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立刻对着寒王跪拜了下去。
“属下遵命。”
景煜神色淡淡,只看着角落里并未跪下的叶馥香。
寒王自然也注意到了,独立人群的叶馥香,声音平平,却若利刃般刺去:“你有疑议?”
“不敢,只是,没有王大人的吩咐,属下不敢跪。”
寒王微怔,随即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瞥都不瞥,噗通跪地,恨不能将脑袋扎到地下的王项,抬步走向叶馥香。
每走近一步,叶馥香脊背上又加了一块巨石。
就在她认为,寒王是否会直接抬手,一掌灰飞烟灭了她时。
寒王却只是淡淡丢下一句“你倒是忠诚”,随后便离开了。
只是,叶馥香却觉得,他系在额间的深紫玉带上,那块平贴于额头正中散着幽光的软玉,颜色似乎更加幽深了。
“过来。”
春风拂过的声音飘来,刚饱受过寒王无形压力的摧残,此时下意识抬步上前,走至了景煜面前。
景煜上前一步,凑近叶馥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唇角勾笑,默默站到了景煜身后。
简单地交代了众人几句,便让众人散去了。
叶馥香随后便陪着景煜,在整个驯兽场溜达。
总得让人知道,这个驯兽场,留在最后的,是他这个帝师吧!
“这么快就被寒王关注,是嫌寿命太长?”
“那我这个‘师傅’,算是白认了吧。”
“呵呵,你倒是会替为师考虑。”
“徒儿的本职罢了。”
见景煜向碧梧居走去,虽疑惑,却也跟上。
不多时,却是见长佑手捧托盘,在门口候着。
长佑看着叶馥香,神情暧昧,将托盘递给她。
看了眼景煜,见其颔首,方掀开红布,托盘里却是一套女装。
“去换上,我带你出去转转。”
“帝师,可以稍带上我吗?”长佑眼冒红心。
景煜却是看了眼叶馥香,叶馥香会意,轻笑道:“倒是缺少个拎东西的。”
不多时,叶馥香却是已换好了女装,出门。
她只是立在门边,浅蓝色的裙裾,似一段融了精灵的清丽绸缎,随风扬起,摇曳生辉。
整个人一副含了生命的仙子图,清雅绝色,纤尘不染。
纤眉下,那双漆黑的眸子清亮却让人望不见底。
似猎人的香醇诱饵般,吸引着人看过去。
然而仔细瞧了,一不留神便被那眸子给深深吸了进去。
纵然移开了视线,却也丢了几分魂魄般,茫茫昧昧,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像是,转瞬间,做了场三生的梦。
景煜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恋恋,看着款步走近的叶馥香,略微沉吟道:“倒是碧玉蒙尘了。”
唇角轻扬:“走吧。”
后门处,却是有辆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车轮幽幽,听着车外,那各种喧闹之声,叶馥香却有种恍惚若梦之感。
撩开车帘,余光瞥过一处门可罗雀的府邸,看着那贴着官府封条的大门,微闭了眼睛。
终有一天,她定然,会夺回曾经的一切!
到了较为繁华的街道,景煜便让人停下了马车,和叶馥香步行前行。
看着各种琳琅满目的铺子,叶馥香萌生出了重操旧业的念头。
自从回京后,叶洋荣一心求安稳,渐渐将城外的产业都收回了,现在,是该再度撒出去的时候了。
虽然,他们之前的府邸给抄家了,可是,狡兔三窟,叶洋荣又怎么会,将所有的财产都放到那府邸?
因而,叶馥香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叶洋荣生前留下的东西,继续将他的产业做下去。
路过一家酒楼,一位说书先生清爽的声音传出:“你们猜,他藏在哪里……非也,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叶馥香的脑海被什么触动了下,转眸,向来时的方向望去。
这时,长佑的喊声传来:“帝,少爷,你快看,这杂耍好有趣。”
虽说是顺带着长佑出门,可是一路上,却只有长佑自己买了东西,还是买了一马车。
叶馥香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你莫非是男扮女装?”
长佑诉苦:“以后要和你住在那么空旷的院子,不买些东西消遣,可不是要无聊死了。”
“嗯,多买些,给你银子。”
看着叶馥香唇角的笑,长佑心底发怵,但是却难抵那白花花银子的诱惑,还是接了过去。
“你可别想收买我,让我替你做去杀人放火什么的。”
看着那手掌中的细茧,唇角含笑,却是睇了长佑一眼:“我也不敢对你冒险。”
随后,景煜买了一包糕点后,众人便回去了。