,我被兜售木雕的人留住了,不过还是怪我自己意志太不坚定。在一对古色古香的烛台跟前,我停住了脚步,估计两眼对着烛台有些发亮吧,就这样一步错停,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小小的商机,也为我自己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遗憾。

在他们要4000先令的这两个木雕烛台前,我用不大流利的英语跟他们砍价,自己觉得也非常有趣。一次次还价,一点点降价,直降到了我的要价时,这桩买卖成交了。购物有两种快乐,一种是购得了你自己特别需要也符合自己心意、性价比也算合适的东西,一种是购物的过程,这个过程往往就是与商贩讨价还价的过程,或者是自己当时的心理特殊的体验。用自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用自己的毅力和耐心,用自己的技巧和口才,与对方进行较量。事实上许多时候价格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而是两方都想通过谈判获得最大收益的那种满足感。当这一对小烛台的价格,降到他们初次出价1/3的时候,我们成交了。我甚至忘记了同行的人们,此刻他们去了哪儿?

等我从店铺出来的时候,好几个人已经坐上了车。我看看店铺外那个摆弄小桶的人,桶里放着小木棍,他嘴里嘟囔着什么。我看清楚了,两个木桶的小木棍运动方向是相反的,然后他又在两者中间演示一下,小桶中的木棍一动不动。噢,原来是在演示地球的运动和磁力,展示赤道的科学定位和自然界的神奇诡秘!来不及想什么,也没有觉着多么了不起,甚至压根就没有想起应该留影,就这样匆匆地离去。开车了,我才为自己的巨大损失后悔不迭。说起我的“特殊”经历,来到赤道却头脑发昏,占小便宜吃大亏,贻误要事,大家哄笑。想起我看到有人在一块很不起眼的小木牌前留影,原来这就是赤道的直接证明!我们中的一人想留下赤道的一纸证明,当地人提出要付300先令,最后也没有成交。

赤道留给我的记忆还有一长溜土布单子和能够把玩也有实用价值的木刻小烛台,再就是附近几个巫蛊模样的土人持械乱舞疯跳的恐怖场面。我想,如果偶尔停电的时候,烛台定会派上用场,这也让我会再次想到我在赤道留下了永久的悔!今日离去,何年再来?

第十五(节) 好望角保护区

这是一片广漠的好望角自然保护区。说它自然,的确名不虚传。

从开普敦市中心出发,我们沿着大西洋海滨公路行进。那一天是5月31日,农历的四月十五,只因为返回的途中,行进在开普敦车辆不多行人不见的公路上,一边是在非洲大陆最南端升起的一轮皎洁的月亮,一边是天边挂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大大落日。我记住了这一天,权且算是日月同辉吧!这里保持了几百年前的原始状态,这里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花草灌丛林,据说都是当年荷兰人踏上这片土地时的原样。好望角自然保护区,面积7880公顷,40公里长的海岸线。除了岩石和低矮的灌木、荆棘外,没有大树、没有房屋、没有人家,大片的原始荒原中,偶尔能看到鸵鸟、海狸和狒狒。这里的一块石头,一根树枝,游人都不能带走,否则便是违反了当地的自然保护法。在开普敦的海岸边上,漂动着大量朽烂发干形状似蛇蝎的黑褐色海带。南非的当地人至今不食海带,因为上天的眷顾,此地的水产极为丰富,南非人只吃少数几种便营养足够。因此没有人吃海带,海带被海水反复冲刷,冲至岸上,风吹日晒,成了干枯的柴,成了腐烂的茎,最后环卫工人统统收拾倒掉。在保护区里,就连海带这样不值钱且碍眼目的东西,你也绝对不可以带走。这就是全方位的保护意识。

在好望角保护区,我们看到的可以说就是几百年以来都稀少变化的地貌地形,荣了枯、枯了荣却总也长不高大长不粗壮的非洲灌木丛林,还有那大大小小的石头覆盖了的连片丘陵山坡。去保护区的路上,看到了公路右边大片烧焦的裸露山地,即便是一年前大火烧掉的灌木草坡,也要保持这种烧焦以后的自然模样,南非人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各种植物再生长出来,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十多年,总之,这片裸露的焦土上,南非人自觉等待植物的复生,他们没有选择人工培植、人为催长、人为规划。这就是保护区展示给游人的原生态文化,完整、荒凉、原汁原味。

这是一片荒凉的海角。唯一的人工痕迹,是一块立于悬崖脚下的标志牌,这块10多米长且被截为三段又连在一起、仅及腰高的木牌子上写了几个简单的词:“CAPE OF GOOD HOPE AHE MOST SOUTH-WESTERN POINT OF THE AFRICAN CONTENTET 18°28′26″EAST 34°21′25″SOUTH.”中间部分标明好望角的经纬坐标,两侧标有好望角的英文全称。即便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欧洲船员作为航海标志的灯塔,也只有非常简单的一个木牌标识,仅此而已。这里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却不使用醒目夸张的装饰招牌,或者任何给人以视觉冲击的提示。

世界该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这就是好望角的自然保护区。这里简单到我无法想象还能再简单到什么程度的样子。什么是保护?此刻的我完全融入了大自然,我想,最高级别的保护是不露痕迹,最好的保护是保护当时的原貌。我们想想,当地球上都被钢筋架和水泥浇铸的高楼建筑和现代道路桥梁充斥挤占的时候,在非洲大陆的最南端,这里曾经是黑奴被贩卖的出发点,曾经是东西方贸易的必经地,还有一块土地保留了十五六世纪时期的原貌,如何能不感谢南非政府和非洲人民几个世纪来为保护自然所进行的“不作为”的英明决定呢?如何能不感谢这一方净土带给你心灵的震撼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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