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宗却是看向景煜,他被无视了半响都不曾开口,着实让人猜不透,他和叶馥香的关系。
景煜见状,扫了眼叶馥香信心满满,求给个机会的神情,当下道:“她确实懂得阴阳之术。”
一句话,便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
冷景宗已然信了八分:“那好,何时前去将军府?”
“将军莫急,”伸手:“将军可先给我一百两黄金,万万不要直接给我一千两。”
“……”扫了眼景煜似笑非笑的眸子,愤愤从袖中摸出一叠银票,眸光阴狠。
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忽悠我,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叶馥香笑意坦诚,揣好银票,转身离开:“下个打雷之日,便是真狐妖现身时!”
“你很缺钱?”景煜无声跟上。
“缺。”
暂时,很缺。
“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一旦趟入了这浑水,就很难抽身了。
不趟浑水,如何报仇?
想着,将方才那银票一分为二,递给景煜一份。
“大恩不言谢,我会尽快回还。”
景煜看着手中的银票,无声轻笑,扫了眼长佑。
长佑立刻跟上前去,带叶馥香前去抓药,并送她回驯兽院。
路上,长佑一直偷偷地打量着叶馥香,快至院门口时方道:“姑娘,我发现你和帝师很像。”
“哦?哪里像?”
长佑沉思良久,默默道:“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是么?”手向发簪上移去。
长佑撒丫子就跑,生怕被戳个透心凉。
刚到碧梧居,就被传王项召见。
放下药之后,叶馥香便跟着小厮去了训狼场。
还未走近场地,熟悉的,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透过那厚厚的,胳膊粗的三层铁栅栏向里望去,一群狼群正在撕扯一个驯兽人。
不足半刻钟,地上便只剩下了几块不辨颜色的碎布。
一直坐在看台上的王项走上前来,阴阳怪气道:“伤好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医药阁要人了!”
叶馥香敛去眸底的冷惶:“让大人担忧了。”
王项从鼻孔了冷嗤了声:“行了,回去歇着吧,明日开始驯马。”
应声退下,走的远了,才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
打开,手心里却是早已浸了层薄汗。
她明白,王项此举不只是杀鸡儆猴,更是为了警告她,他已知晓她的身份。
既是这般清闲,去调查她。
不给他找些事做,又如何对得起,他的“关心”。
信步走至前院,看着那破旧的,随时可能倾塌的厨房,心中哀叹。
想到,接下来将好长一段时间,不能饱口福了,又是一声唏嘘。
这一唏嘘,手中的火折子亮了起来。
随手扔至角落,不知哪年的枯草上。
小火苗犹如春笋,见风长,不多时,已将枯草燃烧燃尽,并蔓延至干柴上。
转身,回房。
关门,睡觉。
烧吧,烧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多时,“走水了”的惊呼声,炸响在整个院落。
叶馥香被人喊醒,揉了揉双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个厨房,离王项院落的后门不远,遂,焦糊的味道,很快便传至其院落。
虽然,很快便将大火熄灭了。
只是,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厨房,“轰隆”一声塌陷。
王项阴沉着脸,扫了眼所有碧梧居的人。
雨天霹雳,劈出了个狐妖,此事还未过去,现在又出了晴天走水的事情。
若是传到了冷景宗的耳中,莫不是要让他认为,驯兽院是要含沙射影?
曾经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将一个文官揍的鼻青脸肿的莽汉,王项还真不愿招惹。
想到冷景宗那个火爆脾气,王项一阵头大。
“究竟是谁放的火,自己站出来!”
一声厉喝,所有人却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王项暴怒,挥起鞭子,狠狠抽向前面的几人。
有这些探子在,碧梧居竟是也能出事,不打他们,打谁?
正打的起劲,一小厮走上前,低声道:“大人,卤猪好了。”
王项立刻甩了鞭子:“回来再找你们算账!都滚!你,去找几个木匠来,务必在一天之内将厨房搭建好!今日这事,若是谁走漏了风声,我要你们好看!”
看着王项离开的身影,叶馥香唇角轻扬。
酒肉穿肠过,必定……
酒肉穿肠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